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仇新恨(上)
作者:西部老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10

大陆历一四三七年,圣龙历二三四年六月十三,这一天注定了边临塞北草原,头枕媚兰长江,紧锁东西要道的小小西江城,风去际会,热闹非凡。

这一日,出使冒顿,纳贡和亲的圣龙使节团将在两千名圣龙皇家侍卫的护送下,来到西江城。队伍中有这次和亲的主角圣龙安平公主殿下。据说还有天朝传国至宝玉玺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这一切的东西都吸引着各个地方,各种势力,不同人物关注的眼球。

因记着昨晚半夜偷听到的消息,卢铁山醒的很早,基本上是没怎么睡觉。因对许多情况也不了解,所以一时半会也没怎么想明白那张小子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管他妈的,只要不是针对老子们来的就好。卢铁山想着。

招呼几个子起来。卢铁山带一众人等在龙门客栈后院里的演武场开始了例行的早锻炼,这是山寨众人每天必须修习的功夫。其它负重长跑,站桩和立地挺身,更是要作的基础中的基础。已经养成早锻炼的众人也都很自觉,没用着卢铁山说什么,各自练了起来,有的作单独练习,有的两两对抗。让个本来还很冷清的大演武场立马就热闹了起来。练完基本功,卢铁山又带着众人打了一套少林拳,才在周围有心人的注意和许多不相干的众人的围观下从容的到达场下休息。艺精于勤而荒于嬉,不进则退。乱世之中,刀头舔血的人,没有过人的武力,只有被别人淘汰或消灭。

锻炼完了,天已大亮,太阳早已升起。到前楼用早饭。一群人便在卢铁山的带领下,瞅空儿,在街头走了一圈。昨日忙于找店子,拉关系,谈生意,摸情况,杂七杂八事儿緾着,也没怎么去好好逛一逛西江。如今正好到处逛逛。因心里记着事儿,卢铁山的游倒是不大,其实也怪得卢铁山自己,小小的西江城,城市街道,酒楼商铺,在他看来,无不都是破破烂烂的。比个老家的文集子都不如。又有什么好看的。如不是除他以外的些人都逛的兴极及浓。八百辈子没上过街似的,可能一出门卢铁山就要回头了。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时分,忍受不了的卢铁山带着张大牛和张大柱先行回客栈了。其它人,各给了一些银钱,让他们自己去逛去。

酒楼饭馆,鱼龙混杂,正是打听消息,了解情况的最好去处。龙门客栈的一楼,进进出出的多是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南行北旅,当地闲人。这主要与它的老板和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龙门客栈的龙三爷年青是西江的小混子,如今则是西江江湖道上的的大爷。南来北往的,招待的当然也多是些带刀带剑的江湖人。另外,客栈所在的地段是个杂七杂八的商业区,左邻右舍都些低矮的小商铺子。伴着个用于流动摆地摊的杂货场儿,在高档也不会高档到哪儿去。说是西江第一楼,那也只是在些江湖中人口中传传罢了。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在西江自有招待他们的地方。那是西江城东的富人区,城主府所在的地方。平常百姓哪能到得那里。

依然是二楼雅座。卢铁山带着张家兄弟,在大厅里选择了一个内边角落,坐了下来。立马有伙记上来招呼。点了几个招牌菜。叫好酒好肉的上来。这是一处等闲人等不愿座的座头,光线有些暗,而且靠近楼梯口儿,正处二楼梯下。好在卢铁山大咧惯了。是好是坏倒不觉得。

因三人都长像粗豪,上楼来自然而然要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厅中五十来外台面多已座满了人。有一人独占的,有三人同桌的。有的也像卢铁山等人昨日一样,摆了一大席,几张桌子并在一起。阴暗的光线和处于角落的小台面自然而然的又让众人的注意消除了许多。

酒楼之中,本就是流言斐语,信口开河,小道消息,江湖故事,南北传说的所在。

说的人表示自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的人也能在喝酒吃饭的当儿,解解闷儿,探点消息。

这是正有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也从楼下上来,就座在卢铁山的桌前不远。陪坐的还有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时插上几句,拍腿双捶胸,台风健朗,口音粗硬。与本地方言不同,可能是些外地人。

只听那人道:“我说二哥,小弟我走南闯北的十七八年,还没见过如今这历害的土匪。光天华白日里,竟然敢打劫官军。你说邪不邪呼?而且打劫的还是对面运动圣龙的水师船队。几十条小船顺江而下,在平阳湖口把个船队拦着。几百号人冲上前去杀的死去活来的。”

却见那被称为二哥的,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了一身青布长衣,面目青冷,高大猛悍,目射历光。听此一说,哼了声:“现在这世道,他妈的不有什么不敢的。是圣龙送亲的队伍吧。听说他们要过来。后来呢?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们怎么样了。得手了没有?”

“能怎么样,拼了大半天,最后一哄算了呗。不过倒是没有去追赶那些逃走的家伙。船队还是在那里停了会儿,继续又向上走,像是要保护什么大人物。”

“是去和亲的安平公主吧。”三人中的一个汉子插着说到。

“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听说安平公主国色天香,美貌无双。”

“可就是为这也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去抢啊。一国公主又岂是能开玩笑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是去和亲纳贡的队伍,里面可有好些宝贝。你就是摊上一丁点儿,一辈子大吃大喝的,也用不完。比像现在这样,走南闯北的赚个小钱那是多多了。”

“他奶奶的,这就难怪了,要是我有本事,只怕也要抢上一抢”座与二哥边上的汉子,笑子两声,轻轻的说道。

“瞎说些什么,”边上的另一个人连忙轻呼。“你不要命了,在这里瞎嚼舌根子。”边说边还四处看了看。

刚出声的汉子可能也是随口说了说,话一出口立觉不妥,这时候也是恍然的向四下看了看,见也没多少人注意,才长嘘了口气。

“你知道,那劫匪都些什么人?”

“能在平阳湖大胆出没,白日横行,还能些什么人。太平教的总坛不就是在平阳湖南边的武夷山中么。在这平阳湖,武夷山附近百里的地面上,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能力。”作二哥的说了一声。

“听说太平军闹的不错。连临安附近的江南路,就给占了不少。”

“狗屁,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前些天过江的时候,还听说官军打了胜仗,把个太平军快杀完了呢。”

“哦,我都有好几年没过江了。真还不知江南怎么样。”

“也不好,到处干旱,赤地千里。流民四起,盗匪横生,就这个样子。”

“唉,北边还不是一样。”

“太平军不是前几年闹的轰轰烈烈的么,怎么跨下来了?”

“官军镇压了呗。你莫说,这圣龙官军,打别的不行,镇压义军可以狠那。人头杀了一茬又一茬了。”

“人家要保自己的位子,能不杀么,唉,只是杀来杀去,只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是啊,扑灭了这边,那边又来了。这不我过时,就听说朝庭刚把北边太平军打胜了,南边又冒起个黄巾军来。在岭南也闹将起来了。”

“哈,如不是大火雄雄,能有公主和亲么。”

“是啊。是啊。和亲的队伍走那儿来了?”

“过江北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这儿的,没准今天就能到。我听南门的老马车行的伙记们说,有人在西江下游四十里看到上行的船队的。”

“哦,照行程,今晚就能到了。呵呵,到时候我们也去看看安平公主的风彩。”

卢铁山认真的听着。虽然他们几人说的声音很小,但在凭着卢铁山的听力,听明白他们的谈话轻而易举。而在另一边,却也听到这么回事儿。

“三哥,今夜回山上将这些消息回报,记住,使节团的行踪”

两个汉子的声音虽然低哑,若一般人听来,绝不会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如今卢铁山坐在附近,就不同了。

“老五,这可是个意外消息,他妈的,太平教竟然在平阳湖动了手,他奶奶的,江南人真他妈混蛋。还好买卖没有被他们抢了,要不我们在这里候了个把月,还搞个屁。”

“他们没得手,恐怕还要跟来江北来的。到时候,只怕要吃肉的家伙们就多了。还得让老大多作点准备。”被喊作老五的汉子沉吟着。

“没错,我今夜就回去,老大不是商量着与双王寨的高老大合伙么,这次点子太大,恐怕还得多联系点人手。”

而此时,张黑子一拔人,却在西江城中闲逛时,发生了些事故。

本来,张黑子几人,在路上走着,还是好好的。从南城逛到北城,从西城逛到东城,一路商铺酒肆,典当玉玩,皮毛杂货,也把这些从没走出大山二百里的土包子们看的眼花缭乱的。如是平时,可以也不会出了这当事,但如今却不同。圣龙的和亲纳贡的使节团就要来西江城了。作为西江城的城守,一城之主的额伦牛真巴加特尔泰,虽然平时会呆在西江城主府的豪华美屋着享受着醇酒美人,但如今这个关头,他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小小的西江城中,各种势力混杂,虽然平时都能相安无事,那是慑于冒顿人勇武,如今这会,保不定会出个什么事来。还是要小心为妙的好。所以呢这几天他还特意加强了整个西江城的治安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