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魏公友容
作者:风似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477

第二天一早张锐出了上都城北门往兴山方向而去。==**==他是去参加虞士基家的聚会这是在来上都之前双方就约定好的聚会。

在走到兴水岸边不远远远的就看见一片蓊郁挺拔的松树林。遮天蔽日的松树整齐地耸立着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人工精心修整的。

一条昏暗的林间道路弯弯曲曲延伸进松林深处。道路不宽仅可并行两辆马车。顺着林间道路向里走不远一座别具一格的木质庄园呈现在眼前。

这座庄园很有特色所有建筑甚至院墙都是用未去皮的原木搭建而成木屋上、木质围墙上、藤架上爬满了藤蔓石阶两侧布满青苔。正值寒冬季节青苔的痕迹是一片片花白藤蔓则是一片片枯黄黄白交杂看上去颇有一番山中人家的景象。

上都城里的官宦们大多都在城外有自己的庄园。兴山、兴水附近是庄园较为集中的地方。前任丞相独孤信的观鱼庄就在离此地不远处。上次张锐去给独孤信拜寿时曾从这片松林旁边经过。

想象当中张锐以为虞士基的庄园模样跟独孤信的庄园差不多应该修建得富丽堂皇、磅礴大气万没想到却是眼前这副返璞归真的模样。

来到院门前张锐抬头见院门的匾额上提有“圆木庄”三个字。下面还有落款只是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了。他心里嘀咕:明明就是奸臣贼子偏偏还要伪装成清贫寒士地模样把自己的庄园搞得跟快倒闭的度假村似的。这障眼法也做得太过了点儿蒙得了谁呀?!别人不仅认为你是奸臣而且还是个十足吝啬的奸臣。何必呢?

虞士基和张锐一样。是被世人并称的两大奸臣之一在张锐“致残”刘佘之前排名一直是略高于张锐地。这个大奸臣的庄园与张锐在安江的庄园却有着天壤之别相比之下张锐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贪婪的奸臣心里有些不平衡十分鄙视虞士基的虚伪。

虞士基满面春风地从里面迎出抱拳拱手说:“无锋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虞大人亲自出迎下官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张锐今日没有穿军服也是抱拳回礼。脸上也挂满了笑容浑不知他这样同样虚伪。

虞士基假惺惺地热情招呼着。还用略带几分责备的口吻说:“今日来的都是朋友什么大人小人的?你要是再称什么大人我就要称呼你将军了。”

“方才兄既然这么说了小弟怎敢不从?”张锐此来的目的是想跟虞士基搞好关系。既然虞士基想先从称呼上拉近彼此地关系他也就顺势称呼虞士基的表字。

“令爱可有一同到来?”张锐在数月前就写信说要带女儿来参加聚会虞士基向张锐身后望了望见并无女眷车辆随行。就顺口问了一句。

这时张锐乘坐的那辆马车地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跳下一个女童。对虞士基行礼说:“侄女优璇拜见虞伯伯。”

“唉呀!公主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虞士基先是一愣而后见六灵正在对他行礼一边摆手示意。一边就要行大礼拜见。

虽然虞士基为了操办这次聚会。已有数日没回上都了。但他消息很灵通六灵荣升公主这种轰动朝野的大事更是有眼线及时禀报。昨日晚间。他就得知同乐收了张锐八岁的女儿张优璇为孙女并册封为六灵公主的消息。就算他没有见过六灵但根据眼前这个女童的年龄推测还有她自报家门就知道她就是六灵公主。

张锐上前拦住欲行大礼的虞士基同时六灵也大方得体地说:“只有晚辈参见长辈之理哪儿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虞伯伯快别折杀了侄女。”

虞士基摇着手说:“下官怎敢妄称公主殿下的长辈?请公主殿下万万不可这么说。六灵笑着回道:“虞伯伯刚才不是说过今日来的没有大人、小人之分吗?怎么又改口说起下官、殿下之类的话?优璇今日是代碧斯姐姐随父亲来参加聚会地。虞伯伯既然和父亲兄弟相称优璇自然当以伯伯相称了。”

虞士基一边连称不敢一边疑惑望着张锐。他听说六灵是正式过继到伯安太子的名下怎么她还在称张锐为父亲?而且还跟着来参加聚会?

张锐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便解释道:“承蒙陛下恩典公主与小弟仍以父女相称。本来公主是要搬进宫住的只是陛下赏赐她地紫苑宫已很就没有人住过了陛下吩咐要打扫干净后才能入住。因此公主还要在小弟岳丈家中住上两日。昨晚公主听说小弟要来方才兄家里做客非要跟着来。小弟拗不过她所以只好把她带来了。”

虽然同乐允许女儿称呼自己为父亲但张锐却不敢在外人面前随便直呼女儿名字或小名了。六灵已经改了姓成了正式的皇家成员。在外人面前怎么称呼她已经牵涉到维护皇室尊严的问题。所以张锐即使很不习惯也要称呼自己的女儿“公主”。

六灵却不在意这些规矩拉着父亲的手左右甩动起来辩解说:“爹爹早答应虞伯伯要带碧斯姐姐来做客地但碧斯姐姐脸上地伤还没有好不能来参加。女儿不是怕您失信于虞伯伯所以才要代替碧斯姐姐来的。您不想让女儿来是怕虞伯伯不愿意让女儿来吗?”

张锐还没有说话。虞士基连忙说:“公主殿下能来下官当然万分欢迎岂有不愿意之理?”

六灵乐呵呵地对张锐说:“怎样女儿在路上就对您说虞伯伯会欢迎女儿来地吧。”张锐苦笑地对虞士基摇摇头不再言语。

虞士基虽然知道碧斯被打之事。却不知碧斯伤得如此严重。他一边请张锐父女二人入府一边问询碧斯的情况。六灵抢着回答并把碧斯的伤势无限夸大说碧斯姐姐整个半边脸都被毁了。

张锐很奇怪六灵为何要如此的夸大碧斯的伤势。见六灵偷偷对自己眨眼心想她可能是想夸大碧斯的伤以争取大家对自己报复行为地同情吧。他也不好当面拆穿女儿的鬼把戏只好沉默不语。

虞士基并没有怀疑六灵的话他心想。张锐为了此事大闹安阳公府还亲手毁了刘佘的面容。如果不是刘佘把碧斯伤得很严重张锐也不至于大闹安阳公府。而陛下在处理此事时。也不会轻描淡写地责骂他一顿就算了。

他本来是有意与张锐结亲的但此时知道碧斯被“毁容”又犹豫起来。他心里盘算着碧斯今日没来最好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来到大厅张锐见里面只有三、四十个宾客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聊天。看见他们进屋众人都停止了谈话纷纷望过来。

张锐扫视了一眼这些宾客。里面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或是面熟的朝廷官员仅有的几个熟人都是自己的部下。张通、刘文常、赵无寒、宇文歆四人单独聚在一块。看见他进屋都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张通等人在到汉水军营不久就接到了虞士基的邀请。他们还来问过张锐是否来参加这个聚会。张锐当然想他们都去于是告诉他们自己要参加聚会。

当时赵无寒还有些担心。说:“虞士基在朝中地名声不佳。我们去参加他家的聚会别人会不会误认为我们与他是一丘之貉?”

提到名声。张锐顿觉不快答道:“我在朝野上下的名声都不佳我家地聚会你要不要来参加?”这话问得赵无寒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宇文歆打圆场:“去就去吧权当放假休息一天。我就不信我们去参加一个聚会别人就把我们当成他的同党了。如此这般四人今日才来参加了这个聚会。不过此时张锐却对姐夫评价虞士基的名声不佳之言深有感触。

他环顾四周一遍看见宾客就这么几个人。不由在心中感叹:虞士基的人缘确实太差劲儿了。我即便名声不佳要是在安江家中请客邀请来的朋友不会只有这点儿人。就算要严格筛选身份来参加聚会我请到的人也起码要比现在这里多出一倍来。

按说以虞士基三公的身份在上都这个贵族、官宦多如牛毛的地方举办聚会就算他不大肆邀请宾客至少也会有上百人不请自来。就如上次独孤信的寿宴几乎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

而现在来地宾客还不足五十而且都不是位居高位者。而除了虞士基本人外张锐就没有看见三公九卿中的任何一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只是虞士基名声太差地问题了他本人的官场政治能力也让张锐产生了怀疑。

而张锐看见那些宾客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样既充满了好奇又带有点恐惧。一些人边看还边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不由得大为恼火心想老子又不是珍稀动物牵来让你们参观的有什么好看地?有什么好议论地?

“无锋老弟我来为你介绍几位…….”虞士基身为主人正想为张锐介绍这些宾客中的一些人。不料他刚出声张锐突然大叫一声:“咦?六叔、云卿兄你们也在这里?什么时候到地?”一边招呼着张通等人一边大步朝他们走去。

虞士基也是个人精心里明白张锐是不想跟这些宾客打招呼。借故走开地。只是张锐这么突然一走让他很尴尬。也不知是该跟张锐过去还是独自走开。

他正在尴尬忽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摆一看是六灵。六灵见他低下头。笑着问:“虞伯伯这次聚会有没有女眷来参加啊?”

“有有。都在后面的花园呢。”虞士基连忙回答。

六灵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说“侄女想去认识几个姐姐和她们聊聊天好吗?”

这个要求虞士基哪能拒绝他招手叫过来一个年轻人对他说道:“大郎你带六灵公主去后花园。介绍几家小姐与她认识。”

那个年轻人听说六灵的身份猛然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爹爹。”而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六灵行礼“小的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随小地过去。”

那人刚刚行礼完毕六灵一把拉起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是虞伯伯的儿子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没有想到六灵会拉自己的手顿时像是触电一样全身僵直。虽然六灵年龄小但贵为公主。他此时是挣脱也觉不好。是继续被拉也觉不对心慌意乱之下哪里还听得到六灵的问话。

直到六灵拖着他出了大厅的门。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才听见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小的叫虞佑仁在家中排行老大。”

六灵见他一副慌乱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想故意逗他玩。她停下脚步。又拉起虞佑仁的另一只手。笑着说:“你是虞伯伯的儿子也就是我地哥哥了。我是叫你佑仁哥哥呢?还是叫你大郎哥哥?”

虞佑仁满脸通红。眼睛看着六灵拉着自己的一双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六灵见他这般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忍再逗他。便松开拉他地手说:“算了我就叫你佑仁哥哥吧。好不好?”

虞佑仁见她松手长出一口气。也没有听清六灵问什么好不好连声回答:“好都好。”

六灵噗哧一声笑出声又问:“你还在读吗?”

虞佑仁耳根、脖子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低着头回答说:“是。小的在帝大读。”

“在帝大读啊?太好了!过几年我也要考帝大到时候我们就是校友了。我去了你可要多多照顾我哦。我去学校的时候你可要去接我我怕学校大迷路。还有……”说起帝大六灵就兴奋得很唧唧喳喳没个完。还安排虞佑仁到时候要帮她做这做那完全把虞佑仁当成她的童兼仆人了。

虞佑仁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心直口快说个不停十足小孩子的性格。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六灵有了几分亲近感。他也想逗逗她但碍于身份不敢过于放肆只是说:“恐怕小的不能为公主做这些事情。不过公主不必担心我想陛下会为您安排一切的。”

六灵瞪大眼睛气呼呼地问:“为什么?枉我还叫你哥哥呢你就没有一点兄妹情意?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虞佑仁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因为……因为小的翻了年就要毕业了。等公主上帝大时小的不知在什么地方呢所以怎么敢随便应承公主呢?不过小地答应您公主上帝大时只要小的在上都一定听您的吩咐。”

六灵这才转怒为喜:“你父亲是三公你留在上都任职还不是顺理成章地事情?”

虞佑仁收起笑脸说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父亲是三公跟我留不留在上都任职有什么关系?难道公主殿下认为我会依靠父亲的关系留在上都任职吗?”

六灵笑着说:“你不留在上都任职难道还要去新州任职吗?你就是想去你父母也舍不得你远离家的。所以你只能留在上都任职了。”

虞佑仁扳着脸说:“我本来打算哪个部门录取了我我就去哪个部门。现在我主意已定。决定就去新州任职了。”

“这是为何?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没有必要非去新州任职吧?难道留在上都任职不好吗?”六灵惊讶地说。

虞佑仁冷眼看着六灵说道:“既然公主提出了疑问难免不会有别人也想到同样地疑问。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靠父亲的关系才能得到晋升地。所以我决定去新州以后凭自己地本事再调回上都。”

六灵见他说得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心想没想到他还是个挺好强的人只是为了一句无心地玩笑话就非要去新州任职。从他自信地话语中也可以断定他不是个没有本事的人。

六灵又仔细看了看虞佑仁现他生得还算俊朗。不由得在心里想如果不是碧斯姐姐心里有了石头哥哥其实嫁给他也挺般配的。

见他还在生气。六灵又拉着起他的手一边左右摇晃一边软言认错。她年龄小。嘴又甜虞佑仁哪能真生她的气。没用几分钟虞佑仁态度就软化了下来。

他又带着六灵往后院走为了缓解气氛顺口问了问碧斯的伤势。六灵心里一惊认为他问碧斯姐姐的伤势必定是对碧斯有意思。

虽然她认为虞佑仁人不错但是她早在安江就承诺要帮助碧斯。于是又对虞佑仁夸大了一番碧斯的伤势。说碧斯伤得很严重整个半边脸都摔烂了。并且据大夫说。就是伤好之后脸上也会留下整片的伤疤。她一边说还一边假意抹了把眼泪。

“刘佘在学校。就是非不断早该受点教训了。这次竟然干出如此下作之事活该被打!”虞佑仁听罢气愤地说。

六灵偷眼看虞佑仁的表情见他虽是满脸气愤。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既像是兴奋。又像是高兴地神色。

六灵不知他眼神中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里对碧斯说。姐姐妹妹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是他还执意要娶你妹妹也没有办法了。

她并不知道虞佑仁并没有娶碧斯的打算因为他早已有了心上人。两个月前虞士基对他说起这门亲事时他坚决不同意。

虞士基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态度强硬地要求他必须要参加这个聚会否则就断绝父子关系。虞佑仁是孝子不敢公然与父亲反抗到底不得不答应参加聚会。不过他自有他地办法在聚会上他会想尽办法让碧斯看不上自己甚至不惜做出一些粗俗不堪之举。他的这个想法与六灵为碧斯想出计策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几日虞佑仁听说碧斯被刘佘打了。心里立马又有新的想法他准备到时候在碧斯面前装成刘佘的朋友并用取笑的口吻问碧斯被打的这件事情。他就不信碧斯不跟自己翻脸。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碧斯竟然被刘佘“毁容”了连聚会都来不成了。他虽然在嘴里痛骂刘佘没有人性但在内心里还是很感谢刘佘。心想这小子总算也做了一件好事情。

但他这种心思绝对不能让六灵看出半点。要是被六灵知道他此时在幸灾乐祸再去转述给疯虎自己肯定会被痛打一顿。

得知碧斯被“毁容”的消息后虞佑仁已经快乐疯了。他相信父亲要是知道疯虎的女儿被毁容后也不会坚持要自己娶她的。总算可以躲过这门亲事以后不必再为此事烦恼。

他越想越兴奋想即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的女友。因为知道这件事情地女友这几日一直在以泪洗面。他打算派人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他将六灵带到后花园门口便停步对她说:“各家来的小姐们都在里面玩耍、休息。我不便进去打扰还请公主自己进去吧。”

六灵也没有勉强对他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虞佑仁连忙告辞兴兴匆匆地跑了。

六灵见他跑时挂着一脸兴奋之色十分不解。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奇怪。

六灵在花园里转了一阵看见了几位小姐。不过。每个都是一副浓妆艳抹地打扮让年幼地六灵看着有些反胃没有一丝想要跟她们交谈的兴趣。离她们还远远的就转道而行了。

独自在花园中闲逛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六灵看见一个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看。这位少女到时没有先前那些人妆扮头、衣着都很简洁、素雅。

六灵便走了上去问:“姐姐我能在这里坐会儿吗?”

那个少女抬眼看见问话只是一个幼童吃了一惊。问道:“小妹妹你来这里干嘛?”

六灵见那个少女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小巧玲珑的五官单看并不出众但配在一起却非常耐看。她惊讶地表情显得很夸张嘴边、眼睛都张得大大地。一副见鬼的模样。可她地这个样子非但没有让六灵感到讨厌反而有一种想要亲近她的感觉。

六灵呵呵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说:“放心我不是来选亲的。我跟着爹爹来这里玩的只是觉得前面不好玩所以来这里看看。”

那个少女端详六灵半天突然笑着问:“你小小年纪的就知道什么是选亲吗?”

六灵最忌讳别人说她小撅起嘴说:“我什么不知道啊?就像姐姐这样坐在这里等那些男人来挑选呗。”

少女听她说完一把丢开手中的跳起身来拧六灵的脸蛋。说:“什么坐着等人来挑啊。你这个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六灵起身欲逃但被那个少女拉住。而后又被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六灵拼命挣扎但年龄小力气有限不管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少女腾出手来拧住六灵地脸蛋。威胁说:“快向姐姐道歉。不然拧烂你的嘴。”

六灵毫不屈服叫道:“不。我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你就是拧我的嘴我也会不道歉。”少女见她如此强硬脸上露出坏坏地笑说:“好啊。挺有骨气的。不过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个小丫头。”说着伸手就去咯吱六灵。

六灵最怕痒少女没咯吱她几下她就蜷着身子求饶了“好了好了。我道歉了。”

“有这么道歉的吗?”少女仍不罢休继续的咯吱。

六灵笑得快喘不过来气求饶道:“姐姐小妹错了。看在小妹少不更事的份上你就饶了小妹这次吧。”

少女这才停手甚是得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哪家来的孩子?”

六灵见她的手还在放在自己身上不敢不答说:“小妹刘优璇安江人。姐姐猜猜看小妹是那家的?”

少女放开六灵自言自语:“刘优璇?安江人?安江来的应该姓张才是不会姓刘的。姓刘?安江?有姓刘地来吗?”

六灵见把她问住心里一阵欢喜。得意洋洋地对少女说:“猜不出吧。呵呵猜出来我就佩服你一辈子。”

少女哼了一声说:“我姓魏长州人氏。你猜我是哪家的?”

六灵笑呵呵地说:“那还用猜啊?太简单了明摆着的地嘛。姓魏长州人姐姐肯定是魏公家的人啊。”少女见六灵那股得意的劲儿十分气恼又问她:“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就猜猜我与现任魏公是什么关系?”

六灵知道现任魏公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大可能有这么小的女儿开口道:“你是魏公的孙女。”

少女轻蔑地一笑:“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原来不过如此。再给你三次机会看你能不能猜出。”

六灵又猜说:“那你是魏公地女儿。”

少女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六灵从她地表情上看出自己又猜错了。

六灵心想她不是魏公的女儿也不是孙女那肯定魏公地侄女或是侄孙女了。但现在只剩下一次机会不能两个答案都说。这该怎么办呢?

不过她眼珠一转有了办法。说:“那就是魏公地表亲了。”

表亲范围就大了。不论是魏公夫人娘家的人还是世子夫人娘家的人都可以算是魏公的表亲。六灵自认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定不会错即使少女说她说得不够准确她也可以跟她狡辩一番。

可六灵没有想到少女听了她的答案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你这个鬼丫头。以为这样回答就可以蒙混过去吗?告诉你你错得太离谱了。”

这下六灵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败得如此彻底心里想不明白眼前地这个少女究竟是魏公家的什么人。

于此同时在大厅内张锐正在和虞士基闲聊。

“你说什么?魏公也来参加这个聚会了?”张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虞士基。

“来了人就在后院你要不要见见?”虞士基连忙点头。

张锐仍摇头不信世人都知道魏公十年前瘫痪后就没有下过床。也没有离开过长州新安府的家。几年前奶奶过八十大寿魏公都没有亲自来。他哪能来虞士基的家里做客?

虞士基知道张锐在想什么说:“三个月前清甫公已经去世了。”

张锐这才有些相信虞士基的话不过他仍然有些怀疑。他早听说魏公家世子从小身体不好、体弱多病也是从不出门的。上次来给奶奶拜寿的也是魏公世子的弟弟。

“魏公此来上都是为了明年的投**吗?”张锐问道。

“也是但也不全是。”虞士基还要吊人胃口。

张锐很想不再问下去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又继续问:“那么。是为何事来?”

虞士基眯缝着眼睛说:“选亲。”

张锐正饮下一杯酒听虞士基说魏公来选亲噗哧一下把口中地酒都喷了出来。

虞士基像是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捋着胡须微笑的看着张锐手忙脚乱地拍胸捶背。

张锐咳嗽了好一阵才对虞士基说:“方才兄我承认你开的这个玩笑很好笑。不过下次拜托你在说这种笑话的时候最好是在小弟没有喝酒、吃东西的时候。不然很容易出人命的。”

虞士基闻言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很认真地说道:“为兄刚才并没有说笑话。”

张锐看了他一眼说:“这又是笑话?”

虞士基摇头道:“非也。非也。为兄说的都是实话。”

张锐疑惑地说:“魏公世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魏公才对。魏公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成婚了我记得他娶的是江西侯家的次女。怎么?他的夫人过世了?”

虞士基笑了笑说道:“算了为兄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魏公世子早在魏公去世前一周就病故了。魏公就是听到这个噩耗后才加重病情而亡的。”

张锐甚是惊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转而又是一番更惊讶地表情对虞士基说:“那现在的魏公不就是你的女婿吗?”说完后又觉得不对。魏公世子一直无子所以继承魏公家业地定是魏公的次子但魏公的次子娶的是虞士基的长女怎么可能又来选亲?难道虞士基地女儿死了他又来为女婿挑选夫人?这也说不通啊。

张锐正在疑惑不解虞士基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为兄地女婿也就在魏公去世的当月战死在鲜卑前线了。”

张锐目瞪口呆这种事情竟然都凑到一块儿了魏公家今年也够倒霉地。那魏公家现在应该是谁来当家主?张锐脑子里开始翻出魏公家的家谱这些上学那会都记得的资料只是毕业后资料就没有更新过。

张锐记得魏公家到本代家主已经是三代单传了。本代家主终于生了两个儿子据说魏公在第二个儿子出生后他在城东摆了上千桌酒席说是要宴请全城人。大家轮流去吃酒宴为此这个活动举行了一个月之久。可见他是多么高兴。

后来就没有听说魏公再生过儿子。所以魏公应该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世子已经先于魏公病故另一个战死在鲜卑前线。张锐也没有听说魏世子有儿子魏次子刚娶了虞士基的女儿没几年即使有儿子也不可能大到可以来选亲的年龄。那么虞士基所说的这个来选亲的新任魏公是谁呢?

他满是疑惑地望着虞士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这次虞士基没有再故弄玄虚说道:“现任魏公叫魏友容今年十五岁。”

张锐没有听说过魏公家有魏友容这个人心里猜测魏公家三代单传本代之后又没有听说有子嗣。这个魏友容是不是同乐的儿子改姓过继到魏公的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圣祖立下世袭贵族继承法以来魏公家是第一个被皇家子弟接管的人以后魏公家可以算是皇族成员了所受的优待肯定比一般世袭家族多。这算是魏公家的福气呢?还是不幸呢?大汉骑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