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章 离开的前夕(二)
作者:何华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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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东大陆地广人稀,经济、政治、文化发展与西大陆严重失衡,所以,各个国家采用的大多都还是撒克森帝国时代的分封制,而不是现在西大陆流行的采邑制。根据分封制的法令,获得封地的领主在其领地内拥有绝对的权威,即便是领主的领主都不能干预,也就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下属领主只需要向上属领主每年上缴规定的赋税、货物和服兵役等。在有罪的情况下,上属领主可以采用降爵、判处死刑等方式惩罚下属领主,也可以削减、没收下属领主的封地,但必须得有确凿的犯罪事实,要不然就会在其他下属领主和臣民面前有损自己的权威,甚至会让臣民们离你而去,投入其他领主的怀抱。

所以,杜邦将会是克莱门斯大公新封的一位侯爵领主,也是克莱门斯大公统治之下拥有最广阔封地的领主。除了具有选侯资格的大公外,东大陆再没有第二个贵族拥有超过10000平方公里的领地,甚至很多选侯的领地都不过两到三万平方公里,像克莱门斯家族这种拥有15万平方公里领地的大选侯,整个东大陆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在西大陆中央集权极其严重的情况下,除了亲王宗室以外,更没有哪个贵族能拥有超过5000平方公里的领地。如果不是为了拯救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克莱门斯老爷是绝对不会答应支付给科里安如此天价的回报的,尽管这块领地85%以上都是山地和森林。

对于土地这种私有财产,科里安没什么兴趣,杜邦同样没兴趣,别说10000平方公里,就是让他去做一个统治超过千万平方公里疆域的国家的皇帝,他依然还是这样。他无亲无故,来去都孑然一生,这些身外之物除了能带给他暂时的物资享受外,再没有其他的用处了,偏偏他对物资享受的要求极低,那就更没有意义了。

尽管没有意义,他也得去,这是他新一段人生的开始,他需要借个这个机会,融入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然后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他还没有到达科里安的境界,隐居世外,闭门造车的功夫他还不具备,只有不断地历练,思考才能获得创新灵感。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当初克莱门斯老爷邀请他去担任贝宁宫廷的掌剑官,他没有答应,现在依然还是成了贝宁统治下的一个侯爵,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又转回到了原来的点上。这只是一个小圈子,那么大圈子呢?什么时候又才能转回到原来的世界,转回青城山呢?

青城山,呆了120多年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值得回忆之处,但依然是他最牵挂的地方。这种牵挂是平淡的,平淡得就像身边的空气一样,总不会引起你的重视,但当你注意的时候,就会发现,时时刻刻都被它滋养着,一旦离开了它们,生命将会难以为继。很多时候,只要静下来一想,他清楚地触摸到灵魂最深处的渴望的还是能回去,回到青城山,回到香炉峰,做熟悉的事,见熟悉的人……

在出行前,科里安拿出了两只钱袋分别给了莫里诺和杜邦,钱袋是经过空间魔法加持的,容量很大,足以装下一头牛,不过里面并没有钱币,除了几十枚大大小小七彩的宝石外,便是些衣物和科里安制作的魔导器。

“这些都是我做试验剩下的魔晶,纯度不错,你们顺路拿到安西去卖了,可以换点钱。衣服都是经过魔法加持,穿在身上能够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那些小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留着也没用,都给你们吧……”突然之间,科里安的脸上又流露出了眷恋之色,他难道真把莫里诺或者杜邦当成他的孙子了么?他娓娓地交待着他们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唠叨得就像一个长舌妇,“如果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发信息给埃克托,他会帮助你们的……相信教廷一时半会追查不到你们的身上,就算遇上了,也不要再起冲突,这会对你们很不利。教廷的力量非常的强大,连我都不敢正面对抗。等以后你们强大了,我也懒得再管了……”他这样的变化连莫里诺都吃惊起来了,他的眼里总是闪烁着怀疑之光,他又在怀疑科里安的意图。杜邦坦然地听着,并不时地点点头,偶尔还会提出两个问题,科里安都详细地解答。

“……等你们成功发掘出了骑士神殿,也是我该出山的时候了……命运之神的安排,谁都逃不脱,逃不脱……”说着,他终于站起了身来,就在这一刻,他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显得那么的佝偻,那么苍老。临到出门时,他突然回过头来对莫里诺说,“给你一个建议:把‘卡耐斯的诅咒’丢弃吧。我曾告诉过你,长期使用会损伤你的灵魂,它的诅咒会令你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怀疑,你不会信任任何人的,不会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莫里诺一眼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如果我有一双

像天鹅一样的翅膀

我就会跟随风之女神

飞往天涯

飞往海角

飞呀,飞呀……

凄凉的歌声消失在了雨夜里,却在杜邦和莫里诺的心里留下了再也磨不去的苍桑与悲凉。

第二天,他们终于要上路了。上路之前,科里安让莫里诺与六喜签定了魔法契约,让六喜成为了莫里诺的魔宠,以增强他的力量。若不是因为莫里诺总会与杜邦在一起,六喜是不会答应与莫里诺签定魔法契约的。五喜则被科里安用魔法变得只有翠鸟般大小,再也看不出任何烈火鸟的痕迹,如果不是这样,杜邦是不会答应带上它们离开森林的。

科里安没有再送他们,杜邦与莫里诺循着上次逃离的路线,既像旅游,又像森林冒险一样,悠然地离开了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