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背弃师门
作者:龙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58

正在这时只听得城内马蹄声如雷显然是霸天城的人得到消息赶来助黑刀门之人了。

冰水双艳赶紧掉转马这时只见一人如幽灵般贴地滚进刀随身走照准她们的马腿

就砍只听“砰”的一声一条长长的铁索鞭从天而降他只觉脖子一紧呼吸在一瞬间

中断了!临死之前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喉骨断裂时的咯咯之声!

他的身躯被卷得平抛而出砸翻了他的一个同伴。冰水双艳终于得到脱身她们齐声道:

“穆大哥多保重!”便向城外冲去!

牧野静风心中一热他没想到她们会如此称呼他尤其是如霜一向是冷如冰霜。牧野

静风这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不应山朝夕与师祖空灵子相伴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所

能享受到的只有空灵子作为长辈对他的关爱呵护。

而人的心灵所需要的亲情、友情却是多方面的这却又恰恰是牧野静风所不易得到的。

他相信冰水双艳此时的称呼是自内心深处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他才更为感动!在别人

看来并不很重要的东西在他眼中却是那么的珍贵那般的值得珍怅

这时令下的黑刀门之人已不到十个但他们已听到了由城内而来的马蹄声斗志反而

更甚。在牧野静风的掩护下.冰水双艳已走脱了他们便将所有的力量用来集中对付牧野静

风一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应该不下百人!显然霸天城的人对有人竟敢在他们地盘之内如

此大开杀戒大为恼火竟一下子就来了百多人。

牧野静风不敢恋战脚上的伤势一直在折腾着他他完全是靠着人的铁一般的意志在

支撑着.黑刀门之人仿佛看到了转机竟不顾死活地死缠滥打!举手投足问牧野静风又杀

了三人剩下的人却仍是不肯退开!

牧野静风惊怒之下突然反手一剑刺中了自己胯下的马臀!坐骑受痛不过怪嘶一声

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射而出。

这时恰好在前边有一人正掠身而起向牧野静风扑来没想到牧野静风的坐骑会这么快

意窜而出两人已在不及眨眼的瞬息接近了.

没等扑来之人反应过来牧野静风便一拉一送对方已腾云驾雾般向牧野静风的身后飞

去。本是砍向牧野静风的几把刀这时便齐齐砍在了这人身上。从突起的惨叫声看来大概已不

能活命了.受了一剑的马如同疯了一般疾驰而去“嗖”地一声穿过了城门投入茫茫黑暗

之中!

牧野静风骑术不精对道路也不熟悉再加上马受痛已根本不顾脚下有没有路只知一

个劲地向前冲如此情形倒与“盲人骑马”极其类似了。

牧野静风很想跃下马来可不知何故地的脚一直无法从马蹬中解脱出来。加上两侧情景

无法辨清他只好凭借自己的武功死死依附于马身上。

这样奔走可不是办法牧野静风情急之中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他一横身长剑倏出一

下子插进了马脖子中。马的喉管被割断了它的生命力随着从血窟窿中汨汨流出的鲜血一起

流走了—一

但巨大的惯性使马仍向前冲出了十几丈然后双腿一软轰然向前倒下!

牧野静风担心被寻到赶紧长身而起向一侧飘身落下。

不料就在他落地之时意外之事生了。

他落下的地方是一片枝叶茂盛的小树枝牧野静风的身躯在空中陡然疾转头下脚上而

落他的剑在身前抖出万道剑花免得被树枝挂伤.本以为这样一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哪

知就在他即将落地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桂住了他的右脚!

当他明白这是一根缠在树枝间的蔓藤而正要反手一剑削断它时蔓藤已挂住了刺中他

右脚的暗器上!顿时奇痛彻骨!

牧野静风所有的力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涣散了他的剑再也挥不出去!

没来得及痛呼一声他已晕了过去!

水红袖与如霜在出了城之后也是慌不择路地一阵疾驰但她们的骑术比牧野静风要高

明不少待到路出四五里之外她们便勒住了坐骑.此马身负二人而且又是疾驰如飞这

下便大声地喷着气浑身上下都已湿透了.

水红袖惊魂甫定回头看看远处的城池道:“其实我们不用逃走完全可以把那几个

人全部杀了。”

如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你没见又有不少人追来了吗?烟南门的重担师父之仇

从今后便落在你我身上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意气用事?”

水红袖低声道:“霸天城主与城伯两人都死了师父的仇我们该向谁报?”

如霜沉默了——也许她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了想她道:“至少我们不能眼睁

睁地看着烟雨门就这样一蹶不振!。

水红袖道:“如霜姐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如霜道:“对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水红袖道:“这些年来我们为了烟雨门风里来雨里去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可我们是不是真的明白这样做的意义?至少我是不明白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

了报达师父之恩是师父替我报了家仇我的性命也是他给的没有师父我早已是隔世之

人所以我无怨无悔。可如今师父已死我便茫然不知所措了我们该干什么?又为什么要

这么做?我们为什么要为烟雨门负责?”

如霜气愤地道:“难道你想背弃烟雨门?”

水红袖道:“可这是没有师父的烟雨门你以为李霍然他们会甘心让我们主持烟雨门的

大局吗?师父在的时候他这个副门主慑于师父威严曾答应如果师父有什么不测之时就

把门主之位传给师兄蒙紫或我们可师父一死他定是会反目的我不想为我根本不感兴趣

的事尔虞我诈!。

顿了一顿又道:“烟雨门素无根基这几年能略有作为全仗师父之力今师父一去

便是折了大梁烟雨门还能支撑多久?天下之帮派就像人的生老病死一样也是有兴衰起落.

不是我不愿承秉师父大业;而是我根本就没有弄明白师父这些年来追求的是什么又如何谈

得上继承?纵使勉力支撑了烟雨门的局面也是毫无意义。”

如霜叹了一口气道:“我真不知这番话是你的伶牙俐齿所致还是你真的有阅遍沧桑

的胸襟被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都有些六神无主了.”水红袖道:“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吧.”

却听得如霜道:“快看!”水红袖忙依言望去出了城门外面的光线反看到了些

加上夜已深一弯弦月也已升起。借着沾了雾水一般的月色水红袖看到从城门处驰出一匹

战马!

水红袖转身造:“会不会是穆大哥?”

如霜道:“一定是他如果是黑刀门的人或霸天城的人是不会独自一个人出城的。啊

他跑的方向与我们不一样!”

水红袖道:“哪也无妨他的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有事的.”

两人就那么看着远处的战骑一路飞驰。

倏地只见那匹战马度慢了下来然后突然向前倾倒。水红袖与如霜同时“啊”了一

声相继失色!

如霜低声道:“以他的轻功这点意外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知她是说给水红袖

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倒下的马再也没有站起.而马右前方就是一小片丛林马背上的人投入丛林之后再

也不见他出来了。

两人都静了下来好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还是水红袖先开了口

地道:“如霜姐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看个究竟?”

如霜道:“废话!”

没想到看来相距不过一里多路如霜与水红袖却走了一刻钟因为在这一里多路之间竟

有大半的路段是水田现在这样的初夏季节恰好刚刚把新苗种上田埂边刚用稀泥培过苦

于行走水红袖倒还好些而受过伤的如霜就是举步维艰了。

至于那匹马早就弃之不用了.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

当她们赶到时只看到了一匹倒毙在地上的马1两人轻声叫道:“穆大哥一穆大哥—一”

却无人应声.

两人还不死心。又在四下细细寻找了好几遍自然也包括那一小片林子却仍是一无所

获.水红袖抹了一把汗道:“找不到他我倒放心了.”

“为什么?”如霜道.本红袖道:“这不是明摆的么?他不在这儿而他骑的马却在此

处这说明他是安然无恙了否则又怎么能离开这里呢?”

如霜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

水红袖道:“现在我们都脱险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霜道:“自然是回烟雨门。”

水红袖道:“我们这么一回去只怕有些人要失望了.”

如霜道:“你说的是李霍然吧?”

水红袖道:“我们出事这么多天而烟雨门没有任何举措这不说明了一切吗?李霍然

巴不得我们与师父全回不了烟雨门!”

如霜淡淡地道:“烟雨门本来就是李霍然的烟雨门至于他为什么把门主的位置让给师

父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他想要回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也不算什么过分。也可能他以为我

们真的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设法营救以免做无谓的牺牲.”

水红袖道:“你倒为他考虑得十分周全既然你是如此想法为什么还要急着回烟雨

门?”

如霜道:“你忘了三年前那个晚上师父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水红袖证了怔方试探着道:“你说的是师父说他如果遭了什么不测便到烟雨洞中找

一件东西?”

如霜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不错!”

背上怎么略得难受?

口好渴啊—一咦?自己怎么好像只剩半截身子了?要不下半身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格格登登之中牧野静风终于有些醒过来了。

这地面怎么在摇晃不停?牧野静风大惑不解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咕碌”之转辗声

便明白了.莫非自己是在马车上?牧野静风艰难地移过脸看到的是一块木板再抬头向右

边那个小窗户口瞧时则是不断向后移去的黑乎乎的树木。“啪”的一声是马鞭击打虚

空的声音.看来真的是在马车上了.可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浑身乏力连转一转头也是困难得

很?

后背被什么东西略得生疼。牧野静风艰难地举起一只手向后模去。唉?怎么圆圆的光

滑滑的却有一端有些刺人。

牧野静风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学到嘴边用牙一咬。“咯”地一下牧野静风感到口

中有点甜还有一种清甜这是什么吃食!

其实他身下就是一车粟子只不过牧野静风长年生活在不应山中虽然听说过栗子

但也仅止于此从来不曾真正见过无怪乎不认识了。

他忽然记起自己是在右腿一阵剧痛之后才晕过去的那么怎么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了呢?

正思忖间马车突然猛地一震一阵可怕的剧痛从他的右腿传遍全身牧野静风“啊’

地一声又晕了过去!他的右腿已痛得麻木了。没有新的更严重的疼痛是难以感觉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静风又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时他惊讶地现有四五张脸围在自

己的身边。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这都是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粗糙不堪而且特别

的黑黑得亮一看就知都是庄稼人。

他们都关切地看着牧野静风一见他睁开眼来都十分欣喜地道:“醒了醒了。”

“醒了么?让我来看看!”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围在牧野静风身侧的人都主动让了开

来然后牧野静风便看到了一个极为慈祥的老婆婆她的每一条皱纹中都透着慈祥。

看见牧野静风真的醒过来了老婆子欣慰地笑了不住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一”

她身边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翁声合气地道:“只怕醒了也没用他的右脚也不知被什么

古怪的东西扎了无论如何总是__”

老婆子打断了他的话她有些不乐意地道:“小黑子可不许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被他称作小黑子的人高大得就像一座铁塔怎么看也看不出其“小”倒是称“大黑子”

是再合适不过了。小黑子赶紧道:“是娘.”

老婆子又转身道:“阿七你就别一个劲地搔头了快想点办法。亏你还是个即中一

点外伤就把你给难住了?你要想不出个办法来二婶可是要把你的药箱子给砸了。”便听得有

人结结巴巴地道:“实—一实在没—一没有办—一办法了那—一那东西奇—一奇怪得很

我一一我—一”原来是个结巴郎中.

老婆子一顿足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没有办法还说这么多话干什么?怎么比我

老婆子还罗嗦?”结巴郎中阿七赶紧住口。

牧野静风心想:“看样子是这一家人救了自己.”他挣扎着要起身老婆子见状赶紧

把他劝住道:“莫动莫动—一你的脚痛不痛?”说到这儿赶紧又道:“你看我真是

老糊涂了你都痛成这样了我还这么问你.”

牧野静风一阵感动他刚要说什么却听得老婆子已对周围的人大声道:“苦瓜、宝儿

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那么大的一个人是白长的吗?”

这真是一个任性的老太大被她喝斥的都是她的晚辈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被称作苦

瓜的人低声道:“又不是打柴下田光个儿大就有用.”

他的声音不高可老婆子却没有搭腔她只“嗯”了一声苦瓜吐了吐舌头再也不

敢说话了。

牧野静风赶紧吃力地道:“多谢诸位为**心其实这都是应外伤而已没多大事.”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从床上强力支撑起来却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牧野静风报是惊讶不

明白为什么只是中了一枚暗器而且又不是要害之处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会不会是中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