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谁一条命快被跌成七条八条大约都有权利骂骂这该死的天。不,是那写书的家伙。
我是被痛醒的,这是草原,丰阔壮美。夜空里有璀璨的星子。刚刚我便是从这缀着满天星子的天幕里掉下来的。
远远的有群人,有篝火,有欢声,似是笑声,似是乐土,也似是仙境。然后便有一个人朝我走过来。
“泊恩?”我立即叫了出来,泊恩那老头子居然象初见面时一样,跪伏着,双手并在额前,头紧紧低伏在地上,口称尊神。
我一把就拽起他,拉了他回到火堆边,用银色的刀自顾翻转着架在火上的烤全羊。亲热地叫着所有熟识的人的名字,坐到了格拉麻桑的身边。
“格拉麻桑你结婚了没有,汉人王没再难为过你们吧?”所有的人一齐跪伏下来,口称“真神阿拉”
用得着么这是?哦,对了,我记起啦,我跟他们语言不通,就泊恩那小老头能听懂我的汉话。
可惜俺的他心通被俺练没了。
“天佑嘎尔。”尊神能一口就叫出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一定是上天派来佑护“嘎尔”的。泊恩的汉语说得无比真诚。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
一地静默,只有羊肉的脂香在火光中烧触得“滋滋”有声。
这些家伙搞什么飞机?我在“嘎尔”都快住满一年了,我要叫不出来他们名字才希奇,那若不是我失忆就是我人缘差。不过照我看,失忆的是他们。
“咕噜”谁都没说话,说话的是我的肚子。泊恩同族人相视而笑,便有人抬出一大堆的米酒,糍粑。泊恩挑给我最上等的羊脯子肉。
这是我的朋友,这是世外桃源,我开怀畅饮。一碗一碗再一碗。
这是很久不复的欢娱,有人说人生识字忧患始,在我看来却是人生识爱忧患始。
而今次,是我两年来唯一没有在笑之后泛起无端苦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