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作者:annid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148

顾盛强这招“玉龙倒悬”才使到一半,徂徕钓翁却又是后发先至,手中长杆轻轻一抖,系在上面的钓线与钓钩便如连成一体似,笔直也似向他孤星剑射来。待得临近时,却微微一颤,钩住了剑刃,那钓线便自然而然地在剑身上绕了十几圈。顾盛强只觉手上一紧,剑身猛地一颤,一股强大的内力牵引这孤星剑往上而去。顾盛强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因此凭借孤星剑锋利欲将其钓线割断,但这钓线韧性极好,他暗运内力几次均是无用,反而十得那钓线越缠越紧。

顾盛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哪料的到这钓线乃是徂徕老翁采自徂徕山中奇物天蚕丝所制。异常坚韧,即使如孤星剑这样的宝剑也未必能如此容易斩断它。但他人在半空,这一刺之势眼看即将衰尽,若不松手,徂徕钓翁是否能钓的起他?而且他只是为了夺孤星剑,不会顾自己死活。心想反正他要将孤星剑夺去,我放不放手总是要死。还不如我自己放手算了!心念已定,手倏地一松,人便如石头般向半山坡下直坠下去!

顾盛强人落在地上,却并无大碍,但仰头一看,孤星剑已是被徂徕老翁夺去了。顾盛强心中不服,提气一纵,再次冲上。向岩石上的徂徕钓翁冲去。徂徕钓翁却不抽竿来打他了,挟了孤星剑就跑。顾盛强哪里肯罢休,连忙展开绝顶轻功追赶。徂徕钓翁见顾盛强轻功卓绝,不久便可追到,心中又惊又急,右手反手一挥,近二丈长的竹竿挟带劲风,划了个老大的圈子向顾盛强身前扫到。

顾盛强见这一招来得实在突然,而且劲道甚是刚猛,不躲不行,没奈何,只好一双脚一收,一招“旱地拔葱”向上跃起。便就是这么一迟疑,徂徕钓翁已又奔出一丈多远。顾盛强紧追不舍,哪料到他钓竿在半空中抡了个圈子,,再次向自己挥来。顾盛强这次又是措手不及,身子向后斜斜一仰,右脚向前踢出,钓竿堪堪在他面前五寸处扫了过去。

顾盛强还未来得及站直身子,只觉头颈上一紧,已是有一条极细的线圈绕住了脖子,他不同看便知是钓线,正要用力挣扎时,徂徕钓翁已拖着他向前奔了。顾盛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前跑去。他急得大喊:“神仙老翁,你快放了我!”徂徕钓翁不理睬他,依旧一手握了孤星剑一手持着钓竿,往前疾行。山路陡峭,顾盛强只要稍不留意便会摔个跟斗,幸好他内功深厚,轻功也是颇有造诣,虽被徂徕钓翁抓着跑,但走起路来仍是潇洒自如。

顾盛强眼见越是向上就越是接近山顶,空气就越是稀薄,气候就越来越冷。顾盛强一边随着徂徕钓翁奔跑一边体中的内力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抵御寒气。顾盛强见徂徕钓翁丝毫没有放脱自己的意思,不禁急了,将内力凝聚于掌心,蓦地双掌拍出,摧心掌便凌空向面前的徂徕钓翁击去。本来这一掌便可令他松手放开自己,谁料徂徕老翁只是身子晃了一晃仍旧往前跑。徂徕钓翁此时开了口:“小娃娃,你发犟的话我便勒死你,知不知道?”顾盛强骂道:“你这个表面像个神仙,其实是个强盗!”

徂徕钓翁微微一笑:“没错,我本来便是强盗,是你自己将我认做神仙了的。这孤星剑武林中人哪个人不想得到?这可不是我从你手里抢的,而是我自个钓上来的,又是你自己松手不要的,怪得谁来?”顾盛强本就不擅言辞,此刻被他一阵抢白,登时满面通红。顾盛强双眼怒目而视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绑住我的脖子?”徂徕钓翁道:‘不绑住你,你万一跟我捣蛋我孤星剑不是又要被你抢去了么?“顾盛强知道辩他不过,遂暗自琢磨脱身之计,如何再抢回孤星剑来。

可是徂徕钓翁哪容他有思虑余地,刹那间钓竿朝前轻轻一送,那又细又韧的钓线便如春蚕吐丝般绵绵不绝地向顾盛强罩下。顾盛强万万没料到他有此招,一时躲闪不及,这钓线便已在身上绕了密密麻麻几十圈。徂徕钓翁连忙手腕朝后一抽,这钓线便将顾盛强给绑了个严严实实,再也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顾盛强身子稍一动,这缠在他身上的线便紧上一分,滋味甚是难受。

顾盛强又惊又怒,想不到自己出道以来一直很顺利,今日却栽在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手里,顿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着实不错。以前自己以为凭借着一身高强的武功,深厚内力和孤星剑就可以闯荡江湖了,就天下无敌了。顾盛强怒道:“徂徕钓翁,你都已经得到孤星剑了,你还想把我怎么样?”徂徕钓翁笑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骈指点出,已是将顾盛强软麻穴封住,顾盛强随即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徂徕钓翁伸手抓住他后颈,将他倒提起来,又往山顶奔去。

顾盛强头部对着地下,只觉眼下山石不住飞快地往后倒退,脑子晕乎乎的,侧头瞧见了徂徕钓翁左手的孤星剑,便想伸手将它夺过来,岂知他穴道被点后,手臂也酸麻无力,抬不起来了。不一会儿,徂徕钓翁已是来到了一片松林,这些松树长得甚是高大,株株均有十丈之高,宛如直插云霄一般,顶梢弥漫着淡淡的一层雾气,看来这里已是徂徕山的最高峰了。松树上均覆盖着皑皑白雪,在从树枝间缝隙间透进来的阳光缕缕照射下闪闪发光。

徂徕钓翁迟疑了一会,挟着顾盛强又跑了起来,他将孤星剑佩在腰间,左掌不停的在松树树干上借着撞击带来的巨大的反震力,二人不住地往左边飞跃出去。顾盛强只觉脑子轰隆隆的,耳边风声呼啸,不一会儿已落到了地上。等到他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已被丢在一个洞穴之中,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刚才那一阵折腾已够他受的了,他连忙运起内力,调匀内息,镇一镇神。

调匀内息后,他才发觉洞内洞外不住地有寒气侵来,冻的他上下牙齿直打架“咯咯”直响。没奈何,他只好再运起内力抵御寒气,脑中一边琢磨南冥神功所载的练功法门以及口诀。

他内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后,突然内息走岔,“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顾盛强顿时全身动弹不得,他心想:糟!我怎么会走火入魔呢?我并没有贪快求急啊!他试了几次都不通,顿时又惊又怕:这逍遥内功应该算是正派武功,那么就不会像邪门武功那样一旦走火入魔便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导致瘫痪。师傅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心神一定要定,然后再缓缓调匀内息,一脉一脉地循序渐进将其打通。可是我既没有贪快,又怎么会走火入魔,难道这南冥神功中所载口诀有误?以后我不能再练了,不能再练了。

他心神始终无法宁定下来,脑中不住地浮现出凤紫君、李秀雯、张秀琳、三人的倩影。又记挂着被徂徕钓翁夺去的孤星剑。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却听地外边有人罗唣。他内息虽岔,究竟内力深厚,洞外离他所在之处足有十丈许,但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一人道:“薛师兄,这徂徕老怪究竟在哪?怎的咱到了山顶,搜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半点影子?”薛师兄道:“瞿师弟,倘若这徂徕老怪这么快给咱们天山派给找到,那也不叫徂徕老怪了。”瞿师弟笑道:“不错,只是咱们至今未看见一个人你说奇不奇怪?”薛师兄并不接口,突道:“瞧!瞿师弟,这儿的洞好深,你说会不会是徂徕老怪的巢穴?”瞿师弟慌道:“我不知道,大抵是了。”薛师兄笑道:“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走!咱们进去!”瞿师弟惊道:“什么!现下就进去?”薛师兄怒道:“怎么?你怕了?”瞿师弟急道:“不是的,薛师兄,不是的。我怎么会怕呢?我只是在想这徂徕老怪万一就在这洞中,他武功何等厉害?咱师兄弟俩进去不是徒然送死么?还是先等与阮师弟他们几个碰面的为好。”

薛师兄踌躇了半响道:“嗯。不如这样,你去与他们碰面,叫他们过来,我在这里守着。”瞿师弟道:“那,那薛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最好别与这老怪正面交手。我,我先走了。”薛师兄道:“好,我理会得。”

顾盛强心想:这些天山派的人看来是一心要寻这徂徕老怪动手了。他们之间总之有什么梁子未解,现下他一人不敢近来,等会儿他们师兄弟几个聚齐了,便要进得洞来。别要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当作徂徕老怪打起来,那我可真是冤到家了。唉!反正我现下也动不了,不如静下心来慢慢调匀内息的好。他心念已定,便静下心来,他这逍遥内功便自然而然的在体内运行起来。不一会儿他已对外界一切置之不理了。

这薛师兄是天山派第十代中的弟子,名叫薛天智,适才那人是他师弟瞿天仁。这一次他们总共来了十个人,均是天山派中的高手。为的就是找到这徂徕老怪,只因掌门身受极重内伤,所以来寻他医治。薛天智等了许久不见瞿天仁前来,又不见这洞内有何动静,不禁焦急,他为人卤莽,也不自己掂掂分量,便拔了剑试着往洞内走去。走了几步已是一片漆黑,心中不免感到害怕。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子便毛手毛脚的往洞内掷去。好一会儿,洞内才发出一声清脆的“噗”声。他心中骇然:呀!这洞怎么这样深啊!此时洞内寒气渐盛,他抵受不住,上下牙齿直打架。

他再往前行了几步,仍是如此,他运起内力相抗,但又不想回头出去,只好硬着头皮再往里走。手中长剑不住颤抖,生怕洞内徂徕老怪埋伏着突然向他攻击。此时听得洞外有人的脚步声,心下一喜:瞿师弟他们来了!这下他有了借口,转身便往洞口奔去,一边喊着:“瞿师弟你们可来了!”到得洞口他一下子愣住了,来人哪里是什么天山派弟子,根本就是些陌生人!这些陌生人汉子见他出来也是十分惊讶,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薛天智归剑入鞘,瞅了瞅他们几眼,连忙还礼道:“在下天山派弟子薛天智……”

那几个人喜道:“啊!久仰,久仰!原来是天山派掩日剑薛大侠……”薛天智听得他们提及自己名号,心中不免得意,笑道:“在下若没有猜错的话,各位就是藏边雪山派弟子吧?”这些陌生人笑道:“正是,薛大侠果然见识广博,连我们辟处西域边疆的雪山派也知道……”薛天智道:“哪里哪里,雪山派的剑法我是一向仰慕的,我师傅只恨没有机会与各位雪山派高手切磋剑法。”

双方互相吹捧,说些什么久仰、仰慕的话,一会儿便互通姓名。薛天趾才知道对方雪山派的领头人叫雷龙,这次来了十四人,却也是来寻徂徕老怪的,当薛天智问起雷龙为何来寻徂徕老怪时,雷龙等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薛天智知道江湖上最忌打听别人的秘密,便再也不多问了。双方正在尴尬之时,正巧瞿天仁和另外八个天山派弟子已是在赶来了。薛天智向他们招了招手,笑道:“师弟们快过来,来见见雪山派的诸位朋友。”瞿天仁等九人忙对雪山派的人行礼,雪山派的人们也连忙还礼。

瞿天仁指着洞内问道:“薛师兄,你洞内没有进去过吧?”薛天智点了下头忸怩地道:“嗯,没有去过。”雪山派的雷龙问道:“薛大侠,这洞内可有什么古怪?”薛天智道:“徂徕老怪就在这洞里。”雷龙惊道:“就在这洞里?这徂徕老怪?”薛天智忙道:“不,我是说或许在里面。”雷龙皱起眉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胡来,万一,万一……总得小心谨慎才是。这老怪武功极高,为人阴险毒辣,我们这样贸然行动太过危险。我并不是说我们胆小怕事,实在是,实在是有关性命,不得不再三考虑才行。”言语中甚是惊恐,似是对徂徕老怪很是忌惮。

瞿天仁道:“雷兄,那么我们天山派与你们雪山派联手如何?”雷龙笑道:“好,我也正有次意。”薛天智道:“素闻雪山派英雄剑法了得,不知雷兄可否与我一见,让我们开开眼界?”雷龙不便推辞,当先抢入洞中,雪山派余下弟子跟着他一起进入洞中。薛天智对瞿太内仁使了个眼色,天山派弟子也鱼贯而入,薛天智喊道:“雷兄,你别走的太深,洞内寒气太盛,不运内力万万抵受不了。这里又是一片漆黑,不如我们晃亮了火摺子观看再说。”雷龙等雪山派弟子正觉洞内寒气难以抵受,听得他这么一说,俱是心中一喜。雷龙原本就不想进入,只是碍于面子,这下正好有了借口。说道:“多谢薛兄提醒。”

雷龙等雪山派弟子回过身来,往洞口退了几步。只见薛天智已是晃亮了火摺子在观看洞壁,他看了一会,忽地“哎哟”一声叫了起来:“雷兄,你们快看,这洞壁,实在是古怪的紧。”薛天智这么一说,雪山派弟子也纷纷取出火摺子晃亮了照洞壁。众人纷纷发出“咦呀哦”的惊呼声。原来在众人灰哦摺子照映之下,洞壁泛出一片淡淡的透明的白光,仿佛晶石一般。薛天智摸了摸洞壁,颤声道:“雷兄,众位雪山派弟子,众位师弟,这,这不是水晶吗?”

瞿天仁拔出长剑在洞壁上砍了几剑,激动地道:“好象,好象确是水晶!”众人俱激动不语,真个是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雷龙道:“诸位师弟,咱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寻那徂徕老怪,并不是来寻什么宝藏的。雪山派弟子,岂可为此种身外之物所迷?走罢!”他一下命令,雪山派十四名弟子一同拥出洞外。这样一来,天山派众人也不便在洞中再多停留,也纷纷走出洞外。

这时众人只见眼前白影一闪,一人已向天山派弟子扑了过去。他来势汹汹,这天山派弟子的骇,退了一步,已是一剑向白影疾刺过去。但是没等他一剑使完,已被白影夺了剑过去,跟着又是一掌扫出,这天山弟子立时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并着落出几枚牙齿来。两边的两个天山派弟子阮天义及沈天信二人见同门霍天礼一招未出完便被来人击败,骇得大惊失色,双剑齐出,向白影抢了上去。

此时众人才看清来人只是一只雪猿而已!惊讶不已。怎的一只畜生武功也如此高强?阮天义及沈天信二人双剑齐飞,阻止雪猿再去攻击霍天礼。但那只雪猿十分厉害,他们越是阻拦,月蚀打得凶,才不过五六个回合,阮天义也是大叫一声,被雪猿打了一巴掌,半空一个翻身跌落在地。沈天信大惊,剑尖颤动,一剑直指雪猿心口。雪猿不退反进,双足一点,整个身子便向沈天信直撞过去。

沈天信万万料不到这畜生会使出如此怪异的招数来,心下一慌,这一剑便刺了空,雪猿长臂一挥,已将沈天信的身子给撞飞了出去。雪猿的身子有随着落地,乘势将沈天信的长剑给夺在手中。沈天信“哇哇”大叫,却苦于脖子扭歪了,一时站不起来。

天山派余下的七人连忙拔剑围住了雪猿,薛天智喝了一声:“退开了!”他独自上前,持剑在手,注视着雪猿。一旁的雪山派弟子也堵住了四面八方。雪山派中雷龙心想:这畜生突然来袭天山派弟子,定是有人指使。说不定这雪猿便是徂徕老怪所畜养,来试探我们来着?那可不可不防!

那只雪猿凶猛异常,大吼一声,又向薛天智扑上。其余的天山派弟子不约而同地朝后、退了一步。薛天智镇定异常,凝剑不发,待得雪猿攻来之时,才将长剑晃了两晃,使出天山剑法中的“不教胡马度阴山”分斩雪猿两臂,欲令它受伤。雪山派及天山派弟子见了,不越而同地叫道:“好!”但叫声未绝,便见雪猿已是挡了两剑,迅捷无伦,正好化解了薛天智的剑招。他们这样说,便好似在为雪猿喝彩一般。

薛天智羞红了脸,又见雪猿一剑从上而下猛劈下来,势道凶猛,吓了一跳,连忙横臂一挡,“当”的一声,双剑相交,薛天智只觉手臂剧烈一震,虎口一麻,长剑差点就拿捏不住,脱手飞去。不禁暗赞雪猿膂力甚强。雪猿“啊”的一声叫,单足便向他小腹踢来。薛天智连忙后退,岂料肩头剧痛,已是中了一剑,鲜血汩汩而流。

薛天智却不知雪猿也会虚招实招并用,登时恼羞成怒,手腕一抖,剑尖狂颤,幻出无数朵剑花,往雪猿身上刺了过去。雪猿也是回剑来挡,动作极快。众人只见薛天智片片剑花裹着一团白影在转,不一会儿只是看见两团白影了。天山派众弟子面面相觑,心道:原来薛师兄一招“千树万树梨花开”使得这等精妙!雪山派众人也暗自佩服:天山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只在我们雪山派众人之上,不在我们之下。

两团白影逐渐散开,只听得雪猿惨叫一声,捂着流着血的手腕,几个纵跃逃了开去。薛天智收剑入鞘,笑道:“畜生!大爷今日饶你一命!”天山派弟子连忙说道:“薛师兄,剑法通神,我等十分佩服。”薛天智对雪山派雷龙道:“对不起,适才薛某献丑了。”雷龙忙道:“哪里!天山派剑法今日咱们总算见识过了。只是这雪猿来得实在突然!”

天山派等人正在救治阮天义、沈天信、霍天礼三人。雪山派等人也在一旁相助。阮天义三人口中兀自“畜生”的骂个不停。薛天智沉吟一会道:“雷兄说的不错。这雪猿来得确实突然,招式也实在古怪。乃是一个通灵之物,恐怕,恐怕是徂徕老怪所养!”雷龙一惊,说道:“我也是这么想,那我们快去跟了上去。说不定能寻到徂徕老怪。”薛天智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雷兄所言极是,追!”天山派弟子跟着他一起向雪猿消失的方向追去。雪山派亦不落后,在雷龙率领下也穷追不舍。

众人不过追出十丈远,蓦地听到一声娇叱:“哼!真是敝帚自珍。雪山派与天山派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众人一惊,忙喝问道:“是谁在这里?”纷纷拔剑出鞘。忽然松树林中闪出了一个妙龄少女,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她身后跟着那头受伤了的削员,雪猿手腕上包着白巾,看来刚才剑伤已是被她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