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该让他们看看
作者:冰风皇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15

在慕容恪横扫叶卢境内的吐蕃部落时,李昂已是带着接到了叶卢下部的大营势力所在范围之内。叶卢下部的大营和吐蕃人其他部落不同,大营里驻扎的全部都是士兵,不过本应该有三万人驻扎的大营,此时只剩下两万五千人,另外五千人早已在先前和羊同部交战时,被黑骑军全部歼灭。

李昂的一万人隐藏在叶卢下部大营外百里的一处峡谷内,原本放牧的吐蕃部落,已全部被灭口,和慕容恪的做法不同,李昂没有在众将面前处置这些吐蕃人,他只是让李存智以看押之名秘密处决了那些俘虏,对于李昂来讲,他只对自己的士兵负责,其实慕容恪受他的影响很大,只不过慕容恪将这种作风释放了出来,而不是像李昂那样内敛,行事更讲究手段。

帅帐内,李昂和麾下的将官们研究着阿阔达提供的地形图,考虑着最后进攻的路线,此时他们距离叶卢下部主力大营有百里之遥,而且这一路上挨着好几个小部落,想要无声无息地接近叶卢下部大营,并发动突袭,无疑非常困难。“行军路线已大致确定,不过这里一带多山地,而且那几个小部落之间靠的比较近,只要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走漏消息,被敌军知道我们的存在。”一众参谋商量以后,由一人向李昂说道。

“山地无所谓,重要的是那几个小部落,他们才是关键。”李昂的眉峰一振。声音低沉地说道,只要能除去那些小部落,他们大可以在穿越那些山地以后,修整一段时间才向吐蕃人发动进攻,沉吟间他忽地看向了一直不发一言地阿阔达,“说说那几个小部落的情形。”

见李昂询问,阿阔达却是苦笑一声,说出了那四个小部落的情形,他知道这位看上去很冷酷的将军已经动了杀心。那些路上阻碍到他们的部落将无一幸免,到时候不会有任何活口留下,不过尽管如此,他仍旧是没有犹豫地说出了那四个小部落的虚实,因为他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强大而冷酷的将军手上,他还不想死。

当听到四个部落里最大的那个部落上下也只有五百人时,李昂眼中闪过了森冷地杀机。他已经不需要再多想任何事情,直接铲除这些障碍以保证行军安全是稳妥的做法。李昂看向了李存智,陈霸先,刘裕和黄渊,“你们四个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在座的军官和参谋们退了下去,他们中有些人已是猜到了李昂的心思。不过他们没有出声,因为在这位强悍的主帅面前,只要他拿定主意,就没有人可以改变,而且眼下这位主帅想干的事情是最合乎他们整支部队利益的,他们没有理由以道义什么地去反对,尽管他们心里并不喜欢这种残忍的做法。

“四百破军卫,你们一人带一百人。傍晚就出发,天亮之后,我不希望我们的行军路线上有一个活着的吐蕃人。”李昂看向了四个已是成为他家族一员的将领,这样说道,陈霸先和李存智是一类人,他们的心狠手辣是最接近军人的冷酷本质,而刘裕和黄渊。尽管他们看上去并不像陈霸先和李存智那些冷酷。可是他很清楚在他们两个地平静表象之下。他们的杀心绝不会比陈霸先和李存智差。

“是,主上。”李存智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接下了这道命令,接着他们退出了帅帐,开始整备起自己所属的百人队伍。等他们走了之后,李昂才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李存孝,“你有什么话想说?”

“义父的做法并没有错,存孝只是有些感怀罢了。”李存孝看着自己的义父,低下了头道,他对于李昂的命令并不反感,只是想到那些部落里不分老幼男女,到时通通都会倒在己方地屠刀之下,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慈不掌兵。”看着低头的义子,李昂忽地叹道,“战场是不需要仁义的地方,但是不代表我们可以舍弃道德,不过有的时候,我们连道德都要舍弃,因为这世上有些事情远比你一个人的道德更重要。”

“存智的才能不如你,可是如果你们两个对阵沙场的话,死地那个只会是你。”看着似有所思地李存孝,李昂忽地这样说道,“要是你不能做到在战场上忘情绝义,那么你这辈子就只能呆在义父身边,当个领兵地勇将而非可以独挡一面的帅才。”

听着李昂地话,李存孝心中一动,他此时才知道义父对自己的期望有多高,只是自己一直都辜负了义父的苦心,想到这里,李存孝却是呆住了,尽管他很想对李昂说他能做到和大哥一样忘情绝义,可是他心里知道他做不到,他握紧了拳头,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看向李昂,“存孝只想永远呆在义父身边。”

看着眼神慢慢坚定下来的李存孝,李昂却是叹了口气,这个他最器重的义子终是因为性格上的宽厚而无法成为一代名将,实在是有些令人扼腕叹息,“既然这是存孝你的选择,那么义父今后就把后背交给你了。”

“存孝一定不会让义父失望。”李存孝跪在了李昂面前,他心里发誓他要成为最强的勇将,替义父冲锋陷阵。

看着李存孝,李昂忽地笑了起来,他想到了冉闵,那个也许比他更强的男人,要是日后自己这个义子能像冉闵一样强悍,或许也不失为另一种收获。

傍晚,黄渊和陈霸先,刘裕他们带着破军卫出发了,临行之前,李存孝找到了自己的兄长,将自己的选择告诉了他。“其实我很羡慕你能被义父器重,不过你居然辜负了义父的苦心,实在是不可原谅。”李存智重重一拳打在了李存孝地腰腹上。李存孝没有还手。他只是一脸歉意地看着兄长,自从十三太保里其他的兄弟死后,他们两个曾经说

其他兄弟的份一起活下去,来报答义父。

看着摆出任自己打的兄弟,李存智挥起的拳头最后落下了,他忽地揪住了李存孝,在他耳边轻声道,“以后义父在战场上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说完,他松开了自己的兄弟。转身大步而去。

看着兄长的背影,李存孝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直到快看不见时,他才大声喊了起来,“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听到身后传来地声音,李存智的脚步停了停。接着便消失在了李存孝的视线里。

黑暗里,黄渊带着一百名破军卫在山地中穿行着,对于担任军法处长官的黄渊来讲,今天晚上这样的夜袭是他最喜欢的,对于一个狙击弓手来讲,没有比在暗夜里发动致命的狙杀更痛快地事情。当他带着人出了一处山坳以后,他找到了自己要对付的目标。那是个三百人的吐蕃部落,外围几乎没什么防御力量,只是营区的前面搭了座哨塔,上面只有两个放哨的人。

“那两个人归我。”黄渊看向了身旁的破军卫,朝他们这样说道,接着他拿出了自己的狙击弩,这架弩是徐浣以原来出自其老师苻离之手地狙击弩改制而成,比起原来的狙击重弩虽然威力有所减弱。可是却能够做到连续射出三枚箭矢,可以让远距离的狙杀更保险一点。

破军卫趁着夜色,潜伏向了前方的营地,而黄渊已是撑开了弩臂,上好弦之后,搭上了三枚弩箭,瞄准向了远处哨塔上的两个吐蕃人。等待着射杀的机会。终于。在那两个吐蕃人靠近说话的刹那。黄渊扣下了弩机,没有以前那啸烈的弦声。野风里只是回荡了一声轻振地弦鸣,三枚箭矢就已刹那破空而出,不见了踪影。

箭矢扎入血肉的声音响起,那两个放哨的吐蕃人身子瘫软地倒下了,一个人的眉心中箭,另一个则是咽喉和胸膛前插着两枚弩箭。这时破军卫的士兵已是到了哨塔下,他们看到了那死去的两个吐蕃人,不由为黄渊的箭技所惊,尽管他们地箭技是由黄渊所传授,可是他们过去从没有看到黄渊对敌时地出手,这次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散开,三人一组。”破军卫没有过多地停留,他们地都尉直接下达了命令,在黄渊到达前,他们已全部进入吐蕃人的营地。三个人一组溜进了吐蕃人一个个地营帐,看着那些熟睡的吐蕃人,他们拔出腰间的锋利短刀,捂住他们的口鼻,割断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在睡梦中上了黄泉路。

不论男女老幼,破军卫们没有丝毫的手软,对他们来讲杀人没有任何的负罪感,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昂才没有让李严宗继续训练和破军卫一样的杀戮机器,毕竟黑暗的强大部队一支就够了。

黄渊并没有参与杀戮,他只是感概着这些破军卫的强悍冷血,三百人的吐蕃部落,直到被他们屠杀过半,才被发觉,不过此时,那些剩下的吐蕃人已经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他们最后仍旧成了破军卫的刀下之鬼。和黄渊这里差不多,刘裕所带领的队伍也是在干掉外围的哨兵以后,偷入营帐杀掉了大半吐蕃人之后,才被发觉,接着明火执仗地干掉了剩下的人。

四个人的队伍里,陈霸先却是遇到了点小麻烦,破军卫在潜入那支吐蕃部落营地的时候,惊动了看护羊圈的獒犬,最后偷袭变成了明战,陈霸先亲自出手,才将这四百人的部落给杀了个干净,没剩下一个活口,不过跟着他的破军卫里头,却是有三人被吐蕃人近距离的弓箭射到,受了重伤,不过好在性命并无大碍。

将尽的夜空里,一轮残月照下了凄清的光,李存智看着不远处的吐蕃人营地,皱紧了眉头,他所要负责清楚的部落是四人中最大的部落,而且距离也是最远,在到达之后,破军卫的体力已是所剩无几,不得不先休息一个时辰。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李存智回头看向了身旁的破军卫,他已经不打算偷袭,五百人的部落,扣掉女人孩子,能作战的男人也不过两百之数,而且他们现在还多半在睡梦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进攻。”李存智朝身旁的破军卫下达了命令,然后这些剽悍骁勇的士兵趁着黎明前最后的夜色,冲向了吐蕃人的营地,他们用上了连弩,将大营前放哨的几个吐蕃人射成了刺猬,然后便十人一组,闯入营地,放火焚烧营帐,制造混乱,然后开始杀人。

李存智挥舞着横刀,砍翻了一个吐蕃老人,他的瞳子始终冰冷,对于他来讲,杀人就是杀人,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在战斗中遇到就是敌人,没什么仁慈好讲,黑骑军那些人虽然厉害,可是有的时候却显得蠢了些,想到自己出发时,那些黑骑军的将官眼里所露出的那种神情,李存智不由这样想到。

“真该让黑骑军那些蠢货来这里看看。”一脚踢翻一个拿着匕首,眼神凶狠得像头狼崽子一样的吐蕃小孩,李存智自语着,一刀捅进了这个偷袭他的孩子的胸膛,结束了他的性命。就在这时,他脑后忽地响起了劲风,他猛地闪了开来,回身挥刀,格住了一柄弯刀,握刀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看着地上那个死去的孩子,像头失去幼狮的母狮子一样咆哮着,拼命挥刀砍向李存智。

弯刀随着断臂而落下,李存智杀死了这个想要他命的吐蕃女人,他好心地让她死在了自己的孩子身边。最后整个营地里一片死寂,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吐蕃人,李存智看向了露出曙光的天边,自语道,“天亮之前,刚刚好。”接着他收刀入鞘,走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