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境
作者:铜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800

“开车。”飞剑一到手,蔡龙马上发出命令。葛黑没想到对方也会和他来这手,“回来,那个使剑的家伙。”葛黑迈步急追,迎面飞来一排子弹,把他打了个手忙脚乱。

“他妈的,你敢跑老子和你没完。”葛黑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向西安市内走去。他心里在想,高手竟然能感觉出他身上的气息,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增长了见识的葛黑也尝试着放开自己的神识,只是神识覆盖的范围仍是几十米,还没有他的眼睛看的远,葛黑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当他做罢时,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一只蜘蛛,蜘蛛正在网上静待猎物,一只黄蜂在蛛丝上一碰,蜘蛛爬过来时被黄蜂一口叼住。葛黑大受启发,探测看来面不如线,与其八方张网,不如一线专攻,葛黑试着将神识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过去,果然距离远了四五百米,初尝成功的一时爬满心头。

集线,散面,用神识看虫洞中的小虫,看空中飞过的飞鸟,葛黑如一个捧着心爱玩具的孩子,不知疲累地操控着自己的神识。“我前,我后,我晕。”神识本就属于精神力,将精神力当玩具,本就是自己玩自己,不晕才怪。

西安不愧是座古城,葛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葛黑原本打算乘火车走,好快点回家,但现如今他有些害怕,他害怕会有人拿他的家人危胁他,他更害怕将危险带回家,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葛黑临时打算在西安多住些时日,看看风头再说。

入市后天色尚早,葛黑打了一辆车,雇了个向导,在市内的主要景点闲逛起来。西安是个玩处众多的地方,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博物馆、鼓楼等等,葛黑只能走马观花。天黑时葛黑从碑林出来,他找了家老字号吃了碗羊肉泡,便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在向导的带领下,葛黑住进了一家五星宾馆。

葛黑还是第一次住星级宾馆,自然一切都十分好奇,宾馆的大厅是一处精致的人工喷泉,两侧是供人休息的桌椅,一个钢琴师正在厅内弹着舒缓的音乐,葛黑觉得这个曲子似乎在哪里听过,这让他想起了爱好音乐的罗德列。

葛黑订过房间后,叫了杯饮料,坐在大厅里静静地听着琴曲。这一天下来,虽然身体感觉不到疲累,可是葛黑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不济。

琴声如润物的细雨,抚慰着葛黑疲累的精神。这种感觉如沙漠里的旅人突然见到甘泉,看到绿洲一般,能够让人释放出心底里的疲劳。奇妙的琴声如一把开解精神的钥匙,让葛黑的疲劳慢慢飞走了。

钢琴师是个女的,很年青,很文静,大大的眼睛格外有神,是葛黑非常喜欢的类形。葛黑的青春期是灰色的,他没有太多接触异性的机会,他的内心有一想恋爱的渴望,眼前的女孩正是让他对眼的一个。

连弹了几首曲子,钢琴师似乎是弹累了,坐在琴边开始发起呆来。葛黑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也没把自己的腿迈出去。末了,他还是用了最老式的方法,借过服务台的纸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弹的真好”四个丑字,让服务生代他送过去。

葛黑也算歪打正着,谁都渴望被别人的认同、肯定,女钢琴师也例外,看过纸条后,女钢琴师请葛黑过去。

“你也懂音乐?”钢琴师有些惊讶地问道。女钢琴师实在是高抬了葛黑,以葛黑对音乐的理解,他只能说出好听和不好听五个字,又怎么分出内中的门道。就是萧邦复生,贝多芬重临,亲自操琴,估计葛黑的评语也只能是什么玩意。

“我只是个听众,刚才我从你的琴声中听出的是你内心的无奈。”葛黑嘴上厚颜地说着,与其说是听出来的,还不如说是用他的神识看出来的。特别是跟随胡半瞎学过神棍学的他,对察言观色本就比别人强上八分。何况姑娘的表情他一丝没漏,紧皱的眉头,微微地叹息说明了一切问题。

“我叫葛黑,一个倒霉的珠宝商人,现在心里也挺无奈的,你我心境相同,又哪能听不出来?你叫什么?”葛黑摘下墨镜对着钢琴师微微一笑。

经过脱胎换骨的葛黑是一个十足的魅力男人,这一笑不次于十级天然媚惑,当时就让钢琴师又些头晕。

“我叫夏听雨,音乐学院讲师。”夏听雨说着赶忙低下了头,心跳的厉害。她有些受不了葛黑的眼神,有一丝被异性注视的惊慌。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眼前只不过是个好看的男人罢了。平时追在她后面的男人是一群又一群,他们当中有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有色迷迷看着自己的,有偷偷摸摸看着自己的,可自己从来都是平平静静,从从容容。

葛黑微笑着扬手为夏听雨叫了杯鲜果汁,说道:“有什么无奈,能和我说说吗?”葛黑的目光让夏听雨感觉无法抗拒,“这双眼睛真迷人,越注视的久了越是如此,似乎天生就是用来勾引女人的。”夏听雨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样的念头。

她偷偷瞟了一眼葛黑,不自觉声音小了八度,“每个人都有梦,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弹琴,听众如山如海就是我的梦。可是在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过客,我只能弹给空旷的大厅。我不想来,可是妈妈病了,医药费很贵,我不得不来。”夏听雨越说头越低,越说声越小,眼睛也微微红了起来。

葛黑看在眼里,不知该如何的安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钱他到是有的是,他也不在乎,对他而言钱和废纸都差不多,只是他不知道发何个给法,总不能直截了当的砸出钞票,说:“我喜欢你,所以我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真若如此,这位自尊自强的女孩不知会怎么看他

葛黑想了想,尽可能高雅些地说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所以人生七苦中求不得就是其中之一。你的无奈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我是有条件的。”葛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什么条件?”葛黑看夏听雨的眼中的神色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这种眼神让他很不自在。

“别紧张,老子他娘的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用钱买女人的人。”高雅是装不出来的,没两句葛黑就有些漏底。

“不瞒你说,我想借助音乐通心曲的功能,在音乐的世界中去体会动与静的平衡。我想让你将你自己对于动与静的理解揉和在音乐中弹出来,只要你将你的心悟借助音乐弹出来,你需要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葛黑也算是给夏听雨出了个难题。

当然他这么说只是他知音的故事,他没奢望他会是知音,不过他完全可以冒充知音。他的内心里有动与静的心得,虽然对他葛黑是死的,可是说出来也是可以骗人的。到时他随便说上两句,便有了给钱的理由。

“真的吗?我做到了,你会给我多少钱?”说到多少钱三个字的时候,夏听雨的声音比蚊子还小,脸红的如白瓷杯中的红酒,手指局促不安地握着饮料杯。“你需要多少?”葛黑看得出些刻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天分。

“两万可以吗?”夏听雨蹩了半天才说出来,葛黑一看就知道她没说实话,想来是她怕说多了把人他这个财神爷吓跑了。

“我是问你需要多少才可以解决掉你的麻烦?”葛黑又重复了一句。

“十五万。”夏听雨嘴唇动了好久才说出来。葛黑都为她感觉有些难过。

“别紧张,放松些。”葛黑说着掏出两把宝石,放在了钢琴架上,“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不过这些宝石按最低价卖给珠宝店估计也能卖二十万,你如果不信这里还有五万现金,只要你用心去弹,这些都是你的。”葛黑说着又拿出厚厚的几叠钞票,一并放在钢琴架上。宝石在灯光下发出各种光芒,照的人民币也好看起来,这让夏听雨的嘴巴张的老大。

“我做到了,这些就都是我的吗?”葛黑盯着她的大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做到的。”葛黑听见夏听雨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夏听雨长长舒了口气,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动。夏听雨弹的是一曲《月光》。葛黑闭上眼睛,原本想装装样子,可是很快他感觉他来到一片奇怪的天地。

月光柔柔地泻在地上,他感受不到风,松针却在微微地颤动。一条小溪在悄悄地流动,溪水偶尔撞击在石头上,声音却很轻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就存在于这片空间之中。溪水缓缓地注入一小潭,水面平静的如一面镜子,一条调皮的小鱼吐了几个汽泡,从潭水中跳了出来,让这小潭一下子充满了生命力。

小潭边的一处大石上,坐着一个慈眉老僧,他的对面,正是大眼睛的夏听雨。“你看,风可动?月可动?是水动还是鱼动?其实这一切皆是心动。”老僧的话让葛黑一阵明悟,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跨越了几个台阶。葛黑心里清楚境界有临界,无止界。对于动与静的的临界,葛黑隐约感觉到了,似乎又倘差一线。葛黑此时有些明白了,这里正是夏听雨的心境,没想到这个姑娘的境界比他高出好多,真是让他这个七尺男儿感到惭愧。

虽然没有完全突破一重境界,但葛黑感觉还是非常满意。就在他以为就此为止的时候,四周的一切又变了,他所能看到的是日出日落,斗转星移。“你看见太阳动,星星动,其实是地球自身动,只是你认为地球静才会认为太阳动。如果你认为太阳静,那么就会认为地球动,动和静总是相对的。其实动与静,本质上是一样的。”说话的人被绑在火刑柱上,火刑柱的下面是大眼睛的夏听雨。

动与静是一样的,最后的一层纸被夏听雨捅破了,葛黑完全明悟于心。他感觉的的功力飞速成长,神识一下子由几十米扩展到几百米。他的一重境终于完成了。

功力的大幅度提升让他明显的感觉到楼上一个人的神识波动,神识中,楼上之人人皮肤洁白光滑,像是一个瓷娃娃,从外表推断,他起码是一个已经进入开光期的修真者。唐瓷人?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夏听雨的琴声止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葛黑,她看见葛黑双目紧闭,微微有些透明的脸上透出微微的白光,显得十分神秘。她疑是眼花,想再看仔细些,白光一敛,葛黑已经张开了眼睛。只是一小会,她感觉葛黑有些不同,如何个不同她又说出不出,

葛黑冲着她微微一笑,向她递了支大中华。“我不抽烟。”夏听雨的脸有些红。葛黑指风急弹,快速准确的磨擦让香烟无火自燃,深吸一口,葛黑道:“谢谢你借助布鲁诺与老和尚之口告诉我动静本一体,一切皆是心动的道理,你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你……你?”夏听雨惊奇地看着葛,不知该说什么。葛黑在夏听雨的眼前挥了挥手,把她从惊谔中拉了回来。“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用心去听你弹琴,不知为何,我能完全体会到你的心中所感。”

“世上真有知音吗?没想到世上真有知音,这是真的吗?”夏听雨有些语无伦次。葛黑冲她点了点头,拎过她放在钢琴架上的女包,将宝石和钱都放了进去。

葛黑又抓了把宝石放进包里,“不想来就别来这种地方了,干自己想干的事吧。”葛黑摸起墨镜带在眼上,将包递给夏听雨。“你要走了吗?”夏听雨有些不舍地看着葛黑。知音,两个人能在同一片精神世界里游荡,想一想就让人心动。

“不是我想走,而是令我无奈的人要来,这些人很难缠,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刚才葛黑的神识已经发现文若与蔡龙来了,更让他震惊的是,同行的还有一个人,一个修为已经达到融合期的高手。达到这种层次的人已经能够上体天心,修为上金丹始结,真正有望进入元婴期,突破生命的局限。

如果葛黑没有突破一重境界,葛黑会马上有多远跑多远,不过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功力已经强了七八倍,完整的一重境可以让他飞空,他正想试试飞空的滋味,就有人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