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意的反击(2)
作者:古城外的星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49

“什么人,站住!”黑影刚从宫墙上落下,被两个巡逻的禁卫看到,黑影见状也不答话,径直向两个禁卫冲了过去,两个禁卫也是宫内的好手,一人持长戟一人持短刀一前一后地站定了等黑影冲了过来,看两人的站位却是身负一套合击的功夫,待黑影贴近,长戟后发而先至地刺了过去,看那样子竟好像是黑影自己撞了上去,而持短刀的禁卫则将刀横扫,虽然没有对准黑影,却实际上封住了所有左右躲闪的空间。

而那个黑影却是没看见两人的攻击一般毫不闪避地继续前进,待长戟将要及体,适才略微一侧身,令长戟以毫厘之差从身侧擦过,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持戟禁卫将手中长戟横扫,手握长戟一端推出挡住了一旁劈来的短刀,便猱身抢近身,黑影也无意多伤人命,双手推向两人胸口将两人推开撞向两旁的宫墙,自己继续前行,——两人竟然拦也未拦住黑影片刻,就撞到宫墙上,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但在这眨眼间的功夫,宫中训练有素的精锐禁卫就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黑影没冲出几步,前面就又出现了一小队十几个刀牌兵,刀牌兵左手持以木为底,多层兽皮蒙面,上漆生漆的长盾(又称步盾),右手持加长的环首刀,一般身披半身铁甲,是城内巷战守卫肉搏的主力兵种,但在宫禁之内的禁卫主要是为了保护皇室成员,严防刺客,还有就是充当仪仗部队,所以并没有装备铁铠,而是身穿锦缎为面,内实以棉花的练甲——实际上是一种布甲,轻便美观,却并无防护能力,但更适合与高来高去的刺客搏杀。

黑影见到前面的刀牌兵,好似无视他们一般,仍是脚下不停直向前冲去,待靠近兵队前面,好似虚影烟雾一般,忽左忽右让过或劈或刺来的几柄长刀,一双肉掌就向前推了过去,不过那队刀牌兵早已列开了两个五花阵,相互之间将黑影的掌力分散了开来,再加上手中长盾的防护,并没有被推开,只是向后退了几步——也是黑影无意伤人,手上力道只用了几分。但错愕中的黑影手上却没有停下,几个起落连拍出数掌将兵队的阵型冲散,自己向前突破了出去。

黑影冲过那队刀牌兵后,脚下没停,一直向宫外跑去,虽然被他们耽搁了一下,但左右和后面的追兵也都被黑影快的离奇的身法甩开了距离,不过没走上几步,前面又有一队十几人的禁卫拦阻,来得兵队一手上是长戟,而另一手上却绑着一面很短的于刀牌兵的长盾材质相同的小方盾,腰间别着短刀,原来这是禁卫中的车兵,在宫内当然不能换乘战车,只得下车步战,兵车上用的车兵盾狭而短,称为子盾,长戟这种车战的长兵器在宫内作战原本是很受限制,但这队车兵确是列成前后两排,前排放下长戟手握短兵半跪于前,后列持长戟于后,那阵势竟比惯于巷战的刀牌兵还要厚实得多——因为车兵向来为军中精锐,虽然战车换转不便,造价上的劣势和地形的适应性较差等缺点很多,有被骑兵取代的趋势,但乘车作战作为大汉民族的一项传统而保留了下来。车兵因为造价高昂数量有限所以素质也是全军之首,一般只有贵族子弟中武勇出众的才能入选(大家不要以为贵族子弟不堪战斗,事实上贵族子弟在被腐化堕落之前,因为优异的身体素质和科学的训练还有本身的较强的荣誉感所以比穷人家的子弟更加悍勇,而历史上早期汉军主力也正是出身世家的“良家子”。)

黑影看到前面阻拦的阵势,还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径直上前伸手拉住了刺来的两只长戟,还未等手持短兵的战士靠近前,就趁势将长戟向下一按,自己腾空而起,躲开了左右与正前方三面攒刺过来的锋刃,也不理会身下的车兵阵,自己飞身上了宫墙,然后三两下就将墙上的几个内宫侍卫扔了下来——内宫侍卫实际上不隶属于掌禁军的郎中令,而是将有一定身手的武士单独编制,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大内侍卫,不同于禁军的军中战阵功夫,而是各有一身类似江湖侠客的武艺,虽然数量最少,但实际上与黑影缠斗之中却是最令黑影头疼的。不过内宫侍卫平日里都是分散到各处守卫宫禁,一时之间只有少数赶了过来,虽然每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可是几个人还是无法抵挡黑影那诡异的身手,一一失手被点倒扔了下去。

黑影刚刚将赶来的最后一个内宫侍卫解决掉,突然就感到了一旁的利器破空声,急忙躲闪之下还是不免肩膀上挨了一下,饶是黑影一身强横的气劲护体竟然还是让一根弩箭贯穿了肩膀。原来趁着下面的兵士和墙上的内宫侍卫拖住了黑影一时半刻,禁卫的弩兵已经在另一面展开了阵型,黑影见三四十个弩兵列为三队,交替装矢射击,前方还有一队刀牌兵守护,只得越下墙头到了另一面暂避。汉军的弩主要分为两种,有骑兵使用的用双臂拉开的擘张弩,和步兵弩手用脚踏的蹶张弩两种,汉刘熙《释名-释兵》中说:“弩,怒也,有执怒也。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钩弦者曰牙,似齿牙也。牙外曰郭,为牙之规郭也。下曰县刀,其形然也。含括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亦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由此可知弩可以分为三个部分:臂、弓、机。“臂”一般为木制;“弓”横于臂前部;“机”装在臂偏后的地方。弩最重要的部分是“机”,弩机一般为铜制,装在弩匣状的“郭”内,前方是用于挂弦的挂钩——“牙”,其后连有瞄准用的“望山”,汉开始弩的“望山”上刻有刻度,作用相当于现代枪械上的表尺,便于按目标距离调整弩发射的角度,提高射击的命中率。在铜郭的下方有“悬刀”,用于发射箭矢。当弩发射时先张开弦,将其持于弩机的‘牙‘上,将箭矢装于‘臂‘上的箭槽内,通过“望山”进行瞄准后,扳动“悬刀”使“牙”下缩,弦脱钩,利用张开的弓弦急速回弹形成的动能,高速将箭射出。而此刻黑影遇到的就是一队用蹶张弩的步兵弩手,蹶张弩装有粗大的弓臂,前端有一个用于脚踏的铁环,发射时必须用双脚踏住弓身借助腿力和腰力才能拉开,这种强弩的射程和威力也是可想而知,一般弩手标准配制的蹶张弩可以在两百步(大概一百五十米)内较精准的有效射击(即保证杀伤力的射击距离),最大的射程可以达到五百到六百步(约现在四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虽然强弩射程可以达到,但也是“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了),在五十步之内可以轻易贯穿步兵的制式铁铠。虽然因此减慢了射速,但由于采用了将士兵分为“上弩”“进弩”“发弩”等组轮番发射的多列式发射的战术,所以有效地保持火力的持续性,因此一旦足够数量的汉军弩手列好了阵型,即便武力强横如黑影一般也不敢轻撄其锋。

眼见黑影被弩阵压制在宫墙下,四面的禁卫和内宫侍卫渐渐赶来,越聚越多。不知暂时停下来的黑影又在做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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