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江之行(上)
作者:西部老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10

猎人们对于生活资料,除了铁器,盐巴,多数的都是自给自足。盐巴的问题很好解决,在上次考察时,卢铁山等就发现过盐湖。安顿下来后,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卢铁山找到了它们。那是原离此地百里开外的一处干涸的小湖,湖岸四周是白花花的盐巴。装满几只兽皮袋。已经足够几百人用个几年了。

夏初的时候,气候适益,雨水丰富,正是玉米和豆类长势旺盛的时期,因错过了时机,卢铁山还舍不得播下他包内的那些珍贵的种子。但是他还是在村旁开了一小块地,撒下了一些蔬菜的种子。黄瓜和辣椒的生长周期短,正是夏季里种槙的最好的蔬菜作物。而这两样,卢铁山也很喜欢。

缺乏刺激的生活在开始的时候总是显的很新奇,但日子久了,那颗年青而燥动的心,便积蓄的越发不甘寂寞起来。是蛟龙必不会久困于浅水,是雄鹰必将能搏于长空。虽然间或有不长眼的红狼或黑虎及其它猛兽来袭,但那只不过能给那些没有追求的家伙们以刺激。于卢铁山却感到这样相对平静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实在是难以忍受下去。本来还想好好作个山大王的,可如今却避入了这个无人区。卢铁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把以后将有要进行的一些事务安排妥当,留下王虎在家看护和训练众人,卢铁山带着张家兄弟,黑子,天保和另外十几个山里汉子,一行二十余人背着兽皮兽骨,开始了他们的西江之行。他们此去,是为换回众人急需的药物和铁器而去的。当然,私心里,卢铁山还想从山外多拐些人回来,毕竟,山里人太少了。几百个的,能成什么大事。

西江是原圣龙帝国西北的最后一座大城,它位媚兰平原西北部,毗邻大江大山,是圣龙通往东南大陆、西南大陆、中东和西部大草原等地区的最近出口。西江城紧靠媚兰江右岸,建在大青山脉和横断山脉相夹的一处山口上,是直通西部草原,紧扼中部咽喉的雄关要道。过了这西江城,西去便是冒顿草原霸主额伦吉莫尔王朝,东南就有室韦,巴加托,更远则是安胡和印月,还有大食和萨摩。是真正的水陆要道。占领了西江城,就有进入关中平原的一大跳板。近可横扫位于媚兰江北岸的关中地方,从而把整个北方纳入怀抱,远可借此城水路便利,天然码头,放舟直下,只抵江陵。攻陷整个南方。如今的西江城,早已经被突破西北天然屏障,进入圣龙内部腹地的冒顿汗国所占领。就是因为这个西江,所以二十岁的圣龙皇帝,在偏安一偶的临安城,总是害怕有哪一天,冒顿大军会顺江而下,打到江南来的。所幸,草原民族,多不习水,冒顿大军只有凶悍的骑兵,没有勇猛的水师,所以圣龙帝国,在依据天险的情况,凭借纵横媚兰水道的圣龙水师,终于暂时阻挡住了冒顿南侵的步伐。这还得靠了冒顿背后,大食远征军的牵至。便总归来说,是顶住了。于是你南我北,冒顿与圣龙就这样划江分治了。圣龙无力收服北方被侵占的河山,冒顿也无法突破阔达千米的天险。短暂的数十年和平便到来的。处于水陆要冲,连通东西,纵贯南北,各种各样的人等,便在战争过后的十几年里,让这外边境重镇变成了一处繁荣的边贸大城。山区的皮货,草原的牛羊,中原的瓷器,北方的铁石,南方的绵缎。许许多多的东西都在此处汇集,然后又从此,借着一支支远行的驮兽队,穿过草原,越过大漠,散到四面八方。

有一句谚语这样形容西江城:好个西江城,山高路不平。西江是建在山之中的。山中有城,城中露山。上下爬坡,道路蜿蜒盘旋。西江城原本离个最近的黑风山有个百十里,但如,进入了大青山,要到西江城,最少也有个几百里了。

由大青山东下,经断谷裂峡,一路飞奔,卢铁山一行二十余人直下西江城。

已是晨光微漾。

卢铁山一脸兴奋的望着面前的大城。那带着刀疤的脸膛,抑止不住的向外冒着红光。终于见着这个世界的第一座大城了。

现在正是入市的时机。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一派繁华景像。绿杨围绕的城郭,十里繁华的街市,沿街林立的商铺,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西江,是通向西域各国的边贸之地。是贩夫走足,各国货商,豪强之徒,流连的地方。各民各族的,各阶各层的,各种各样的人们拉帮结伙,横行一时。卢铁山等人,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粗的,一身山区猎人的装扮,走在路上,让过往的行人无不注目,对其指指点点。卢铁山倒也见的多了,仍是大模大样的昂首向城门走去。可张黑子和王天保何曾瞧这样热闹,被人一指一点的,就有些害燥。

城北的一块地方,是些设摊走贩的聚集区,从开市后,直至傍晚,各处的小商人,贩子,和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都在此处活动。当然,也有各类见不得人的交易在此进行。

偌大的场子里,人潮来去如织,摩肩接踵,拥护不堪。有卖艺练把式的场子,山根老藤,奇珍玉玩,古董古器的摊子。卖野味活物的,吉凶问卜的,算命测子的,山精草药的,棋式擂台,说书大鼓,南弦北调,双璜口技,吹拉弹唱,斗鸡卖狗,酒棚茶座,赌场土娼,商肆林立,码头栈仓,连描接栋。戏法大搬运,六婆供花粉,媒姑拉恩客、、、、、、总之是应有尽有,各显神通。

因卢铁山一行太过骠悍,一看就不些好惹的主儿。特别是卢铁山,一身的上好红狼皮袍子,挎刀背箭的。众人看他们走将过来,倒吓的纷纷避让,有不小心撞倒路边水果货摊的,惹的摊主连声咒骂。西江城自被冒顿汗国占领后,在此长驻了一个万夫长,官衔是额伦牛真,也就是城防司令的意思。同时也身兼整个西江城的行政。这万夫长是冒顿汗国的一个小贵族,因祖上征战有功,就分封在西江了。西江城的商旅,南来北往的,只要在设在市场边的税司监交了税,就能在城中批定的地方自由的买卖了。

卢铁山在原本就跟着他老爹,在鄂西山里干过走货郎中,对些许事务倒也知道。且是个外表粗豪,心思缜密的家伙。一进城,找了小贩子就问明了情况。当时还搞的那个小贩子紧张的要命,以为是土匪来抢劫的,吓的趴在个地上哭爹喊娘,后来连比带画,算是搞明白了意思。才带着了卢铁山等人去了税司监。税司监在市场的东北头,低低落落一座石砌砖垒的房屋,有高台阶和一些栅栏。税监是个胖子,穿着缀着各种花布条和一些金属环儿的皮袍子,挺过大肚子。卢铁山一见他,就知道是个好吃贪污的主儿。而那胖税监见了卢铁山的一身上佳狼皮装,也是眼睛一亮,射过一道贪婪的光。正所谓,喝好酒,交朋友,送钱送礼好走路。卢铁山所生活的那个时代,贪污腐败早已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不怕为官清廉,只怕你没有爱好。看着死胖子,就知道是个大腐败。卢铁山心中暗想。脸上却像开了花样,对着个胖子笑着说“啊,哈,田大人,今日一见,果真是气禹轩昂,人物风流啊。初次拜见,几张破破烂烂的红狼皮子,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还请田大人全万成全我等一片心意啊。”说完,就挥身从带着的一捆皮子,抽出了最好的三张,送了过去。

田胖子一见,本来就很小的两只小眼睛,眯的更小了,手已经摸上了光滑的狼皮,嘴里却说,“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边把红狼玻向怀里拉边还假意的谦让着。

“这有怎的,我和田大人是朋友,朋友送的东西,难道还不能要,来啊,黑子,拿两支上好的鹿角来,送给田大哥”

“唉,喔,呵呵、、、、”一对上好的鹿角,把个田胖子的耳朵都给听直了。到张黑子把两支一米多长的鹿角拿了出来,更是差点把对小眼睛笑的闭上。好家伙,这三张皮子,可是上等的红狼皮啊,每张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听说上次八王爷做寿,城主还送的就是一张红狼皮的,听说还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这鹿角,竟然有这么长,真是稀有奇珍啊。嘿嘿,这次可让我逮着。看他们的样子,竟然这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看是不是、、、、、税监大人是见财起意了。

“咦,哪来的虫子,他奶奶的,坏人兴致。老子一脚踩死里”卢铁山看那家伙不怀好意的朝众人瞅了瞅,立马明白了他心中是什么意思。他奶奶的,你以为爷爷我是这么好吃的么。大脚一跺,把个铺着青石地板踩裂了好几块,那一脚下去的地方,更是陷下一个三四寸深的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