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作者:annid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011

谷神通听桑植野话中之意,好象是想将自己当牺牲品来换取徂徕老怪下山的条件。他忙偷偷地从徂徕老怪身边爬起,欲悄悄溜走。桑植野眼尖,首先发现了他,喝道:“谷神通,你想逃走么?”谷神通吓了一跳,干脆溜得更快了。桑植野笑道:“斛斯兄,这老贼意欲加害于你,待老弟替你将他收拾了。”说完身形一掠,已是射想谷神通。谷神通心紫毫自己只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一旦事情没完成,便会被他们杀人灭口。他骇得连忙转身双爪使出大力鹰爪功,一并使出大擒拿手向桑植野抓去,欲一招将他杀死。

谷神通双爪确是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不过却只撕下他两幅袖子。只因对方出招比他更快,后发先至,一记玄阴指点中了谷神通的胸口膻中穴。谷神通只觉瞬间一股奇阴之力袭入胸口,顿时全身血液凝结,心脏停止跳动。徂徕老怪心道:好狠毒!只见谷神通双臂上举,面孔冻僵,倒毙在地。

徂徕老怪笑道:“好!桑老兄,好一招玄阴指啊!”桑植野直起身来向他拱了拱手,笑道:“过奖!难得敝下的玄阴指你还记得!”徂徕老怪道:“当然!当然!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的冰魄掌么?”桑植野点头道:“记得,记得。教主正是仰慕您的功夫,才不远千里遣我来邀请您出山。若有您加盟,本教一统江湖之日还不是指日可待?这全武林还不是都听咱们号令?那些少林、武当还不是如摧枯拉朽般?”

徂徕老怪笑道:“哪里。你也别吹捧我了!我武功比起你桑老兄来尚有不如。况且我当年离开时就曾发誓过不再加入魔教的了。你们再逼我是什么意思?我已不是魔教的人了。你们今生别再生此念头。”桑植野心下颇为恼怒,但仍是赔笑道:“斛斯兄莫要生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事不好商量?那些陈年旧事还放在心上做什么?”徂徕老怪笑道:“这么说你们是正人君子,我便只有做小人了。你们说过的话就算数,老夫说过的话就是放屁了?”桑植野强忍怒气,只是傻笑。

桑植野心中其实在飞快地转着念头:怎样才能骗得他上钩?都怪刚才三个笨蛋!若不是他们失手,也不至于我如此尴尬。他们一上来就将这老怪打成重伤,岂不省事?偏生这三个家伙不争气,刚刚动手就搞了个二死一伤,徒添许多麻烦。

徂徕老怪又接着骂了起来:“那李沧海去练什么不阴不阳的功夫,要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第一个就看不惯。这个兔二爷又有什么真本事?还不是当年我看在魔尊份上推他上座的?这小子就会花女人,凭什么当魔教教主?”

桑植野不敢反驳,只得含含糊糊到应了句:“是。”心里大骂老怪,你够猖狂!今日且让你扯足顺风旗,以后再慢慢收拾起你不迟。徂徕老怪接着又骂起阳维忠来,又骂起追魂五毒使,几乎将魔教中每一个有地位的人都给骂了。桑植野为了恭维他,只得说道:“是啊!是啊!他们哪里比得上您老?正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仨。您则是一个顶百。您加入魔教必能重振雄风。”

顾盛强越听越是心惊:哎哟!乖乖我的妈!原来这老怪也是魔教五行长老之一?怪不得武功如此了得!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他不禁转头往苏滢滢望去。苏滢滢也恰于此时转过头来,双眼也尽是迷惑惊讶之色。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忍不住就笑出声来。顾盛强忙掩住了她的嘴,将下半截笑声给掩住了。但是桑植野与徂徕老怪已是看到了他们,留心到了。

徂徕老怪道:“你们不笑尚可活命,现在别怪老夫狠心!”顾盛强道:“呸!别假惺惺的了!你和这桑老贼是一丘之貉,又有什么分别了?”桑植野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奇道:“这小子是谁啊?”说完一记铁袖功拍了过去。这股劲风扑至,苏滢滢“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顾盛强抱着苏滢滢,一招“盘龙绕步”让了开去。

桑植野见顾盛强手中抱着一人,身法依然敏捷,而且落地止步时若无其事,禁不住“咦”了一声。“这小子是青城派的。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他武功端的厉害,不在你我之下。”徂徕老怪笑道。桑植野一惊,恨恨地道:“原来是他!好!臭小子,今日咱们冤家路窄,端的是幸会了。”说完双袖一挥,又是两股劲风向顾盛强袭到。

顾盛强连摧两次掌力,将桑植野攻势尽数化解了开去。桑植野恨他上次坏魔教灭峨嵋派好事,直扑了上去,双袖齐挥,同时双脚踢出,一招“燕双飞”袭他下盘,教他无法抵挡。顾盛强在重伤之余,还抱着一个苏滢滢,对方上下两路齐攻而至,如何能抵挡?眼看就要殒命于桑植野手下。

徂徕老怪心中幸灾乐祸,希望不花自己力气,假桑植野之手除了自己的两枚眼中钉、肉中刺。原来他真名叫做元宵,复姓斛斯,乃是一个西域胡人。三十多年前他加入魔教,凭借自己一门绝技冰魄掌成为魔教五行长老之一,颇得前教主魔尊看重。但魔尊之子李沧海接替教主之位之后,年少气盛,大肆采花,毁了许多女子。偏又去练一门邪功,把自己弄得阴不阴,阳不阳。斛斯元宵一气之下不告而别,单独去了徂徕山。从此不问江湖中事。武林中人几次上山都是死无生还,便送了他一个外号徂徕老怪。

顾盛强在这紧要关头,拔出孤星剑来,一招“分花拂柳”分出两剑,刺桑植野双袖,而且很快地变换剑招,一招“力扫千军”横扫桑植野下盘双脚。桑植野见顾盛强剑招凌厉,内力深厚,连忙双袖向后一挥,退了一步,才免了被顾盛强削断双足的危险。刚才自己明明可以置对方于死地,却被他凌厉剑招及深厚内力迫得不得不自行收招,真是大扫颜面,懊恼悔恨之极。

徂徕老怪见桑植野如此狼狈,不由得大为兴奋,讥讽道:“桑老兄,原来你的铁袖功造诣不过尔尔!”桑植野窘红了脸,怒道:“臭小子!你有种与我单打独斗!”徂徕老怪捧腹大笑:“他抱着那小贱人你尚且斗不过,还谈什么与他单挑?若他没受我刚才一剑之伤,你适才已是给他杀了。”桑植野辩道:“胡说!我适才是手下留情。怕伤了那小妞儿。我可是一向怜香惜玉的。”

顾盛强见桑植野这么说,正合自己心意,忙将苏滢滢放落在地。苏滢滢脚一落地,随即一跃而起,拉住了顾盛强道:“大哥哥你等等。我给你裹好了伤再打。”顾盛强听她话音柔婉无比,心中不由一软,任她给自己包扎伤口。桑植野心中大怒,骂道:“臭小子1有个娘们在一旁就得意了是不是?臭美!上次在峨眉山的帐今日一起算了。且让你再享一会艳福,老子可要亲手将你宰了。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顾盛强横剑当胸,毅然道:“桑老贼!上来罢!我今日定要为武林除害!”桑植野笑道:“臭小子!你有多少能耐?老子这八十几年难道白活的么?”说完脚下在雪地里滑行而至,随着双袖挥出,两只大袖如两块铁板般朝顾盛强拍到。顾盛强竟是丝毫不惧,一边用逍遥步法与之游斗,一边挺出宝剑,力运于腕,猛地一剑朝桑植野双袖刺了过去。那桑植野双袖当作了一件厉害的外门兵器,如盾牌一样使,拍、推、劈、砸、扫、削威力甚猛,时不时地手指从袖中伸出,用玄阴指力戳顾盛强要穴。

不一会儿,两人交了十来招,顾盛强就已处于下风,险象环生。顾盛强显然抵挡不住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势,只是将门户守得甚严,桑植野急切间铁袖功还真伤不了他。顾盛强孤星剑偶尔刺到他袖上,竟是刺不进去,也戳不了洞,对方袖上竟生出一股反力,将他震开了去。顾盛强十分惊讶,但一招既不得手,忙收招回防,心道:这老怪功力怎的比上次长进了许多?他一时间却没有想到自己已是重伤了。

桑植野施展起铁袖功,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挥舞得“呼呼”声响,激起的劲风刮起了好多雪屑。不一会儿地上雪屑纷飞,围绕二人旋转,便如在下雪一般。苏滢滢心中很是焦急,她怕徂徕老怪会乘机来杀她。但徂徕老怪却一直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并无要杀她的意思。苏滢滢心中宽心不少,却又为爱郎担心起来。

顾盛强一口宝剑既要抵挡桑植野铁袖功刚猛的攻势,又要时时提防时时留心对方的偷袭。那玄阴指戳中要穴可不是玩儿的,不但要穴被封,而且要受阴寒指力之苦。对方这两样绝技并施令他只得苦苦支撑,仗着剑法精妙,宝剑锋利,抵挡对方铁袖功,咬牙忍痛,左手总是尽量施展擒拿手,来化解来者玄阴指。

苏滢滢看出顾盛强危难,苦于自己行动不便,无法相助于他。她心中焦急,便脱口说道:“大哥哥你使如意剑法!”顾盛强与她心意相通,冲她点了点头。他剑招忽变,一招“长河落日”划了一个老大的圆弧,当中却空出一块。桑植野见他剑招故意露出破绽,心中疑道:他是想引我上当么?嘿嘿,真是幼稚!他并不上当,双袖依然向前挥进,直攻对方洪门。

顾盛强这一招“长河落日”只是虚招,见他并不上当,立时就变为实招,又绕了圆弧,直将桑植野双袖圈在剑光里。桑植野乍见一道圆弧剑光划过,心中吃了一惊:糟!这小子虚实难测,恐怕我这一双手就要送在他剑下!幸得他变招奇快,及时缩肘收袖。但那孤星剑何等厉害,光是那剑气就已将他双袖截断。桑植野见两截断袖齐肘而落,整齐至极,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运气他妈的真好!这两条手臂总算是保住了。

桑植野双袖已被孤星剑削断,铁袖功也就施展不开了。他低吼一声,双手中指倏出,如铁笔般朝对方左右太乙穴戳了过去。他点穴极准,劲道又狠。顾盛强更不客气,一剑直指对肋下,左手食指与拇指一弯,扣成环形,运起内力,弹向桑植野胸口。他这一招乃是南冥神指中的绝技,专对付敌人的隐穴。他这一来正是对准了桑植野的金楼、玉阙两处隐穴。

何谓隐穴?这两处穴道所辖经脉不在表皮,而是隐藏在身体内脏骨骼之间。一般的点穴名家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两处穴道。顾盛强只有学了南冥神指之后,才会点人隐穴。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将真力透过指尖,封闭隐穴。这两处隐穴一旦被封,至少也得落个半身不遂的残废!

桑植野大吃一惊:这家伙的武功如此厉害!我真是太小看他了!他见对方剑尖指到,双臂往外一挥,足尖一点,向后退了开去。顾盛强这一剑逼得对方收回双指,但他的扣指依然向对方的胸口袭到。桑植野深吸一口气,聚气于胸,脚跟一旋,侧身避了开去。他险些被顾盛强点中隐穴,骇出一身冷汗。饶是如此,他性口如同被铁笔戳中一般疼痛难忍,只好运气抵挡。他心想:这小子好毒!幸好我运气护住穴道。好!教你知道些厉害!

桑植野一怒之下,双手中指使出判官笔的招数,专挑顾盛强重穴戳去。他出手如风,凌厉阴狠,占尽了武学中“一寸短,一寸险”的要决。顾盛强不敢大意,一口宝剑仍是自左而右,自右而左地划着一个个圆圈。他划的圆圈有大有小,有正有斜,有椭圆的,有;连环的,反正是一个圈圈接着一个圈圈,层出不穷。一旁观看的徂徕老怪惊得瞠目结舌,心中忐忑不安:这小子几时领悟了我的如意剑法的要决?

但桑植野也不是易与之辈,二人斗了二十回合,他蓦地掌法一变,左手为掌,劈、按、擒、拿,使擒拿手招数迎敌。右手却骈指如戟,在剑光圆圈中,找寻顾盛强的穴道。这右手如同捏着一支点穴镢,双手就像是使着不同的两样的兵器。

但是桑植野虽然运掌如风,下手又狠又辣,但依然奈何不了顾盛强的如意剑法。他双掌在对方无数剑圈之下,不免相形见绌,斗了五十来招依然没有占到半点上风。桑植野心中不禁焦急,他一轮抢攻,乘隙偷看旁边的苏滢滢与徂徕老怪两人的神色。只见苏滢滢全神贯注望着顾盛强,情意绵绵,殷殷切切。徂徕老怪脸上微有笑意,似是幸灾乐祸之色。

桑植野自以为已明白了其中原委,叫道:“好啊!斛斯兄!你对我的确很好!串通了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一齐来害我!”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一时倒也占了上风。桑植野蓦地一记玄阴指射向顾盛强乳上将台穴。顾盛强仍是将剑划成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圆圈挡在身前。桑植野这一指却只是虚招,一击不中,随即借势向后弹出,飘身引退。苏滢滢只觉眼前一花,已是被桑植野擒住了!

桑植野一手抓住苏滢滢后颈大椎穴,将她凌空提了起来。这大椎穴乃是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最是要害。苏滢滢登时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她“啊”的一声惊叫之后就再也响不出了。顾盛强大吃一惊,连忙扑上去救援。桑植野喝道:“别过来!我只须掌力一吐,立时就送了她性命!”顾盛强连忙定住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他见苏滢滢那痛苦万分的神色,心痛得不得了。他恨不得立时用宝剑在桑植野身上戳上数十个洞。他怕桑植野会加害于苏滢滢,禁不住心急如焚,双手手心均捏了一把冷汗。

徂徕老怪见桑植野那紧张万分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桑老兄!你,你的脑筋真是转不过来!”桑植野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你得马上跟我走,否则,嘿嘿……你的孙女小命就没了!”徂徕老怪笑道:“你尽管打死她好了,她又不是我的什么孙女,你杀了她打什么紧?我本来就想杀她,这样省得我费力,多谢你了!”桑植野一愣,心想:你装摸做样,休想引得我上当!当下“哼”了一声,却不与他理睬。

四人就这么僵在当地。良久,顾盛强才开口道:“桑老贼!你千万不要杀了她!她是徂徕老怪的孙女,你杀了她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也是一样,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徂徕老怪忙骂道:“臭小子!胡说八道!桑老兄不要听他的!你杀了她好了!你杀了她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感激你呢。”顾盛强忙道:“不是的,这老怪故意激你呢。你若想早登极乐的话就听他的话好了。”

桑植野见二人不住斗嘴被他们吵得头也昏了,自是分辨不出哪个说的是真话,哪个说的是假话了。他想了一会,不但没有想清头绪来,反而变得更乱了,索性不去想了。他心中暗自琢磨:这两人的话我一个也不可信!不管怎样,这小姑娘是不能杀的了,这两个人功力都与我在伯仲之间,我杀了她决讨不了好去。单是一个重伤的臭小子我已是脱不了身,怎么办?他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

顾盛强见桑植野正皱眉苦思,心想乘隙下手。正在此时桑植野蓦地一声吼,一手擎起苏滢滢,将她送到半空。苏滢滢吓得大声尖叫起来。桑植野不待苏滢滢身子落地,便伸掌在她腰间一拍,将她一下推向徂徕老怪。这一下变起仓促,顾盛强与徂徕老怪均是措手不及,徂徕老怪却应变奇快,他可不想救苏滢滢,也不想被她撞到,他身形一矮,侧身避了开去。

桑植野用心歹毒,原本是想一箭双雕。顾盛强见徂徕老怪不假思索地躲开,当然是不顾苏滢滢死活了,但是他却不能不顾。他急忙使出“追形逐影”的轻功,飘到了徂徕老怪原来的位置。苏滢滢体重虽只有八十几斤,但被桑植野以内家真力摔出,等于一块巨石一般向顾盛强迎面撞来。那冲击力道何止千斤?顾盛强武功已颇有造诣,当然知道厉害,也知道对付这样的狠招,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以内家真力,将苏滢滢反击回去。但这样一来,苏滢滢就成了两人之间较量内力的工具,肯定必死无疑。第二个方法是立即避开,让苏滢滢摔倒在地,这样她也是十九难活,九死一生的了。徂徕老怪为了避免与桑植野比拼内力,便是采用了后面的办法。

顾盛强当然是义无返顾地保护苏滢滢了。说那迟,那时快,但见苏滢滢的身体已是头前脚后地朝他疾风而至了。顾盛强咬了咬牙,真气一提,双掌平伸,将苏滢滢接了过来,一下卸了桑植野的内家真力。

这一来其实也是顾盛强拼了本身功力硬接桑植野这一狠招。但觉胸口如被钢杵猛撞,饶是他功力深厚,也是禁不住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哇”的一声鲜血狂喷!低头一看,但见苏滢滢双眼紧闭,面如金纸,显是被桑植野内力震晕了。他重伤之余,便再也支持不住,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又喷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桑植野大喜,连忙向徂徕老怪奔了过去。“老怪,吃我一招!”桑植野一指点向徂徕老怪。

徂徕老怪以冰魄掌上迎,对敌玄阴指,二人以阴冷之力比拼,打了个不相上下。徂徕老怪笑道:“桑兄你这样打我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算了,老夫我跟你回去吧。”桑植野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阴笑道:“斛斯兄,这个小子和小妞儿果真不是你的孙女和孙女婿?”徂徕老怪笑道:“当然不是!你也忒煞多疑!若真是的,我又为何不救她?好了,现在他们是活不久了。”桑植野仍是不信,跨上一步道:“那好,为了证明你的诚意,让我先点了你的穴道再说。”说完伸指对准了徂徕老怪的腰间穴道。

桑植野拟他稍加反抗,便即补上一玄阴指,哪知徂徕老怪却道:“好啊。”桑植野见他答得那么干脆,不禁起疑,但也不及考虑,只是以内力点了徂徕老怪的穴道。这时徂徕老怪说道:“桑兄,西北方向有敌人来了,你替我去看看。”桑植野这时确也隐隐听见了西北角有脚步声传来,于是道:“那好,我去看看。”说完施展轻功快速向西北角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