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流氓讼师
作者:风似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05

边城位于并州东北部是边城县的县府所在地全县人口数万户县城内居民万余人。

汉元795年8月15日这天一大早有上百人从北边涌入县城直奔府衙方向。有好事者问之原来这些人从杨村来是专门来看一堂审案的。大汉国法律规定凡有触犯刑法者由案当地府衙初审然后将审理结果报送郡府复审最后报州府终审方能定罪执行惩罚。如果罪犯犯有死罪还要上报刑部批准才能行刑。

初审案件就有这么多人赶来观看令好事者好奇心大起想必是出了大案于是也跟着去看热闹到达府衙一看围观者已有数百人之多把府衙挤得个里三层外三层。

大汉国不论是县府、郡府、州府的衙门布局都差不多一般都是行政办公地位于中间左侧是刑侦部门办公地右侧是监察部门办公地。边城县的案件审理当然也是在府衙左侧的刑堂进行。

主审犯人的不是县令而是县刑丞。县令是正七品官吏管的是全县的大事一般不会亲自审理案件。倘若全县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县令事必躬亲那么县令们累死都忙不过来。

县刑丞是从八品的小官别看官品小可归属于郡刑令直管即使是县令也无权直接干涉。当然县监察吏会派人前来旁听确保案件审理过程的公正性。

旁听人群来到刑堂门口时还没到开庭时间大家都在外面伸长脖子守望着。闲聊中好事者便打听到了案情。原来杨村有一户姓许的人家长期虐待家中年老的父亲。几天前老父不堪虐待回了两句嘴便被儿子暴打一顿。门牙都被打落两颗。

杨村是个民风淳朴、礼教严明的村庄生了这等不孝事件顿时闹得沸沸扬扬。义愤填膺的村民们纷纷前往许家指责不孝之子。被虐老人已离家多年二儿子得知父亲被打向村长报案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村长立马将这事上报边城县昨日村上得到通知都知道今日县堂要审理本案希望愿意为作证的村民到审理现场来。今日一大早全村有百余人自地组织起来。赶到县里为许家老父作证。

好事者一听原来不是什么杀人劫财的惨案也不是什么通奸之类的艳案。顿觉无趣散去了许多但还有百余闲来无事之人随杨村来地人一起等着开庭看热闹。

上午九时县刑堂打开大门。衙役见到外面围聚了这么多人倒是吃了一惊。问询之后才知门前观望之人中半数是为被打老人作证的半数是看热闹的。于是急忙禀告主审的刑丞大人。

县刑丞鉴于此案是个典型的反面案例可以警示大家尊老敬老于是传令所有愿意旁听的人都可以进来。

九时半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县刑丞大人升堂。他坐上厅堂的案桌下令传涉案双方登堂。最先上来的是被打的老父。看年纪至少七十高龄拄着拐杖也行走得颤颤微微。他脸上、鼻子上尚有淤青的痕迹显然被打得不轻。堂下地众人私语声嗡嗡大振。都忿忿地谴责做儿子的太没有人性应该严惩。

县刑丞见到被打老人也是非常同情暗地摇头叹息家门出此不孝之子实属不幸。见老父站立都很吃力。便命人抬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下听候审理。

接着上来地是被告。那个不孝的儿子。衙役唱传之后从衙堂侧先走出一个青年。只见他二十岁刚出头。个头矮小、皮肤黝黑眼如细线微阖、眉如斜月高挂长相委琐不堪。

他头顶髻包着一张灰白头巾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蓝布长衫脚蹬一双补着补丁的薄履一手持把纸扇在另一手心轻击脚下一步三摇踱着方步而行。

堂上堂下之人见到他这个样子都差点笑出声来。没有英俊潇洒的本钱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简直是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跟随在这个年轻人身后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生得肥头大耳身体魁梧敦实。不过此时他缩头缩脑显得非常害怕左耳还包着一块纱布样子也十分可笑。

这人一上来下面杨村来的人就有人骂开了。那人偷眼望了下面一眼见群情激愤高声叫骂看样子如果手里有臭鸡蛋、烂蔬菜这些东西很可能已经朝他砸过来了。那人更是吓得躲到年轻人身后似乎要把他当作挡箭牌。

来到大堂中央年轻人对县刑丞大人行礼言道:“晚辈卫子益是被告许贵地辩护讼师。请大人多多指教。”

“你是讼师?可有在衙门挂牌?”县刑丞瞄了他一眼问道。

按大汉国律法民事案件的受害者可以请讼师代为起诉被告者也可以请讼师代为答辩。刑事案件受害者由官府讼官起诉案犯可自行请讼师答辩也可以由衙门指派讼官答辩。

这宗儿子殴打父亲致伤案已不属于民事案件所以被打的老父由衙门的讼官代诉。县刑丞早知被告是自己请的讼师但没有想到会请这么个年轻且滑稽可笑的人来为他答辩。而且他以前也没有在堂上见过此人应该不是个老手。估摸此人才入此行才询问他有没有讼师资格。

卫子益将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打开微微一摇故作潇洒状回答道:“回大人地话晚辈去年就已经在府衙登记大人只管查查便知。”

一旁有衙吏对着县刑丞点头像是证实卫子益所说属实。公诉官吏心想果然是个没有经验的新人今日应该不费什么气力就能把他搞定。

“好吧人员都已到齐下面就开始审案。”县刑丞一声令下审案正式开始。

先有公诉官吏陈述案情。他走到原告跟前。手指老人脸上的伤痕说道:“大人请看这宗案件是一起蓄意伤人案而且打人地是受害者的亲生儿子。下面我从头开始讲起。”

杨村许家是村里的一家大户拥有良田数百亩以及一家做小买卖的商号。被告许贵是受害者许庆的亲生长子成年之后一直跟着父母居住。十二年前父亲许庆身体状况不佳于是退隐让许贵当了一家之主。

谁了知这就成了他苦难地开始。许贵当家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以前他非常孝顺父亲每日三次去向父亲请安可是成为一家之主之后就对父亲不理不睬。更可恶的是。他每日叫家人只供给父亲两餐素食饿得其父老眼昏花。时常顿足捶胸流泪痛骂许贵。

五年前许贵地母亲去世。许贵对其父态度更加恶劣将他软禁起来还把其父的三个小妾都先后赶出家门。心情稍有不顺就去辱骂其父。

三天前许贵喝了酒心情不佳又去其父门口叫骂。其父实在无法忍受便回了几句结果遭到许贵的一顿痛殴。还将他的门牙打落。许贵出完气便回房睡觉其妻于心不忍吩咐下人请来大夫为公公诊脉。大夫见其父伤势有异不像是跌到摔伤于是悄悄询问伤势原因。

许老爷子老泪纵横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看病的大夫不听则已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后就愤愤然把这事传了出来。大家得知许老爷子受此虐待就自去许家为老爷子讨公道。而住在同村的许老二见到伤痕累累的父亲非常痛心。立即向村长报了案。

公诉官吏接着传唤了为许老爷子疗伤地大夫还有愿为老人作证的村民。证人们异口同声都证实公诉官吏所说属实。看来许贵打父之事已成定论再无可辩。

证人陈述完毕公诉官吏陈述道:“尊敬老人、赡养老人是我大汉地传统美德。也是我大汉法律之规定。人人都应该遵守。许贵殴打父亲不仅违背岗常礼教。也触犯了法律。对这种致道德伦常于不顾致刑法律条于不顾的恶劣行为应该严厉惩处。根据大汉法律的规定应当判处许贵五年刑期以示惩戒并没收全部家财交予许家二子今后由许家二子赡养老

公诉官吏话音刚落下面旁听的人又是嗡嗡声大振大多人都赞成公诉官吏的处理意见。公诉官吏走下堂时故意用挑衅的目光看一眼被告的答辩讼师卫子益那个意思仿佛再说小子才出道就敢接这种胜负已定的案子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在公诉官吏陈述案情时卫子益一边轻摇折扇一边脸上保持着微笑。等公诉官吏走下堂时他把折扇收起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走上堂。

“被告讼师这是何意?”县刑丞严肃地质问。

“回大人的话晚辈觉得公诉大人讲地故事非常精彩所以为他鼓鼓掌。”

“混账你敢说我在讲故事?”公诉官吏大怒在一旁叫喝。

卫子益笑了笑一语惊人地说:“这个案子仿佛大家都已经有了定论其实不然。在这个案子中真正的受害者不是许贵的父亲而是许贵。”众人皆惊都不知卫子益在耍什么花样。

公诉官吏气得满脸铁青冷笑地问:“受害者是许贵?那谁是行凶者?难道是许贵的父亲吗?”

“正是。”卫子益“唰”的一声又打开折扇点头称是。堂上堂下一片哗然。这件人证、物证齐全的定案却被他将被告、受害双方身份说得逆转这也太离谱了吧!?帮人辨无罪也不会辨到这个份上。

县刑丞见大堂之上一片混乱用惊堂木连拍数下才让众人止住话声。县刑丞脸色也不善对卫子益言道:“大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不然休怪本官取消你的讼师资格把你赶将出去。”

“大人且听晚辈细说便知此案地真相。”卫子益“啪”的一声又把折扇收回。走到被告许贵的身前。一把扯下许贵左耳上抱着地纱布对众人说:“大家请看。”

众人向许贵的左耳看去见只剩下半个耳轮下面半截已不知去向。此时伤口还未愈合纱布被扯开之后血又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县刑丞从案桌后探出半边身子惊讶地问道。

卫子益从许贵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事物打开众人见之正是那失去的半截耳朵。卫子益举着那半边耳朵说道:“事实地真相就是。许贵之父很反感许贵喝酒。那日许贵喝了酒。被其父撞见。其父便殴打辱骂许贵许贵酒后失言就回了几句嘴不了其父大怒扑上去就咬许贵地耳朵许贵疼痛难忍奋力挣扎最后还是被咬下半边耳朵。”

“一派胡言!”公诉官吏再也无法忍受卫子益地胡言乱语质问道:“你说许贵的半边耳朵是被其父咬掉可有证据?”

“当然有。”卫子益将半边耳朵交给一名负责收集证据地小吏走到许贵父亲身边指着他的嘴说道:“他掉落的牙齿就是证据。”

这话又是惹得众人一片惊呼。公诉官吏已走上堂来。与卫子益辩论:“无稽之谈这明明是被许贵打落的。”

卫子益又打开折扇边摇边问:“你说是被卫子益打落的可有证据?”

“疗伤的大夫和众村民都是人证那些掉落地牙齿是物证。”

“笑话。疗伤的大夫亲眼看见许贵打他父亲了?那些村民亲眼目睹了?再或者是那些掉落地牙齿告诉你它们是被许贵打掉的?”

“这…….这……”公诉官吏被卫子益辩得哑口无言。确切的讲他的那些证据都是听许贵父亲自己讲的严格说不能算是有效的证据。

“请大人传许贵的证人上堂。”卫子益向县刑丞行一礼。提出传己方证人。

县刑丞点点头于是衙役便传许贵的证人。等这些证人走上堂时公诉官吏急忙对县刑丞说道:“大人。这些证人不可为许贵作证。”

“为什么不能作证?”卫子益在一旁装作惊讶地问。

“你找的证人不是许贵地夫人就是家中的丫头、仆人他们怎么可能说出事情真相?”

“又是笑话。我的证人不能作证你的那些证人就能作证?别忘了这个案子是生在家里的目击者都是家中之人。他们当然能成为证人。”

县刑丞也是一时为难。衡量了半天觉得不妨听听这些人是怎么说的。于是便点头同意。他们可以在堂上讲讲事情的经过。

于是许贵地妻子和家仆们就开始讲当日的经过。他们说那日许贵是喝了酒然后在酒疯打几个仆人。许贵的父亲听见叫骂就出来劝结果许贵不听。其父十分生气就用拐杖去打许贵。许贵喝了酒哪能老老实实站着挨打于是四处躲避。

其父一边追着打一边叫骂言语中辱及许贵地母亲。许贵于是仗着酒性就回骂了几句。其父火了扑上去就咬许贵。他咬住了许贵的耳朵许贵疼痛便挣扎其父年迈扭扯之间两人都摔倒地上。这一下下落时不仅咬扯下了许贵的半边耳朵连带着其父把自己的牙齿也摔落了几颗脸上也被摔伤。

许贵见其父摔倒吓跑了妻子便请大夫来为公公治疗。大夫走后没多久不怎么就来了大群人说许贵打了其父。他们虽然解释过但那些人就是不听。接着过了几天就收到传唤许贵去县里受审的通知。

县刑丞听罢糊涂了他也不敢断定谁才是说地真话。按说目击者说地应该是真的但其父可怜巴巴地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公诉官吏根本不信这些人的证词又亲自盘问了半天结果许府家人说法如出一辙一口咬定当日许老爷子咬过许贵。

卫子益摇着折扇在一旁看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轻松样。公诉官吏盘问完许府家人见没有明显的破绽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问卫子益道:“那许贵长年虐待其父总是事实吧。”

“怎么虐待了?”卫子益似乎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满脸惊讶地反问。

公诉官吏虽然气愤但也只好又把许贵日常的虐待行为又讲了一遍。卫子益听罢哈哈大笑说道:“这些是虐待?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这次县刑丞不敢再训斥卫子益问:“此话怎讲?”

卫子益收起折扇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说许贵当了家之后就不去问候其父。肯能大人不知其实其父是非常痛恨许贵的。村里地人应该知道许贵从小被其父殴打惯了稍有过错就是棍棒相加。你们说。我说可是事实?”

堂下村民不出声了他们都知道许府管教甚严。许贵小的时候调皮的确经常被其父揍。虽然同情许父遭遇但也不能不承认这些众所周知的事实。

卫子益见众人都不言语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说:“许贵的父亲脾气怪异每次见许贵都要责骂一番许贵身为儿子被父亲骂也是应该的因此以前也坚持每日问候其父。只是后来他见其父身体不好怕每次去见父亲惹他激动。所以才避而不见。这也应该算是尽孝道吧。”

接着卫子益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二说许贵长年给其父吃素而且这给吃两顿。但是大家应该知道老年人吃素是有益身体健康的每日也不能多吃。这也是尽孝道的一种方式吧。”

“三说许贵赶走了其父的三个小妾。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正是那些小妾把许贵的母亲活活气死地。要是还把她们留在家中就是对自己母亲的不孝。试问大家遇到这事。你们该怎么办?”

堂下又是一阵私语声许家地这些家事大家也都清楚。许贵的母亲生前的确非常反感其父的小妾经常为了琐事吵闹不休。但其母是否是被小妾气死的就无从考证了。大家纷纷争论卫子益话的真伪。

“四。说许贵把其父软禁。更是无稽之谈。大家看看其父年事已高站都站不稳。还能出府吗?要是出去生了意外怎么办?谁家的老父这样衰弱也不放心让他出门闲逛呀。”

“五说许贵经常殴打其父有谁看见了?”卫子益四处询问众人皆默然。这些大家都是听说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许贵打过其父。

卫子益绕场一周见也没人回话走回其父身边弯腰对他说道:“老爷子这恐怕又是你放的风吧。”许贵的父亲气得浑身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卫子益又对县刑丞行一礼道:“大人现在您应该有公论了吧。”

“不大人此案还有疑点。”公诉官吏见县刑丞似乎有说话地迹象赶忙说道。

“请问大人还有何疑问?”卫子益笑着问他。

“我不信咬人能把牙齿咬掉一定是许贵打落的。”公诉官吏本没有什么好理由情急之下只能死咬住牙齿的事情。

他说完卫子益也不说话转身走到许贵面前。众人不知其意都望着他。突然卫子益挥拳对着许贵的嘴猛击一拳。这一拳卫子益是用了全力打得许贵“唉呀唉呀”之叫蒙着嘴连连后退血顺着指间缝隙滴趟下来。

卫子益跟上去拉开许贵蒙着嘴的手又让他张开口。早在今日来之前卫子益就对他说过在堂上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听他的话。虽然不知为何被打也老老实实地张开口。

卫子益指着许贵流血的嘴巴对公诉官吏说:“你说许贵打其父才掉落地牙齿你看见没有我这一拳应该不比许贵打的力气小吧可是他的牙齿怎么没有落呢?”公诉官吏被他辩得无话可说只能低头不语。

卫子益又对县刑丞说道:“这件案子是许贵二弟报地案。他的想法大人还不知道吗?他就是要诬告许贵虐待父亲然后把许府的家财据为己有。这种谎报案情、含血喷人之人才应该受到惩罚。至于许父说许贵打他不过是家里生点小摩擦说的气话大人也不必认真。”

县刑丞问许父:“你可有话说?”

许父一边流泪一边说:“大人冤枉是这个孽子打了小民。”

卫子益摇摇头仿佛再说这个老人家还是死不承认。这时许贵扑到其父身前磕头谢罪。许父举起拐杖去打许贵也不回避仍拐杖一下下落在身上口中说:“父亲都怪孩儿饮酒才惹出这些事情。孩儿答应您从此戒酒。您消消气吧随孩儿回家。回家要是您的气还不消再接着惩罚孩儿就是。”说罢连连磕头。

公诉官吏见许父还在不断打着许贵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已经输掉这场官司。果然县刑丞大人命令拉开许贵做出如下判决:此案系诬告之案。本应追究许父造谣之罪但念其年纪大故此免予刑法让许贵带回家。许家二弟犯有诬告罪另作别案处理。又吩咐许贵以后要尊重其父之意要废除每日两餐素食以及不准其父出门地规定。

许贵连忙磕头谢恩说一定遵照大人吩咐。又非常大度地为其弟求情说二弟也只是误听谣传心疼父亲并非真想害自己望大人开恩不要再追究。县刑丞想了想也同意不再追究许贵二弟诬告之罪。

判决完这件案子就宣告结束。退堂后卫子益又摇着折扇踱着方步往外走。快出门时他又回转身来对着公诉官吏一笑。仿佛在说这事看谁是笑在最后。公诉官吏被气得两眼冒火、青筋暴跳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卫子益这个名字他是记住了他知道经过这场官司后以后与卫子益地较量必定不会少。心想:下次我一定要赢回来。

公诉官吏想的不错当日堂下旁听地包括杨村来作证的那些人都记住了卫子益这个长相奇特、奇巧善辩之人。这种将基本铁定的案子颠覆逆转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有人已暗暗打起了主意倘若以后惹了官司一定要请他辩护。

许贵殴打老父案在卫子益这个流氓讼师的帮助下算是平安无事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刚回杨村就看见一大群骑兵进了村而许贵去服役的儿子许旺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大汉骑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