“苑儿姐，你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回来了？”

“……”

“你没听相公解释，甚至，你根本没给相公解释的机会，单凭相公带着宇文大哥的头颅，你就这么认定宇文大哥是相公所杀？”

“……”

“好吧，我们退一万步，假设真的是相公杀了宇文大哥，苑儿姐，以你对相公的了解，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相公和宇文大哥之间的关系，可即使如此，我也能感觉出相公对宇文大哥的尊敬和爱戴。我相信，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相公即使牺牲自己，也绝不会伤害宇文大哥的……”

“就算有再特殊的事情，他……他也不该杀了宇文大哥！”

“都说了是特殊……苑儿姐，你怎么了，连一声‘相公’都不愿叫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被他们抓去之后，相公担心的要死，他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么冷的天，就那么一盆一盆的凉水往头上浇……”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这不是对我好不好的问题，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杀了宇文大哥。”

“苑儿姐……你不要怨我怀疑你，你……不会一直以来都还爱着宇文大哥吧？”

“没……没有，丹儿，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吗，苑儿姐，如果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心神大乱？”

“我……我什么时候心神大乱了？我只是把宇文大哥当作好朋友，好朋友突然死了，我当然会有些不正常。”

“是啊，是不正常，苑儿姐，你已经不正常到为了‘好朋友’的死而怀疑自己相公的地步了。”

“我不是怀疑他，丹儿，如果在当时，你换成我，你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即使相公杀了我大哥，在生气、怨恨，在了解真相之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相公。”

“……”

“好了，苑儿姐，告诉我，相公在哪儿，你不愿意听相公解释，我帮你去听。”

“不，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你不愿听相公解释，难道我也不能听吗？”

“不，我不是说你不能听，只是，我来的时候，他正被抓我的那帮人围着……”

“什么？！”

“不用担心，没关系的……他的武功不是很好吗，就算打不赢，逃走应该没问题。”

“是啊，相公的武功是很好，不过，那是在平时，现在的相公能发挥出五成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

“不可能？苑儿姐，你知道吗，你刚才回来的时候，表情好吓人，就好象……好象你嫁给相公之前的模样，冰冷，不近人情。即使是我，看到你这个表情都受不了，你认为相公看到你这张脸之后还能发挥十成的武功吗？”

“……”

“求求你了，苑儿姐，告诉我，相公在哪儿？你不会武功，帮不了相公，可我会，我能帮他的……你就算恨他、怨他，能不能等他回来以后再恨、再怨？”

“不，如果是这样，你更不能去，你会受伤的。”

“你怕我会受伤，难道你就不怕相公会受伤吗？苑儿姐，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相公，难道你就这么恨相公，希望相公死吗？”

“……”

“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不，不许去。丹儿，如果你去的话，我们……你以后就不要叫我‘苑儿姐’。”

“好啊，不叫就不叫，我稀罕吗？——绛儿，你去不去？”

“我去，我也相信相公的。”

“绛儿，你……”

“对不起啊，苑儿姐……其实，我入门最晚，对相公，对姐妹们的了解也不多，可是，即使如此，我也能看得出来，在我们这几个娘子里面，相公最喜欢的那个，就是苑儿姐。可是，我没想到，在相公最需要别人信任的时候，那个最不愿意相信相公的，竟然也是苑儿姐……你放心，出了这个门之后，我也不会再叫你‘苑儿姐’了，永远都不会。”

%%%%%%%%%%%%%%%%%

听到女孩们为了我的争论，了解到她们现时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苦笑——是啊，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我与苑儿何止百日夫妻，却好象连一夜的恩情都没有啊。

当然了，苦笑归苦笑，丹儿和绛儿能这么相信我也让我很开心，但是，我并不希望她们因为我的事情而反目成仇——这不是我的本意。

于是，在丹儿和绛儿抬脚跨出门外的前一刻，在她们永远都不会再把苑儿叫作“苑儿姐”的前一秒，我从房檐上飞身而下，怀抱张开，迎着两女前行的势子把她们搂进怀中。

两女的挣扎只是开了一个头，当独属于我的气息让她们知道对她们放肆的人是谁的时候，她们的惊呼顿起：

“相公！！”——异口同声。

我爱怜的抚弄着她们黑云般过肩的长发，柔声道：“你们啊，相公才不过离开一会儿，你们就闹得快要翻天了。”

“不是啊，相公，苑儿姐她……”丹儿急声争辩。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笑着打断丹儿的争辩之词，“你们能这么相信相公，相公很高兴，可是，苑儿会怀疑相公，也很正常啊。”

“那你告诉我们，告诉苑儿姐，宇文大哥不是相公杀的。”

我苦苦一笑，摇了摇头，“这个我可没法告诉你们，因为，宇文大哥的确是死在我的剑下，他的头也是我砍下来的……”

愕然！！

然后……

“丹儿，绛儿，你们都听见了，我没有冤枉他。”苑儿冰冷的声音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解脱般的理直气壮。

“为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就像丹儿说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即使牺牲我，我也不会让宇文大哥有分毫的损伤……”

“相公，你告诉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里有什么特殊情况，丹儿，你不要听他在那儿狡辩。”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缘故，苑儿对“我杀死宇文大哥”这样的“事实认定”竟是出乎预料的执着。

“苑儿，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对宇文大哥怀有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宇文大哥给我的，我对宇文大哥的感情，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置疑……你也一样！”

“我……”

“到底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为什么会杀死宇文大哥……这些，我会给你，也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是，那要等回到明心谷之后，要等见到……宇文亭之后。”在把不可遏制的杀气强压下去之后，我重重的念出了那杀死宇文大哥的罪魁祸首的名字。

或许是我提到宇文亭时的表情太过恐怖，我的这番话说完，屋中三个女孩的脸上竟然现出一片骇然。

“怎么了，丹儿，绛儿，相公的脸很吓人吗？”我苦笑着在两女的俏脸上轻轻拍了拍。

疑问尚未得到解答，我的感知领域蓦地一动，接着，我淡淡一笑，把手臂从两女的腰间抽出来，身子缓缓的转向院门的方向。

数息之后，当李情、怜心，还有我的两个大舅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嘴角含笑，起步前行，迎了过去。

相对于我的笑脸，怜心的反应可就激烈多了，她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二话不说，冷着脸拔剑出鞘，剑光闪动间，已堪堪向我刺出了十六剑之多。说实话，若是在平时，她的这一招一定会换来我的一声叫好，因为以她的武功修为及进度，一招之内刺出十四剑已是极限，而且，如果没有我的指导，现在的她能在一招之间刺出八剑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没想到，对她两个月的特训，加上她的这次超水平发挥，最终，却会还到我的身上来。

剑光及体，她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周日，把大哥还给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把宇文大哥还给你啊……我苦苦一笑，脚步不移，单凭腰力扭动着上半身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密如雨丝的剑招（怜心的这一招虽然挺强，但这只是相对于一般的高手而言，以她现时的武学修为，大概平常心境下的我都能轻易打败她），然后，在女孩下一招递过来之前，我微微后退了一步，“怜心，先不要急着杀我，难道，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还有解释的必要吗，苑歆姐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是你杀死我大哥的。”

“不会吧？”我笑了笑，“就我对苑儿的了解，她不会这么说的……是不是你发问的方式有问题，你是不是问她：‘是谁杀了我大哥？’……当时她只看到是我把宇文大哥的人头交给那些人，听到你这么问，答案当然只能是我……”

听到我的话，怜心没有回答，不过，从她的眼睛和表情中，我已经得到了确认，然后，我淡淡道：“不过，苑儿没有说错，你们也没有误会，宇文大哥……的确是我杀的。”

“周日，你觉得耍着我们玩很有趣吗？”在怜心再度爆发之前，李情冷着脸走了过来。

“我并没有耍你们玩，杀死宇文大哥的那个人的确是我，但是，我杀死宇文大哥也是迫不得已。”

“的确是迫不得已……”李情冷笑着止住怜心欲再次挺剑而来的势子，“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周夫人的下落，最后，你也只能用主公的性命来交换周夫人的安全……只是，我早该想到的，他们的最终目标根本就是主公……”

“你不了解我对宇文大哥的感情，会这么想，我不怪你。”我冷冷道，“对于我所做的事情，我会给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啊，我很想听听，你是怎么交代的。”

“不是现在，等回到‘明心谷’见到所有人之后，我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回到‘明心谷’？”李情冷冷一笑，“也好，我想诸位大人也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李大哥，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几次攻击的势子被李情所阻之后，怜心终于爆发。

“我没有相信他，只是，既然周公子愿意回到‘明心谷’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大家一个‘解释’，我又怎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宇文大哥不在，怜心的主心骨就只剩下李情，虽然对李情的话不能认同，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不过，在接受之后，她对我的恨意依然没有减少分毫，“带他回‘明心谷’可以，但是，要先打断他的两条腿，否则万一他半路逃走，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我闻言愕然，都说世上最毒不过妇人心，我早先还不怎么相信，但是，从怜心这里，我倒是看了一个明白——最毒不过妇人心，最可怕的，莫过于一个心怀恨意、不可理喻的女人。

“宇文怜心，你太狠了吧，相公都愿意和你们回去了，你还要打断他的腿？”丹儿和绛儿一左一右来到我的身边。

“丹儿姐，你怎么说都是我们‘明心谷’的人，为什么向着他说话？”

“对，我以前是‘明心谷’的人，但是，出嫁从夫，既然我已经嫁给了相公，我就是周家的人了。”

“好一个出嫁从夫……”怜心冷冷一笑，“思丹，我告诉你，没有现在要他的命，我已经算是对他很容忍了，难道，你很想我现在就杀死他吗？”

我摆摆手，把还欲上前理论的丹儿拉了回来，然后，我淡淡道：“李将军，怜心，不好意思，我想你们对我的话有一点误会，我会回‘明心谷’，但不是和你们一道回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所以，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周日，能让你回‘明心谷’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怒之下现在就杀了你。”李情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而且，我的感知领域内，他的气息也在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在丹田集结。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承认，如果是昨天之前的我，拼死大概也只能和李将军你打个平手，不过，现在的我，即使来十个你，即使你在十倍的暴怒之下，都不再是我的对手啊。”

“好啊，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十倍于我的力量……”我的“狂妄”彻底越过了李情所能忍耐的底线，他的话说完，独属于他（哦，不对，怜心也有）的那种似金似银的气芒在瞬间暴涨，接着，他的身形一矮，右腿踢出，竟选择攻向我的下盘。

在李情的气芒爆出的同一时间，我的心境沉入怒之意境，然后，我不闪不避，就这么硬生生了承受了他的这一腿。不知道是我这嚣张的态度太过出乎他的意料，还是我这硬撼他一腿的反应大违他心目中的武学常规，有这么一个瞬间，他稍稍的愣了一愣，不过，我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我曾说过，我在武功招式方面很差，与李情正经八百的对招纯粹是在找死，所以，即使我现在怒境下的气息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我还是只能选择出奇制胜。

在他愣神的同时，我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一脚飞起，踹向他的面门正中。李情不愧是李情，虽然有这么一瞬的发愣，但反应却是超快，在我踹过去的一脚踢中之前，他的手臂已经举起，同样硬生生的受了我这不能称为招式的一腿。

虽然是同样的硬撼，不过，效果却差了好多。在我怒境那强大的气息侵体之下，李情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接着，一声轰然大响之后，他的身子撞破院墙，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恩，我这一腿踹得虽然很突然，可是，我并没有用全力，相信对他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吧？

果然，不多久，李情带着一脸的狼狈从院外飞窜进来，那帅帅的脸上沾满了灰尘，模样虽不至于搞笑，却也差不了多少。

面对他充满恨意的双眼（他的恨意，与怜心的可是大不相同），我无奈的耸耸肩，“刚才的一腿，我用了大概不到六成的内力，李将军还要再试吗？”——刚才的这一腿，其实我用的是怒境下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气息，但为了不让李情太过难堪以至抓狂，适当的说说谎话也是必要的。

只是，我想的虽好，李情却根本不领情，他铁青着脸，似金似银的气芒再次爆出，“当然要试。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或者杀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这样，你杀死主公的事情，就没人会知道了。”

我冷冷一笑，“李将军这么想让我很不安呀，不过，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陪你拼命，也没兴趣要你的命……”我的脸转向身边的女孩，“丹儿，绛儿，你们愿不愿意跟相公走？”

“愿意！”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今天的默契程度一直都很高。

“不许走！”同样的默契出现在李情和怜心的身上，不过，他们的这种默契却难以产生相应的效果，在李情再度攻来之前，在怜心的剑气尚未发出的前一刻，我双手分别环上两女的腰肢，身形骤然拔高。

身在半空，我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一边未发一言的苑儿，我望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在看我，我们的目光于空中相交，我的心中却是猛地一痛，她那冰冷的双眸和木然的表情，仿佛一把钢刃，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湖深处。

唉，该来的，走不掉；该走的，也留不住啊。

我的心境在与苑儿对视的瞬间不由自主的为那悲之意境所取代，下一秒，我在半空的身形折了一折，越过院墙，以院中诸人肉眼难察的高速向着远方飞投而去。

%%%%%%%%%%%%%%%%%

我双手抱胸，以一种超酷的造型挺立在落日林的边缘，挺立在满地的尸体之间，丹儿和绛儿站在我的身边，一边惊异于这一地的死尸，一边略带着一丝好奇的望着执下属之礼半跪在我身后的这个人。

半晌，我微微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成岚，现在你都知道了，那么，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回大人，就属下而言，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在第一时间，我选择的，还会是无条件的相信大人。”

“呵……”我有些惊奇的笑了笑，转过身子，“就连苑儿都在怀疑、怨恨我，能告诉我你无条件相信我的理由吗？”

“眼睛……”成岚的身子俯得更低，“大人曾经教过我们，看人要看人的眼睛，我们‘日光’的队员虽然在大人身边学习的时间不长，不过，我们能够确定，您的眼睛里，主公的生命绝对比您自己的更加重要……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您绝对不会伤害主公分毫，更不可能亲手杀死主公。”

我微微一笑，我一手训练的特工型的杀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眼睛……没想到，他们真的达到了相人相眼的最高境界。

“只是，大人，属下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回到‘明心谷’才告诉他们原因呢？”

“因为……我怀疑李情。”

“李情？李将军？！”

“是啊，就是他。说起来这是我的错，之前我虽然对他有过怀疑，却一直没有深究，以李情那糟糕的间谍潜质，他怎么可能发现宇文亭和韩路的行踪？”

虽然不知道我所说的“间谍”是什么东西，但我的意思成岚还是十分了解，“所以……大人怀疑李将军和亭公子是一伙的？”

“呵呵，希望不是吧。”我勉强的笑了笑，挥挥手，“好了，不说他了，成岚，告诉我，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回大人，属下是从洪洲过来，准备到池洲去。”

“成岚，回我的话不用每次都加上前面那三个字。”

“是，大人。”

“那么，告诉我，他们都活着吗？”

“是，兄弟们都活得挺好，而且，对大人的要求，我们也差不多都能完成了。”

“哦？”我又是一惊，本以为这十七人里能达到我预期要求的最多不过一两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优秀，看来，在相人的方面，该是我好好修炼修炼了。

“兄弟们基本上都保持着联系，大人，需要我联络他们吗？”

“好啊……”我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成岚，现在宇文大哥死了，你们最终的效忠对象没有了，你们其实不需要再听我的命令。”

“大人不是说过，主公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对大人负责的吗，既然现在主公不在，我们当然要听从大人的命令。其实，我们兄弟曾经在商量过，而且也达成了一个共识，说句大不敬的话，与其说我们是对主公效忠，倒不如说我们是对大人效忠……”

果然……大不敬啊。

我不知道他这番话的真实心意到底是在拍我马屁还是在博取我的好感，但是，以我对他们的要求，成岚绝不会为了前两个原因说出这种话来，那么，他的意思，是什么？

“虽然现在主公不在了，但是，属下斗胆希望大人依然能够支持‘日月皇朝’，达成主公一统天下的心愿……”

呵呵，这就是他真正的心意吗，怕我因为宇文大哥的亡故而拍拍屁股走人？是啊，没有宇文大哥的“日月皇朝”，如果不是因为造成这种状况的人是我，依着我原来的个性，肯定是不会再过问的——看来，这家伙对我还是有那么一定的了解啊。

“这个不用你说，不管有没有宇文大哥，‘日月皇朝’的事我都会管的。”

“是，属下放肆，请大人赐罪。”嘴里说着“放肆”，可他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我微微一笑，这家伙，做戏还做得真足啊。

我并不点破，重又背过身子，淡淡道：“成岚，联系‘日光’的所有成员，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即使飞鸽传书，我想大概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唉，古代的通讯真的是太慢了啊。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好吧，联系到所有人之后，我要你代我布置‘日光’的第一个任务。”

“大人请吩咐！”

我仰首向天，淡淡道：“‘日光’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宇文大哥的亲生子，还有他那有实无名的妻子——莫婷！”

包括丹儿和绛儿在内，众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