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洛仑卡特
作者:龙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908

转瞬又是一年的秋天,斯云和艾玛狄的叛乱已被平定,只是碍于艾玛狄人手中握有基里萨司这张王牌,帝国只能迫于无奈与之讲和,但可怜的大王子却依然过着丧失自由的生活。

战争,总是会有赢家和输家。这场战争自然也不会例外,但要如何的去区分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斯云,表面看去无疑是最大的输家,丧失了国土、臣民和自主权,但正是她以嬴弱的国力消灭了帝国几十万的精锐,挑战了帝国无上的权威,使强大的帝国一度陷入百年来最大危机之中,而最重要的是她保留了自己的血脉(斯云王室战败后逃亡艾玛狄请求政治避难。)。

艾玛狄,成功的摆脱掉帝国统治而自制,表面看去风光无限,但实际却是有苦自知。战争的消耗使得本已不富足的艾玛狄更加的衰落,更悲惨的是还得打肿脸充胖子继续的招兵买马,小心戒备。[可爱]的基里萨司虽然可以为他们抵御住帝国的侵略,但在对他们亲密的盟友科拉玛人时却毫无效力,天知道那群贪婪的草原人会不会拿他们当开胃的点心。

科拉玛自不必说,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不输而已,和赢字扯不上丝毫的关联。而帝国呢?丢失了一个贫瘠的艾玛狄却获得了对斯云的绝对统治;丧失了威信,损失了无可记数的精锐却使得久处安逸的帝国人再次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呢?毫无疑问那就是殷笑扬。且不论他未来的成败,单以此刻而言他绝对是帝国万千民众心目中的英雄,正是他在帝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成功的挽救了帝国命运,驱除了外敌,平定了内乱,即使是艾玛狄人仍在肆无忌惮的咆哮,但也没有人会对他有丝毫微词,怪只怪帝国有一个无能的皇子。

既然是皇子犯错那责任自然是……

鲁迪国王渐渐的嗅出一丝的不妙,历时一年余北伐战争虽已宣告结束但诺瓦斯帝国先后投入的百余万北伐军团却有近半数永远的留在了异乡。

胜利并不能将所有的问题掩盖,这场令帝国惨胜的战争影响更是极其深远,大量的青壮年战死沙场,战争始于春季,抽调了大量青壮年劳力,严重了耽误春耕生产,误了农时,许多地方田地全都严重减产。

大量参军的贵族子弟客死他乡,很遗憾,这些战死者大多数都是贵族子弟中较有才能的人——因为饭桶和笨蛋是在战争前早就溜走了。他们留下来的位置空缺,很自然的还是由其他的贵族子弟担任,只是补位者的素质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为了支付军费和战死者家属的巨额抚恤金,帝国再次加税,许多矛盾更加地激化,民间怨声载道。虽然还没有达到民变的地步,不满的呼声也是愈演愈烈。

许多矛盾已日渐激化,权力的天平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越来越多的舆论导向都将矛头对准了此时已成为人质的基里萨司,认为当初如果不是他的愚蠢那么后来的一切都将可以避免。

责任?责任究竟该谁来负?答案呼之欲出。

然而鲁迪国王烦恼的还不仅只于这些,出于要表彰殷笑扬和缩减军费开资着想,他原打算将北伐军团调回由北方守卫部队接手防务,但他曾经满怀期望并一手提携使他得以有今天的殷笑扬却硬是以种种借口屡招不归,手握四个军团的庞大兵力兀自驻守在他自己攻陷的斯云境内,俨然已将自己当成一方的领主。虽然他的理由是那么的充分和富有激情——留在斯云伺机解救出皇子殿下,彻底剿灭敢犯我帝国天威之宵小之徒!

鲁迪国王难过的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如不是现在大战刚过不宜再发生任何的变故,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这个也许若干年后的[塞雷佐第二]消灭在萌芽之中,但现在却只能安抚。

可民众却是不会深入的思考那些当权者的用意,只知道一边为殷笑扬的雄心壮举而欢呼庆祝、为他歌颂,一边又在埋怨着一向仁慈的鲁迪国王为何突然变的贪婪,不断的从他们早已不富足的口袋中掏钱?

税收增加,土地减产,人民虽然还是可以勉强过活,但这种被压制的矛盾却早晚会有爆发的一天。这,不是鲁迪想要看到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改变,不仅要改变民众的生活使他们口袋中重新变的鼓起来,更是要引导舆论的导向,那些怀有野心的人不应该被歌颂!

变法,一直没有得到很好成效的新法推行工作此时正是契机。高昂的农业税收使得人们自然的会将眼光投向于一直不被他们所接受的工商手工业,而奢侈品和对外贸易的增加则顺理成章的会让那些坐观渔火的丧心贵族和外族人手中的钱财流入帝国的国库;贵族私人武装的解散,不仅可以减少帝国支出的费用,减轻人民负担缓和社会矛盾,闲置青壮人员也可以重新投入到帝国的发展建设中,更重要的是可以消除危及帝国政权的隐患。如果有人不服从则更会引导民众舆论的导向,使得人们口诛笔伐的矛头转向那些不思为帝国人民排忧解难,只知贪图安逸享受的丧心贵族身上。

变法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但却需要一种因素去配合,那就是舆论,否则不会产生出好的效果。

而舆论的中心自然是变法的倡导人龙枫,他将是一个被神化的人。「他是神派到人间的使者;他带着拯救万民的神旨降临人间;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拥有仁慈博爱的胸怀;他是尘世间一切完美的化身……他已将救赎的种子在人世间播落,他留下最美好的祝愿跳出尘间……」

在有心人的策划下,吟游诗人的足迹迅速的遍及了帝国的各处,无知的民众争相传诵着他被某些人精心描绘过的传奇经历。

从天而降,识破魔族诡计;时机成熟,散播神的旨意;功德圆满,重新返回天庭。象一个三部曲一样,龙枫短暂但却又凑巧足够传奇的经历就这样的被人们流传。

一时间,唯一能够和龙枫的声望相提并论的只有洛仑卡特那个神秘的王者,他同样被某些人赋予了一份传奇的经历,他是帝国守护神战神的化身,他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在帝国危难的时刻再次的挽救了帝国的命运……

至此,人们口中称颂的已不再是那个兀自守在角落里信誓旦旦要肃清帝国叛逆的狂妄将军,在人们的心中他已由一个才华横溢的军事家变为沾了别人光寄生虫,甚至是一个忘本的野心家。

帝国在迅猛的愈合战后的创伤,人们也再次变的归心,全心全意的执行着被神化后的龙枫所散播的[神旨],新法的推行已经无可阻挡,在[神]的引导下所有人都相信帝国将迈入一个新的时代。

※※※※※※

“龙枫,你足以感到自豪!”鲁迪国王面向遥远的北方,脸上充满着无可言喻的复杂。

他的确是非常的赏识龙枫,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更是他那种独特的气质,但是……

「他是被神所认同的人!」

一个笼统的定义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感到压抑,做为诺瓦斯帝国的统治者他有责任消灭一切可能危害到他们家族统治地位的危险因素,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看去质朴纯真的少年?难道仅仅因为那种可能存在的危险?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没有真正的存在过,龙枫被证实形魂具灭他虽然感到可惜,但却少了许多的烦恼。

所以龙枫可以在他的授意下被神化,他不会去在意一个对他已经没有了威胁的人在声望上超越他。而至于那个洛仑卡特神秘的王者则更是可笑,他最初的意愿只是想打击和骚扰科拉玛人后方的基地,在无计可施却又不想丧失帝国威严的情况下,他秘密的接触了佣兵组织,结果……莫名其妙的却发生了接下来的事,真搞不懂怎么会如此的幸运?

不过鲁迪国王却深信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的王者,因为一份绝密的佣兵记事中清晰的记录着这一切都缘自于三个幸运的家伙相互挑拨使得精灵、矮人和那些野蛮人捐弃前嫌互相合作的结果,虽然最后的走势有些出人意料但倒也在情理之中,而黑暗三角地带的人也再次的证实了他们果然各个都是最出色的战士!

神秘的王者?哈哈……不过,既然民众愿意相信那种神秘的传说,那就……

※※※※※※

洛仑卡特,战争过后的创痍在这里得不到丝毫的体现,长期处在战争阴影下早已使得这里人衍生出一种特殊的本能,也许今天刚打完仗明天这里就可以恢复到最初的活络。

这话虽是有些夸张,但倒也是对这里人的生活习性描述出了个大概。这里有宽广的平原,起伏的丘陵,广袤的森林,无垠的戈壁……但却惟独没有宏伟的城墙,没有城墙自然也就没有繁华的都市。这里有的只能称之为市集,地上铺一块皮革,头顶支一片破布,这就是一个铺面,简单而实用,找快空地就可以赚钱,卷起家什就可以跑路。

看似简单实则又不简单,因为这个简单的铺面里卖的东西却都是各个可以称之为精品,誉满天下的精灵族制作的魔法弓箭;矮人族打制的神兵利器;蛮族人猎获的珍惜皮草和绝对野生、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还有从草原人那里贩运来的优良战马,沙人纺织的纯毛地毯、纯天然驼绒抗紫外线的三保暖内衣裤……更难得的是这里买卖绝对公平,不会有欺行霸市,见钱眼开,杀人越货等一切肮脏的东西存在,所以在利的驱使下嗅觉敏锐的商人自然接踵而来。

如果说集市是商人的天堂,那么集市外的荒原上则就成了盗贼的天下,没错,虽然集市内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拿着钱横晃而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但是在广袤的荒原上却无法真正的驱除那些吸血苍蝇般出没无偿的盗贼,哪怕你只拎了瓶酱油。因为也许那天凑巧强盗的婆娘正做菜时突然发现少了这种调料,于是大喝道:“贼汉子,家里没酱油了。”

“好嘞,贼婆子,我这就去[买]。”说完贼汉子跨上战马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你面前,其结果……

…………

所以这里佣兵成了必不可少的存在。

天色亮起的时候人们会发现各族的人群蜂拥而至,但是当他们或是兜里装满金币或是行囊里载满收获时,商人会立刻收起行囊赶着马车在佣兵的护卫下奔赴下一站发财的地点,精灵、矮人或是蛮族人他们也都会毫不留恋的返回各自的家园,瞬间变的冷清的市集只剩下没有接到任务的佣兵兀自停留在集市旁佣兵工会内一边灌着廉价的酒水,一边借以等待着第二天机会的到来。

可以说这里除了久居森林、洞穴和戈壁等蛮荒地带的原住民外没有真正定居的人群,有的只是追逐利益的集会,既如此,战争又怎能伤其分毫?

然而有个地方却例外,洛仑集,洛仑卡特最大的集市,这不仅是因为这里有着最畅销的交易品,流量最大的人群,规模最大的两个佣兵组织——月影和鹰扬,更是因为这里有着洛仑卡特别处所没有的商铺和民宅。

洛仑集最具规模的建筑无疑就是佣兵工会,原因无它,只因为这里有两个名声远扬的佣兵团。

中午刚过,热闹的市集已经有渐渐散去的迹象,接到任务的佣兵正进行着最后的整理,随时准备开拔。运气或名气差一些的家伙则只有无聊的呆在工会内,一面借以躲避炽热的骄阳,一面随意的打探着是否还有其他赚钱的机会。当然这是拿命去博!

危险自然离不开酒精的相伴,几杯黄汤下肚这些豪爽的汉子更加的肆无忌惮,一面呼扇着胸口衣襟乘凉,一面尽情的放声吆喝,仿佛完全的忘记了到此的目的为何?

‘吱呀’厚重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伴着泄入的阳光一道挺拔的身影一闪而入。

哈,难道是机会来了?尚保持着几分清醒的佣兵不由自主放下酒杯向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正缓步走来,飘逸微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清秀的面孔上嵌着两点寒星,此刻正散发出淡淡的笑意。

“嗨,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大家继续。”少年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不时同路过的众人友好的颌首示意。

如同一阵清凉袭来,每一个被少年经过的人都不自觉的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如沐春风般打心底散发出一阵畅快。

看清来人的佣兵们立时热情的大声招呼道:“嗨,阿仁,怎么这么闲呢?是不是要请我们喝酒呀?”

“当然!”少年一挑眉头,就在众人准备欢呼时,却突然补充道:“不请!”

“唉!”

…………

偌大的房中立时响起一片此起彼落叹息,但人们的脸上却依然充满着笑意。

“老板,来杯甜酒。”少年靠着巴台,身子面向众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各位兄弟,我听说红风盗的首领刚刚被人挂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痛打落水狗呢?”

“什么?”如同炸锅般人们立刻高叫起来。

“阿仁,你说红风的特尔让人宰了?真的吗?”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看去比较粗犷的佣兵惊疑的问道,眼底慢慢的凝结出一股子兴奋。

“当然!我逸仁有骗过你们吗?”

“哈,我们当然相信你。”大胡子佣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奇怪道:“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个问题嘛……”逸仁环视了眼关注的人群,插开话道:“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没有接手这个任务的人赶紧拿出你们的日记来找我们可爱的汉斯大叔登记,趁那些小喽罗还没有跑开之前去发财;二是来杯酒坐下来听我慢慢的给你们讲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赶紧选择吧?”

“呦嗬!”

“老板,我要接那个任务!”

“我也要!”

“等等,还有我!”

……………………

原本还有些好奇的的人群立刻变的一片踊跃,纷纷的掏出自己的佣兵日记围向那个工会管事兼做酒吧老板的老头,更有甚者后面靠不到近前的人干脆直接将日记扔向他,真是可怜他这么大的岁数一边忙个不停,一边还要闪躲来自空中的流弹。

红风盗,一个中等规模的强盗集团。成立年份不详,具体人数不详,但应该人数不是很多,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有百人佣兵队伍护送的商旅下过手。行事手段极其残忍,下手从不留活口,在洛仑卡特众多匪类中如此作风也是极为少见,因此极被人所痛恨。

红风盗首领特尔可算是这个组织中唯一够的上级数的人,但正因为他武功高强智谋不凡再加之下手从不留活口所以一直未被人所注意,直到半年前一队六百二十三人的商旅被劫惨死真正的惹起了人们的重视,而死难者中的一百三十一名妇女,八十四个未成年的孩童则更是让所有尚存半分良知的人切齿所为之人。

月影和鹰扬作为本地最大且最有声望的两大佣兵组织,虽然此事与他们无关,且这群遇难者自持人数众多未雇请佣兵保护落得如此下场可说咎由自取,但他们还是基于义愤联合发表声明追查此事的肇事者,红风盗就这样的终于浮现于人们的视线之中。

但却因为特尔武功甚高且狡猾无比,使得破天荒合作的月影和鹰扬也是无可奈何,而寒了胆的商人也是难得和议出巨资悬赏剿灭红风盗集团。虽然月影和鹰扬出手在先,而悬赏在后,但是其余的小规模佣兵团或是单个的佣兵出于对两大组织的尊重也不好再插手其中,即使这个任务现在已经变成赏金无数的[星级]任务。

其实也是他们也没有这份实力,别看红风盗真正厉害的只有一个特尔,但一盘散沙往往只需要一个好的工匠。而现在特尔竟然死了,那,嘿嘿……更重要的是谁不知道逸仁同月影和鹰扬团长的关系,既然是他出面宣布的这个消息,那明显就是说两大佣兵团不会介意此事,既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任谁还不疯狂?

“等等,等等,一个个来!”可怜的老汉斯几乎已经是累的无力到呻吟,然而后面的人却还一个劲的嚷嚷着闲他太慢。

“好了,别催了,人人都有份。”旁观的逸仁使劲的敲了敲桌子提议道:“如果你们放心的话就先去吧,都把日记放在这里好了,让可爱的汉斯大叔喘口气慢慢的给你们登记怎么样?”

“哦,好的提议,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回来还给阿仁你们的登记费。”老管事汉斯终于得以喘了口气,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样做是不是合乎规定。

“你说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登记费要我先出?”逸仁一脸的憎恨。这个可恶的老头,也不想想本帅这样做是为了谁?

“因为是你这样提议的嘛,如果连个保证人都没有这怎么合规定呢?”老迈的汉斯一扫刚刚的忙碌,悠闲的坐下来喝着茶水道:“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可是对待工作绝对负责的!”

“你……”

“呵呵,你不想因为自己的[小气]而让这么多人失去发财的机会吧?”

“…………”天知道如果逸仁当真小气的话会不会把这发财的机会让给别人?

“好,就这么办!谢了,阿仁!”一旁等不及的佣兵纷纷出声附和。

“走喽,发财去了!”

“喂!把钱留下!”对着瞬间走了个精光的人群,逸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急追到门外高喊道:“嗨!你们这群不讲义气的混蛋,记得,他们都在死亡谷东南十五里的岩洞群附近。”

“哦,知道了!等我们回来请你喝酒。”声音传过,迫不及待的众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呵,一群冒失鬼!摇摇头返回门内,逸仁对着一旁奸笑着看着他的老汉斯,叫道:“喂,死老头,我的甜酒呢?”

“没礼貌的家伙!”汉斯不满的嘟囔了句,随手端过一杯酒递给他道:“看在你这次带来这么有用消息的功劳上这杯酒就算我请客好了。”

“哦,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突然想喝杯别的可以吗?”

“你说呢?贪心的家伙!”汉斯慢悠悠的返回巴台内,整理着散乱的佣兵日记,突然开口道:“哦,对了,秋隐和塞比在楼上,你不要去找他们?”

……………………

二楼,和下面比起来只一块很狭小的空间,整齐的摆放着几张木制的桌椅,透过宽敞的窗户可以俯视到外面热闹的集市。佣兵组织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但人与人之间却没有任何沟通的障碍,有的只是相互间无私的帮助和公平的竞争,然而出于对高等级[前辈]的尊重(一般是指上[星级]的佣兵或佣兵团首领),所有的低等佣兵都会自发的将一块最舒适、最安心的地方划分出来供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休憩,即使委屈自己在拥挤和到处散布着腥臭的地方也决不会踏足半步那哪怕空闲正浪费着的圣地。

而这里的二楼则正是那块佣兵们心中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