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虎同床
作者:逍遥五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54

虎爷爷是越走越近,最后,最后他老人家来到我的身边,围着我转了个圈,打了个响鼻,在距离我三尺远的地方趴了下来。他老人家盯着热气腾腾的肉锅,眼神很是专注,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一般。被一个野兽蔑视,我非但不恼,反而万分感激呢!俗话说:“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看来,老话也不一定都对,祖宗未必万能啊!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这个虎爷爷根本就没有害人心,不过是惦记着我的早餐罢了!

过了一会,我估摸着肉差不多烂了,正欲上前,把锅取下,脚还没离地儿,又回来了。我知书达礼,一向尊老敬贤,长辈在身边趴着,怎么也要请示一番,才好行动的。我舔舔嘴唇,吞点口水,润润喉咙,轻声细语地说道:“虎爷爷,肉烂了,我要把肉捞出来,您才能吃到嘴里去,否则,非得烫坏您的虎嘴不可。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虎瞅了瞅我,又回过头去,盯着肉锅,那哈喇子流得,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我又等了一会,见一切如常,心提得溜高,拿起筷子,扎起一只兔子,放进盆里,恭恭敬敬地送到老虎面前。虎爷爷鼻子往前凑了凑,被热气熏了一下,看得我心里一哆嗦。老虎没发脾气,又趴了下来,耐心等着。到底是百兽之王,虎爷爷那么高的身份,那么大的能耐,涵养真好,哪象屋里的那个婆娘,动不动就举刀弄枪的,一点不如意就翻脸,亏得她还是个人!王八驴球球的,这些世家子弟没别的能耐,除了使性子摔东西,就是装爷。老子嘴里叫着姑奶奶,心里想的是啥,你知道啊?如果不是看她可怜,如果她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老子拍拍屁股,溜之大吉,还不伺候呢!

伺候了虎爷爷,还要照顾姑奶奶,我可真是天生的贱命啊!

她还未醒,睡得真甜啊!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面色潮红,嘴角上翘,仿佛在笑一般。这女人怎么瞅都好看,百看不厌,不愧那个被无数人寄托了美好希望的名字。她若是对我笑上一下,咱不知会怎么高兴呢!若是能与她在一起,那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吧!昨日的旖旎风光再度浮现在眼前,直觉画面中的人不是我,但是一切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那么美好。真的想亲她一口,不带任何私心杂念地亲上一口,就如看到一朵美丽的鲜花,忍不住要上前闻上一闻,可是,我还是没敢将美好的理想付之于行动。我将她耷拉在床边的胳膊送回去,抹一把鼻血,又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

老虎的肚量果然不小,这才多大一会啊,盆里只剩下了骨头,吃的还真干净。我三下两下将锅里剩下的肉全捞出来了,送到虎嘴前。把汤盛出来,火灭掉,我拎着小铁锅来到小河边,准备刷好锅,回来再喝汤。靠,什么呀,我回来一看,除了骨头,还是骨头。虎爷爷舔着腮帮子,来到我身边,“霍”地直起身来,吓得我差点尿裤子,铁锅“咣唧”掉在地上,心道:“王八驴球球的,坏了。虎爷爷没吃饱,要再来点人肉溜溜缝儿。唉,真被胡仙说准了,我就是天生的贱命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节骨眼上,虎爷爷伸出舌头,“吧唧、吧唧”,给我每边的脸蛋各来了一口,然后围着我绕了一圈,打两个响鼻,晃悠悠地去了。他在和我亲热,他喜欢我呢!他是除了爹娘之外,第一个乐意和我亲近的人,不,第一个乐意和我亲近的生物。难道,还有人喜欢我,在乎我吗?我鼻子一酸,眼泪“刷”地落了下来。六年来,这是我第二次落泪,我很伤心,又很高兴,这就是有学问的人常讲的“喜极而泣”吧?

花恋花的东西都在,我一样也没舍得丢,今儿个有了空闲,我准备好好拾掇拾掇。臂弩做工精细,样式古朴,上书“窃玉”二字,看着就是一件好东西。呵呵,这名字,和我真配啊!我不就是个贼,净干些窃玉偷香的勾当吗?另外,我发誓,一定要搞定颜如玉那丫头,非得窃玉不可呢!窃玉弩三寸多长,弩身上有一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皮套,套在胳膊上紧绷绷的,并无丢失之虞。我不算笨,没一会儿就鼓捣明白了。弩身前后各有一个金色的龙头,将窃玉弩套在左臂上,沿顺时针方向扭动第一个龙头,算是准备工作完毕,再扭动第二个龙头,寒光烁烁,一发三矢,弩箭可射五十步远。箭矢两寸多长,金光闪闪,上面刻着“天兵”的字样,想必是作坊的名称。我把三根箭拣了回来,装进箭匣,恢复原位,算是搞定了。

龙佩到底价值如何,咱是穷苦人家出身,哪清楚啊!只见一条赤龙,作势冲天;祥云朵朵,溢彩流光。刀法细腻,线条流畅,龙之威猛,直入心间。玉佩的挂带软软的,却异常坚固,我用匕首割都割不破。带子便如此,正主便可想而知了,我喜滋滋地把玉佩挂在胸前,立感温凉习习,好舒服噢!

啊,不会吧,怎么可能呢!我揉了揉眼睛,狠抽了自己几巴掌,聚精会神地盯着银票上面的数字,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又算了一遍,与第一次完全一致,总数竟然是二十八万两白银。哎呦,这是怎么说的呦,太多了,委实太多了。我几辈子都挣不来啊!放在哪呢,到底放在哪里好呢!我围着小木屋好一阵转悠,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放在自己身上安全些。就是死,搂着这些银票,也幸福啊!咦,花恋花是用什么装银票的呢?想不起来了,算了。我展开身形,默运六合八荒咫尺天涯神功,冲到垃圾堆,把兔子皮又拣了回来。我身形如电,快乐似神仙,整整弄了一上午,用兔子皮把银票里三分外三层地包了个结实,用九根细绳,栓在玉佩上。这回算是稳妥了,结实、防水,除非杀了我,否则想偷我的钱,没门,也没窗户。我得意地哈哈大笑,笑的时间之长,远远超过六年来笑的总和。笑够了,我努力地把下巴复归原位,费了好一番驴劲,王八驴球球的,差点乐极生悲,查点破了相啊!

哈哈,此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斗鸡走狗夜不归,一掷赌却如花妾。”

嘻嘻,这么多银子,若是全换成银锭子,会把人的眼睛晃瞎吧?啊呀吼,买一片山,置几百亩地,盖五十间房子,我现在是富人啦!买一个杀手,去把胡仙那王八蛋阉喽,我要把他变成天下第一命苦之人,咒我,去死吧你!唉呦,不行了,爽死了!嗨嗷嘿,我要娶上几房媳妇,就娶七房好了,最好是七姐妹,那就是七仙女喽?咦,我若只爱一个,娶颜如玉,成不成呢?

我不经意间又看到了虎爷爷,他看着我,静静地等着。我看看日头,中午了,该吃中饭了。看来,虎爷爷也是一日三餐啊!得,您等会儿,我马上就做。我唱着小曲,去抓兔子,一点也不觉得饿,感觉现在过的,有滋有味,才真叫日子啊!

当天晚上,虎爷爷又来了,嘴里叼着一头小野猪,摇头摆尾地来了。我搂着吊睛白额老虎好一顿亲,把猪杂碎做了一锅汤,那整猪上架开烤。烤乳猪,那是名菜啊,我听是听过,却没吃过。做菜,我还是有一点天赋的,最后弄出来的东西相当凑合。当我把一条猪大腿送到床前时,小丫头多瞅了我一眼呢!我吃的很好,虎爷爷吃的也很好。也许他老人家吃多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当天晚上竟没有走,赖在我的地铺上睡着了。

当天晚上,我与老虎同床共枕。

从此,我不用再出去抓兔子了,吃的东西虎爷爷一个人承包了。我也不挑拣,他老人家弄回来什么,咱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