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次耐着性子问他们的时候,那个朱娟极不耐烦地回头来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藏话,就又扭过头去和那男的继续吵.
我当时不知怎么,突然之间暴怒了,大吼一声:你们他妈的把老子当猴耍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几个正吵得热闹,被我一吼,都转过脸来,瞪着我.
我正在气头上,又吼道:你们他妈不许再讲鸟语,不然老子立马走人!!还当老子上赶着陪你们玩啊?!
那男的这时也火了,也冲着我大声嚷嚷起来:你他妈要滚就滚,谁希罕你那破玩艺啊?
说着,他揸开大手一把就掴了过来
如果那男人知道掴我那一下会是那种后果的话,就算是砍了他的手也不会打我的.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就是我这一生恶梦根源.
当他那一巴掌重重地打到我脸上时,怪怪突然怪叫了一声,从包里窜了出来
也是活该出事,我当时居然没有对这件事产生任何警觉,只是觉得它很碍事,于是很粗鲁地一脚将它扫到一边,然后就跳上去揪着那男的头发打(惭愧,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别吃亏了,一定要打回来).
那男的用手使劲推了我一下,其间听见一声脆响,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片,我也没顾上看,我打架时向来很投入的
可那男人却惨叫起来,他旁边的朱娟和卓玛会长也跟着惊叫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我正揪着他的头发,正在兴头上
然后,我突然发现那个男的脸色白得吓人,而且本来胖胖的脸迅速地变‘瘦‘了,确切地说是变干了
他的眼睛,鼻子,腮帮子一下子凹了下去,脸像被抽水机抽过一样在几秒钟之内变成了干皮子,紧紧地绷在头上,显出一个骷髅状.
我那会儿已经被他的变化吓呆了,但手里居然还下意识地揪着他的头发
而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我拎在手上.
我本就胆小,在灵异论坛里的一张搞怪图片都能把我吓得喘不过气来.
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没被吓死.
我只是觉得想吐,然后心里一阵抽紧,接着眼前一黑
世间的恶梦有很多种,但其中最可怕的却只有一种
就是在睡醒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一个梦
我正在这种恶梦里.
所以,当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的时候,竟万分悲哀地发现自己还趴在那间客房的地板上(且裤裆湿漉漉的).
地板上还躺着两个‘人‘.
但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其实是两个碎裂的干骷髅,身上还穿着衣服.
我只觉得那种心脏收紧的感觉又来了.
我用手使劲按着胸口勉强忍耐着,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但我还是不敢再去看那俩死鬼,只敢低着头向回爬,爬了几步就看见一只干得像枯树枝,且碎裂成了几块的爪状物体.
我突然想起那男的用手推我时,似乎有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吐了
但说来也怪,这一吐之后,似乎整个人都缓过劲来了,心里虽然很慌,却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咬咬牙,一使劲撑了起来,可惜只向前看了一眼,就又趴下了
那个朱娟正靠坐在房门边.
她还活着
但也和死差不多了.
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睛紧闭,七孔流血(确切说是五孔,当时没注意到她的耳朵,但脸上那几个孔都见红了.),嘴唇干瘪,脸皮紧绷.
但她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圆东西,正在一吸一鼓地蠕动着,朱娟的胸口跟着它的节奏一起一伏.
在她面前,有一条又粗又肥的大蛇.
那是一条很肥却很短的蛇,就好像是一个碗口粗的大肉肠,身上是青绿色的,还有鲜红的花纹斑.
它蜷成一团,头藏在身体下面,所以看不见.
但我却明显地感应到了它的愤怒与仇恨.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肥蛇不动,我也不敢动.
不久,朱娟手里的那个绿东西一吸一鼓的速度渐渐地变慢了,颜色也暗淡下来,朱娟呼吸也变得很困难,好象每吸一次气都要费很大的劲似的.
但那肥蛇的花纹和颜色却越来越深,越来越亮.
我明白了,只怕是那绿玩艺正护着朱娟,而那肥蛇正在和它较劲,
现在,那个绿东西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蛇如果咬了朱娟,下一个铁定咬我.
我虽然在昏过去时尿了裤子,但脑子却还算清醒,所以我决定要赌一把.
我脱下了衣服,攥在手里,战战兢地向那肥蛇爬过去.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乘它全力对付那绿玩艺的时候,用衣服罩在它头上,然后跑.
我拊心自问,向来不是一个自私怯懦的人,甚至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有时我的确觉得活得很无趣).
但在当时,我却只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逃出去.
至于朱娟怎么样,怪怪在哪里,我都管不着了
也许这才是真正人性,不论平日被道德和伦理伪装得多么高尚,一但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反应出来的却还是动物求生的本能
所以英雄和常人才会有区别,因为只有英雄才能豁得出去,而常人不行.
恐惧有时也是一种力量,我虽然四肢乱抖,却还是坚定地朝那肥蛇爬去.
当我接近肥蛇只有两米左右的时候,我颤抖着张开衣服,一点点地举起
正当我要将衣服抛出去的时候,那条肥蛇突然发出吱吱的叫声,并且一个翻身将肥硕的蛇头露了出来
我在那一瞬间呆住了,手中的衣服慢慢地掉在了地上
‘肥蛇‘欢叫着扑到我的怀里,将它的大头一个劲儿地往我的内衣里钻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冻僵了,却也不再害怕了
我只是茫茫然地抱着它,嘴里机械地反复说着一句话:别怕,别怕,我们回家了,回家了
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事,但在我面前,它永远都是那只黏着裤腿讨东西吃的小怪怪.
它伤人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但我的心里却在不断地下沉
完了!这回才是真的完了!
这房间里已经‘挂‘了两个人,另一个也快了
虽然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这是怪怪干的,但至少和我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我做的,也是我导致的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定罪,我会判几年,会不会毙,但肯定落不了好.
就算是最普通的纵狗伤人,那个罪也够人受的.
于是我开始抓狂了,我慌慌张张地将怪怪塞进旅行包里(起先它不肯进去,非要赖在我身上,后来我火了,给了它两巴掌才老实.),接着发疯似地用餐巾纸在地上擦自己的脚印,然后像个白傻子似地将外套和钱包全部遗落在现场,最后落荒而逃了
回到家里,我面无人色.
妈问我怎么了,我不敢说.
如果我告诉她这么一会儿功夫多出了两个木乃伊和一个七孔流血的女鬼,她会吓疯的.
我只说是路上被人擂肥了,一路逃回来的.
她又问:怪怪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头有点晕,就说:因为吃坏东西了吧.
她说:变成这样不会有毒吧.
我闭着眼睛说:没毒.
她又问我把它带出去做什么?
我此时的脑袋已经被金头苍蝇塞满了,就胡乱答道,想看看它会不会游泳.
我那‘天才‘的妈居然还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那它倒底会还是不会?
我鼓着两只血丝丝的眼睛如贞子般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会!!‘
有的时候,我觉得真正的地狱并不在地壳以下,而是在人们的心里.
真正可怕的魔鬼也不是扛着油锅喷着火苗,头上长角的肌肉男,而是埋藏在人心中的怨恨,惊恐,与懊悔.
这些东西才是真的可以把你整得食不知味,寝不安枕,心慌意乱,生不如死的恶魔地狱.
其后的十余天,我生活在地狱里.
楼道里的一只猫蹭痒的动静都会让我认为是警察或是朱娟的同伴们找我报仇来了.
但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却一直没来.
我就这么一直自己吓唬着自己,没有一天安生.
到了后来,我甚至希望他们快点来,把我捉走算了,要打要杀都好,省得我整天这么惶惶不可终日地瞎猜
在那些日子里,我老了十岁,瘦了十二斤.(老妈以为我病了,都急疯了)
我想过去警局自首.
可我又抱有侥幸,我想,万一那事本来没发,我去自投罗网不是太蠢了吗?
另外我也怕牢里的犯人打我,还听说他们特变态,我长得又很白很胖
我也想过像‘小马哥‘他们一样跑路,逃到新疆或甘肃去
可我一来没钱,二来没本事,真到了外地,不被‘道上的兄弟们‘打死也会自己饿死.
可留下来的结果,又如何呢
记得有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诗人兼文学家——古龙先生曾经说过,在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比死更可怕,就是等死.
我正在等死.
我是‘聪明‘人,两害相衡取其轻的道理我懂.
既然等死比死更可怕,我决定死.
我不是闹着玩的,我乘老妈出去时,在家里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写了一封告别信,最后带着怪怪站在了江边的拦堤上
可我却并没有跳下去
因为我站在江堤上时,突然有了一种感悟
恶魔的感悟
他妈的,这算什么天意??
为什么偏偏就该我死?
那帮王八蛋自己找上门来寻死干我屁事??
又不是我把他们吸干的!
再说了,大不了就是坐牢,顶天了,就是一颗子弹!
难道枪毙会比老子现在过的这种担惊受怕的窝囊日子更难受吗?!
呸!解脱耳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找死?!!
要死太容易了,咬舌头,上吊,嗑安眠药,跳楼,哪样不行?犯得着这么急吼吼的吗?好像有谁抢着投胎似的!
再说了,活着多爽啊,可以打游戏,看电影
真豁出去了,还可以把家里钱偷出去叫鸡,打炮,玩‘观音坐莲‘
狗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能赚不赚,老子傻啊?!!
想通以后,老子决定不死了
真到哪天扛不住了再说.
当我疯疯颠颠地回到家时,老妈还没回来.我的绝笔还留在书桌上,我将那封信拿了起来,包上米饭,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看着怪怪大口大口地将它吃了下去
随后的几天,我出现一种病态的洒脱(或破罐破摔),暴饮暴食,昼夜颠倒,死泡网吧,狂打游戏,过马路也不看车,反正就是那种活一天算俩半天,要死也不在乎的感觉.
我原来一直将怪怪掩着藏着,现在不了,虽然仍不肯将它公开,但却经常趁着夜色将它带出去玩.
我本来胆儿挺小的,晚上不敢一个人外出的,但现在却已经‘豁‘出去了.
我专挑那些偏僻的,有不良少年聚集的地方凑合,甚至故意逗留在那些相对‘作案条件‘较好的地点等待他们.
我这么做,并不是完全是变向自杀,悦宾楼的木乃伊一直是我无法理解的一块心病,我总想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怪怪再做一遍
我反正已经背上三四条人命了(包括一开始的死胖子),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要么再多捎上几个小流氓的狗命,也算为社会安定做点贡献,要么陪上自己的贱命,也算对那几个死鬼有个交待
但我期望的事却并没有发生.
我在那些‘高危区‘转了近半个月(都是晚上去的),竟没有一个小太保肯上来搭腔(其实是一个小太保都没碰到),连我期盼已久的警察叔叔也没来
更加奇怪的是,悦宾饭店的那档子事也如同根本没发生过一般,烟消云散了
就连报纸都没登,照理说‘木乃伊惊现大饭店‘是很有卖点的
但这些事我都没细想,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想那个做什么?
于是我继续堕落并‘快乐‘着
但这种堕落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外地出差的老爸终于回来了.
我的家庭结构是这样的,老爸是精神领袖,也是主心骨;妈是第二号人物,手握家政实权;而我虽然只是‘跟包‘的老幺,但却从来只服从老爸的直接领导,老妈的唠叨只能令我心烦却不能起任何作用
我也向来只怕我老爸一个人.
老爸到家时,我正带着怪怪到处游荡,家里只有老妈一人.
充足的时间让老妈向老爸逐一列举了近这一个多月以来家里发生的事,及我的反常和劣行.
所以,当我扇着膀子,叼着羊肉串,吊儿郎当地回到家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爸的大巴掌
我满眼金星地跌坐在地上,模糊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高举着一个扫把疙瘩扑了上来
我呆住了,既没有逃,也没有叫饶,只是傻愣愣地坐在那里等着挨打
但扫把疙瘩却并没有落下来
可我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天可怜见,我们家的主心骨终于是回来了
月色中,我和老爸再次走在江边的堤岸上.(尽管老妈极力要求跟着来,但我们怕她受刺激,没让.)
老爸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
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看过朱娟她们的工作证,或是身份证什么的?
我一脸茫然
老爸叹了口气,继续走着.
我突然有了一点侥幸的希望,说:会不会那事被公安当作无头案给淹了?要不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消息呢?
老爸说:不可能.死了两三个大活人,死得又那么蹊跷,还是死在悦宾那种高级场所,这种大案是绝对不能淹,也淹不了的.但现在明显有人在封锁消息,这倒是真的.要不,就冲你扔在现场的那些东西,警察早敲门了,也等不到现在.
我说:会是些什么人啊?
老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惹不起的人.
我的心在下沉.
可老爸顿了顿,又说了句更让我心惊的话.
他说:另外,那虫子还有一点不妥,它虽然喜欢亲近咱俩,但却一直比较疏远你妈.尤其是那回你妈坚持要扔掉它,我总觉得它不但知道,而且记仇,只是碍着咱俩不敢发作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妈这两个月来衣服总是撕破是怎么回事?
我愕然
老爸低声说:我晚上起夜时,不止一次地看到那虫子从你妈衣柜里钻出来,还看见它故意把你妈的拖鞋藏到床底下,且只藏一只
我开始还有点不太相信,因为我总觉得龙虾是低等生物,再怎么变,智力也有限.
但老爸却很肯定,并且提议今后不能让怪怪太接近老妈.
最后我问: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老爸拔完了最后一口烟,一脸忧郁地看着我
我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
他说:咱们小老百姓能怎么办?随缘吧.
完了.
要是连主心骨都说‘随缘‘,那就是真没辙了.
我们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
老妈正满脸阴云地坐在那儿看电视.
她那只带了多年的石英表刚刚不见了,且遍寻不着.
吃饱饭的怪怪正挺着肚子在桌下得意地扭动着.
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拖进了房间,并反手关上了门.
它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长长的须子拍打着我的脸.
我不吃这一套,恶狠狠地瞪着它的那只小黑眼说:‘从今以后不许再捉弄我妈,不然我立马把你扔出去!再也不要你了!‘
接下来的事让我吃了一惊
我突然感应到它很害怕,全身的颜色竟在十几秒钟之内由青绿色变回了白色,花纹也隐褪了,身体也缩小了好多,就连那只黑亮亮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我心里有点不忍,便松开了手.
它灰溜溜地钻到我的床下
过了一会儿,它叼出了我妈的一只拖鞋.
果然是它干的!
我‘无限温柔‘地揪住它的胡须,‘心平气和‘地问:‘还他妈的有一只表呢?‘
怪怪哆嗦着张开咀,呕出了一堆极其恶心的烂糊状的东西,里面有一只表链
那是一只很名贵的石英表,沾不得一点水的
早年‘号子‘里有句话说得很有哲理: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可怜的怪怪在坦白后并未得到特赦
在随后的半个月内,它的口粮配额被硬性减至三分之一,吹气待遇减半,还要不定期禁闭.
怪怪生平爱好不多,无非是吹气,吃饭和爬来爬去.
这种制裁对于它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它只勉强忍耐了一个星期,便开始闹腾了.
起先是进行了多次的偷米活动,但均被制止.
后来又企图乘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爬上床来‘亲嘴‘(它想要吹气).
但它淌的口水全都滴进了我口里,惊醒后一阵巨恶心
我立即将其锁进厕所,终宵不许出来.
说也奇怪,自从它被锁进厕所之后,倒还真的老实了几天,也不闹腾了.
我还以为已经把它整服了.
可谁料到这小王八蛋玩了个更狠的
我们住的是单元楼,一个门栋上下左右共十二户人家.
自从怪怪被锁进厕所之后,不到三天,前后就有四户人家因上吐下泻住进了医院.
大家人心惶惶,起先怀疑是楼顶水箱被污染了,因此都不敢喝自来水,连我们家也不敢.
但后来消息很快更正了,说是那几家闹耗子,米缸和饭锅都有动过的痕迹,鸡蛋被吸空,只剩蛋壳
尤其是三楼的那家款爷,据说他养了六年的一条银龙鱼被吃得只剩下鱼头
该鼠‘作案‘时无声无息,无形无影
我的心再次下沉
吃鱼不吃鱼头,吃蛋不吃蛋壳,本是怪怪长久以来养成的‘高雅‘习惯
厕所里的下水管正是联接各家的快捷通道
怪怪爬上灶台偷食的动作,在必要时可以比蛇轻柔十倍
完了,该死的小王八蛋
其后的一周里,我们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邻居们的病情,一边心惊肉跳地躲在家里为他们祈福
神啊,请别再捉弄我们了
还好,老天开眼,我的那些邻居们除了泻瘦了一点以外,基本上没有大碍,一周之内都陆续回家了.
居委会和区卫生站的人由此对我们的楼道进行了不下四次的消毒和检查,并且乘机推销了大批的鼠药,三楼的那家一次买了五包
在这段‘动荡‘的岁月里,怪怪一直被关在一只柳条箱里,外面上了锁.
原定对它实行一个月的饥饿制裁,现在不得不提前结束.
取而代之的,是开始每天用饭像填鸭似地死撑这只小祸害,免得它又爬出去使坏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只有时间才是医治世上一切伤口的最佳良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腹泻事件正在慢慢地淡化,而悦宾楼的事也依然无踪无影,仿佛是从未发生过一般(后来老爸专门去打听过,可那儿的服务员好像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似的).
我渐渐地放下心来.
老爸虽然没说什么,但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最后,就连神经过敏的老妈都渐渐地放心了.
但针对怪怪的‘研究工作‘却自始至终没有停止过
早在上次的叼鞋事件中,我们就已经对怪怪惊人的语言识别能力产生了浓厚兴趣,并且一直企图对其进行训练,希望它能做一些类似于叼袜子,或叼手绢的之类的小事.
结果是失败的,那阵子它唯一叼过来的东西就是它的饭盆.
后来它又令楼上的那几家住进了医院,我们在心惊肉跳之余,也不得不对它的毒性进行了新一轮的评估.
结果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发现它自从长出眼睛之后,毒性居然大减,现在它流出的口水,居然连鸡都毒不死(但也是拉稀).
而我和老爸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那几具干尸,所以也一直想找机会再测试一下它那诡异的攻击行为.
但这种机会却并不好找
因为根据经验,它好象是只有在我受到侵害的时候才会发动攻击.
比如在悦宾饭店的那次
似乎要想它发威,除非我被K.
但我却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K的人.(前些日子发神经病时除外.)
同时也不想无缘无故地连累K我的人送命.
但我又真的很想看‘木乃伊‘
于是,我盯上了楼上的一条大狗.
很不幸,那狗也是三楼养的.
自从他失去银龙鱼之后,就托人搞到了这条大狗.
注意,我说是搞到的,不只全是花钱买的.
那狗是纯种的德国黑背(不是一般的狼狗,而是那种短耳短尾,细腰身的那种),因为训练中误伤了一位视察的领导,所以才从军队中‘退役‘下来的.
没有内部关系,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狗不是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