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毒窟遭遇白毛猿 圣母倾诉相思苦
作者:wjwjp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073

可能是刚才那些毒蝎被三人轻易摆平吓到了暗藏的那些毒物,前路之上竟没再冒出毒物,这让颇想一展身手的唐景枫大是失望。

正当他感到没味之际,忽然,数十只黑影闪电般向三人袭来。

欧阳玉凤见之,担心唐景枫应付不及,扬剑正欲出手,却被王嵬龙伸手一拉,摇手止住,并听他说道:“不要动,景枫可以应付。”

欧阳玉凤闻言,点点头收回宝剑,依在王嵬龙身边,向唐景枫望去,看他如何收拾。

唐景枫见那数十只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已飞至眼前三尺远近,想都没想,双手连扬,数十只牛毛细针迎着黑影射去。

只见面前如同下雨一般,那些黑影竟争先恐后地进行“坠地”表演,落在地上,形成一个歪歪斜斜的“死”字。

定睛一看,那些黑影竟是数十只拳头大的蜘蛛。

尽管与王嵬龙的手法比较,相去甚远,但还是让他不由一呆,半晌过后,惊喜交加,回头望向王嵬龙,见他正对自己点头微笑,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王大哥!欧阳姐姐!我们快走!让小弟给你们开路!”

小试身手初战告捷的唐景枫豪气千云地对二人道。

说罢,当先向里走去。

这次,他注意看的不再是下面,而更多的是注意头顶的情况了。

不知走了多长的路,拐了不知多少的弯,路上碰到了十数拨毒物的袭击,都被三人摆平了,当然这其中的大部分毒物都是被唐景枫用来练手射杀的,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暗器都藏到哪里了,随手就是一把,射了那么久,都没见他用完,好象他身上有个可以装无限数量暗器的百宝囊似的。

这一路上,竟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毒物,毒蝎、毒蜈蚣、毒蝴蝶、毒蛤蟆、毒飞蚁、毒黄蜂、毒蛇、毒蜘蛛…等等,凡是出来的的昆虫莫不是带着剧毒之物,好在服过“龙涎造化丹”的三人,均已成为百毒不侵之身,并不在乎这些毒物的侵袭,只是这些东东让欧阳玉凤感觉有些烦人而已。

三人中只有唐景枫见到这些毒物感到高兴,因为这些毒物就是自己最好的练手目标。

随着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对那新悟出的暗器手法也越来越纯熟,越来越顺手,体会也越来越深刻。

“毒眼枭!”

只见一只长着一只碧绿眼睛的枭鸟从暗处惶急地飞了出来,直向三人一头撞来。

“找死!”

唐景枫骂了一声,随手射出一只飞蝗石,打落那只毒眼枭。

正当毒眼枭要落下之际,忽然白影一闪,一只浑身白毛的无一丝杂色的怪物劈手将那毒眼枭抓了过去,两手一撕,那毒眼枭便成了两半,腥红的血液溅得那怪物一头一脸,那怪物毫不在乎,将那毒眼枭往口中送去,大嘴一张,三两下那只毒眼枭便不见了踪影,被那怪物吃得干干净净,连个骨头都不剩下一块。

唐景枫被这怪物如闪电般的速度吓了一跳,连赶紧退回到王嵬龙的身边,伸手一探,一把暗器已抓在手中,紧张兮兮地戒备着向那怪物打量过去。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浑身长满雪白的长毛的怪物竟是一只长臂大猿猴,这时,这只白毛长臂猿正在将嘴巴对着伸到面前的两只手臂,仔细地舔着刚才那毒眼枭溅在上面的血滴。

这白猿舔净手臂上的血滴之后,抬头望向三人,冲三人咧开嘴巴,发出“咕咕”的怪叫声,好象是一个人在阴笑一般,一双血红的眼睛配上一张沾满鲜血的满口尖牙,更加衬得这白猿的危险,好象随时要袭击三人一样。

“臭猴子!滚开!不要挡路!!”

唐景枫不耐这猩猩在面前挡路,扬着手上的暗器,对那猩猩一晃,厉声叱喝道。

奈何,那白猿好象没听到似的,跟本不理会于他,而且冲他翻了翻白眼,随即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所带出的蔑视,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直气得唐景枫再也忍耐不住,手腕一抖,就是唐门绝学“暴雨梨花箭”。

只见一蓬如暴雨般密集的竹箭罩向那只白猿,到了那白猿近处,这些竹箭忽然四散分开,如同梨花盛开一般,场面煞是壮观好看。

眼看那白猿就要变成一只刺猬,不想那白猿一闪,就已脱出竹箭的范围,让经过改良过的“暴雨梨花箭”尽数落空,令唐景枫不由一窒。

一呆之后,唐景枫火气直冒,随手撒出一把银针,正是他刚刚悟出的暗器的手法。

那白猿见面前这个小子不甘心地再次出手向自己袭到,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不在意地一闪,躲在一旁冲着这个它认为是“傻小子”的家伙呲牙咧嘴地发出“咕咕”的怪叫声,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咕咕咕…咕咕咕…”

“哈哈哈…哈哈哈…”

它笑着笑着,好象感觉有什么不对似的,自己的笑声中怎么夹杂有人的笑声,定睛一看,原来是面前那个被自己认为是“傻小子”的那个家伙也正在冲着自己疯狂大笑着。

这个家伙笑什么呢?

自己没怎么样啊?他笑什么笑?

他是人吗?他究竟在笑什么呢?

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下意识地低头一瞧,登时发现自己身上浓密的白毛之中隐约插着许多亮闪闪的东西,这时,它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布满着一种钻心的刺痛。

这时,它才发现到对方的厉害。

这时,它才知道那个“傻小子”到底在笑什么。

敢情,这小子刚才是扮猪吃老虎啊!

想到自己被戏弄,加上身上那钻心的刺痛登时让它血红的眼睛凶睛暴瞪,一张雷公毛脸更是憋得通红如火。

随着那长毛白猿一声“嗷呜-”的怪叫,一道白影闪电般向唐景枫当头扑去,速度竟是奇快。

“照这速度袭击,景枫绝对躲不过!”

欧阳玉凤正在暗自心焦的当儿,身边微风轻掠,一道黄影以更快的速度向那白影迎去。

“砰!-”

“扑通-”

只听两声大响过后,那白影如断线风筝一般倒射而回,撞向后面的洞壁,洞壁的石头也被撞得掉下十数块,落到地上,碎成更多块。

而唐景枫也同时完好无损地被王嵬龙带回原地。

对于刚才那一幕,他可是心有余悸。

白猿血红的眼睛闪烁着一抹浓厚凶光,冲王嵬龙厉吼一声,忽然双手握拳,对着自己捶起胸脯起来,那模样极象是小孩子得不到心爱的东西自己对自己发脾气一般。

见此情景,欧阳玉凤和唐景枫不由讶然失笑,难道说这白猿打架打不过,开始自怨自责不成?这般有趣的猿猴还是第一次见到!

二人大开眼界,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王嵬龙虽然也感觉奇怪和好笑,但他注意到这白猿双目中的凶光愈来愈盛,不由留了个心眼,一直小心着这家伙暴起伤人,暗中凝神戒备着,面上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白猿这般模样似是有什么预谋一般。

果然,那白猿捶了自己一会儿,发觉对面这三人都在望着自己傻笑,知道三人这时戒备已除,突然暴然冲起,两只长长的猿手一递,长长的毛爪子向三人当头扑到。

本以为这十拿九稳的攻击,必可将这三个可恶家伙伤于爪下,白猿不由兴奋地发出“咕咕”怪叫,却不想黄影一闪,那个打伤自己的家伙,将另外两人往旁边一拉,让自己堪堪递到的爪子登时落空,同时这家伙以爪对爪,跟自己来了个硬碰硬,顿时一股奇痛令它不得不再次倒射而回。

连续两次吃了这人的亏,它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两只血红的猿目闪烁不定,喉咙中发出一种郁闷的低吼。

狠狠地望着王嵬龙瞪了一会儿,忽然向洞中深处疾窜退去。

“跟上它!”

王嵬龙直觉感到这只白猿不似无主野物,一进一退莫不有着一流高手的风范,心念微动之下,便存心看看这白猿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人随在那白猿身后向洞的深处追去。

山洞里七弯八拐的,时不时冒出一些分支岔口,不过对于这些岔口,那只白猿似乎轻车熟路已极,想都不想就钻了进去。

王嵬龙不敢怠慢,两手一手一个,牵着两人的手,带着两人飞驰,跟着那白猿身后追去。

前面渐渐亮了起来,遥遥看去,似是到了一处洞口。

看到光亮,那白猿速度忽然加快,身化一条白光直向那光亮处投去。

王嵬龙催加一成功力,轻而易举地追上了那只白猿。

到了近处,王嵬龙等三人发觉这里果然是一个出口。

外面投射进来的强烈光线告诉他们,不知不觉中三人已渡过了一个一夜无眠的夜晚。

白猿闪身出了洞口。

三人随即追出。

一出洞口,面前的一幕就让三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洞外竟是一个四面绝壁处处绿荫景色怡人的翠谷,黛红翠绿之上时不时翩翩起舞着一只只花翅蝴蝶。

可是,这如此怡人的景色却被一些不和谐的调调给破坏。

只见十数丈外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动弹不得的少年,三人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正是分洞而进四周搜索的众修罗使者,此时的他们正将焦灼的目光投向三人,并且一个劲儿地摇头,看样子他们都被人制住了。

众使者自从跟随王嵬龙以来,武功境界日益俱进,尤其是近来连番与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对阵,不论江湖经验,还是武学见识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加之众人均服下“龙涎造化丹”这助长内力的盖世神药,功力早已进入当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之列,可是以二十几人的力量,竟然尽数被人制住,这不能不令人吃惊,由此推测,制住他们的人的功力又是何等的高强,何等的令人不可思议。

想至此,三人不由面色俱是一变。

“大哥!你们怎么…”

“欧阳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玉凤与唐景枫几乎同时冲着那唯一背对三人站立着一动不动的人叫道,他们看出那人正是欧阳孝天。

听到二人的叫声,欧阳孝天似乎想回过头来看,可是身子微微一颤,还是忍住,没有转过身来。

二人感觉不对,正待上前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王嵬龙止住,随即一指,让两人去看。

二人顺着他手指之处望去。

只见与欧阳孝天正对着的是一个如同石雕一般的女人,那女人一头欺雪赛霜的白发长达近丈,如同一条条噬人毒蛇缠着欧阳孝天的青龙刀,纠结在一处,舞动在空中,形成一幕诡异的画面。

再看那女人,二人不由同时一窒。

美!

真是太美了!

那女人一张吹弹可破面孔如同温玉一般光滑润泽,月牙儿般的细眉下一双童子般的双眸如水含烟,樱红的嘴唇上点缀着一个恰到好处的高鼻梁,整个人给人一种冷傲而又高不可攀的雍容华贵的感觉,一幅十足的美人图,真是美不胜收。若说一定要从这个美女身上找一个美中不足的缺点的话,那就是这个美女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表情更是如同一尊石雕般没有一丝感情,令人看了就心寒。

心中同时暗赞着这个女人美貌的同时,欧阳玉凤不由有些自惭形秽,与这个女人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丑小鸭。

唐景枫也在心底纳闷地叹道:“我的乖乖!这个女的怎么长得恁地好看,几个姐姐中,好象就只有玉茹姐姐可以勉强与她比较。看她一头这么长的白发,也不知她有多大了?”

王嵬龙看到这个白发美女,也是一怔,但随即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围在这个白发美女四周的四个白毛长臂猿身上,其中的一只白毛长臂猿,正在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地怒然瞪视着,浓密的长毛中闪烁着十数点隐隐亮光,不言可知,这正是适才偷袭自己三人而被唐景枫新悟出的暗器手法打伤的那只白猿。

那只白猿一见到王嵬龙三人,就冲三人发出“咕咕”的低吼声,其状甚为愤怒。

那白发女子瞥了王嵬龙一眼,冷冷一哼,扫了王嵬龙三人一遍,最后目光停在王嵬龙面上冷冷地道:“小子,可是你伤了老娘的‘血手毒猿’?”

声音出奇的苍老,与她那美绝人寰的容貌竟然大相径庭。

王嵬龙听她说的好生无礼,当下也冷冷的回敬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又是何人?”

“小子好生无礼!待老娘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就知道我‘红颜圣母’的厉害了!”

头一摆,长发疾舞,如漫天雪蛇盘空绕匝,迎空翻卷,登时欧阳孝天连人带刀被那白色长发闪电卷起,甩向王嵬龙三人。

那速度竟奇快无比。

冷哼一声,王嵬龙正待出手,忽见欧阳孝天连人带刀被那自称是“红颜圣母”的女人用头发抛向自己,只好伸出左手一抄,向欧阳孝天接住,同时右手疾弹数指,紫色的玄元指气射到那缠着欧阳孝天的白发之上,登时雪蛇般的白发断为两截。

红颜圣母目无表情地看着断为两截的白发,不带一丝感情地道:“好小子,能断我‘红颜圣母’丈长白发的,你是第二个!接老娘一掌,让老娘来考量考量你,看你是哪个老家伙调教出来的弟子?”

不见她如何作势,身子已凌空升起,如同一抹浮云冉冉上升,直升到十余丈高下方向王嵬龙闪电般扑下,当头拍下一掌。

掌未到,劲风就已当头袭至,四下里花草绿树尽被那暗劲绞得粉碎。

感受到那掌势凶猛无俦,王嵬龙两手向侧面一挥,身畔的欧阳兄妹及唐景枫就已经被他送到二十丈开外的安全之处,随即化为一丝飘絮,迎着那自称“红颜圣母”的女人当头拍下的掌势拍了出去。

随着两人掌势越来越近,王嵬龙也心底愈是心惊,功力也随之逐渐增加,已经提至八成功力了,自己从出道至今,除了之前与那妖兽动手时动用过十成功力外,从来就没用过这么强的功力御敌。

这白发女子的功力竟然如是之高,实在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当然,另一方面,红颜圣母心中的震惊殊不下于王嵬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自己的功力,掌势一出,五十年前中原武林就无人能在自己掌势三丈范围内立足,而面前这小子年纪顶多不过二旬,不仅在自己掌势逼迫之下没有丝毫乱象,而且竟然胆敢迎着自己的掌势疾拍而来。

这小子到底是何人之徒?他会是九大门派的人吗?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等高手?…

一连串的疑问让她又是吃惊又是迷惑。

两人的速度都是奇快无比,眨眼间已两掌已对了个结实。

接着,两人在空中接连对掌,交替攀升,瞬间两人已交换了十数掌之多。

最后,“轰”然一声暴响,好象同时炸响了数十个春雷一般,在这翠谷中久久回荡,历历不绝。

两人掌风更是激得四周如同刮起了龙卷风一般,方圆十丈之内的地上,花草树木俱数连根拔起,十数丈外的众使者也被那四面冲撞的强烈劲气震飞,向二十丈外的欧阳兄妹和唐景枫摔去。

三人手忙脚乱地将众人接下,这才心有余悸地向场中望去,待见到场中那屹立不动的两人之一的王嵬龙仍然丰神依旧、神采飞扬时,方放下心头的担心。

“好小子,五十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能接下老娘‘灭佛十八手’而不受伤的人!”

红颜圣母目注依旧神彩依旧的王嵬龙有些欣赏地说道。

“阁下也不错啊!你是本公子出道江湖一个月来第一个能接下本公子‘玄天掌’而不受伤的人!”

王嵬龙同样感觉过瘾地望着红颜圣母发自内心地说道。

“玄天掌?”红颜圣母皱眉细思半晌,丝毫想不起这掌法是何人所有,只好摇摇头放弃,随后疑惑地问道:“小子,你说你才出道一个月?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又是何人?”

童子般清亮的眼神直罩王嵬龙,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

“‘灭佛十八手’?阁下又是何方神圣?听阁下的口气,好象并不是我中原武林之人哦?!阁下不先说明,本公子为什么要先说明?”

王嵬龙毫不为红颜圣母的气势所摄,针锋相对地说道。

红颜圣母月眉微皱,清目一寒,妙目盯着王嵬龙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罢,好象是很欣赏他似地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对他说道:“嗯!不错!有当年他的样子,性格很象他!当年如果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中原武林也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到底是哪个老东西的门下?”

五十年前?

中原武林死了很多人?!

那不是说的五十年前的黄山一役么?

当年黄山一役参战双方,除了中原武林的九大门派外,另一方就是来自西域的天龙教。听这女人口口声声中原武林怎么怎么的口气,这证明她不是中原武林之人!

难道说这个女人竟是天龙教的人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解释得通她的武功为何那般厉害了!

可是这女人既然是天龙教的人,那为什么她不去中原找九大门派寻仇,而呆在这毒虫遍地的苗疆呢?并且听她的口气,好象是呆在这里有五十多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浮上王嵬龙的心头。

“阁下跟五十年前的天龙教有何渊源?”

王嵬龙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开口问道。

“小子,老娘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说!你是何人门下?”

红颜圣母见他不答反问,五十多年来,还是首次有后辈小子对自己如此不敬,不由有些愠怒地喝道。

“哼!凭你也配!”

王嵬龙冷冷地回敬道。

红颜圣母微微一愣,随即不带一丝表情地冷喝道:“小子,你不说是吧!好!老娘就不信试不出你是中原武林哪个老鬼的门下?小子,接老娘的‘血影缠魂爪’!”

说着,闪电般疾攻而上,十指刹那间变得殷红如血,屈指成爪,化做漫天血红爪影向王嵬龙搂头抓来,一头丈许长的白发随风乱舞,配上她那副绝世姿容,直如天女下凡,煞是好看。

王嵬龙冷哼一声道:“阁下不信,那就试试看!本公子奉陪到底!”

说着,同样屈指成爪,舞起千万爪影当面迎上。

数十招过去,尽管红颜圣母的进攻一波紧似一波,攻击也越发凌厉,却始终都沾不上王嵬龙丝毫衣角,这让她心中甚是吃惊,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数十招中她对这小子发出的招式无一能认出,根本看不出这小子是何门何派。

这小子的招式之怪异,变化之多样,身形之飘忽,实在是自己有生以来所仅见,眼见这小子数次明明可以将自己拿下,却都被他故意放过,不由掀起一层浓浓恨意:自己五十年前纵横江湖,各门各派见之无不敬畏三分,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武林中哪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想至此,胸中由然升起一股无名业火。

当下怒叱一声,攻势更为凌厉,四周的地面也被两人发出的凌厉劲气划出一道道数丈长达三尺之深的沟槽。

王嵬龙见对方毫不领情,不仅不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地更加肆意纠缠起来,不由地也有些火了,当下再不容情,化爪为掌,玄天掌倏出,一招紧似一招,将红颜圣母逼得不得不全力应战,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

初时红颜圣母还能应付,不过百招一过,红颜圣母就渐感不支起来,任那胸中怒火熊熊,奈何对方掌势一起,尤如万千波涛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虽说自己仗着数十年性命交修的无上功力全力避过,可也已渐感吃力起来。

心下正感惶急之际,仓促间瞥及立在十数丈外的四只血手毒猿,眼珠一转,急急发出一声长啸,那四只血手毒猿闻得主人啸声,登时化为四道白光,闪电般向王嵬龙扑到。

远处正观望着二人精彩打斗的众使者,早就被欧阳兄妹及唐景枫帮他们解除了身上的禁制,他们何曾见过门主如此精彩的与人搏斗的场面,不由地个个屏息凝神仔细盯着场中激斗的二人。

二人那飘忽迅捷的身影初时还看得清楚,到得后来众人已是看得目眩神摇,心兢战战,对二人出神入化的武功实在是叹为观止。

门主的武功,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在他们的心目中,门主早已成了一尊所向无敌的战神而存在,对他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自门主出道这月余时间所遇高手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中走过百招之人,而这个冷面白发女人却能在门主手下激斗百招,仍未露出败象,依然有攻有守,丝毫不乱,这女人到底是谁?江湖中好象并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啊!她到底会是谁呢?

正在众人窃窃私议之际,忽然听那白发女人发出一声长啸,立在十数丈外的那四个先前让大伙吃足苦头的白毛猿猴,同时暴然窜起,向门主袭去,不由地众皆大哗,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暴喝一声,各操刀剑向场中扑去。

众人刚抢身扑到中途,斗场中的局势已经邃然发生变化。

只见那四只白猿刚扑到距王嵬龙三丈远处,忽然从王嵬龙怀中冲天射出一道金光,迎着四只白猿而去。

令人吃惊的是,那道金光迎风疾长,越变越长,越长越大,射到两丈远处已化成一条长达丈余碗口粗细威风凛凛的金色大蛇,头顶一个清晰可见的“王”字显现,一股雄霸气势席卷而出,两颗绿幽幽蛇睛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四只白猿不由同时一骇,同时感到一种透不过气的压力卷卷而至,欲待退回已然不及,它们快,那条金色大蛇更快,金黄色的蛇身腾空盘旋,绕圈飞匝,几个盘旋,四只白猿就尽数被卷入大蛇盘曲的身躯之中。

白猿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被那金色大蛇甩飞十数丈,摔在地上,发出四声惨吼就晕了过去。

那金色的大蛇兀自腾空盘旋在空中,如同一条腾云驾雾的小龙盘飞在空中,神威凛凛。随后,回过头对着不远处的众使者点点蛇首,继续观望着斗场中的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使者愕然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小金如此威风凛凛的样子,初时他们还以为从哪里又冒出一条大蛇,正自吃惊,忽然看到那大蛇对着自己等人点头,方发现这条金色大蛇很熟悉,仔细一看,这才看出这条大蛇就是平时那条顽皮可爱只有五寸长短的小蛇-金蛇王小金,见它那霸气森然的模样,一下就把四只难缠的白猿解决,不由俱是欢声雷动。

听到那四声惨吼,红颜圣母匆忙中瞥及四头白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似是已经死去,心中不由大吃一惊,自己豢养的这四只血手毒猿,刀剑难伤,抵抗力极强,没想到被那条大蛇这么一甩,就这么挂了,可想而知,这只大蛇是如何厉害的了。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就在她一分身之际,王嵬龙已稳稳扣着她的脉门,待她醒转过来之时,已然动弹不得,心中不由大是懊悔:没想到一世英名,就这样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真是标准的“八十岁老娘倒崩孩儿”阴沟里翻了大船。

同时,一道金光闪过,那条丈余长的金黄大蛇已落在那小子的肩头,这时的它早已恢复到原先五寸长短的光景,在那小子肩头亲昵地对着他的脸颊吐着红丝丝的舌信,那股亲密劲儿让任何人看了都有些吃味儿。

看到这条小金蛇,红颜圣母面色不由一变,失声叫道:“金蛇王!”随即目注王嵬龙急急问道:“小子,你认识万世毒尊?你是不是厉长空的弟子?!你一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对不对?快带我去找他……”

说着,双手捉着王嵬龙扣着她脉门的手用力摇晃着,两只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焦灼地看着,满脸期盼、满脸希翼的神色。

“什么万世毒尊?谁又是厉长空?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本公子从不认识什么万世毒尊,什么厉长空的,只不过小金倒是货真价实的万毒至尊-金蛇王!”

王嵬龙被她一番话给搞糊涂了,这自称是什么“红颜圣母”的白发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什么万世毒尊,又说什么厉长空,一会儿说自己认识他,一会儿又说自己是那叫什么厉长空的弟子?她到底在搞什么东东啊?

听她的口气,那厉长空好象是她急欲寻找的人,并且看她神色惶急的模样,对她来说,好象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似的,知道她不会再动手,便放开了她的脉门,同时卸去内力。

“什么?你不认识万世毒尊?你不是厉长空的弟子?万世毒尊就是厉长空!你既然不是厉长空的弟子,那你怎么会有金蛇王!”

白发女子红颜圣母顿感一重浓郁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但还是不死心地指着那盘成蛇阵坐在王嵬龙肩头正以戒备目光望着她吐着舌信的小金追问道。

“本公子不知道阁下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本公子可以明确告诉你,本公子不认识什么万世毒尊,也不认识什么厉长空,更不是他的弟子!阁下找错人了!至于小金,自从六年前出生后它就一直跟着本公子,是本公子最要好的伙伴!你若想打它的主意,本公子劝你最好绝了这个念头!”

王嵬龙不耐对方死缠,一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一边回过头满心爱怜地抚摸着小金,小金受用至极地轻舔着他的掌心,听到他的话,轻轻点点金黄的小脑袋。

“这条金蛇王生于六年前,自己最后一次见他却在十年前,时间对不上!这么说这小子真的不是长空的弟子了。自己向来都是凭这四只血手毒猿来帮自己驱除毒物,现在毒猿被这小子的金蛇除去,唯一的凭籍也不能再用,今后自己又要如何去寻找他呢?…长空!你到底在哪里啊?”

想至此处,瞥及那昏迷过去的四只白猿,红颜圣母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不由恨从心起,冷喝一声道:“小子,你杀我四只毒猿,老娘让你和你那条金蛇来抵命!受死吧!”

丈长白发飘洒甩出,双手五指箕张,身体凌空疾飘而起,如同一披发厉鬼直向王嵬龙当头插下。

对于已被滔滔恨意蒙蔽了心灵,神智已陷入昏沉的红颜圣母的突袭,王嵬龙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一招之下就制住了她,同时运起“千里惊雷咫尺传”的无上音功,沉喝一声:“呔!快快醒来!”

红颜圣母只觉耳畔传来一声如同九天轰雷一般的喝声,心神不由一震,神智也随之渐渐清醒起来。

“五十多年了,五十多年了,我苦苦找寻了你五十多年,你却躲了我五十多年!为什么?为什么?长空,你告诉我!难道真的是老天注定让我和你有缘而无份吗?为什么老天要安排我们相遇?为什么老天又要安排我们相识,却又为什么不安排我们终生厮守?为什么啊!老天!你为什么要捉弄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红颜圣母希望落空,一双妙目不由落下两行清泪,昂首对天悲啸,丈许长的白发迎风飘舞,好象在迎合着她那孤寂失落的心情。

欧阳兄妹、唐景枫及众使者这时都已围上前来,见此情景,不由面面相觑,听得这白发女子对天长叹,倾诉着五十多年的寂寞,五十多年的孤苦,五十多年的相思,不约而同地同时在心中叹息一声,不胜唏嘘!

对这白发女子五十多余年尚痴心不改,专情爱恋一个男人俱是由衷地感到佩服,对她由然而生出一种同情和怜悯。同时,欧阳玉凤同情地望了一眼正失神自语的红颜圣母,转望龙弟弟,见他面上虽然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但从他那已转变柔和的眼神看出,龙弟弟必定也有了一些触动。

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较。

欧阳玉凤朝众人使个眼色,示意众人离开一些,然后走近几步,对那正凄然落泪的红颜圣母欠身一礼道:“晚辈欧阳玉凤见过圣母前辈!”

红颜圣母缓缓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没怎么吭声,又沉入深沉的相思之中。

欧阳玉凤轻声说道:“圣母前辈!那万毒至尊厉长空是谁?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他又为何要躲着您呢?能不能跟晚辈讲一讲!”

红颜圣母闻言,仍是没有回答她,过了半晌,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似梦似幻地回忆起来,喃喃诉说着当年的往事。

红颜圣母名叫叶凤,原本与兄长叶龙相依为命,生活在西域,过着愉快而平静的生活,后来一次无意间被罗刹国国师达法相中,收为弟子。

十五年后,二人艺成出师,参加罗刹国武者竞技,兄妹二人轻而易举地就拿下桂冠的宝座。

之后,兄妹二人怀着满腔豪情横扫西域,短短三年时间,就已无敌于西域,称尊西域武林。

于是兄妹二人自组天龙教,召收三百童男,三百童女为弟子,分由兄妹二人传授武艺。待这些童子武功大成之后,雄心万丈的叶龙不甘蛰伏于西域一隅,久闻中原武林武学的浩瀚,高手如云,便有心前往中原,寻找能与其一较长短之人。

于是,便从六百童子中精心挑选出功夫较好的一半童子,另外将西域深山中捉到后训养成功的二十头虎头猿一并带上,浩浩荡荡地向中原进发。

没想到的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天龙教总坛就被西域那些曾被他们打败的门派联手攻陷,留守总坛的三百名童子全军覆没,总坛也被来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得到逃出来报信的弟子通知,叶龙兄妹大惊,二人商议之下,由叶凤率领近一百九十二童子及十头虎头猿返回西域寻找各派报仇,而叶龙则率领一百零八童子及另外十头虎头猿继续挺进中原,寻找中原高手印证武学,以达成二人的宏愿。

分道扬镳后,叶凤带着近二百童子及十头虎头猿回到西域,看到已化为一堆废墟的总坛遗址,以及那些被惨遭分尸的精心培养出来稚气尚未脱去的弟子,叶凤不由怒火中烧,正待去寻那些门派报仇,却不妨四面狼烟四起,四周不知何时已被一片火海所笼罩,大惊之下,叶凤率众弟子全力突围,待叶凤及众弟子付出了伤亡过半的代价逃出火海后,忽然发现前面人影幢幢,耀目刺眼的刀光环绕林立,这才知道自己及众弟子已落入了仇家的包围之中。

仇人见面,分外见红。

叶凤想着自己及兄长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这样毁在这帮人手中,满腔恨火顿时化为一股奇强的复仇力量。

随着她一声令下,众弟子及十头虎头猿如同下山猛虎,扑向围拢而来的仇家。

尽管众仇家的武功不及他们,但蚁多咬死象,更何况他们在从火海中突围之际,已有不少人受了伤,功力更是被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不到一个时辰,众弟子就被仇家乱刀分尸,随着叶凤突围的几个弟子更是重伤在身,摇摇欲倒,而十头虎头猿也与仇家带来的二十余只凶悍的西域斑豹同归于尽。

仇家见到仅剩叶凤仅剩下身边的几个弟子竭力冲杀,不由俱皆哈哈大笑,将她身边的几弟子砍死后,这些人围在她身边开始轮番骚扰着她,更离谱的是这些人用的都是下流的招式向她的胸前及下身进攻,饶她怒火满胸,饶她武功盖世,对这些人的车轮战也是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叶凤正欲施出两败俱伤之法施出“血影功”之际,忽然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的狼嚎,而仇家远处的手下人群中也传来了几声大叫:“狼群啊!狼群!”

众人拾目望去,只见四面八方皆是闪着凶光的狼群,看那层层叠叠如波浪般前进的狼群,怕不有数万只之多,众人均不由大惊,均不知为何会忽然间冒出这么多的野狼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些不是野狼,而是有主人的。

因为在那万千野狼之中,一头高大无匹霸气十足比牛还壮的雪白巨狼正站立在一群狼的身上,随着身下的狼群向前移动着。

而这只雪白巨狼背上正悠闲地坐着一个中年儒生,双目炯炯地望着这边的人群。

众人都感到那中年儒生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直插入自己的心底深处。

在场中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敢与那儒生对视,均不自觉错开眼神,移目他注。

尽管叶凤距那中年儒生相隔甚远,也就乘隙看了那儒生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她确定那中年儒生望向这边的人群,不是在看别人,而是在看向自己;也是这一眼,她确定自己被这温润的眼神给俘虏了。

她不由木然呆立在当场。

众人忽然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相互一使眼色,不再理会那中年儒生,一声呼喝,刀剑齐齐向叶凤招呼过来。

叶凤心一横,血影功运起,浑身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一股汹涌澎湃而又强大的力量几欲抢闸而出。

当她正欲将那股强大力量渲泻出体内之际,忽然感到肩背胸前同时一痛,她知道自己中了仇家的袭击,想去死去弟子的惨状,想起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天龙教被毁于面前这些贼人手中,胸中的怒火顿时如焚天烈焰一般熊熊燃烧了起来,在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的催动下,这血红色焚天的烈焰,随着她双手的舞动狂泻而出,只听到四周响起十数声惨叫,围在她四周的仇家就这样向四面八方辐射飞去,栽倒在十数丈外的地上,搞得四周的地面到处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当然,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只感到五脏六腑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似的,腹痛如绞,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没知觉,神智也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她昏迷前的一刹那,她又看到了那双温润的眼睛,又看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眼睛刚才不是还在好远吗?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距离是那样的近,那样的近在咫尺,近得她伸出手来就可以摸到他。

可是,当她真的伸出手去摸他的时候,却没有真正摸到他的脸,因为——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此时瀛弱而又颤抖的手。

这只手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有力,让她心中感到颇为安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她感到很温馨,很舒适,很惬意。

她想让自己的另一只去也去摸这只手,可惜的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感觉眼皮好沉,好沉,她好想睡。

因此,另一只手刚伸了出去,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之时,她发觉自己在一个很馨的小屋中的床上躺着。

四周没有一个人。

略一侧身,身上传来的刺痛再一次让她昏迷了过去。

朦胧中,她又看到了那双温润的眼睛,她以为是在梦境之中又遇到了那中年儒生,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面前的那张模糊的脸。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成功了,她真的摸到了那张脸。

触手之下,温暖而柔软的手感清晰地告诉她,这一次她面前的这双眼睛,这张脸,这个人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实在。

她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境之中。

她开始担心了。

她担心自己一旦清醒,这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因此,她紧紧地抱着面前这张带给自己亲切和温馨的感觉的人。

直到那人挣脱她的怀抱,在她面上兜头泼她一脸凉水,将她彻底冰醒,她才高兴地发觉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

她高兴极了,又蹦又跳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而那中年儒生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后来,她从那中年儒生的口中得知,他叫厉长空。他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富有吸引力。

在她看来,爱一个人就要对这个人了解,不了解一个人而去爱对方,那只能算是白痴。

可是,他好象并不喜欢说他的过往,甚至意地回避着她。

后来,她把他问急了,他离开了十几天,临走前给她留下了足够多的食物。

她四处找他,却发觉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四面绝壁但却是风景如画的翠谷。此时的她,伤势未曾复原,对这四面绝壁,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待她发现翠谷四面都没有出路时,只好失望地放弃寻找,重新回到那小屋中。

这时的她好后悔,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问他那么急,为什么不多给他一点时间呢?想到恨处,她不由狠狠地摔了自己几个耳光。

那十几天的时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他回来,她二话不说,就扑到他怀里嘤嘤地哭泣起来。

过后的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就象丈夫对待妻子那样无微不至细心地照料着她,而她的伤势也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迅速复原了起来。

这一切,她看在眼中,甜在心中。

对于他的一切,她也更加地想去了解,可是她一想到那次他离开自己的事,就后怕起来,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打听他的事情,同时在心中用另外一种想法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何必去问那么多,自己要做的事是珍惜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就行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相处了半年多。

可是,她压抑在心中的疑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她又向他问起了他的事,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她学乖了,她这次借口询问他何时会娶自己,而问到他的家人。

这次,他没有象上次一样拂袖而去,反而做了一席上好的美味同她一起吃了顿开心餐,还准备了上好的女儿红美酒与她共斟。

看到他出乎意料的表现,她还以为他解开了心结,准备将自己的事讲与自己听,便高兴地与他对饮了起来。

高兴之下,便喝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这际,她发觉四周不见了他的踪影,找遍整个翠谷,也不见他的影子。

这一下,她的酒全醒了,尤如泼了一头冷头,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她知道,他走了,他这次是真的走了。

一夜之间,她的满头青丝尽数变成雪一般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