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复苏

去憎睁开了眼，这是一个漆黑的空间，但他双目闪烁着，如同幽夜之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刚好能够容得下他盘腿坐下，看得出他在想什么，并在确定后伸出双手。

就算是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仍然记得自己进来之后一块一块用泥土砌封好的洞门。

他推开了那些不知封建多少年的泥土，阳光蓦然射了进来。

去憎飞快挡住了双眼，但口中且贪婪得深吸着溢来的新鲜空气。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动弹着身躯，并将头向这个小小的洞外探去。

——下边是深深的悬崖，云雾悠闲的飘逸潮湿的岩石边上，山涧中特有的氛围一如他多年前进入这个小山洞时差之不多。

他随之坐回洞中，这时他的眼睛己经开始适应日光了，他闭上依然有点发涩的双目，开始整理思绪。

那些事情就象发生在昨天，去憎很明白依旧闪动的场景隔现在的时空己经不知有多少年了，但他确实是离开那张绝望的脸之后就来到这个悬崖半中的洞里的。

身后随之涌上成千上万的士兵，去憎耳边几乎又回荡起他们因为兴奋而狂乱的呼号。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那双让万人迷乱的双眼正灌满了绝望和悲哀，她疯狂的对自己不甘的尖叫着、尖叫着：

“救我、救我救我啊去憎——”

去憎冷冷的回想着那双清晰的眸，在那个蛮荒的年代，这样的红颜几乎就是灾难。

随后他明白自己该回到人间，在获得“启示录”之前，应当找个路人问一问现在的时间了，他跟本就不明白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山洞中呆了多久。

他是一个休眠者，他是为一种轮回而存在的，那么多年的时间中，去憎己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感和空间，他己经完全淬入这个无休无止的轮回之中——

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一定是因为某一种燥动的复苏。

当然，去憎就算不明白自己叫这个名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仍然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一个圣坛护法。

他仍记得再遥远一些时间的事，那时他仍然是让人敬畏的大护法，去憎想起了那块充满灵异和魔法的大陆，是天无纪。

那个美丽而善良的精灵之王娜娅尔让白银之锤变成黑色时，苛拉大主持对他的嘱咐：“大人，当摩西大陆开始毁灭的时候，你将是这个世间最孤独的圣使，你也是唯一一个明白人类灾难的实体，只有神不会抛弃你，神是永远于你同在的。”

那一次是苛拉封死了他栖身的石塔，将他和摩西大陆可怕的灾难永远的分隔开了。

去憎突然纵出石洞，在他的整个身躯窜出石洞飞悬在悬崖外边的空中时，他才蓦伸出长长的手臂，扣住了他进来时就注意到的突出的岩石，尔后他象吸石前的铁一样飞快附在了石壁上，他开始沿着石壁敏捷的向山顶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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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当我决定要跟霜儿开始我们的协定后，我才明白这件鬼事儿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不，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我妈还说呢：“哎呀宇宇，这几天你怎么了，你怎就让我觉得不太对劲了呢，你是不是在外边闯了祸了？！”

当时我就说：“哪儿，你想我去闯祸啊！”

“没有？！”她狐疑的看着我：“那你过来、过来！”说着拖过我，硬在我头上摸了一下，发觉我没有发烧才放了心：“好好，去读书吧，晚上回来我给你买烧鸡吃好不？”

我走到拐弯的地方回过头来她还在那愣愣的看着我呢，我知道她不明白我为啥变得老实了，不仅不象她老公那样老是骂娘，连表情都规矩了不是。

说真的兄弟们我憋啊，老——不不不我急啊，你们想这象是我的风格吗？！

可是——为了爱情我得忍，我忍，我还不就想搞一回师生恋吗？你们想想那多前卫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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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仪态和形象走在上学的路上时，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话我一定会躲的，可这个人你们猜是谁吧，那可是我们班上最神秘的同学思琪呢！

从后边看去她象在想什么似的，你们知道她以前可都是有小车子送的，今天她怎么自个走起路来了呢？

当时我就想：搞不好她爹是个贪官吧，这时被揪出来没车坐了呢嘿嘿这我不就有机会了么？！

想着我就追上去了，我还跟你们说打我看到了索菲娅的裸体之后，我就再也不怕女孩子们了，我想这可是我最近最大的进步呢！

“喂！”在赶上她之后我给她一个温情脉脉的笑说：“思琪，今天没人送你吗？”

显然她是在想心事，但我很快就明白她不是在想被揪落马的爹，因为她让我明白她爹还没出事：“噢，罗步宇是你啊，没有，我想走走。”

“嗨！”我替她叹了口气道：“有车送你还走路啊，要是我爸有车送我我才不想自个走着上学呢。”

虽然隔着黑纱，但我听得出她笑了，并说：“也不一定，要是久了你也会腻的，你看那——”顺着她的手我看到了一个粗壮的戴眼镜的男人，看得出他正在打量着我“他是我的保镖，要不他明白你是我的同学，他早上来干预我们了。”

我怔怔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心想：“不会吧？！”

“真的。”我愕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你听得到我的心事？”

“是啊。”她又在笑：“你不也有这种本事吗？”

“你、你也能这样？”

“是啊！”她若无其事的说：“我生来就这样，所以我爸妈差点当我是怪物呢。”

“我不是生来的。”我觉得我们的矩离一下就拉近了：“你不知道我是在一次被雷击过后才这样的，别跟人说，我可没让其他同学知道呢！”

“我知道。”思琪这样说着：“那我可比你经历的多了呢，你也别跟人说明白吗？！”

“那当然！”我松了口气，我可怕别人当我是个怪物呢。我们心照不宣的笑了。

跟她有相同的秘密让我兴奋不己，当时我就胡乱想开了，我想：“也不知她长得什么样子，不然我们嘿嘿——”

“想什么啊——”思琪别开了脸嗔着，我一下回过神来，忙干咳了几下，妈——不不不我咋就一下忘了她能明白我的心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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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不想坐车了呢？”在看了看那个“保镖”后我问着。

“嗯——”她吱唔了一下：“我心情不好。”

这句话让我又想到了她有个贪官老爸，可她直接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爸又不是当官的，对你们来说，他更应该是个华侨吧。”

“啧啧。”我叹道：“这样啊，那你家不是特有钱？！”

“也算吧。”你们听听，好象她对那么伟大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似的，她可真了不起呢！

“心情不好就连车也不想坐了你可真拽啊。”我崇敬的对她说：“我妈连公车也不让我坐她说上下车不安全呢！”

她“咯咯”笑了，说：“真的啊，是不是你没钱坐车呀？！”

“切！”我说：“要有钱还说个——什么啊！”我差点将那个屁字给吐出来了，林老师可让我“不说粗俗无礼之语”的呢。

她笑弯了腰，这时打书包里掏些什么，一会掏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我说：“给你，这能坐多少趟车呢？”

我呆呆看着她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这、这我、我——”我是想说不要的，但我想一说出来我就没机会了所以一时不知该咋办就愣住了。

“没事，我爸每月给我一把我又花不完，真的。”

“我——”犹豫良久我终于挤出后边的话：“还是不、不要了，嘿嘿我不要。”

“拿着啊。”她说着，显是觉得这就象是她自个咬了半口的馒头那样，见我不要就随随便便的塞回书包去了。

我良久才平静过来，我妈就连我姥姥过年时也不过给我一张50的了事，我的这个同学不比我姥姥对我还好吗？

我想起了她说的心情不好的事儿，当下英雄之气一升就说：“你不说你心情不好的吗？哪个惹你了？”

我看到思琪脸一下沉默了，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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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我才听她低声说：“没什么——”说着抬起头来，看到我热切的眸光显是有些感动，这才又说：“我又做那个梦了。”

“梦？！”我诧异的说着。

“是啊——”我突然从她口中听到一种难以遏止的害怕，思琪停了停又说：“我从小就经常做的一个怪梦。”

“没事。”我拍了拍胸对她说：“不就一个梦是吗，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思琪的话中那么无奈，她说：“你总不能到我的梦中去杀了那个女人吧？！”

“一个女人？！”

“是啊。”思琪说：“我总是梦到自己在一个冰冷而遥远的星球上，在那有一个巨大的宫殿，宫殿里边有一个女人，她——很美很美，象是被谁关在了那儿似的，她总是对我阴险的笑啊笑啊让我害怕极了——”

我怔怔的看着她，突然象被她感染般觉得有一种恐惧在心底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