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节王者天佑(1)深夜悟道
作者:创世父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31

经过刚刚的那番的恶战以后,一道灵光射进我心头,使我记起战神图录的第三十六幅图。那幅图录正中画了一个人,盘足安坐在一个大圆中心,但那个人的心胸部位,也画了一个细小的圆。图录下方写道:「天地一太极,人身一太极,太极本为一,因小成大小,因意成内外,若能去此心意,岂有内外之分、你我之别,天地既无尽,人身岂有尽,尽去诸般相。」

我当时看得百思不得其解,但在刚刚的劣境下,忽地豁然大悟。我现在万般疲劳,全因执著内外之别、你我之分,因有身躯,始有疲累;因有心意,始有苦痛。多年来禅悟的功夫,蓦地变成具体的经验。

我师父只得他一徒,少有奇气,不好与儿童群,每独入深山,数日始回。十六岁已遍读五经四史,沉默寡言。师父君天邪一日云游到一个居处,见我先是大惊,继而大喜,也不理我自己本人的高兴或不高兴,在我那就住下来了,老少两人终日游山玩水。师父将胸中易学理数、地理天文、仙道秘法,一股脑儿尽传给这徒弟。我一学便晓,一懂便精,到十一岁已能另出枢机,自成一格,师父长叹三声,大笑下飘然而逝。我则和众佳丽远游至今,十多年来遍历天下名山大川,以至乎西北苦寒之地,寻求天道之极致。年前心念一动往访无极书院,在院长要求下,来赴书院之约,致有目下奇遇。

我一向以来,对道家奉为无上圣旨的「物极必反。道穷则变」一知半解,虽能明白字面的意思,但却从来没有方法在实际上加以应用。在目下的处境,加上战神图录的启示,他忽然领悟到当肉身至疲至倦时,唯一的方法,就是由有身变无身,而达至这境界的法门,就是把「心」这堵定内外的围墙拿走,让人这「太极」重归于宇宙的「太极」,既无人身,何来困境?

要把心拿开,先要守心,当守至心的尽极,物穷则变,始能进军无心的境界。

我于刹那间抛开一切凡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魔龙遁地飞天,总之不存一念,不作一想。

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

尽去诸般相。

灵神不断提升,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苦痛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亦是魔教中苦行的法门,修功者自残体肢,直至意志完全驾驭肉体之上,以精神战胜物质。不过我受战神图录的启发,纯以守心的功夫达至无心的境际,精神超越肉体的苦痛,又不知比之高上了多少筹。

时间似若停顿,没有前一刹那,也没有后一刹那,对我来说,再没有逝者如斯,不舍画夜的时间流动。

也不知时间窜游了多久,我整个灵神化作无数上升的小点,向上不断提腾,凝聚在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空间处。他睁开心灵的慧眼,看到一个奇异美妙的景象。

我发现停在地穴的半空上,平整光滑的地面上,有人双手一手紧握长枪,一手则是轻持一把类似武士刀一样的兵器,盘膝跌坐在地上,运功打坐着。

我醒悟到坐在地面上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大吃一惊,众念纷至,一声呻吟。整个灵神又给扯回坐在地面的肉身内,刚刚剧战过后的千般痛楚,由全身的经脉涌往心头,几乎让我把持不住自己的灵神。

我急守禅心,立时又重新进入灵肉分离的精神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传鹰缓缓回过神来,张开双目。

休息了片刻,我开始思索着战神殿内一幅一幅的图录。这时我正苦思第十三幅。图中画了一个人蜷伏而眠,眼耳口鼻完全紧闭,胸中又画了个人,也是蜷伏而睡,眼耳口鼻亦是紧闭,姿态相同。图录上方只写著:「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

我这时心中所想的,却不是这幅图该作何解释,而是这句话正是道家修仙整个哲学所在。道书常言人出生时,通过连系母亲的脐带,随母体一呼一吸,争取养分,生出后脐带剪断,始由先天内息呼吸,进入后天口鼻的呼吸。所以修仙第一要诀,首要重归先天的呼吸,但母体已不存在,唯有发动体内自身的先天呼吸,以脊椎直上头上泥丸的督脉,再经印堂下胸前至肚脐之任脉呼吸,所谓打通任督生死玄关,给下能吸天地之气的仙胎。

这种神仙之术,自古相传,是否来自这战神图录,殿内肉体化为精钢的广成子,是中国道家医学宝典《黄帝内经》中教中国的始祖黄帝养身成仙之道的至圣先师。广成子定在古时某一时间来到这战神殿中,悟通了天地宇宙的奥秘,重返地面后,把这知识经黄帝传与世人,后再潜返此处,进入破碎金钢的超凡境界。

「得破至道,超脱凡俗」,我心内沉吟不已。

我十七岁时,在一个明月照夜的晚上,登上一座高山之颠,苦思人生成败得失、生老病死,悟到生命的无常、人的局限。自那刻开始,他便为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勘破宇宙的奥秘。可惜十数年来,武功虽上穷天道,但禅修却止于明心见性的境地,难以逾越肉身的局限。眼耳口鼻身,虽比常人灵锐百倍,以之争雄斗胜,绰有裕如,但说道打破天人的限隔,却像痴人说梦,夏虫语冰,今天忽有此遇,广成子正是一个实在的例子,不禁重新燃起对追求天道的雄心壮志。

此时,我不禁想起了道家的宇宙观了,道教宇宙演化论与基督教的上帝创世说大异其趣:天地是不是从来就是如此,这是个饶有兴趣的问题,也是一个困扰著人们的难题。几千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之苦思冥想,提出过多少自以为最佳的构思,有的甚至形成极其精彩的理论模型。然而迄今为止还是没有形成一致的意见。总的来说,现代人倾向於宇宙是有开端的,这一开端,是宇宙本身演化的一个阶段,从整个世界来说,它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道教的宇宙论,早在将近两千年前,就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这一结论或者说对於宇宙演化的构想,与西方基督教的上帝创世说大异其趣。因为,道教认为宇宙演化有自身的规律,宇宙并非神创,而是在大道支配下自然演化的结果,最高的尊神元始天尊在演化的过程中,所起的,只是应其时,因其变,加以推动促进罢了。而基督教则认为,上帝在绝对的虚无之中创造了世界。

对宇宙起源探索的开始:老子对於宇宙的来历已经作过思考。他早就认为,天地不是从来就有的。天地没有形成之前,先有道。道派生天地的过程,被概括成这样一个公式:道形成原始的统一体,统一体分化成两个对立的力量,这二者相互渗透,它们的相互渗透生成了万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说的两者,即「二」,常被理解成天与地。稍後,道家的理论家具体地思考了天地来源,形成了系统的学说。《道原》一书中,已经讨论了这一过程。它指出,在天地没有形成以前,只有无限的空间,其中一片黑暗,什麽也没有生成。只有精气充满,神气一往一复。这精、神之气,也就是道,是道的不同功能,不同名称。以後,由它形成了天地和万物。

对宇宙起源问题的全面探讨是从魏晋时代开始展开的:晋代的葛洪,是著名高道,又是重要的在当时被看做权威的天文学家,他曾对道教的宇宙理论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在其<抱朴子内篇>中讨论了「玄」,亦即道对天地形成的本源性作用。晚年,他隐居於罗浮山,写出了重要著作《枕中书》,专门讨论道教的「极妙之根宗」,指出天地未辟以前,混沌若鸡蛋,中有盘古真人,自号元始天王,随著最初的宇宙蛋长大,也随著长大,及天地开辟轻清者上为天,重浊者下为地,元始天王居於天中心玉京山。以後又演化出其他的神和人、动物。他的学说被进一步发展,形成有系统的宇宙演化理论。差不多同时的上清派也对天地起源、结构等问题作了讨论。东晋末年,葛洪的从孙葛巢甫造出大量的经典,其中的《灵宝无量上品度人妙经》等经书,全面阐述了天地开辟的历程。在此先後,还出现了《太上老君开天经》等著作,探索天地开辟等问题。而老君则是我以前所说的一气化三清的老子——大神盘古了,而刚刚的过程不是正好和宇宙的形成相类似吗?我明白了以后,不禁哈哈地大笑道,“原来如此啊,原来就是如此简单啊!”悟出了这个理以后,我的身上顿时闪烁出一片耀眼的金光,赤、橙、青、绿、金这五各色彩鲜艳夺目的光芒依次地在我的身上闪现了出来。

“你好,我的是水之精——水魅儿,想必火灵儿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个娇嫩的声音在我的体内响起。

“你好,我是木精——木愣子!”接着鱼虾一个硬梆梆的声音。

“我是金之精华——金星儿。”一个生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是土精——石憨儿。”一个粗大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然后就是那些久未相逢的好友的叽叽喳喳的聊天声。

……

良久,我从深沉的入定中醒了过来,仿佛是一个沉睡了数个的世纪的老人一样,浑身感到暖洋洋的,异常地舒坦,默察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原来已经混沌一片的能量现在早已壁垒森严地分成了八大块——深沉的暗、无私的光、自由的风、炽热的火、温柔的水、厚重的土、锐利的金、生机勃勃的木,并且井井有条地排列在一起,互相牵制,互相促进,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通常所说一相生相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