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线放饵 回刀有雁阵
作者:公孙千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682

第七章长线放饵回刀有雁阵

姑祖婆对阮土豪的精明十分头痛,比着是条不上钩吃饵的精鱼,不落讲人陷的奇兽,人生所求,不过是“名利财色”而已。

皇甫世家的名利,是分不了多少与他;色嘛,菁儿亦非世上殊色,而他么亦非好色之徒;至于情,算是初识,没甚基础,是缠不牢他这批野狗。

至于武功,皇甫世家绝艺只能自保而已,例不轻传,那是祖上一点一滴汇集而来的,依据现况判断,石家武功深不可测。

石青玉这小子也大方得有教无类了,在这方面是系不住他的心也。

剩下来的只有“财”了,他这个穷小子出身对财应有份贪欲才是。

“小子,你猜我皇甫世家在兰州已经营了数十代而不败,是因何故。”

“晚辈不敏,正应请教。”

“是老身要你先猜的。”

她脸上呈献出那股妩媚欣悦愉快的神色,意含调侃。

阮士豪总是少年气盛年轻毛嫩,而有份不服输的拗脾气,不知收敛自己,对人是一片坦诚。何况来此是带有给人相亲之意。

自己要表现得优异一些,才能博得长辈心许首肯。

他垂眉通盘思考一番,抬头试探着道:“皇甫世家在兰州举足轻重,第一是族人团结,“教”中上下凝结不散,形成一股潜在势力,家族中有种神秘力量在秘密支配着这个世家。”

他陡的住口不言,仔细观察这老虔婆的反应。

老姑婆眸子滚动了一下,算是击中她的要害了。却无震动之色外露,乃是人老成精了,已能克制住表相之故。

并非此言对她无动于衷也。

她老深沉点下头去承认了,道:“还有呢,仔细道来。”

“第二是家中必有秘密生财之道,绝非是一般表面上看得到的财货,例如石家,车马长途,千辆货车,人人紧是绢帛。”

“何以见待?请讲出个道理来,足能令人信服。”

她接口求证的突然,可知其内心情绪已被阮士豪所拨动了。

“晚辈刚来乍到,这里洞天宝府中是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若能确定是什么,我岂不修得“神眼通”了么。”

“那你怎的断定……”

“不是断定,是皇甫族人告诉我的。”

“谁?是菁儿么。”

“不是,小子初来碰上族人在集会参天长拜,有数千之众不事生产,专门敬神祈祷。若在江湖上,那不饿跑了才是怪事。

若家主没有点财富,如何养得起他们这批闲汉?是家中护卫吧,可知家主之财不是由他们辛勤操劳而来。”

这分析是有板有眼,立论有据了。

令姑祖婆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之精明,具有慧眼。更摧他道:“还有呢?”

“当然,国内名山大泽,多蕴宝物,珍贵之属,金银翠玉,一概其余,小于对此一窍不通,子然一身,皇甫世家以此为主业,推论勿疑。”

老姑婆长叹一声,无言以对,相当年她那老赘婿。与她同床共枕了数十年也不知底实,这小子可谓有心人了,一眼即将皇甫家看穿了。

“老身求结论!”

她还是不能放松他,心生妒意,这人太危险了。若不能将他留下来,则应毁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坏了!阮土豪已在招惹杀身之祸了。

再若卖弄他的小聪明,则有被监禁起来的可能。因亲成仇了。

还好!

阮土豪但笑而不言,只是摇头表示不知,或者表示不说。

令老虔婆手痒牙痛不已,现在拿他没办法。

躲在暗中窃听的皇甫菁,已身躯打颤着,这些家中大事,她小辈是半点也不清楚,今经阮士豪的推论分析。

她小妹总算不糊涂,回想一下,冷汗已渗渗而出。

这里是个“虎穴”也,那里是什么“洞府”!老姑婆虽是女的,依族例无男女之分,她才是一家之主,一族之王。她老爹不是。

因之,才秘密交待她,带情郎哥哥来见老站婆。

谈得拢那是皆大欢喜,谈不拢那就将这情郎哥哥送进虎口里来了。

所谓捉虎容易放虎难,情郎太聪明了。

连他是家中主要的一份子,都不大清楚的事,平时也想不到这些,而他一眼便猜中了个七八不离十。

但究竟家中有个什么大玄虚,她小妹是真不知道。

她也甚想知道这秘密。屏息以待,陡听!

“小子,说罢!”

阮土豪陡的剑后上挑面色冷然坚定的再摇头而后道:“小子是来向皇甫家尊长辈求婚来的。并非有意借机窥视他人机密,我石家门户从不贪图他人,一米一线。

石家任物不缺,只有防盗之心,而无为盗之举。”

“真的么!”

“不错!世上若有宝物,石府若真想据为己有,还没有得不到的。但,石少主为人光明正大,世之完人,凡行皆义。”

老姑婆情绪由紧张中又缓和下来,对他兴起爱才之心。这才智之高乃上上之选了,但不知身手究竟如何?

“老身要亲眼见到你小子的艺业派人与你过几招。”

“今小子为难,你老看不出什么来。陡伤和气,于事有害而无益。”

“为什么?”

“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待亲见为实,传言是虚。前辈但知小子曾力挫崆峒派天字辈两名道士,迫他们知难而退便可。

若要秤得准小子究有多少斤两,大可不必,因为,那会牺牲太大。

何况小子正在快速进步中,虽非一日千里,但今天与昨天,天天有变。这怎能,判断正确呢?”

“怎的你认为老身无此眼力?”

“有有!小子只是不愿搪塞敷衍你老而已。”

“这也是一种形式规定。”

“原来如此,请高明一点的来吧,小子陪他玩玩。”

阮士家心忖:你皇甫家的武功,咱家也想知道些底实呢。

老姑婆提手鼓掌两声,外间立有两名老妇手拊长刀而人。

“本宫命你等向这小子领教三招。”

阮士豪立即向两名老妇注意观察,其人高瘦欣长,脸色阴冷,步履坚凝,是应被列为杀手群的那一类人物。

唯命是从,视死如归,但求目的。百折不绕已修练得如行尸走肉般的,已七情不动六欲不生了,世俗万事已无动于心了。

阮士豪为证实自己的观察,将手一摆道:“小子,阮士豪来自金陵石家车队,身为护车之长,来此途中与你家小郡主皇甫菁相识相爱,受邀来府上拜见家中诸尊长僚属。

请报出职守称谓,以示尊敬,两位长者请通名。”

这两个老奴才,将长刀“咔嚓!”抽出,精芒打闪,寒气逼人。刀匣随手甩出,未听到有落地之声。

那是由外间人手接过去了。

阮士豪联想到有被诱人陷之感。他的豪气陡升,原有的谦让之心,一扫而空,那万万莫存妇人之仁,以免受制于人。

这事关系到第三代皇甫世家的长女,一生幸福,并非小事。

长女比同世子,成婚后即是第三代少主,乃是法定的家主继承人也。

阮土豪混江湖颇富机智,深能料事于始。

战场如赌场,武士如赌徒。他乃学有字内最高心法的人,一通则百通,死法子是能活用的。预估情势,可能有变。出声道:“两位长老,幸无自误!”

两名老妇耳中一震,遂渐增加的气势为之一阻,那般乖戾之气为之一泄。

这是为何呢?

阴阳之间天生有融勉之道,一声雄啼,语带感情。

回民自古以来妇人女子,天生成的便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稍有成就,便是养活得起,便有权妻妾成群。

教规所定男人准许家有四妇!当然有钱有势的男人,是越多越好。

他们不时杀伐战争,男人死亡的多了,人口已不足保家护业了。

族中寡妇也多了,为救子孙绵延,只有实行一夫多妻制。

任何一族一姓也是以人多为盛。你家中有五千男丁,就比四千人的高了一级。

人口少的民族,就得听从人口多的民族提调,接受命令。

故而族人妇女对男人是百依百顺的服从,爱护。这心志不因年老而消失。也不是说,见了不三不四的男女,便想到要它。

而是发之天性中,及习惯上的慈爱母性。

她们没有患色盲症,自然能看到阮士豪的雄壮,威武。正是干劲颇足的好男,是小郡主所深爱的人。

这就够了!这理由是百分之百令她们平湖生波,心志荡漾。

这男女阴阳之间,就是这么不可理解的奇妙。

汉人也是如此。所谓老祖母会溺爱孙子,容他顽劣成性,不舍得管教。多些人能宠得过分令人发指的地步。

能气昏了头,爱之足以害之。

而她们竟能愚蠢得,并不后悔。

其中左首那名老妇,终归忍不住开口了道:“老身是查惊鸿,另一位是后飞鸿,乃“宫中四雁”,宫中执法之职。”

“长者乃皇甫家刑堂执法大人了,小子讨教高明。”

他后退一步,雷刀出匣,带出一流火星长芒。

“清指教!”

长刀已起式,气未走重楼,杀气扑身而出。架式虽足,但他却不打算用刀。自信以臂上的燕翅铁腕,足以应付得了她们。

阮士豪虽然不是童身,是年未人石府已有过女人。妓家宿娼,又怎能免呢。

但只从进人石府便进修刀艺,充实自己力求上进,那桩事早已根绝了。

他得过数次“百花石乳酒”的赏赐,所失之“元阳”,早已补足了。

如今时有溢满之患,尤其暗中获得两个崆峒老道爷的大赏。

更加上“灵酒”之助,已迫切需要行那“阴阳调合”的事啦。

而以他今日的地位,怎敢乱来。一旦找上谁了,动了人家是再甩不掉了。因之他想找个最好的,中意的。

这误打误撞,皇甫菁便进人他的心灵中来了。

一见投缘。那知这回族女子,意上身来有这大的麻烦。

当然,麻烦惹上了,则不能退缩。以皇甫菁身份家世说,也算是高贵品种了,在感觉中也满对胃口的。

清纯美艳得已不能再挑剔了,他打算排除万难来“泡”到底了。

如是,他自居晚辈,先行出手了,道声:“有僭!”

脚下“金石流沙”,找上了后飞鸿这个老虔婆。闪即斯进她的门户中去,这老婆子措手不及。

窄锋长刀一招“二人佳人”,十六刀如星飞石走般的毒烈凶狠杀下。

“噗噗……”

一串震裂耳鼓的撞击声传出。

阮土豪仅以两只燕翅上下翻飞着,轻松的接了下来,未曾被人逼退。这是近身相搏,险中藏险。

令看光景的人已惊心动魄了。

只见这小子手中长刀倒吊悬地,弃而未用,只以双臂,交互弄影。

老姑婆目光锐厉武学高沓,立即发觉一个人是收拾不下这小子。

查惊鸿引亢枭叫着扬刀夹击而上,前后左右盘旋着抢攻上来。

阮土豪因为一上来便暗自运用上“天雷掌心诀”,真气运在双臂上,以燕翅直接抗拒敌人的长刀,逐渐吸收她们的“阴气”于不知不觉中。

当然他得发出大量勇猛的“阳气”作为前导。

那是每一次双方刀锋与燕翅碰击时,“阳劲”力源已直攻入敌人气穴之中,迫她提气外抗排斥。

每碰回来一次,连带着“阴劲”便回归阮土豪体内来了。

在这快速接触中,是所必然的现象,无马上怀疑的可能。

阮士豪攻来五成劲,她必须以六成劲才能将敌人封杀阻挡出去。

两上折扣均势下来,阮土豪便收人的们一成“阴气”,留存于丹田中。

而她们的内功心法,却不具有这种神秘的功能。

每当阮士豪一股阳劲攻人她们体内时,令她们有骨酥肉麻的感受,惊骇多于舒爽自在,便急行运功敌抗驱逐。

如是便神秘的构成了一种极奥妙神秘的阴阳合流对调的现象,令人兴奋快活舒解顺逐。

以现在情况来比方,与同一对男女在舞池中,跳舞一般。

不一定相互之间有“色心淫欲”之情,但却能产生一份淡淡的欢心喜悦之感觉。

当然跳舞不会有大量内力相互交流,那只是表面的轻微的接触与感应。

而他们这时却是力与力的投人,像阴阳之电般的触击。

其效果之强烈,比之咱们对舞,又高出千百倍不止。

这两个老太婆,都年已五十多了,接近六十,十几二十年前便死了“汉子”,断绝了美事儿的心志。

自愿一生不嫁人了,发誓修习皇甫家高层次的秘艺玄功。

求得在家族中拥有人人尊敬的高超地位。

也是自忖年老色衰的关系,得不到有那个男人来主动示爱光顾她们了。

如其做个终日操作家事的下等妾,受大主妇们的难看脸色,终日勾心斗角的来馅媚示爱来争男人。

到不如放弃的好。将心志神智转用在武功上,权威在手,来得为人尊敬。

所以她们苦修之下“阴气”充足,心志压制得流人乖张狠毒了。

世上无论何事,被同侪共认是一项成就,就能产生愉快情绪。

这两个老太级的人物,初次对阮土豪有排斥拒绝的心志。但交量了几十招之后,她们取不得优势时,即产生原始性的屈服。

对这雄壮身姿,劲力充足不同凡响的异人异性,已兴起崇拜之心。

武功是招式与智慧身体之综合发挥,是份残酷的艺术。

每每是在生死伤残之间来进行这场极刺激的游戏。

得运用人生全部力量来争取斗争!

她们在激烈的酣畅其中,获得一份舒解。阳劲透体时产生了肉体上的筋舒血畅的飘然感,已吸引得她们乐此不彼。

何况他是来人赘求亲的,对象是三代长郡主,非仇非敌。

除非她们是“失心疯”的人。才想一刀宰了这小子。

便真要让她们开宰,她们也没这个能力,如是情况愈下,已至招架不住了。

老姑婆可不这样想,她为了家族荣誉。

最佳情况是令阮士豪屈服在皇甫世家的武技之下,她才甘心。

现在争荣反辱,这还了得。

妒火雄心陡然而生,举掌再拍两声。

立有两条黑影由外室跃入室中,加人战围。四人战一人。

局势整个改观了,阮土豪已不能单凭臂上双燕翅腕套所能应付得了的。迫得他,雷刀已扬起,拉长彼此距离。

而在内室幕后愉窥的皇甫菁,更是惊恐震骇。

她清楚家中的“宝宫四雁”的身份地位。

乃是皇甫世家的八大护法的一组,命名为“同刀魔阵”。另有一组由四男护法组成,是家中处置,叛徒的大执法。

一旦上阵是从无失手的。

在家中是除了家主之外,无人无招破解的。

便是家主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她们呢。

这事故是不能发生的,一旦发生家便破了。

她们已是高高在上的长老级人物。

而今四人上阵,苍天阮哥哥危矣,便是不死也得伤残。这是她不能坐视的,她怎能令情郎残缺一生呢?”

如是也纵身跃出跪在姑祖婆身前哀告了。

“孙儿该死,求你老宽赦了他吧!”

“这不关你的事。”

“育儿愿终身不嫁,不要为皇甫家招来祸事。”

“一个臭小子,他能有多大的作为。”

“士豪一旦受辱,石家绝不罢休!”

“没那么严重,你小狐狸是关心则乱。”

“你老谨慎自用!”

“丫头胆敢犯上,翅膀硬了是不!”

“你老宽贷!”

“事在必行,你给我安静些!”

菁儿见求情无效是没办法了。便转头泪洒梨花般的顾视着阮士家的情况,那知竟出人意料之外的,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他还凶猛的很呢。

便似一头大豹在抗拒围捕它的四只老狐狸。

狐狸们数量虽多,却不一定收服得了他。

弄得她惊愁间杂,杏眼放光,樱口娇张,呆愣着。

心中真希望他发生神迹般的力量,能将四个老妖婆,一刀给宰了。两人一起逃出这鬼洞,世间怎的大,那里不能容身。

她的内心已激起叛逆之思了。

谁危害到她的情郎哥哥,谁便该死。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姑娘我要嫁人,又不是你们这些老妖怪,岂有此理了。

想想可以,但长时间的教义家训规矩已似千钧重担,压在她的香肩上,或是一条铁链般锁在她的脖子上。

令她反抗不了这强大的压力。

她也看到过族人叛教背家的惨痛教训。刑罚……令她萦回脑际,恐惧不已,挥之不去。

如今,她已站在这事故的边沿上了。她沉思,焦虑。

有份痛恨与凄凉悲苦在渐渐扩大中,极力在忍耐着自己。

看!场上战况更激烈了,生死一线。以一敌四,乃皇甫家的特级高手。

百忙中回头偷望了老姑婆一眼。苍天,她有些明白了。

只见她安坐在床上脸上冷出一片莹光,更具艳丽了,她虽然没亲自下场,那心志却在刺激兴奋中。

许是生活过得太平静了,拿阮土豪作为俎上的肉,要分而食之了。

她们是诚心有计划的以我为饵,来钓个石家的精英人物来为皇甫世家练刀补阵。增加或解决武学上的难题。

这计划是由叔叔为始作涌者,回家后爹爹也有一份。

我竟傻子般的被他们利用了,引诱土豪进洞里来。这是兽已人陷,插翅难飞也,不论成败都是死路一条。

这里竟是——皇甫家的屠宰场,苍天!

我做了些什么?我生为女儿身占了长子之位,而不被他们尊重。以我的爱情作为牺牲品,他们对石家怕是有个大阴谋在发生呢,是准备劫车么?

皇甫菁是灵慧聪敏的人儿,早些是不会想到坏的方面去。

而今她有些明白了,只是不能证实与肯定。

阮上豪来时,沈少夫人曾告诫过,要他单身赴会,便宜行事,小心在意。

他是身经百战,机智灵活的人。所谓:敌人脸上没写字,不论是非,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出现。

随时随地都发生。何况彼此不是世交旧谊,“回民”因宗教关系是带有胡番色彩的。

纯汉人对他们所行所为,并不真的了解多少。

他们在边疆是汉胡两栖的一群人。宗教势力力量的凝结,已成了群变化虫。不论为他们自身利益,或为胡人打头阵,都有这可能。

但只利用他们来试探石家武功成就如何,也有这可能。

他如今已成了过河的卒子有进路无去路了。

杀吧!杀吧!

在百忙中,扫视了皇甫菁一眼,已哭泣过的泪痕宛在,令他看了心痛。

不是吗,她为他的安危已生死依之。

这份感清流露是真实的,不欺的,纯净神圣的,他已感应到。

他对敌人的四人连手,也并不真的在意。因为前两个老女人已各自收了她们一些功力真阴之气回来,她们的能为已打折扣,乃强管之未了,不足为患。

加意防范的是后来加人的两名生力军。

而这四人连手的“回刀魔阵”也颇有玄虚,艺高人胆大,颇想多见识它一番。若非在搏杀中经历,平日是见识不到的。

四名老妇已分占四方,四刀大阵已发动,同时起刀“起死回生”。正是有意将阮土豪围包在中间,想放他的血,啃他的肉了。

阮士豪的斗志雄心已被激起来了。气连九转,脚下起陆踏出“变易四十九步”中的“枪口九幽”脚法。

雷刀“风雷乍起”随着步法的变化而出招了。

身形回旋一周,一刀接四方,碰撞出百余响嘹亮的震鸣,响彻洞府。

这气势之足,煞气之壮,声威之强,足称厉煞其魄了。

四名老妇已被这一刀雷霆之威逼了回去。

但双方都未用出全力,只是各试一招而已。

各自用上了真材实学,掏出最高明的压箱辰的武功来对阵了。

阮土豪认为是如此,因为这一刀并未掠倒了她那一个去。

四人才返更进,声如猫叫春般的,她们由声音中增加了气势。动作比头一招快速整齐了数倍,真力也已加强。

“回肠荡气”四刀一气呵成招出中路,切向敌腰。

阮土豪,在这瞬间空隙中跨出移挪,人影已变化叵测了。

“春雷起蛰”刀招向新加人战圈的荆雪鸿、江紫鸿挥去,而左臂铁翅燕尾巴封向后飞鸿。

人在回旋中,圈子尚大,查惊鸿已构不上位置了。

这一刀之威变化多端,刀飞脚走,杀气扑人,令人有不能对抗之感。

“噗!铮!铮!”

传出三声撞击声。此时查惊鸿老妇的刀招一到寒光闪电,已构上阮士家的腰际。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

皇甫菁心头一凉,骇得尖叫一声。

完了!他已经中刀了,一切幸福的未来具成泡影。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被斩腰的情况。

而这时的阮土豪已将身子平倒下去,那刀锋劲力已一闪而过。

并在倒身的瞬间,两肘支地,一式鸳鸯脚已踢向,倾身而来的查惊鸿。

劲力虽然没有用实运足却也是够这老妇消遣的了。

双足尖俱中她的小腹。已踢得她仰身倒撞而回,弯腰蹲了下去,腹痛如裂。

当阮土豪停身而起时,另外三名老妇已止步不前。

已不敢冲身而上了。因为,接雷刀的那两人,手中的刀已弯曲变形,不堪使用了。她们失去了爪子,焉敢再上。

这是被阮土豪体内的“三味真人”所烧软了的。一触及刀锋,那百炼精钢已变成了废铁了。这证明阮上豪的个人功力比她们高出许多。

查惊鸿已受重伤,否则她不会蹲在那里站不起来。

这一刀之威已打破了她们的迷梦。数十年来这是认所没有的事,有人不但能逃出她们四人的连手合出的“回刀魔阵”。

而是还弄得刀毁人伤,而他却雄壮如昔。

那神气活显,斗志正旺呢。她们已心怯胆寒。

阮士豪扫视一周,手中雷刀一抖,刀锋下立即生出一条白烟。

他的功力已到达了“刀罡”的边沿了。刀已起雾,劲力已能超越刀锋而出了。

“哈哈!玩真嘛,上来呀!”

随手一刀挥出身随刀转,他的身周围已形成一个凝而不散的与刀等长的刀圈,乃是空气已为真力蒸化形成的,就像是变戏法似的。

但,她们都知道这不是儿戏,是一项成就。

皇甫菁捂眼的双手已松了,娇呼一声:“大哥哥!”

一声娇啼将阮土豪的杀心给唤了回来!

他理解到,这四人是皇甫菁的家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赶尽杀绝对菁儿,他心目中的爱侣,是会构成一份不愉快的后果。

再者,自己也没遭到她们的迫害。

事情不便弄成不能转圜的地步,放她们一马吧。

步下神步凌虚、空跨而出,跃身至皇甫菁身前。一把抓住她的玉臂向侧方突围扬长而出,进人帏幕之后。

这里已不是他久待之地。他要立即出洞重见天日,只有离开这鬼洞,他们才能安全。

出了这鬼洞便是他们有千军万刀,他也不在乎。打不过他们人多,逃跑的能力是有的,他有这自信心。

可惜匆忙中却走错了方向,已不辩东南西北了。

黑暗中穿过数十层帏幕,其中未碰上任何人。

而皇甫菁靠在他身边,情心荡漾着,安慰庆幸着,全身都依靠他了,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再者,她也甚少到过这里,所知道的事务不多。常去的地方,只是几间由帏幕吊挂而成的空间而已。

怎能料到会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