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作者:annid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021

此时松风观内,一切与往常一样平静。顾盛强很早就起床,自己练完早课就向九微山人毛遂自荐,担起了教三个小师弟的任务。松风观内本有一大片平地,周围植着几株百年古松。平地上顾盛强独自一人演练了一遍青城派剑法,同样是一套青城剑法,具有深厚内力的人使来就是不一样。郁贤光三人面前只看到一片片白光缭乱,一阵阵“呼呼“风声。顾盛强一直从”参拜北斗“、”苍松迎客“、碧渊腾蛟”、“松淘如雷”、“直捣黄龙”……使到最后一招“秀绝人寰”结束,使了共半个时辰多。

“都看清楚了没有?”顾盛强归剑入鞘,郎声问道。郁贤光、黎贤哲、邰贤明三人一齐摇头:“三师兄你使得太快了!”顾盛强他尴尬地笑了笑:“是吗?对不起了。不如这样,你们先使给我看看,我再指点好么?”三人笑道:“三师兄你太客气了。”可是三人却互相你推我让不肯出来献丑。顾盛强心中沉甸甸的,老想着苏滢滢,但他还是强装笑颜,问道:“你们到底谁先练?我看你们才客气呢。”

邰贤明窘道:“三师兄,你武功这么棒,我们的剑法在你面前就如同儿戏一般,犹如鲁班门前耍大斧,多难看啊!”顾盛强笑道:“你们不知道我以前很笨,还比不上你们呢。这练剑呢,一是要自己刻苦,多下功夫,除了自己每天练习师父指定的功课外,再多练几个时辰,正所谓勤能补拙。二是要自己要钻,师父教的要认真用心练,须悟其中诀窍。这个则要看个人悟性了。”

顾盛强于是让邰贤明与黎贤哲二人相对练剑。二人十分兴奋,一招一式均使得十分到位。但是却太过于拘泥招式了。顾盛强待二人使完了便指点道:“招数是完全对了,只可惜……”“只可惜什么?我们哪里使的不对?”邰贤明问道。顾盛强道:“不可太着重招数了。须得机动灵活,随机应变才行。这个须得自己琢磨,我教是教不会的。这个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他言辞表达不清索性就踏上一步,从邰贤明手中接过长剑,对着众人道:“我演示一下。”

他对着黎贤哲道:“你用刚才那一招‘幽谷飞泉’劈我肩头!”黎贤哲战战兢兢地持住长剑,倒转剑背,剑刃朝下,剑尖飘忽不定,一下往顾盛强肩头劈了过去。顾盛强故意放慢速度,长剑横挥,“啪”的一下打在了黎贤哲剑身上。黎贤哲只觉手腕一震,长剑差点把握不住。他咬牙硬撑,长剑便弯成一根曲尺似,终于“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邰贤明惊道:“这是横江截壁。啊!原来也可以这么用!”

接着顾盛强又指点了几招剑法。“对,这碧渊腾蛟力道可要使足,剑身再往上抬那么二寸。”黎贤哲弄断了剑,心里老大不快,叹了口气道:“这口剑不灵,三师兄我看我若有孤星剑,未必便输了给你。”顾盛强强忍住笑道:“呶给你!”他倒转剑柄,将孤星剑递给了他,黎贤哲兴奋地伸手抓过。郁贤光笑道:“黎师弟,我看你屎拉不出怨茅坑!你用宝剑也打不过三师兄。”“谁说的?”黎贤哲瞪了瞪眼,拔出孤星剑来,按顾盛强适才所教的一招“碧渊腾蛟”剑锋由下而上猛刺顾盛强。

邰贤明与郁贤光紧张万分地注视着顾盛强,顾盛强喝了一声:“着!”长剑倏地递出,“啪”的一声,剑背一下打在了黎贤哲孤星剑剑身上。黎贤哲只觉虎口剧震,孤星剑便脱手飞出,直射向半空。黎贤哲吓得呆了,怔在当地。顾盛强双腿一屈,倏地射向半空,伸手一捞,便将孤星剑抓在手里,然后半空轻飘飘一个转身,落在了地上,竟是一点声息也五。邰、郁二人呆了一呆,忙拍手称好。

“这是什么轻功?”邰贤明问。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顾盛强道:“这是青城派的‘飞仙纵’,师父没教过你们么?”郁贤光道:“这功夫这么帅!师父哪会这么快就教我们?”顾盛强点了点头道:“恩,所以功夫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总之一句话,练功要勤奋刻苦。”邰贤明走到黎贤哲面前,伸出五指晃了几晃,见黎贤哲眼睛眨了几眨,他笑了:“你终于醒了?”黎贤哲吁了口气道:“佩服,佩服!刚才真是要心跳跳死了!”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顾盛强道:“总之你们得多到外面走走,多多历练才行。”

顾盛强又指点了他们一番道:“青城派的功夫其实很了不起的。你们要多下苦功才行。比如说起手式‘苍松迎客’也可以用来御敌的。”他身子略往后仰,双腿微屈,上掠抱剑,向自身反劈,在身前一尺处刺落,接着退了一步,收剑而立道:“就是这样。这招使起来可须鼓足内劲。”忽然间他发现但个小师弟根本没有在看他,他心中不免有气,正想骂他们几句,却见他们的目光集中向一处瞧去。

他也转过头去看,原来不远处一个圆石上坐着一位绝代佳人。那佳人一身白衫,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正用一檀木梳子梳理着秀发,却不是凤紫君是谁?顾盛强对于她的窈窕的背影最为熟悉了,怪不得几位小师弟要去看她而不看自己教剑了。顾盛强问道:“喂!你们到底看谁?”三个小师弟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来,尴尬地道:“对,对……对不起,三师兄,你刚才教了什么?能再教一遍吗?”顾盛强于是很有耐心地再将“苍松迎客”演示了一遍。

“都记住了吗?”顾盛强将其中的运功诀窍又讲了一遍。三人一同点了点头。顾盛强道:“好,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接下去你们自己练罢!”邰贤明举手道:“三师兄还有个招数要请教。”顾盛强平和地一笑:“请说。”邰贤明嘻嘻一笑随手做了个梳头的姿势。学得颇像凤紫君,说:“这个,剑法中有这招式吗?”顾盛强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凤紫君道:“武当派中好象有这么一招,叫仙鹤梳翎的。”邰贤明上前一步道:“本门青城剑法中有没有类似的?”顾盛强羞红了脸道:“好象有的,叫……叫仙女梳妆。啊!不是的,这个是峨嵋派的。”三人一齐笑了,此时凤紫君似是听见了,回过头,嗔了顾盛强一眼。

顾盛强这时才知邰贤明三人在戏弄自己,不过他也不生气,对三人淡淡一笑,大踏步地走到凤紫君梳妆的圆石旁,止住了脚步,弯下腰来,深深鞠了一躬道:“对不住,师姐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凤紫君对他笑了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圆石上拍了拍道:“你坐。”“我坐?”顾盛强激动地用手指着自己问道。“恩,怎么了?你在江湖上闯荡了半年多,不肯和师姐说话了么?”凤紫君问道。“不,不是的。”顾盛强受宠若惊地在凤紫君身边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就闻到凤紫君独有的幽香,不由得心神一荡,紧张地一颗心“怦怦”乱跳。

三位小师弟十分识趣,以为凤紫君有什么秘密话儿要对顾盛强说,忙对顾盛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开去。

凤紫君却只是在梳头,顾盛强见她不开口,自己也不便开口。凤紫君盘起了头问:“你这次回来,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对我说说?”顾盛强喜道:“恩,好啊。”他于是将自己如何在瞿塘峡遇见峨嵋四秀,与李秀雯、张秀琳两位少女之间产生的误会,如何错将信物送给张秀琳后悔不及。讲到在徂徕山遇到苏滢滢怎样与她相识,怎样几次与她共度生死,又被迫分离等等。讲的甚是详细,决不同昨晚那么一笔带过简单。

凤紫君听得极为认真,讲完了之后问:“盛强,你自己拿不定主意吗?”顾盛强想了想,坚定地道:“拿定了,我再过几天,就去将滢滢接回来,她在山上多呆一天,就多受一天苦。”凤紫君问:“如果有一天峨嵋派的无心神尼替她门下弟子来向你提亲怎么办?”顾盛强“啊”的一声惊叫:“呀1这个我还没想过,师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凤紫君心中颇为不快: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是男子汉的话可要自己拿主意呀!她眉头微蹙,正想说时,墙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凤紫君怒道:“那些叛徒还想造反吗?怎的又来松风观了?”顾盛强也觉不对,“咦”一声站起了身。此时三条人影越过了墙头,已是到了观内。一个女郎声音道:“哼!我道那小子有多正经!原来也不过躲在这里与美貌师姐手拉手说体己话儿!”凤紫君闻言大怒:“你说话不干不净的是什么意思?”顾盛强一惊,抬头看见两个少女,一个少年。他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曹兄你是来看我的么?”

倚墙而立的三人正是阴素兰、曹阳和王秀婷。他们被白云宫、太清宫的道人追赶得紧,是以躲在了观内。曹阳冷笑一声并未作答。刚才说话的阴素兰“哼”了一声道:“臭美!谁来看你了!”凤紫君冷冰冰地道:“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松风观岂是容得你来撒野的?”说完便欲拔剑出鞘,顾盛强连忙劝道:“别动手,师姐,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说着面向曹阳道:“来,我介绍一下,师姐,他是快刀浪子!”

阴素兰顶嘴道:“不用你介绍,我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她刚说完,一边的王秀婷就“格”一下笑了出来。凤紫君奇道:“小姑娘,你该是峨嵋四秀中的王秀婷把?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王秀婷见她认出了自己,忙羞红了脸,上前对凤紫君裣衽一礼道:“峨嵋派弟子王秀婷拜见青城凤女侠!”凤紫君对她着实喜欢,忙扶了她起来道:“别客气,叫我姐姐就可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秀婷正欲向她解释,这时随着一阵喧闹声,十许个道人“呼呼”从墙外越了进来,慌乱将曹阳等三人给围住了。带头的一个高瘦老头冷笑道:“看你们还朝哪里跑?”

顾盛强认得他是白云宫的白风,武功在白云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他连忙劝道:“大家都别动手,都是自己人!”白风道人愣了一愣道:“顾师兄,你怎么也在这儿?”顾盛强笑道:“我不在松风观却在哪里?”白风道人道:“顾师兄你开什么玩笑?他们是自己人?”顾盛强道:“对啊,他们是我的朋友,到底怎么了?”白风道人冷笑道:“这个峨嵋派的小姑娘兴许是咱们的朋友,但这对狗男女却万万不是!”

“老牛鼻子你说什么?”曹阳与阴素兰立时大怒,一齐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打了几十记耳光。直将那老道打的双颊高肿,口吐鲜血,吐了十几枚牙齿,口中则又是犬牙交错。他又气又恼却连对方怎么出手的也不清楚,遂破口大骂:“你先人板板……”阴素兰怒道:“你再骂!刚才若不是看在顾少侠面上,早一指杀了你!”

凤紫君在一旁只是冷笑,问道:“白风师弟你们白云宫的人无缘无故地又来松风观做什么?几十个人,又带着兵器,敢情又想造反么?”白风道人不解,退了一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凤紫君“哼”了一声道:“你们太也不将松风观放在眼里了!”白风道人等人忙向凤紫君鞠了个躬:“对不起,凤师姐。”“到底怎么回事?”顾盛强问道。白风道人失了牙齿,口齿不清,旁边一人抢上说:“这两个人在味江边偷吃了金娃娃,我们发现追上去,结果这魔头杀伤了我派十几个弟子,几个弟子穴道被她点了。我们一路追了上来,他们一路逃进了松风观,所以我们就……”

顾盛强问阴素兰道:“是不是这样?”阴素兰道:“不是,他们自己要追我们的,我们只好逃。迫不得已伤了几个,不杀人,已经很客气了。很给你面子了。他们把我们视为奸细大肆追赶,你说有什么办法?”顾盛强点了点头道:“恩,没杀人就好。”白风道人骂道:“好个屁!他们可是魔教邪徒。图谋不轨。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可别上当了。”顾盛强摆摆手笑道:“误会了,真正是误会了!他们哪里是什么魔教邪徒?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来看望我的。”白风道人将信将疑地道:“真……真的么?别……屁。”他牙齿缺了漏风所以讲不清楚,其他道人也围着不走。

顾盛强正色道:“各位师兄弟,顾某乃青城派松风观掌门弟子,岂敢打诳?既然他们没有杀死我们的人,那也就算了。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们决不会是坏人。各位尽可放心。”“好冲在你面子上,我们也算了。可是我们师兄弟都被她点穴动不了了怎么办?”道人们问道。顾盛强望着阴素兰盼望她出去解决。

阴素兰笑道:“你们在每人肋下大包穴上捏上几捏,穴道自然解了。”这些道人恨恨地瞪着她,将信将疑地逐渐散去了。他们嘴里一边嘟囔着,看来甚是不满顾盛强的处理方式。凤紫君看着那些道人:“呸!还不是想造反?我看你们才是图谋不轨。”她被上清宫的道士囚禁之后,对这些道人实是恨之入骨,殊无好感。

阴素兰见那些道人走了,这才开门见山道:“青城派掌门弟子我们这次来可是来找你的。你可没忘在徂徕上所说的话吧?”顾盛强一时想不起来。曹阳提醒道:“刚才多谢你帮我们解围。可是天昙花?”顾盛强惊道:“呀!对对对,我几乎忘了。我这就去取。”他神情十分紧张,对于在徂徕山与他们分手时失态十分抱憾,感到内疚,对不起天山、雪山、昆仑、崆峒等派的人。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青城派。阴素兰道:“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跟你一起去。”说完便跟上顾盛强。

曹阳当然也跟着阴素兰追上顾盛强。顾盛强心中愧疚,并未与凤紫君打招呼。凤紫君也不好当面阻止他。凤紫君看到曹阳与阴素兰冷傲的样子心里老大不舒服,很是看不惯,随口说道:“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此时她看见王秀婷怔在当地,走也不是,跟顾盛强去也不是,尴尬死了。凤紫君向她招了招手笑道:“秀婷妹妹,你过来!姐姐与你有几句话要说。”王秀婷见她说的甚是亲热,浑没有陌生之感,也不尴尬了,甜甜地笑了笑:“恩,凤姐姐。”说着就在凤紫君身边坐了下来。

凤紫君心里着实喜欢这个楚楚可怜的娇美少女,亲热的揽着她道:“你我姊妹一见如故,你也别称呼我凤姐姐,这个‘凤’字得去掉。”王秀婷笑道:“那可不行,岂不是杀了你的头么?”凤紫君愣了愣,笑骂道:“狡猾啊你!”就要去搔王秀婷的胳肢窝,王秀婷“哎呀”一笑忙跳了起来:“别!好姐姐!我可怕痒着呢!”

凤紫君抿嘴笑道:“好了,不跟你闹了。说正经的,你怎么独自一个人来青城山了?你师父她知道么?”王秀婷摇了摇头道:“不瞒姐姐,我这次可是瞒着师父偷偷溜出来的。”这次轮到凤紫君吓得跳起来了,她略带责备的口气道:“你好大胆!可真是的,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她一眼瞅到王秀婷那撕坏了的衣袖道:“这是怎么回事?”语气甚是惶恐。王秀婷遂将自己如何由熊耳山过来,贪走夜路却遇见魔教中人,如何为曹阳与阴素兰所救,如何被白云烘道人认做奸细,一路追了下来,阴素兰在金鞭亭大胜群道这件不光彩的事只是一笔带过。

凤紫君不放心地问:“这么说,那个女郎她是好人咯?”王秀婷点了点头道:“她外表看来行事邪气,其实心地特好。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拼了性命救我了。她偷吃金娃娃其实还是为了我。若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被毒蟾砂所伤。她以前也救过我三师姐的。曹少侠他为人也是很好的,武功又高强,只是性子有些孤冷而已。”

凤紫君安慰道:“你心地好,可别上了坏人的当。若是你大师姐李秀雯她就不会这样说。”王秀婷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次来全是为了我大师姐。她……她,她……她……”她左顾右盼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凤紫君笑道:“呀!你瞧姐姐,光顾着与你说话,肚子却在唱空城计呢。走!吃饭去。”她站起身来,牵起王秀婷的手就往南边一排厢房走去。

此时被后一株月桂树后传来一阵“西西梭梭”声。凤紫君喝道:“出来!”手中拈了一些碎石子,便往后边撒了过去。“啊呀!哇呀!”月桂树后走出来了三个少年,纷纷嚷着痛。“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三个!”凤紫君嗔怒道。原来他们便是郁贤光、黎贤哲、邰贤明三人。凤紫君斥道:“功课不好好练,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师父吃午饭?”“是,师姐。”三人狼狈地相视而笑,吐了吐舌头,忙穿过一条走廊去了。郁贤光问道:“师姐这位妹妹是谁呀?”凤紫君瞪了他一眼道:“说话尊重点,她可是峨嵋四秀之一,武功可比你们强多了!什么时候你们成了青城三杰那才是对得起师父了呢!”郁贤光羞得无地自容,连忙溜之大吉。王秀婷“格”的一声笑了出来。郁贤光不自禁的回头望了她一眼。

凤紫君等他们走远了,轻叹一声道:“他们三个虽是少年,只可惜为资质所限,便再勤学苦练,也难成大器。本派后继无人,实是遗憾。”王秀婷奇道:“顾少侠不是……”凤紫君道:“他武功虽然高,但生性就懦弱,犹豫不决,很易为江湖上一些精明狡诈之人所骗。他饿做掌门太不适合了。他没有这个才能,凡事也太拿不定主意,怎么行?”王秀婷道:“姐姐我相信顾少侠,正所谓英雄出在年少嘛!”

二人来到一间绣阁,那是凤紫君的房间。王秀婷突然冒昧地问道:“姐姐,龙大侠他去世后,你不觉得寂寞么?”说完这句话忙堵住了自己的嘴,不安地望着地下,偷偷地去看凤紫君的脸色。凤紫君脸一下子惨白,过了半晌,又轻叹了一声,含泪道:“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可是我与他情深似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找什么其他的男人了。我的心早就已经随他而去了……唉!你还是小孩子我与你说这些干吗?我去做饭了。”

王秀婷正暗自后悔,凤紫君已是轻盈地迈了出来,手中持了一个托盘,上面盛着两色小菜,两副碗筷。白米饭香喷喷地很诱人。两色小菜正是姜汁扁豆与干煸苦瓜。“你吃的惯素菜么?”凤紫君关切地问道。“很不错呀。”王秀婷边吃边对凤紫君讲了她此行的目的。说到后来王秀婷已是哭得泪水盈盈了。凤紫君恼道:“我那个师弟太也糊涂!这事得让他自己做出决定。我陪你一起去问个清楚。

二人一同下了楼,却遇见了九微山人,他今天练功完毕是以想看看顾盛强。他见凤紫君又带了个小姑娘,十分惊讶,问道:“紫君这个小姑娘是……”凤紫君不愿让他知道王秀婷的身份,于是说慌道:“本派除了我之外就没一个女孩子了,气闷的紧,我找她只不过想让她陪我聊天。师父你不用担心,她是峨嵋派的,我和她可要好了。”九微问道:“紫君适才九安说有奸细来松风观是也不是?”凤紫君笑道:“哪有的事?纯属误会,师父他们是盛强的朋友。”九微山人不放心地道:“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他。”凤紫君心中暗暗叫苦,但不敢有所违拗,与王秀婷跟着九微山人去顾盛强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