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章 失陷(三)
作者:何华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75

杜邦被抓住了。杜邦终于被教廷成功地抓住他。

当教廷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向全大陆宣布后,却引来了一片的嘘声和讥笑,随之而来的反抗更就更加的激烈。

是呀,谁会相信呢?独闯谢鲁伊兹修道院都能全身而退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被抓住呢?

尽管所有人都不相信,也改变不了杜邦正在遭受残酷折磨的事实。

在抓住杜邦以后,来自谢鲁伊兹修道院的数位长老联手在杜邦体内布下了封印‘诸神的沉眠’。

‘诸神的沉眠’是光明神创造的神术,是为数不多的从天堂流传到人间的神术之一,也是教廷所知、人类所知的封印术中最强大的一种。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别说是人,就算是人被封印,都会陷入沉眠当中。当然,这种沉眠不是理解意义上的‘沉睡’,而是指力量的失去。

神术的复杂与奇妙不是杜邦能够理解的,醒来之后,他发现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在发掘守护神殿之后醒来的那次一样,丧魂失魄的,心底总是没由来的涌起一阵阵的烦躁。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无法返观内视,就连召唤自然之力都不能够,稍一集中精神就头痛不止,痛苦异常。

鲁菲为了报谢鲁伊兹修道院所受的侮辱之仇,命刽子手挑断了杜邦的手筋、脚筋,看着杜邦被疼痛折磨得冷汗遍体,脸色苍白,鲁菲心中就涌起阵阵复仇的快意,她用马鞭抽打着杜邦的脸颊,道:“求我呀,求我呀!只要你哀求我,我就饶了你!”尽管杜邦被痛苦折磨得快要昏死过去了,但他的眼神依然平静而淡定,偶尔瞟一眼歇斯底里的鲁菲,才会流lou出几分悲哀,但却从不开口。

鲁菲又命人找来了四支半米长的铁钉,将杜邦的手脚牢牢地钉在墙上,再命牧师用神术治好伤口。在这个过程中,杜邦几次痛得昏死又晕了过来,直到牧师将伤口冶愈后,他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清醒,看着笑意盎然地站在面前的鲁菲,他终于开口说道:“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鲁菲说:“只要能让你痛苦就有意义!”

杜邦轻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在谢鲁伊兹修道院杀了你的手下,封了你的穴道?”

鲁菲咬牙道:“你以为我就这么的狭隘?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只是在不断地呐喊,要将你撕成碎片,要将你撕成碎片。若不是,若不是……”她的眼里果然喷射着无穷无尽的仇恨之火,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若不是老师告诉我还不能杀你,我恨不能先将你的手脚都砍了下来,剁碎了喂狗!”

杜邦依然不惊不惧,但他的心中却同样燃烧起了对威尼斯无穷无尽的恨意,“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他说,“留下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哪天又让我跑了,会给你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鲁菲格格地笑道:“你还想跑吗?你是在做梦!”话声才落,就抑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然后挥起手里的皮鞭,疯狂地在杜邦身上抽打,地直打到杜邦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才罢手。看着血肉模糊的、如同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魔鬼般丑陋的杜邦,鲁菲满意地叹息道,“看吧,这才该是你本来的面目!”得意地大笑着,离开了地牢。

晚上,威尼斯来了。

这是贝宗分手之后,杜邦第二次见到威尼斯。

这位圣巴托教派的领袖依旧威严,如同传说中伟大的国王。

看着杜邦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眉头一拧,问:“这是谁干的?”负责看守的圣堂武士答道,“是鲁菲小姐!”威尼斯说,“一会儿叫牧师来给他治疗一下!”然后就叫道,“赫尔维蒂亚侯爵殿下,睁开你的眼睛!”

杜邦懒懒地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威尼斯斥退了看守,站到杜邦面前道:“听着,如果想要活命,如果想保住你和你朋友的性命,就按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杜邦哧地一声笑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威尼斯说:“没有不可能的。你,还有莫里诺的性命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我需要的是大预言的秘密和宝藏的下落,只要你们告诉了我,我会为你们制造逃跑的机会。”他怕杜邦不信,又加了一句,“以万能的神明起誓!”

杜邦道:“第一,我不知道任何秘密,你问我没用;第二,老莫说不说是他的事,我管不着;第三,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发誓,不要侮辱我的耳朵;第四,我被折磨了一整天,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谢谢!”

威尼斯冷哼道:“不要妄图推翻教廷和神的统治,这没有用的。神是万能的,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神的掌控之中。”回头对门外问道,“牧师来了吗?”值守的圣堂武士答道,“是的,阁下!”

在神术的治疗下,被鞭笞的稀烂的皮肉很快就复原了,但却失去了原来的光泽。杜邦被两名圣堂武士架着出了囚室,来到了另一间房内,神色木然的莫里诺正坐在桌边发呆。一看到圣堂武士架着的杜邦,莫里诺一震,呆滞的眼神终于动了,他站起来,悲哀地看着杜邦,而杜邦却冲着他温和地笑。

威尼斯对莫里诺道:“人你已经看到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说着,挥手示意圣堂武士将杜邦带下去。杜邦却叫道:“慢!”又说,“老莫,用不着为我担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莫里诺苦笑,眼里布满了绝望,他说:“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声音干涩而沙哑,充满了悲苦。

杜邦道:“这话不对。我们都是受骗者,都是受骗者呀……”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圣堂武士就架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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