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荒眨了一下眼，道：“我们上古皇兽的智慧，远比不上我们的近亲元虚灵，而在阴谋诡计方面，更无法与你们人类一较长短。我并不打算欺瞒或利用你们，我想，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他的语气如同之前一样，平稳但却冰冷，不掺杂一丝感情。

流罚最是喜欢爽快的人，他一听对方如此坦诚，立刻笑道：“行，只要我不吃亏，做什么交易都可以。”

听到流罚的话，一向不善于思考的啸荒愣了一下。

‘唔，这小子倒也实在，只要他不吃亏，就什么都可以交易……这不是废话嘛……’

啸荒开门见山地道：“我之所以在此看守寒魄星凝鼎，是因一纸赌约。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这寒魄星凝鼎内，有我需要的东西，但碍于誓言，我不能进去；所以，我想借外人之手帮我取得里面的物品。在你之前，也有不少人进来过，他们大部分触怒了身为君族皇兽的我，被我送入轮回；而其余的人，则因时机不对，无法进入寒魄星凝鼎。寒魄星凝鼎十万年开启一次，而方才，寒魄星凝鼎已然开启。”

流罚问道：“里面危险吗？”

啸荒道：“寒魄星凝鼎乃神物，虽然说不上温顺，但也并非残暴，只要你没有觊觎它的垢念，你便可安然往返。”

流罚点点头，这才说出重点：“前辈，那我应得的报酬是什么？”

啸荒道：“那寒魄星凝鼎之内，俱是一等一的宝物，里面的东西，可以任你拿取。”

‘我可没有说谎。里面的天材地宝的确很多，但以这小子的功力，似乎……’

流罚一听，立刻两眼放光，信誓旦旦地道：“前辈放心，你要拿什么尽管说，流罚我一定全力以赴。”

啸荒点头道：“虽然我从未进入过寒魄星凝鼎，但知道寒魄星凝鼎中长有‘雪涎妍香果’，乃是一等一的神品。过了这么久，雪涎妍香果应该成熟大半。你只要帮我取出五颗成熟的雪涎妍香果即可，其余的你可以取下收藏，送与清芷斋炼制丹药。雪涎妍香果蕴涵极为精纯的神界灵气，远非众界普通灵气所能比拟，你现在修为不足，万不可直接服食。”

流罚又询问了一些详细事宜，记下雪涎妍香果的特征及采集方法。

一切准备妥当，啸荒带领两人走到溶洞一端的尽头。

流罚看到，石壁上有一孔两人多高的门形洞口，而洞口内，皆是白色雾气。

啸荒道：“那白色雾气便是‘梦岚雾帐’，凡大奸大恶、心性不纯之人，皆无法通过。你们进去吧。”

‘我流罚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似乎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吧。其实，对俺们这种平凡的人来说，如果大善无法恩泽于己，大恶并未祸及亲友，就都是小恶。俺们是厚道人，宽容一点儿，就把小恶当成小善吧。嗯，我就是非常非常小善。心性不纯？俺们老百姓可是最纯良的人。’

自我洗脑的流罚笃定自己是个平民百姓，不求流芳百世，也断不会遗臭万年，为了生存，做些小恶就当是救自己一条性命；于是乎，“因恶小可以为之”的理念就此扎根。

流罚向啸荒一拱手，便与清泠大步迈入梦岚雾帐之中。

梦岚变幻，三世轮回；梅下罗浮，枕上黄粱！

书生流罚，十年寒窗，三甲及第；官拜九卿，位极人臣；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须臾，形容枯槁，双目混浊，荣华富贵成皓首。

野狗流罚，寄人篱下，丧家之犬；流连于闹市陋巷，徘徊于酒肆屠坊；曾摇尾乞怜入朱门，曾夜泣哀嚎食死骨。刹那，寄身破庙断垣，衰弱不行，风霜甘苦皆似空。

树木流罚，根深蒂固，冠盖苍穹；春抽绿枝夏繁叶，秋扫枯黄冬覆雪；历风雨飘摇，穷沧海桑田。转眼，朽木千疮，老枝四垂，一景繁华终作尘。

梦岚雾帐不过尺许厚，当流罚一步迈出，便仿佛历尽三生。

一脚落地，流罚的天身本心诀第一层“顺天之身，明我之心”已臻大成，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原本九层心通魂印连一成都无法理解，现在流罚却已融会贯通。

不知是过了一瞬还是三生，但流罚的功力已然超越星君，而境界，直接越过星君及老君，已迫近御者。

从梦岚雾帐走出的流罚，夹带一身烟尘，双目之中奇光流动，面无表情，整个人似是一尊没有情感的玉像。

余光扫过，看到身边的清泠虽然浅笑依旧，但双目中却流露出不可名状的悲苦之态，流罚那三世苍凉皆化作尘埃落入虚空！

流罚那人、畜、木的深刻体悟，竟被内心的半丝悸动完全掩盖，几乎要消失殆尽的记忆，重新占据主导地位。

流罚淡淡一笑，已然恢复生气。方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

流罚转头凝视清泠，轻声宽慰道：“嗯，我还在你身边……”言止于此，竟无法继续。

清泠看到流罚温柔的神态，内心一暖，努力将方才锥心梦魇压制在心底，然后美目流转，竟似羞涩地嗫嚅应道：“嗯，没什么，做了几个不舒服的梦而已。”

流罚深知，即使面临死亡，清泠都从容不迫，而方才清泠那双目中居然蕴藏着无尽悲哀，可见清泠所遇意外之可怖。

‘她，终究是个女子……’

流罚突然咧嘴一笑，立刻挥拳击向那道梦岚雾帐，一边击打一边恶狠狠地道：“让你欺负清泠！让你欺负清泠……”

看着流罚那孩童般纯真的面庞，清泠的心中初次涌动出一丝不舍……还有眷恋……

——————邪恶的分隔线————

小胖太感动了，昨天刚说完，今天的收藏就直接涨了很多，而且立刻有人发书评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小胖我真的非常感激各位，因为你们让我知道，还有人一直在看小胖的《飘渺道》！

嗯，小胖精华不多，一直也就五十多个，而且……以前每周一要冲榜，在周一大量放精，老是弄得拆东墙补西墙。既然从榜上下来了，就不会随便放精了。凡是发过书评的朋友，我都会记得。这周一冲过榜，精华也不多了，若是不够，可能还得下周一补上。（各位放心，下周一可以查看自己以前的书评，肯定精华。）以后在周六周日的时候，精华可能会有剩余，各位可以在周末随便发点儿水书评，这样，只要你以前发过书评，小胖我都会记得，有多余的精华先给脸熟的加，嘿嘿。

嗯，今天记得是-血茉莉-，酒市中人，☆≈破浪≈☆，紫翎羽，艾奎.其他几个，有的早就记住，有的虽然见过，但似乎没看过上一章，所以，暂且不记在上面了。（“始终”那个邪恶的家伙不算……）汗，刚发现，原来夜行客不少啊！还想对艾奎说，你推荐票是0次！一个精华是2分，一个推荐票是5分！你发书评似乎……很亏啊，终于看到比我懒的人了。

嗯，忘说了……那个……最好不要复制别人复制过或在主页面显示的语句，这样……很容易误会，当然，经常发书评的朋友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