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一 矮人族长
作者:刀下留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21

“历史”上,矮人闻名大陆者有三。其一曰固执;其一曰锻造;其一曰视矿如命。

任何种族,想要以刀兵征服矮人族都是幻想,矮人天生都是优秀的战士,而且深入骨子里的高傲也不会向暴力低头,但再高傲的矮人也无法抵挡一块陨铁精英的诱惑。

这便是莫里奇发泄语言欲望时顺便提到的信息。

热浪扑鼻,越往里走,空气越热,并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塞路特献宝一般冲出甬道,大喊两句古怪的话,等秦锋二人走出甬道,迎接他们的是蜂拥而至的各色胡子矮人!秦锋从没想过胡子可以有这么多颜色和式样,相对而言,矮人的面目就简陋得多,可以负责任的说,要想区分两个矮人,唯有胡子!

“看~这就是人类!和传说中的一样!”

“是啊!长得真难看!胡子都没有~”

“听说他有秘银矿呢!我们几百年没挖出过了……”

“可不是!塞路特那家伙走什么鸟屎运!被罚去看门都能得到一块!好大一块啊……”

“啊!精灵族朋友!她们也幸存下来了!赞美火神!我居然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盟友!可惜她居然和卑鄙的人类走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人类现在是大陆的主宰了,听说巨龙族都被打败,快灭亡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偷偷出过部落?!”

“别胡说!我是听我的新朋友说的!没有族长的允许,谁敢出去啊……”

……

想不到矮人会如此“热情”,秦锋与暗月之舞听不懂矮人语,被堵在甬道口进退两难,塞路特早忘了正事,圈起一堆人大吹法螺,不时对秦锋指指点点,秦锋感应到许多灼热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

银须看出秦锋的烦躁,冲人群猛吼一嗓子,倒吓了秦锋二人一跳,还好看到矮人群迅速散去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刚唤出的真红又收回去,暗月之舞反应也不慢,把武器换成了冰霜劫。

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传来:“尊贵的客人!我感受到神器的气息!能过来坐坐吗?请原谅我已经老得走不动,无法亲自迎接。”

人群散去后两人才来得及打量矮人部落的情况,这应该是在山腹了,从洞壁上粗糙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巨大的馒头型山洞很可能是矮人们开凿出来的,中央一座巨大的熔炉,下面居然是永不停歇的地火,熔炉中火红的浆液翻滚,有矮人操纵它稍微倾斜,便有红色的液体从导流口流下,迅速被人接走,围绕熔炉的是许多大型的锻造台,无数矮人光着上身在挥舞铁锤,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其他人都散去后,银须带着两人绕过锻造台来到一个石窟前,矮人们的居所就是一个个岩壁上开出的石窟,只不过这个石窟前面座落着两个雕像,一个是高举铁锤的矮人,另一个却像是人类,秦锋看到有些疑惑,矮人不是讨厌人类么?怎么反供着个人类雕像?

石窟里面非常简陋,一应家具全是就地取材,用石头雕琢而成,石床上铺着厚厚的兽皮,一位老矮人靠墙端坐其上,银须对老矮人似是非常恭敬,在门口躬身行礼方才领两人进门。

“族长,他们来了。我先出去。”银须说完再次躬身朝门口退去。

“不,孩子,你就在这吧,我活不了多久啦,这族长的担子迟早要你来挑咳咳——”老矮人中气不足,话一长开始咳嗽。

银须赶紧上前帮老矮人拍后背,老矮人继续咳嗽一阵挥手赶开他,朝秦锋笑笑:“哎——人老不中用了,倒让客人见笑啦,我是这的族长,听塞路特说你们迷路了?你们是冒险者吧?希望塞路特没有冒犯到你们咳咳——”

虽然知道这仅仅是一段智能程序,秦锋对这老矮人还是很亲近,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很高兴见到您,族长爷爷,塞路特并没有冒犯到我们,您别担心,您似乎身体不太好,就别说太多话了,否则这位银胡子大叔可要怪我们呢!”

银须瞪秦锋一眼,老矮人支开他还在背后轻拍的手,仔细端详秦锋半晌:“年轻人!如果我的感觉还没迟钝的话,你们是不是拥有神器?别误会,矮人蒙火神眷顾而赐予锻造之能,对有的东西敏感一些,但绝没有恶意!”

一直没说话的暗月之舞探手拿出冰霜劫,以她为中心,闷热的石窟温度降低许多,老矮人立刻精神一震,颤抖的伸出手,暗月之舞立刻将神弓交到他手中,没有丝毫犹豫。老矮人用他干瘪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弓身,撵动弓弦,闭着眼睛良久复又把弓还给暗月。

“孩子,去藏兵室把我那个小匣子拿来,蓝色那个。”

银须顺从的答应一声出门,老矮人才冲暗月之舞笑笑:“谢谢你,年轻人,你让我再次看到了精灵的优雅与慷慨,不是所有种族都愿意相信盟友的,我为你骄傲!”

银须飞快再次返回,递给老矮人一个蓝色长匣,老矮人接过后又细细的抚摩一遍,似乎在回忆,大家都没出声,老矮人忽然摇摇头,目光重新聚焦,将匣子递给暗月之舞:“年轻人,矮人与精灵一样,对盟友从不吝啬,这个匣子说起来还是你们精灵族的东西,给你也算物归原主吧!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几百年前,它的主人咳咳咳咳——”

“族长!”银须赶紧去帮他拍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无妨!咳咳——”

“族长爷爷,您放心吧,我会的,您别说太多话。”暗月之舞跟着秦锋乱叫。

秦锋趁他们说话这段时间在戒指里使劲翻找,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青色药丸:“族长爷爷,这粒药你吃下,看管不管用!”

秦锋拿出的是三小时体质+5的药丸,一般情况下没什么大用,自己都快忘了,见老矮人咳嗽不停,希望能有所帮助。

银须狐疑的接过药丸翻来覆去的观看,老矮人却不怀疑,拿过来就吞下,并责备银须“孩子!怕什么呢?我就快死了,莫非他们还会害我不成?你都要做族长了,该学会用脑子啊!况且,你又不懂药物,看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被老矮人教训,银须却丝毫没有怨言,只拿手使劲骚着自己的乱发,嘿嘿憨笑。

“哎——”老矮人摇头,知道白说了。吃的药丸却开始生效,老矮人佝偻的身子忽然挺直起来,挥挥手臂感觉很舒畅,惊讶的咦一声:“年轻人!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医生!老头我感觉舒服多了!你的药物真是神奇啊!我该怎么谢谢你呢?尊贵的客人!”

“族长爷爷,我并不需要报酬,实话跟您说吧,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条地底裂缝,据说里面有个叫法尔-戴蒙的,我找他有事!”秦锋不失时机说出自己的任务。

“什么!!你——你和那个恶魔有勾结!!”银须闻言忽然跳起,须发奋张的怒视秦锋。

老矮人制止了银须,严肃的望着秦锋,似乎想直接看透秦锋的灵魂:“年轻人!希望你能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与恶魔走在一起!”

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震动,秦锋脑袋电转,“老人家别误会!我并不认识那恶魔,只不过我身中恶魔诅咒,必须找到他才能解开!”

见老矮人还不相信,秦锋伸出戴着诅咒之源的左手,银须倒还罢了,老矮人倒吸口凉气,显然知道这东西,神色也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人类居然与恶魔勾结在一起了呢……你说的那个恶魔我知道,在我们铁锤部落西北方有一条深渊裂缝,我们挖矿的时候偶然挖到那,裂缝下面流淌着的是滚滚岩浆,但峭壁上却有无数的珍贵矿石,我们开始并不知道有恶魔居住在那,就派人开采矿石,结果被那邪恶的家伙发现……”老矮人似乎又陷于痛苦的回忆,声音像是受到惊吓而有些颤抖,但下面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只是眼神显得很是灰暗。

秦锋担心这老矮人再次当机,安慰道:“很对不起,让您想起伤心事了,您告诉我那条裂缝在哪,我去会会那个恶魔。”

“呵呵——瞧我,人老了,总爱回忆……那地方很危险,你们确定要去?”

几乎要被老矮人的好心气晕,不想去就不会问你那么多,这不明摆着的吗?老矮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咳嗽一声掩饰:“深渊裂缝离这里有五六十公里,你们也该饿了,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安排人带你们去吧,记住,遇到危险往回跑,那恶魔似乎顾忌什么,不敢离开裂缝。”

很快,银须就张罗出一桌丰盛的菜肴,外加一大桶子酒,老矮人刚刚恢复身体,肚子似乎特别饿,吃得比谁都凶猛,看得银须眉开眼笑,连带着看秦锋也顺眼许多,秦锋二人盛情难却,也陪着用了些酒菜。

老矮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打着酒嗝,揉着肚子放下碗筷:“好饱啊!呃~不要意思呃~从没这么呃饿过——”

两人了然,老矮人久病之中哪有什么胃口,一旦好转,难怪这么饿。可惜秦锋也不知道那药能否真治好他的病,万一三小时后也效果消失……想到这里,秦锋赶紧把剩下的五颗药丸全拿出来。“族长爷爷,这些药丸您留下,我不确定您的病真的好了,如果又发作的话就再吃一颗。”

老矮人连声道谢的接过药,踯躅片刻唤银须道:“去拿套上好的盔甲来,骄傲的矮人不能知恩不报,你去小收藏事找找看。”

“哎~”银须这次回答得异常干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这是一套火红的全身鳞甲,名叫“飞火流星”,只一盔一甲两件,做工异常精美,出于礼貌,秦锋接过换上,顿时大变样,要是再提杆长枪,活脱脱一位古代将军。头盔顶端竖起尖锥,饰以红缨,额头部位镶嵌一块红宝石,两指宽的护鼻直达鼻翼,边线沿脸部轮廓到下颚关节朝后伸出两片飞翼,将耳朵保护其中,后部与盔领相连卡合;甲长至膝,双肩外探上翘,饰以狰狞兽口,胸口背后各一面硕大的护心镜,以神秘的纹路连接,护心境中心有凹槽,下半部分为战裙,方便活动,配合公爵披风,看得两位矮人不住点头,不知道是夸秦锋呢还是夸盔甲。

老矮人以手捋须,语气中充满遗憾:“这套盔甲是几百年前的作品了,可惜没有相应的宝石,否则,配合你所有的秘银矿石,倒是可以完成上面的魔法阵!”

“哦?不知道需要什么宝石?”秦锋眼睛一亮,他正好有一些极品宝石。

看一眼秦锋,老矮人心想秦锋有秘银矿,说不准也有其他好东西,何不告诉他看看?“这魔法阵需要的宝石可非同一般!必须是完美无缺的才行!这种极品宝石数量稀少,就是我们矮人族也没有存货,听说……只有巨龙才有收藏!你——”

对暗月之舞,秦锋没太多的防范,接口道:“我有一些宝石,都是完美的,您只要告诉我需要哪两种,我看看有没有。”

“当真!”老矮人惊讶的跳起来,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还不能行动,双眼冒光,再次证明矮人对宝石与矿石的免疫力之低。“完成这个魔法阵需要风、火宝石各一颗!秘银半斤,蓝金一两,漂浮卷轴与火焰吸收卷轴各一份!”

秦锋听完泄气的坐下,叹息道:“可惜……宝石我有,秘银可以想办法,蓝金估计也能弄到,惟独卷轴……听都没听过啊!”

老矮人急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有宝石!其他的我有办法!快!把宝石给我!我这就帮你完成它!!”

没想到老矮人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急,秦锋只好苦笑,谁让他舍不得那几个空位而把宝石存到了系统仓库呢?

“族长爷爷您别急,宝石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没带在身上,下次我一定把它们带来,您看是不是先帮我去深渊裂缝?这诅咒早一分钟解除都好啊!”

老矮人颓然坐下,大灌一杯:“西维尔,你带他们去吧,到地头立刻回来,我还有话要和你说!”转而对秦锋叮嘱:“年轻人,要是不行的话赶紧离开!尽快把宝石带来,我帮你把魔法阵完成!或许……这会是我最后的作品了!”

“西维尔知道了!”银须不是个婆妈之人,起身就走。

秦锋与暗月之舞微微躬身谢过老矮人族长:“那么,多谢您的帮助,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