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煜
作者:纹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72

李煜是南唐帝主李璟的第五子。李璟共有五子,李煜居幼,被封为吴王。他的本志大约就是要做一个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或者做一名经纶满腹的高人隐士。天性儒弱多病,喜文厌武。更多地承继了父亲李璟的风范。当时有人说:“后主幼而好古,为文有汉魏风。”

李煜又知音律,善词章,工书画。书学柳公权,十得**。曾作颤笔樛曲之状,道劲如寒松霜竹,人谓金错刀。又,每常写大字的时候,弃笔不用,唯以卷帛书之,上下左右皆如人意,世谓撮襟书。其画则以翎毛墨竹最为擅长。老于霜皮,烟梢露叶,披离俯仰,宛若古木,自有一派清爽不凡的神韵。

对这样一个文豪的王爷,罗杞已经早有久闻,因此内心有点紧张。

这是一间非常华丽更又不俗气的卧室,室内脂粉味极浓,使人看不出这像一个病人住的地方,反而有点像是女子的闺房。

吴王李煜就坐在床的一端看着一本书,不过地二十来岁,却感觉显得苍老,从上身衣着来看,包裹着体形略显消瘦单薄,苍色苍白,薄薄的嘴唇干涩得几无血色,整个样子并不算英俊,目光也有点迷离但给人一种儒不俗的气质,席上加了厚毛毡,后靠软枕,以一张绣上了美丽图案的薄被盖著双腿,鲜艳中配上他的容貌,倒产生出了点儿“花容惨淡”。

旁边有一位绝色美女依偎在他的肩头,似是娇弱无力,似是亲密柔顺,却是非常自然文静,目光有神,配上丽容引人由怜生敬,从两人神态的亲密看来,她应是李煜的妃子吧!

罗杞和婧姑立即上前拜见。

李煜微微抬起手,有点疲惫慵懒地挥一挥手说:“本王一向随便,两位医师不必拘礼,尽管上来给我诊断。”神色有点不耐烦,且不是他们这两个陌生人,眉目间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

倒是那个妃子,认真地看了他们一眼,温和中带着几个锐利,然后说:“你们很年轻,是情侣吧!两人行走江湖,悬壶问世,倒也快活自在,甚似神仙哩!”

白雪郡主对二人介绍说:“这位是周娘娘。”

罗杞和婧姑相似一笑,对这个妃子有点好感。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以及经脉运行,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后,婧姑和罗杞惊奇地发生,吴王应属“三焦”受损,经脉运行阻塞。但这并不是太严重的病且不会太难诊断。罗杞切脉了好几次,也发现,五皇子的病根应出在其它地方。

那妃子见二人神情复杂,忙问:“有什么疑难的地方吗?”

婧姑说:“是的,从现在的表面上看,小王爷只是面色青中泛白,喜食酸味,经脉虚弱等,一般可诊断肝经受病。”她见妃子点点头,更加自信地说,“但这只属小怔状,按理说调理一下就该痊愈——但奇怪的是,这种小病状会缠绕小王爷二十余年。”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罗杞接下去说,“根据我们从太医处了解的情况,小王爷每一定时候,就发寒战抖,好呻吟,频频打呵欠,额部暗黑,病发时厌恶见人和火光,听到木的声响就会惊惶,心跳不安,要关门窗居于室内等症状,但有时却会喜好吟唱。小便发黄等。”

“这是足阳明胃经受损的病因,但现在偏偏差不出来。”婧姑接着说。

“那怎么办?”这次说话的是五皇子李煜,看来罗杞和婧姑的话正中他的心里,只是生病的人才了解自己的情况,而罗杞和婧姑都说全了,比任何人都全,而且不会不懂就懂,不清楚就乱开药,好证明自己的高明。这使得李煜也对他们生出了信心。

罗杞和婧姑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认真说道:“实不相瞒,本人主要还是巫师,因此,想借助自己的符咒和灵力,探测小王爷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

“你们是巫师啊!”李煜身子一缩,好像有点害怕。“你们是弘冀派来的吗?”

“弘冀?他是谁?”罗杞有点莫明其妙,笑了笑说,“我们是原因钱花光了,地揭榜想挣点钱用的。”

而周娘娘认真地看着罗杞和婧姑,想了解他们说的是否是真,最后叹了一口气,再望着白雪郡主。白雪郡主点点头,她才下定决心似地说:“那好,你们试吧!”

于是,婧姑取出一道黄符咒,叱道:“腾腾金光速现,护体真神,急急如令!”一道金光注入李煜眉心,而罗杞则将体内灵能,非常小心地注入他的十二经脉和八大奇脉,最后回归任督二脉。

一个旋环小周天后,罗杞放下手,由婧姑帮他擦擦额上的汗水,然后对大家说:“我明白了,在十二经脉中,足三阴居然不在顺行,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逆行,逆行的原因,是他的隐白穴被一种古怪的力量封闭了,当足三阴逆行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导致足阳明胃经,于是,王爷的病就永远也好不了,但也不至有生命的危险。”

“啊!”白雪郡主听得昏昏欲睡,但周娘娘却连连点头,脸露喜色,大叫说:“竟然这样,你们快将王爷的隐白穴上的禁制解除啊!”

婧姑皱起秀眉头说:“我们也想啊,但那明显是用黑色灵能禁制的,与我们修的正宗闾山心法水火不相容,会产生冲突,我们担忧冲断王爷虚弱的经脉。”

“那可怎么办啊?”白雪和周娘娘齐声问,李煜也殷切地看着他们。

罗杞沉吟片刻,决定下来说:“我是灵能非常特殊,主要以接近黑灵能的水为主的来源,说不定可以。”

婧姑也认为可以试一试,为了安全起见,她再施金光咒为他护体。

罗杞将灵能注入,由奇经八脉转正经十二脉,居然畅通无阻,最后轻轻松松地将位于足底部的隐白穴冲开,足三明经也立即正常运行起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疏导,李煜的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丝血色的红晕,首先看出来的是周娘娘,她惊叫了一声:“天啊,钟隐君,你没事了,你——”她不禁喜极而泣。

“还要再调养一段时间才可以下以行走,关于调养之道,相信周娘娘和郡主比草民更精通,但切记:宜缓忌急,先心后肝,才能正常地恢复。”罗杞收回运气的手心,微微地笑,给人施法,这是头一次,何况还是王爷,倍加小心,因此心神损耗极大,不过几个时辰,他与婧姑都满头大汗。

这时,白雪郡主将一块香帕伸给他。

罗杞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充满喜悦的美目涟涟如水般清澈,看出这里面只有感激之意,因此下意识地接过擦了,又很自然下意识地把有汗渍的香巾递给郡主身边的一个丫环——他在家里时也是这时被伺候的,只是这次是郡主而已。

这时,李煜也不禁了一个懒腰,长笑一声说:“是啊,本王也感觉全身血脉畅通,全身是力,不禁要立即吟诗一首。”

罗杞最讨厌诗词了,一时头痛,立即站起来,拉着婧姑的的,要起身要告辞。

李煜即不留他,也没表示什么,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似的,可见这是一个生长于深宫的宠儿,只知享受而并不懂得负责和承担。

只有周娘娘起身送二人出来,非常感激地说:“二十年的顽疾终于化解,两位法师是我们的大恩人,本座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罗杞不想久呆,他说:“只要将诊金付我就行了,救死扶伤本是我们应做的,何况我们是为赏金而揭皇榜的。”

“这你们放心,我会吩咐他们将赏金加十倍相赠。”白雪郡主笑说,“你们大概是在住在国师那边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罗杞将父亲要他为国效力一事说了。

白雪郡主和周娘娘相视一笑,说:“太好了,二位法师少年英雄,本以为你们闲云野鹤,四处周游,不问俗世,因此不敢相留。既有此志,必会全力在皇上那里争取,为我南唐效国。”

此后告别,白雪郡主一直将他们送到宫殿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眼中神采奕奕。

出了吴王李煜的宫殿,他们全身是汗。

说实在的,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联的医治他人,说不好听点,他们今天其实是拿一个皇子当实验品。

就在出宫回来的走廊上,他发现方龙在另一面含笑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后,展开双手高兴地大声喊:“我亲爱的妹子和敬爱的妹夫,欢迎你们到金陵!”

等罗杞走近时,一个黑虎掏心打过来,低声骂道:“你这小子,居然敢泡我妹妹!有没有夺了她的红丸!快如实招来。”但马上又笑了起来,“其实这是苦了你了,我妹这么个天下第一难伺候的女孩子都让你撞上,也是够倒霉的!哈哈!”

气得婧姑脸鼓鼓的,猛地提起宝剑,半真半假地就往方龙身上砍去。

方龙连忙跳下来大喊:“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亲哥!”

就这样,两人打打闹闹,把刚才的紧张感和压抑感给消除了,从此在金陵的日子阳光灿烂。

之后,他们被方龙安排住进了国师府。

方正与他的三个儿了:方云贵、方云奕和方龙共款待女儿和这位准女婿,大家倒是相敬如宾,欢聚一堂。事后,方正也没过问他们治疗李煜的情况。

第二天,白雪郡主和太子弘冀竟先后大张旗鼓地来访,令罗杞受宠若惊,同时也觉得惊惶失措。当然,白雪郡主和太子也只是说些敬慕的话和询问一些情况,但话外音他倒了听出来了,无非是想招揽他。

他将这些情况报与方正和婧姑听,方正笑说:“杞儿受当朝权贵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应当好好把握,等待最佳时机而择其一主。”

“他们两人不是一家吗?”婧姑奇怪地说,“干吗要选择。他们也是奇怪,一起来不就得了,让我们还要招待两次,说两次的客套话,烦也烦死了。”

方正凝神道:“那是你对京城情况不了解,现在京城势力分成两股,一股是以太子弘冀为主,一股是吴王李煜为主。太子弘冀为人为人沉厚寡言,刚毅果断,去年常州一战,大败吴越兵,以战功被围立为太子,参决政事。但此子竟与母妃私通,虽然事后以杀人灭口掩盖了事,但已深为元宗恐惧和厌恶,早传言要将他废立。现在大家看好李煜,但李煜此子不过是个文人墨客,实无半点政治谋略,能保全性命就心满意足了,若不是有他的嫡亲妹子白雪和王妃周娘娘相辅,谁也不敢看好他。”

“这么复杂啊?”罗杞头一些痛,真有些怀念当天一城头小霸王的日子啊!一切都有义气和拳头说话。他转而请教方正,“方伯父,那我们该怎么做,你帮我们安排一下好吗?”

婧姑立即捏了罗杞一把,方正还没开口讲就打断说:“杞哥哥,娘说了,我们学法是为了要为帮助天下百姓,这些皇亲贵族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太过插手吧!”然后向他使眼神。

罗杞会意,机灵一动,忙向方正说:“对对。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做一名像爹爹一样的清官就足够了,为国为民效力,不分大小。而且,我还想有时间去把珠妹妹和阿玲找回来。唉!”心下又是一片忧心,转眼五年过去了,她们还是毫无半分音讯,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但他经过卜算,又证明她们尚在人世,只是卦像变幻,说明处境不妙,且有心性迷失之虞。

方正哑口无言,气了半晌,只好作罢,轻笑了几声,说:“难得杞儿这么淡薄名利,官职的事,就先暂缓一缓吧。”

就这样,就这样,大家不再论政事,转入闲聊,互相说说笑话,谈谈一路的奇闻逸事和金陵的风土人情,人文风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