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一拍他手臂，咯咯娇笑，花枝乱颤：“瞧你那样！不行！我今天就要！”方少游没料她会这么说，他从小到大，哪里借过人钱，自是更不知被人催债的滋味。再加上脑袋里被昨晚的事塞得浆糊似的，全没了灵气，不知如何做答是好，涨红了脸，窘在那里。

哪知王菲看了他样，笑的更欢，全没了老师的样子，歪着脑袋围着他左看右看，道：“哟！脸都红了！从没欠过人钱吧？呵呵，好吧！也不难为你了！”方少游听了顿时全身一松，重重呼出一口气。

王菲笑道：“不过，我要你用其他的方式还我！”方少游一愕，奇道：“什么方式？”王菲故作沉吟状，道：“嗯……你只要今天陪我，以身相抵，就当你还了债了！”方少游一听，叫了出来：“啊？你要我卖身？”他这声叫得大了些，引得来往的学生都向他们望来。

王菲不以为意，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道：“你要这么说也行！你选吧！”得意的望着他。见方少游低头思考，一把拉起方少游往校外拖，道：“还想什么呀！就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下午没课！”

方少游正盘算此时找谁借钱把债还了，被王菲拖出十几米后，无法，只得跟着去了。

两人到了市里，王菲带着他进入一家豪华的大酒店，方少游说自己吃过了。王菲笑道：“可我还没吃啊！再陪着我吃些！”说着，叫了一桌的饭菜。饭桌上王菲笑眯眯的跟方少游说，吃完饭带他去一个地方。方少游问什么地方，她却不肯说，只说去了他就知道了，总之今天一定会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把债还了。

吃完饭，两人叫了辆出租，王菲说了个地方，方少游不熟，听起来象是一个大型娱乐城。出租车往市郊外驶去。

约摸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处极大的停车场，虽是中午，依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出租车穿过停车场，在一处四四方方，看起来似个正方形，却极为气势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一进入大楼，里面装修极尽奢华。看得方少游眼花瞭乱，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进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整座建筑的风格非中非洋，非古非现，全是用一块块巨型的原石细雕拼接而成，小处以各类现代装饰材料点缀。粗旷而又不失雅致，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方少游无论在电视或是任何书籍中从未见过类似的建筑，却又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置身其间，瞬时便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向他笼来，让他觉得全身怪怪的。

他不安的扭扭了身子，咳嗽了一下，看着那些细雕而成的巨石，对王菲说道：“朝山市还有这样一处地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我听你跟出租车司机说叫什么王朝来着！”

王菲笑笑，道：“黑域王朝！觉得怎么样？”方少游点点头，道：“不错！听着有点象迪吧的名字，呵呵！”摸了摸那些细雕而成的巨石，道：“这些都是原石吗？”王菲居然点了点头，道：“是啊！”方少游没察觉到其中的不妥，笑道：“呵呵，那建成一定用了很长时间吧！这种细雕的活现代可没多少人愿做了！”

王菲答道：“用了一年的时间！”方少游一怔，没想到这样一座可算是宫殿的建筑，居然只用了一年的时间筑成，更何况所用材料都是一点点精雕而成的巨石，这是如何做到的？不觉讶异的看看了王菲。王菲对他一笑，点了点头，风情万种。

王菲带着他进入一道长长的走廊。他看着王菲在前方摆着的细腰丰臀，忽想：“她怎么会对这里这么清楚？”不觉升起一丝疑惑，心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不会带着我去什么性派对吧？奶奶的，老子可还是处男啊！不对，现在算不算处男还有待考证，昨晚跟杨珏那个时，老子还没射出来！”

正自胡思乱想，来到一处大门前，门口守着两个全身黑衣裤的汉子，身上所散发的气息，竟让他有丝熟悉之感，就跟这大楼似的，总象在什么地方接触到过一样。

那两个汉子面无表情，看到王菲，似是十分熟悉般，点了点头，有些恭敬的推开大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声冲了出来。方少游心道：“看来这王菲还是熟客，妈的！她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靠，被杨珏那骚蹄子昨晚一搞，老子就算还是处男，也谈不上嫩草了！再说怎么看这王菲够不上是老牛的说！”

王菲回身对着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道：“我们进去吧！保证你从来没见过！”

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很黑，只在中心的一处舞台被聚光灯打得雪亮，台上六个女郎各搂着一根钢管扭动着，全身上下赤溜精光，不着一丝一缕，腿间隐约可见插入着某种柱状物什，用绳线栓在两边腿根处，以使不滑脱出来。中心是一个高壮的黑人男子，同样全身赤裸，身体处于兴奋状态中，做出各种花哨动作。不时有一个女郎舞至他身旁，或抚摸或伸出腥红的舌头，在他全身敏感处游走。

方少游虽然也常常偷看A片或是黄色书籍图片什么的，到了晚间睡前或是白日梦时，也常常会幻想自己与各样的女子抵死缠绵，表演种种最淫荡的镜头。但此时见到如此近距离真实的场面，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并不是流着口水拿着放大镜扑上去细看，竟是面上一红，转头欲走。便如做贼，生怕被人捉住一般。

见了他样，王菲呵呵浪笑，一把拉住他，笑道：“怎么了？这些不是你们这些小男生最喜欢看到的吗？”

方少游嗫嚅道：“这个……给学校里知道，恐怕不会太好！”

王菲似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看了看他，笑道：“你还担心这个！”手支香腮，做出一副思考状，道：“难道昨晚没能开窍？不应该啊？”听到她这般说，方少游脑里一震：“她怎么知道这事？不可能的！”

王菲似象知道他心里所想般，对他荡极一笑，整个身子都向他贴了过来，道：“昨晚玩得不开心吗？”

这句话一说，方少游身子不由一震，一股阴霭罩上心头。他只是性情懒散，随便马虎，无须计较认真的事情从不愿费神去想去管，却不是笨蛋，其实认真起来，甚至较之一般人还聪明许多。

他立时醒觉王菲对昨晚的事，绝对知之甚详，甚至其中不无她之功。他转了个身，背对舞台，盯着王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那黑衣人的身影忽在他心田里掠过。

王菲又是一阵娇笑，胸前双峰上下急剧波动着：“那么急干什么？现在不告诉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听了她话，方少游顿大感不妙，知道今天的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大声道：“你想做什么？”

王菲一脸妖媚的拉着他衣领，道：“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我想你还债！”说罢，咯咯浪笑不已，当先往里行去，挥挥手道：“快来！还有更好看的呢！不看你可是会后悔的！”

方少游直觉这女人一定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不然她绝不会如此说。心头迷惑丛生：“她怎么会是大学里的英语教师？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奶奶的，当老子怕了你，你既然想逼着老子奸了你！老子就奸了你，难不成你还把老子吃了不成！这么香艳的地方不看白不看！”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进去，虽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不自禁的七上八下。

王菲领着他穿入舞池，里面挤满了人，几乎所有的人贴着身子扭在一起，站着的，坐着的，躺在地上的。有衣冠楚楚的，有半裸的，也有全裸的。这里的人似都失了理智般，相互拥挤着，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纵容着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男女老少，各种人等，什么丑态都有，一路行去，犹如A片姿势大展览。呻吟声，尖叫声，哭声，喘息声，嚎叫声，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走在其中，方少游方知这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这里的一切是他想都没想到过的。以前A片里所看到的那些，较之这里所闻所见，简直可说是幼儿班里讲课演试的活塞实验。地上滑溜溜的，东一滩，西一滩，全是从男女体内射涌出的体液，几次都让他差点摔倒。所有人都陷入在一种痴狂的状态中，如动物般交配着，甚至有些男女做到兴奋处，无论坐站躺，就这么小便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人体排泄物特有腥骚气。

方少游起始刚踏入舞池，发现里面的一切时，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而自己竟然还置身其间，看着这一切。面前的一切让他血脉贲张，有种灵魂将要出窍，跟随着一起沉沦进去的冲动。

前面在人体中跨挪身形的王菲似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般，不时回身望向他顶起的胯间，暖昧放浪的一笑，狐猸的冲他勾勾食指。

每当他觉得快要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即将迷失的刹那，额间的那股热流便会适时奔涌而出，瞬时让他脑海里清醒起来。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心渐渐静了下来，身体也平复，不再那么兴奋。面前所正在发生的在眼里顿时清晰了起来，这种感觉便象小时候蹲在路边，手里拿着一只放大镜，看着蚂蚁打架。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头发已花白的男子从一个女人的身上滑下，瘫软在地，面如金纸，胯间皱巴巴的全是秽物，恶心的缩成一团。而那女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回个身，又钻到身边一个男子不断耸动的胯下去。那发白男子很快被两个同舞台上一般打扮的裸女拖了出去。但不久，也不知是被如何处理了下，那男子又颤巍巍的回到扭动的人群中。

他又看到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胸前只是稍稍隆起两座小包，被两个男子架起，一前一后挺动着，少女紧闭着眼，似已失了知觉，只半张着嘴，两只手在空中无意识的划动着，似想抓住些什么，胯下前后交合处，点点鲜血滴下，下面竟然蹲着一裸女拿着一支漆黑却又似透明的形状怪异的罐子接着那些血滴。

王菲见方少游盯着那少女，站定身子，一边拔开不时探来欲抚弄她身子的手，一边奇着：“你能看到那边？”方少游不自觉的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忽回过身来：“你们怎么找到这些人的？”黑暗中方少游明显看到她脸上一愕，似没想到此时他竟能如此清醒，停了一会儿，似在想着什么，开口说道：“他们自己来的，无需我们去找！”

方少游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了顿，道：“难道就没人来管么？这样你们到不怕出人命！”王菲咯咯一笑，道：“管？谁会来管？谁又能管？只要有人来第一次，没有不迷上这里的，任何人！”说到最后一句，她大有意味的加重语气强调道。

环顾了下四周，媚极一笑，又道：“你看看他们，这不就是你们日思夜想的东西吗？我们不过提供了一个场所罢了！他们享乐，我们拿到我们所要的，就这么简单！我们自有方法让在这里的人不会因为脱阴脱阳而死，等他们体内被自己的行为榨干时，自然不会再有能力来这里！”

方少游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道：“他们还能算是人吗？只是一群生畜罢了。”

王菲笑道：“你说对了，这里就是一个圈畜场！在我们眼里，他们就是提供我们所需的牲畜！不过从这里回去的人是不会记得你们所谓的那些什么尊严人格的，只会记得全部的快乐！”

方少游听她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些话，震惊不已。看着黑暗中的这个女子，他觉得自己此时才真正看清自己的这个英语老师，这时的她象极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双面美女蛇，心里升起一丝厌恶之情，冷冷的道：“你们控制了他们？你们想要什么？”

王菲至他身边走过，向前行去，嘴里说道：“因为好奇！也因为兴趣！”

“好奇？兴趣？”方少游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了，一把拉住王菲道：“你说清楚，什么好奇兴趣，我只是一个学生，有什么值得你们好奇兴趣的！我胆小，你可别吓唬我，不然我不进去了！”忽又想起王菲在这屋外的身份，叫道：“你不会带学校的学生来这里吧！”

王菲呵呵一笑，手轻抚隆胸，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说呢？”

她虽没回答，但方少游也是剔透之人，自明白这三字里的含义。神色不觉一黯，王菲忽回过身来，盯着他道：“除了我们自己，你是到这里来还能如此清醒的第一人！”

方少游听了这话，毫无一丝自得之意，他明白是体内那莫名其妙的热流帮了自己，并不是自己有什么超人的定力能把持住本性。见她强调“我们”，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不觉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菲花枝乱颤，道：“说起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一会你自会明白我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找我？我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你不说清楚，打死我也不进去了！立马转身就走！”站定了身子，方少游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中，陷得不知不觉，莫名其妙，较之在神魔大陆韩刚那次还要冤大头。心底不自觉将前面的女人家里全都问候了一遍，有些后悔跟王菲来这里。

王菲回去过身来，推开一名靠上身来的男人，看着他道：“哟！开始耍个性了！我可以告诉你，再往前有你关心的东西，你如果转身走开，那你将来一定会后悔！跟不跟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仍不忘飞一个媚眼给他，笑着转身去了。

方少游给她这些说得心里犹豫不定，他实想不出前面会有什么他所关心的东西在等着他。但见她的样，所言未必是虚。迟疑了下，还是跟了过去。王菲回头看了看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不容易从这片欲林肉海里走出。又来到一处长长的走廊前，走廊两边是一道道小门。王菲来到一道小门前，忽回身对他笑道：“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么？”方少游眼望天花板，淡淡的道：“不想知道！你有什么事赶快说！我没时间跟你泡！我还有其他事呢！”

王菲呵呵荡笑，道：“是么？不看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