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仙
作者:风似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99

随着年关一天一天接近府中张灯结彩、粘花贴画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氛。****这日张锐在董小意房中安寝部队多年养成的习惯天还未亮他就准时睁开眼睛。床内侧董小意还睡得香甜不忍心惊动悄悄起身掀起帐子下了床。

虽然窗帘尚掩透过缝隙还是看到外面一丝丝的银光闪动。穿好衣衫走到外间打开房门现外面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来下了一夜的雪地面上像是洒满了厚厚的一层白盐天上仍是搓棉扯絮一般飞舞着晶亮的雪花。

今年安江落雪晚直到十二月底才下了第一场雪。看见院中银装素裹张锐心情愉悦。洗漱完毕他罩上一件茄色狼皮袄紧束军带登上防滑的沙履出了家门。

近半个月张锐积极恢复体能每日都坚持晨炼。头几日只是绕着本府跑上一圈后来便开始绕着庄园跑一般要跑上一两个小时才回家吃早饭。

出了院门环顾四周满眼银白并无二色。往日的青松翠柏早已披上了白色的雪衣。出了府门顺着往日的路线慢跑。转到庄北时一股寒香扑鼻而来。举目四望原来梅林中数十枝腊梅尽情绽放鹅黄色的腊梅花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分外惹眼。

张锐停下脚步走进林中细细赏玩。心中感叹现在的地位、钱财也算挣够了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达不到自己目前的位置。如果突忽战争结束后提前退役养老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以后可以春游、夏行、秋狩、冬养过神仙一样的日子。

在梅林中赏玩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回到府中许多仆人都已起床做事了。有的在铲除积雪清理道路有的在打扫回廊有地在检查房屋。走到二进门的时候张锐看见两名家仆正在往门上帖年画。心中好奇便停下来观看。两个家人不知张锐到来一边干活还一边聊天。

一人手拿着浆糊站在贴画人的后面指挥着:“往左边点对。稍稍高一些。好。就这样。”

贴画的人举着画等待后面的那人刷浆糊。突然问道:“二娃你说这画像不像咱们殿下?”

刷浆糊地那人停下手来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还别说。真的很像连脸上伤疤的位置都一样只是脸庞没有画儿上的红。”

举画那人笑着说道:“会不会这年画就是照咱殿下的模样画的?”

刷浆糊的人。摇摇头说道:“可别乱说。门上帖的可是神仙看见没有写着呢能降妖除魔。咱们殿下虽是猛将但还没成神仙呀。”

举画的那人不服说道:“据说咱们殿下肋下生有双翼展翅能飞越千里。他能一人击杀上万敌军神仙也不过如此。你不信?阿峰城那次殿下一人出马。数千叛匪丧命。白堡这次叛军的十余万大军愣就没攻下城。你说他不是神是什么常人能做到吗?”

刷浆糊那人辩解道:“可是……可是殿下也受了很重地伤如果是神仙怎么会受伤呢?”

这个问题把举画的那人问住想了半天说道:“谁规定神仙就不能受伤了?神仙都是人升天以后变得咱们殿下现在还在人世。当然会受伤。以后到了天上自然不会再受伤。”

刷浆糊之人被他说服。点头赞道:“我说兄弟咱们现在可是在神仙家里干活也许以后殿下升天之时也会把咱们带到天上去。”

“得了吧殿下带咱们上天干嘛?你倒是想得挺美。”

“怎么不行咱们以后尽心做事让殿下满意咱们的侍候。也许升天之时就会想着把咱们一起带上天去好继续侍候他老人家。”

张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两个仆人回头一看见是张锐站在身后慌忙下跪请罪。张锐对他们摆摆手说道:“快起来把年画帖好。”

两名家人闻言连忙起身继续干活不敢再说闲话。帖好年画之后两人告罪而退。走出老远后一人说道:“你看看殿下是不是神仙咱们在说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立刻就显身了。而且来时无声无息依我看定是从天上飞下来地。”

另一人频频点头说道:“兄弟说得不错殿下时时都在看着我们如果要想殿下满意从今后咱们要多做事少说话或许还有机会跟着他老人家一起升天。”

两人议论之时张锐仔细端详着年画。越看画上的人越像自己心里想年画既然是风俗自然画像师是在数百年前画的此画。但是他怎么会凭空想出我的模样来呢?面孔像也就罢了最奇怪的是连脸上的伤疤都一模一样。再或者那个时候就有人与我长像一样?这也太巧了。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放弃猜测。如果他知道这幅画就是当年在平济城“除妖”时被郡守葛沮的师爷照着自己的模样画地非得气炸了肺不可也许还会派人去找那师爷索要自己的肖像费顺便再告他侵权。

经过两件事等张锐回房时董小意已经起床一名丫鬟正在给她梳头。张锐一时兴起说道:“今日我帮你梳头怎样?”

董小意看着镜子里的张锐笑着说道:“今日怎么回来迟些了?遇到什么好事了?想到要给妾梳头?”

张锐接过丫鬟手中地梳子也笑着说道:“非要遇到好事才会给你梳头吗?如果说有好事那也是昨日你侍候得好。”

董小意脸“唰”地红透如同一个熟透的红苹果转过头来用手拍打着张锐说道:“越来越不像话。现在当着人就说这些疯话以后还指不定会在孩子们面前说。”

张锐也不理会她的拳头由着她乱捶。忍着笑说道:“怕什么这里就只有亚红。她昨夜就睡在外间该听的她都听见了。不该听的她也听见了你还想瞒得过她吗?”

董小意大羞收回拳头蒙着脸。亚红慌忙说道:“主子、夫人奴婢晚上睡得死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锐忍不住大笑起来。

蒙着脸地董小意也被亚红地言语逗得忍不住偷笑。她自幼就知道如亚红这些贴身丫鬟天天跟着主子左右。什么事儿她们会不知道?她母亲的许多贴身丫鬟后来都成了他父亲地侍妾。也只有这样一些机密的事情才能保证不会外泄。当初董小意选择贴身丫鬟的时候。有过一些想法。只是不知张锐是否愿意打算找个合适地时候与他商量商量。

止住笑后董小意白了张锐一眼又对镜坐好张锐便开始笨手笨脚地为董小意梳理秀。

“轻点这不是在拉弓射箭。”张锐不小心力道稍大董小意被他拉得头向后仰去疼得叫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有注意。”张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抓着梳子左右梳理。董小意虽然不满张锐的笨拙但也不愿拂他的一片好意。只能由着他乱梳。

张锐为了逗董小意开心将刚才听见两个家人的对话说与她听。果然董小意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一旁的亚红也低头“哧哧”笑个不停。

张锐故作认真的样子说道:“小意以后我升天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带上你。就是到了天上做神仙。也需要你来管家。”

董小意咯咯地笑道:“快别说了。妾快笑岔气了。”

张锐故意板着脸说道:“坐端正。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还像小女孩似的不老实摇来晃去得让我如何梳头?现在总算知道了丫鬟们每日为你梳头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张锐地话还没有说完董小意已经爬在梳桌上揉着胸口笑得喘不过气来。亚红也背过身去双手捂着嘴耸着肩膀偷笑。

好半天董小意才收住笑声起身去推张锐说道:“还是让亚红为妾梳头吧不然你老这样逗妾笑就是等到掌灯也不一定能梳好。你去乌兰妹妹那里转转待妾梳洗好了一块儿用饭。”

张锐被董小意推着出了房门心里也是非常愉悦。他难得回家一趟自然想家人尽量快乐一些。这些日子他心情不错每日都跟小意和乌兰讲笑话逗得她们笑个不停孩子们也喜欢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倍感家的温馨才萌生退休之意。

出门后张锐颇感后悔。心想刚才怎么没有想过给小意画画眉。想当初前咱们老张家的前辈高人张敞为爱妻画眉而流芳千古他也成为了画眉大师地先祖倍受后辈喜爱闺房之乐仁兄的敬仰。唉!我没有梳头的天赋就应该试试有没有画眉的天赋说不定也能成为新一代的画眉高手。嗯我去乌兰那里实验一下。

张锐兴冲冲赶到乌兰的住处时现乌兰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院子了欣赏雪景他很沮丧。见到张锐来了乌兰小鸟依人地偎到他身边问道:“虎哥什么时候我们去野外赏雪?”

张锐仔细地观察了乌兰的眉毛现并没有画过的痕迹更加沮丧。这小丫头眉毛生地这么好作甚?不用画也如青黛蛾眉一般如果给她画眉会适得其反明日还是直接去画小意的眉。

乌兰问完话看见张锐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以为他在欣赏自己地俏容心里欢喜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张锐见之忍不住赞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朴素自然而不加粉饰雕琢的本质美才是真正动人的天生丽质。”

乌兰得夫称赞心里乐开了花。同时也想捉弄他嬉笑着问道:“嘻嘻…….虎哥你如此夸赞妾不怕姐姐吃醋吗?”

张锐拧了拧她的俏鼻说道:“你董姐姐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你俩地美貌在伯仲之间也是就便宜我了。”

乌兰挽着手他地手笑着说道:“妾今日方才领教了虎哥的哄人地本事谁都不得罪谁都讨好。”

张锐得意地说道:“我也就是全靠了这张嘴才抱得美人归。否则依我平凡的相貌和卑微的地位你们姐妹俩怎么可能嫁给我?”

张锐与乌兰有说有笑地走向餐厅。不一会儿董小意也收拾完毕出来。六灵和元元地早餐一贯在自己的房间吃所以每日早上都是他们三人一起吃早餐。刚吃到一半有人来报说和鄯回来了。张锐大喜。丢下还未吃完的餐点就往外跑。

在三进的房门处看见身披貂皮大衣的和鄯正在往里走。张锐抢上前去一把拉着和鄯的手说道:“路上辛苦了吃过早饭了吗?”

和鄯没有看见张锐突然见他冲到面前拉着自己的手亲切地关问心里感动万分挣扎着要行礼。说道:“拜见主公。”

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那里能挣脱张锐抓住的手?张锐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你我名义虽是主仆。可却是兄弟关系。那里有的着这些俗礼?”又见和鄯面带疲惫之色问道:“可是连夜赶回来地?”

和鄯也不再坚持行礼回答道:“马车一直在赶路属下在车上歇息了一阵。”

“那你定然还没吃早饭正巧我在吃。一块儿吃吧。”张锐拉着和鄯便往餐厅走。

来到餐厅时。和鄯见董小意和乌兰在里面忙行礼道:“属下拜见主母、二夫人。”他早在信上知道。乌兰已嫁入张家成为了家中的二夫人。

董小意站起身来说道:“和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一起用早餐。”

乌兰则满脸尴尬地站起身来按草原时的称呼叫了他一声和鄯哥哥。以前在草原时乌兰虽然称和鄯为哥哥但从心里看不起这个文弱“无用”之人。当年她地年龄小也没有什么顾虑见冬月怀着孩子还出外放牧更加看不起和鄯。

有一次乌兰跑去劝冬月改嫁和鄯就站在她们的身边。当日乌兰的话的说很难听当面指责和鄯是没用的废物。她是利西族的公主年纪又小所以和鄯也没有和她计较只是默默地听着。

自从达须听了张锐的话后重用了和鄯和鄯的本领才得以挥出来。那时乌兰就知道自己错了而她又放不下面子向和鄯道歉只好避而不见。算起来她与和鄯已经有数年没有见过面。今日她再也躲不开只能红着脸回应。

这些事情虽然乌兰没有专门对张锐提过但他也大概了解一些。以前乌兰未嫁入家门张锐也不好说她。现在既然都变成一家人当然不能再看着他们彼此心里有芥蒂。于是对乌兰使眼色让她主动道歉。

乌兰看见张锐地眼色心里明白夫君的想法只好又行礼低声说道:“和鄯哥哥小妹当年做得不对。望你念在小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小妹一次。”

和鄯慌忙还礼说道:“当年地事情属下早就忘了还说什么原不原谅的话?二夫人请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些事情。”

张锐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乌兰已经认错以前的芥蒂就此勾销。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只要以后不要再出现这些事情就可。”说着又将和鄯摁着坐下说道:“说起来你也是利西家出来的人算是乌兰的兄长。以后她如果有什么不对地地方你一定要对她指出。”

“请和鄯哥哥以后多指教。”乌兰很乖巧地说道。

和鄯见张锐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便点头答应。张锐哈哈大笑说道:“对嘛这才是一家人。俗语说家和万事兴。一家人都同心协力咱们的家一定会更加兴旺。”董小意、乌兰都点头称是。和鄯更加感动张锐已将自己看成家中地一员。不竭尽所能相报怎能对不起他的恩情。

一家人吃过早饭张锐叫和鄯先去见见孩子休息一天明日再谈季原庄院的事情。可是和鄯不同意。见孩子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理应先谈正事。张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四人来到前厅坐下谈事。

和鄯是今年年初时去的季原在那里基本上呆了一年。其间勘查牧场、购买种畜、购买奴隶、雇请牧民、划分放牧区域等等筹备工作都做完又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家中催着他回来他还想留到明年看到牲畜地生养结果后再回来。

和鄯说季原是一块非常肥沃的草原不亚于利西族耷侗城附近的牧场。如果按照之前的估计三年以后牲畜数量定会翻上好几倍。现在乌兰的嫁妆过来后。明年就会见到万元以上地收益。

张锐又惊又喜喜的是没有想到季原的牧草资源竟会如此丰富朝廷也算是照顾了我一回。惊的是。哪能一下赚到如此多的金币?毕竟牲畜的生长需要时日。

和鄯道:“现在物价一直在涨这次我去收购种畜的时候多用了三成的预算。按照现在的行情明年的牲畜价格至少还会上涨三成。”

“为何牲畜价格会涨得如此快?难道这几年草原收成不好?”张锐疑惑地问道。

“不光是牲畜地价格在涨其他的物价也在涨。”

董小意说道:“牲畜是在涨价但其他商品在吉州、玄州、滨海州的价格没有多大波动。”因平济庄院地产品基本是在这三州内销售董小意对这三州的物价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才会奇怪和鄯会说物价上涨的事情。

和鄯道:“我在购买奴隶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并州的太原城。那里的物价已经高出吉州许多了。据说幽州和翼州物价也高现在已经有一些商人开始在从北面三州运物资去南方获利。我估计这种情况长不了。贩运的物资多了自然北边地三州物价也会涨的。”

“是因为募捐才涨价的?”张锐反应得很快立即将物价上涨联系到捐款地事情上来。

和鄯神情凝重地说道:“有一定的关系。朝廷的募集金日渐增加去年在北方数州大肆购买军粮然后全部运送往西部战区。据说。一次就运去了一百万石粮食。今年豫州黄河堤坝又决了一次口。虽然人员死亡不多但是豫州和青州一部颗粒无收。全靠朝廷从南方调集粮草救济。而雍州、夏州、凉州等地今年又赶上大旱几乎也是毫无收成所以物价在疯似的上涨。我建议家中现在多买些粮食存上说不定开了年咱们吉州的粮价也会飞涨地。”

“你是说我们囤积粮食待物价上涨时在抛售?”张锐吃惊地问道。

和鄯点头说道:“是回来地路上我已经打听过了今年属国新韩和百济大熟价格非常便宜。我们何不派人去收购一些以防万一如果吉州物价不涨我们还可以将粮食贩运到豫州等地去卖。依我推测凉州、雍州、豫州等地两年之内粮食的价格会高于帝国地其他地区。”

张锐闻之动心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虽然有国难财嫌疑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也可以说是在帮助朝廷救灾平抑地区物价上涨。于公于己都有利。

可是现在家中已在卖房度日哪里有多余的钱去收购粮食?要是等明年二月王敬宝的钱到时再去收粮就很可能错过了这次机会。这可怎么办好?

另今日看到奥运火炬的样式非常鄙视那些人的欣赏水平。照此明年的奥运会开幕式恐怕会大失所望n年等一回却落得惹人耻笑的地步真是无语。大汉骑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