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55.无法答应的要求
作者:格子里的夜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056

151.力战

左林的每一步都踏得很稳仿佛他足下所踩的并非是坚实的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而是随时可能下陷的淤泥。他每一步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凝聚气势。没有用激活术他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活跃了起来每一线力量都被分配在了合理的地方伺机而动。他身上的用灵甲术变化而成的鱼鳞甲每一片甲片都像是预备着紧张战斗的昆虫的翅鞘微微张开。再也没有甲片之问相互碰撞摩擦出的沙沙的声响甲片与甲片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互相托举着排斥着又仿佛是这被气势感应而形成的无数的罅隙下藏着无数的危机。

左林只知道血舍利是个威力巨大凶厉残暴的法器但他并不知道当安藤道彦拿起了血舍利之后会展示出什么样的能力施放出什么样的法术。而进入到了十方神宫的内庭和刚才在山门的狭小区域里对方想要拒故于山门之外又是两个概念了。无论如何现在正在捍卫家园的可是对方。当安藤道彦带着那些每天在庭院里洒扫和锻炼的弟子们在他们熟悉的场地上摆开如果自己的气势弱了哪怕一分都有可能导致最后的失败。而失败则是左林绝不容许的。

从踏入山门一直到将在正殿前层层叠叠峙守着的十方神宫弟子中间的一部分纳入射程左林就在这几十步的距离里调整到了最好状态。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渴望战斗并且适合战斗。现在的问题只是先难的是哪一方了。

爱弥尔十分惊讶但却将这种情绪埋在心底。在她身边的左林身上张开的气势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凝滞了。这并不是外放的自然之力使然也不是任何咒术或者植物动物系中的能力只是单纯的以强大的、强韧的精神将自己生生提升了一个境界。爱弥尔也有些明白左林是准备下功夫战斗了。在对方的地盘里再要耍那些诸如孢子术之类的机巧的咒术大概是没有机会了。爱弥尔捏紧了手里的法杖她知道左林将气势和战斗意志提升到这样绝不是无的放矢。她同时也明白了。在南太平洋的岛上左林肯定没有尽全力和自己打。对抗性自然是有的但不是生死相博或许左林心情放松之下水平并不低但绝不会如现在这样全力展开所有的能量仅仅靠着气势的威压就能让人在身体上产生感应。

十方神宫的大殿的门敞开着但那些安藤道彦的得意弟子们却在门口一字排开。这些弟子们各自展开了自己的能力居然已经召唤出3个雪女两个乌鸦天狗能够有如此数量的式神足以说明十方神宫的力量强悍了。另外居然还有一个弟子以通灵术召唤出轿车般大小的蛤蟆而他本身就蹲踞在蛤蟆的背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弟子手里的武器居然是很没品的p9o单兵自卫武器。大家虽然已经战斗了一场但好歹都是用非常传统和经典的冷兵器在作战而现在忽然出现枪支左林和爱弥尔面面相觑觉得略微有些怪异。

实力差一点的弟子们或手持灵幡或手持武士刀护持在这6个实力精强的弟子周围实力更差一些的才入门不久的弟子们平时只能担负十方神宫的杂役但此时此刻他们却披挂起了练习剑道时候穿着的护具拿起了雪亮的武士刀或者大多数时候只是作为摆设的十字枪分列在庭院两侧随时准备扑上来。

左林将弓和箭壶摘了下来随手扔给了爱弥尔。他从背后取下皮囊取出逐魂权杖组合成了完整的形态。他重重将这大纛一般的强悍法器插进了地面周围的青石板上骤然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两个乌鸦天狗扑了上来爱弥尔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拉满了弓射了出去。像是左林这种在山林里拿着短弓训练的家伙都能够有相当不错的箭术更不用说在素来有长弓传统的不列颠岛上长大的爱弥尔了。饱含绿色光芒的箭矢狠狠扎在左边一只乌鸦天狗的脑袋上立刻从一支箭矢变成了不断生长蔓延的一片藤条将这只乌鸦天狗捆扎成了一只粽子呯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基本上在结束战斗之前假如没有别人来帮忙的话这个只有一把傻力气拿着锤子的家伙就得在地上了而爱弥尔射出的第二箭直接就射向了这个式神的主人。

等箭矢落被拨落在人群中从箭杆里落出无数粉末惹得扎在一堆的神宫弟子们忙不迭地四散跑开的同时另一个乌鸦天狗已经挥舞着锤子落在了爱弥尔面前。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看起来柔弱的爱弥尔要被那锤子砸成肉饼的时候爱弥尔抛下了弓箭单手托在了乌鸦天狗的手腕上然后翻身转体。漂亮的尖头皮鞋钉在了本就丑陋的乌鸦天狗的脸上。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向后倒去。爱弥尔从来就偏爱打脸的特点再一次得到体现。

雪女出的冰锥砸到了左林面前但左林却从容不迫地给爱弥尔加持了一个灵甲术随后才一声大喝。自然之力化为灼热的淡绿色的光仿佛是从左林的身体的每个自落射出。并没有特意做出拦截但那第一轮的9枚冰锥硬是无法到达左林面前就在空中融化了。

接着这一片灼热和明亮已经有灵甲术在身的爱弥尔毫不迟疑的变形了。由于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也是因为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应变极为自信爱弥尔采取的是最为基本的狼形变形。和左林变化为狼形时的彪悍外形不同爱弥尔变化为的狼体型更修长身上灰白相间的毛色却像是呈现着某种图纹。虽然看起来秀气那么一点但爱弥尔的行动上却丝毫没有要谦让的意思乌鸦天狗还没倒在地上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2o多道深深的爪痕。而这已经是爱弥尔手下留情了她的嗅觉无法辨别出式神属于那一种存在不知道咬起来口感如何爱弥尔大度地没有用犬齿去问候乌鸦天狗的鼻子。

像是一道白色闪电爱弥尔穿梭在人群中留下一片哀鸿。

左林也没有放过那三个雪女像是要和雪女比比谁对于温度的影响更大一样五林施展的是德鲁伊的咒术中很少被用到的播火术。每一线自然之力凝聚成的光线落在任何物体上都会变成一簇簇的火苗虽然微弱却是顽强地燃烧了起来。三个雪女和操纵雪女的那三名弟子自然是被优先照顾的熊熊燃起却无法用冻气吹灭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火焰让他们好一阵手忙脚乱。

那骑在蛤蟆背后的弟子和蛤蟆一起跃在空中他紧紧扣住扳机射出一溜子弹但子弹打在左林身上却像是完全没有效果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和甲片碰撞然后一起掉落在地上。空出的位置即刻就补充上了新的甲片。左林持着逐魂权杖的右手在权杖上用力一握。他吟唱起他现在唯一学会的几种萨满教的巫术咒语一道黑漆漆的雾气从权杖顶端射出直接撞进那名弟子的身体消失得无声无息而那弟子扔掉了枪紧紧抓住蛤蟆一起落地随即疼得翻倒在地满地打滚。

左林还是比较烦雪女以自然之力来进行燃火固然是一种作战方法但却是一种消耗相对比较厉害的作战方法。他的身侧长出了两株比较粗壮的藤类植物。绕着逐魂权杖将权杖稳稳支撑在那里。随即藤条上长出一个个巨大的豆荚。这的确还是魔息豌豆只不过每个豌豆都有拳头那么大而且每个豌豆一离开豆荚就生变化两瓣子叶裂开变成了如同捕蝇草那样长满了尖利牙齿的花瓣像是一张张嘴朝着那些弟子们咬去。尤其是朝着那些雪女的操纵者。

爱弥尔的动作太快往往是一沾即退直接将一个目标弄倒丧失战斗力就跑开绝不等周围的人包围上来大部分的弟子们只好放弃追逐爱弥尔而将注意力放在左林身上能够施展灵魂类法术的各自施展法术能够施放式神地扔式神。哪怕那式神再废柴至少也能够给左林造成麻烦。那些更弱的弟子们则在周围摇旗呐喊胆子大的则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有了两两根魔息豌豆的藤条支撑住逐魂权杖左林索性放开了权杖仅仅让权杖维特一个对于低级灵魂类法术免疫的环境而已。地面上不断涌现荆棘和鬼藤魔息豌豆像是能够从左林身上任何一个角落射出而左林甚至还拿起刚才爱弥尔抛下的法杖和自己腰间的长刀接起来又变成了左林最用得惯的双手长刀。左林呵斥着挥舞着冲击着他一点也不在乎各种各样向自己袭来的法术。那些低级的灵魂类法术没什么用而言灵术或者精神类的法术造成的伤害又很有限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恢复术左林居然顶着身上不断受伤在那里劈砍伤口裂开了又愈合愈合了又裂开。但泼洒在身上的血液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则渐渐粘稠了起来。

一声大喝中左林斩去了一个雪女脑袋雪女顿时化为一片晶莹的雪花飘散于无形。而那操纵雪女的弟子则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向着大殿入口退去。花黏在了盔甲上立刻就凐化为水又和粘稠的血液流淌在了一起变得斑驳了起来。左林那一刻简直是个杀神。

或许是被左林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所震慑神宫的弟子们不知不觉之间都朝着大殿退去堵在了大殿门口却不敢再向内走一步。

左林嘿嘿冷笑着沾染了鲜血的甲片一片一片掉落在地上崭新的甲片立刻递补他浑身上下又焕然一新多了的仅仅是杀气而已。但那些已经尽出全力也无法阻挡左林一个人的弟子们则有些惶恐惊惧了。

那些弟子们都聚集在了一起让爱弥尔倒是有些不好施展了她又站到了五林身边。身形变化着又变回了人形灵甲术在她身体外形成的全身铠让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走*光。她看出左林刚才极具爆式的自然之力使用立刻给左林加持了激活术。谁都不可能要对抗总体实力过自己的人而不付出代价左林也不例外他只是在短时间里使用大量的自然之力来让自己的战斗力提升到一个难以置信的高度而已。那些神宫弟子们的法术也好武器也罢或许可以伤到他却无法让他停止战斗加持了恢复术的左林不怕那些伤口甚至不怕那些涂抹在武器上的毒药暂时的。但他精准凶狠的劈砍每一下都能让一个神宫弟子倒下死亡或者至少是丧失战斗力就这短短的一会他就狠狠削弱了对方的总体实力。这种各个击破的战术左林可是极为擅长的。

爱弥尔赞赏地看着左林却现左林的面容好像更凝重了。随即她现神宫的大殿似乎在微微颤动着。那些弟子们恭敬地散开在大殿前的石阶两侧留出了中间的道路。安藤道彦走了出来但这个时候的安藤道彦却和刚才似乎完全是两个人。他原本苍白中略略透出一点健康的红润的肤色变成了淡青色眼睛倒是血红了起来。宽大的神官袍子外他的手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都胀大了起来虬结在他的身体表面看起来狰狞异常。安藤道彦原本哪怕在落了后手的时候也没有太大改变的平和郑重的大家风范却变成了某种疯狂。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右手手掌上托着的“血舍利”。

152.受伤

安藤道彦的再次出现让十方神宫的弟子们士气为之一振但那几个实力不错能够放式神能够使用通灵术的弟子却异常奇怪地向后一缩。

安藤道彦出一串尖利的长笑他对左林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血舍利有本事的话就来拿吧。”

随着安藤道彦的话音刚落从血舍利中间就腾起数道像是烟雾一般的东西以极快的度围绕着安藤道彦旋转着。那是一缕缕经过提炼加强的幽魂御空飞行着的幽魂已经能够凝聚出明显可以分辨的头和双臂那诡异的脸上有幽幽下陷的眼睛的位置有凸起却没有鼻孔的鼻子却没有嘴耳朵的地方也只是有那么点凸起。但这诡异的幽魂穿梭来往随着安藤道彦的一声暴喝就朝着五林和爱弥尔扑了过来。

爱弥尔有些紧张。对于东方的法术欧美地区的修行者们大多心存恐惧。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有一种神秘感或许是因为西方的修行者似乎从来没怎么在东方讨得了好当然这个东方主要指的是中国。而日本在修行体系里被认为和中国是一脉相承的在修行者的世界概念里几乎整个东亚地区都被划入中国范围比起那些跨国公司的大中国区的划分夸张了不知道多少。在来日本之前爱弥尔唯一交手过的使用灵魂类法术的是一个印第安巫师她并没有感觉对方的力量真的增强了多少但这种灵魂漂来漂去进行攻击的模样总让她有那么点恐惧感。爱弥尔环抱起双臂沉声吟唱起德鲁伊最基本的修行方法同时也是最基本的范围净化方法的咒术——典歌秘章。冗长的咒语一响起左林就努力护住爱弥尔接下了几乎全部的攻击。五林有那么点幸运不仅仅逐魂权杖是对抗灵魂类法术的几乎顶级法宝他手里所持的当年的大萨满的弯刀同样有着克制灵魂的效果。那是当年大萨满用来斩碎无法驯服的恶灵的武器。

一圈圈的波动从爱弥尔和逐魂权杖上荡漾出来幽魂绕着圈子屡屡冲击却屡屡被弹开似乎暂时也拿他们两个没办法。但左林却很明白这样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无论是典歌秘章还是逐魂权杖都是需要自然之力为基础的。一定范围里的防御必然是不能持久的。而周围那些原被被吓得退到后面的低级弟子们现在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只有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以左林为中心一圈圈的藤蔓以螺旋形沿着地面攀爬了出去。藤蔓的尖端像是蛇一般高昂了起来向着圈外的那些弟子们虎视眈眈的不是眼睛。而是两簇魔息豌豆的豆荚。

合着爱弥尔的声音左林一同唱起了典歌秘章。如果说爱弥尔的典歌秘章像是山涧里欢歌着的洁净的清泉将污垢一点一点推开那左林的典歌秘章就像是河川险滩处的激流仿佛想要将一切阻挡自己前行的障碍推开。

一边吟唱着典歌秘章左林一边以札萨大萨满当年的佩刀划破自己双手的掌心用自己的鲜血浸润了弯刀。随后他用拇指在满是鲜血的刀脊上书写了一串神秘的文字绿茵茵的光芒刹那间渗进了刀刃整柄弯刀出明亮的鲜血一般红艳艳的光芒。

仿佛是一刹那左林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他好像站在一个没有上下没有左右分别什么都不存在的虚空。唯一存在的就是自己和面前的一个彪悍的老人。

“孩子欢迎你来到灵魂的领域虽然你并不是个萨满但你的心却是那样虔敬。我是札萨我是个萨满一个失败了的萨满。”

“札萨大师。”左林想要表示礼貌却被制止了。

“我知道你的麻烦我会帮助你。……只是希望以后你以后能经常来和我聊聊。另外要提醒你的是先祖之魂的法术需要虔敬的心远多过需要鲜血。”说着札萨就将左林逐出了他的领域。

先祖之魂……萨满教奥义级别的法术。萨满教认为灵魂不灭灵魂会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寻找居所而死者生前的遗物尤其是武器则是很好的凭依。而萨满们更是将这种灵魂的凭依作为对于后代的赐福他们的后代往往能够通过唤醒他们来获得帮助脱离困厄。自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鲜血和正确的施法。一个教徙能不能以灵魂离体的形式进入先祖之魂的领域是一个人是不是一个萨满的基本判断标准。而要能够让先祖之魂为自己战斗则需要更强的魂能之力。

左林虽然知道先祖之魂的施法但对于要付出那么多鲜血来召唤强大的魂能之力一直很担心。鲜血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而先祖之魂固然强大但使用的力量仍然是施法者本人的只不过是在短时间里大量透支而已这种透支自然是要慢慢还上的。五林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幽魂还有随之而来的其他手段才只能用出自己都没把握的萨满教巫术来。可左林同样没有想到札萨居然那么好说话。

爱弥尔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在一个瞬间左林的灵魂和身体不同步了一下就是一个瞬间而已。但左林立刻就回来了。这一瞬间如果放在平时在两人一起走在街道上的时间里或许连转个头看一下橱窗都不够但在此刻无论是爱弥尔还是正在和他们交战的安藤道彦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安藤道彦在虚空中书写了一道符咒又将散着淡淡光芒的文字压在了血舍利上。血舍利立刻不安地剧烈抖动了起来一道又一道幽魂从血舍利中间喷薄而出刹那间安藤道彦身边的黑色的雾气浓得仿佛墨汁一般。他想乘着左林不知为何的一个失神的刹那就那样打开突破口。

爱弥尔在那个刹那的确没有抵挡住她勉强维持着一道浅薄的防卫圈。但一道幽魂还是尖啸着突入了撞在她的肩膀上被她的自然之力震碎了。但她的肩膀立刻开始麻木了起来一片骇人的瘀青几乎立刻出现。

爱弥尔没来得及担心自己的伤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左林。幸好左林立刻就回来了。一道恢复术降落在了爱弥尔的身上绿莹莹的光芒让她感到清凉也感到安全。但更多的则是惊讶。左林的背后腾起了一个足足有4米多高的仿佛是立体投影一般的人形那是一个有着一头凌乱的白的彪捍的老人神情面目中显出一种威严他挥舞着拳头朝着那些幽魂砸去每一下都能让一个幽魂消散于无形。

爱弥尔奇怪地想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德鲁伊的体系里还有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法术吗?

札萨的的先祖之魂的加入让战局立刻有了变化幽魂或许要比人更害怕死亡。人的死亡还有许多种归依的途径但幽魂这种由强力的灵魂提炼加强的东西一旦消散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幽魂没有思想但对于死亡的畏惧对于危险的警戒一点都不需要思想这只是它们作为灵魂的本能而已。

左林自己都没想到。札萨凭着先祖之魂的法术借用自己的力量战斗都能够有这样的威势。但至少现在局势一下子好了很多。左林的眼里只有安藤道彦周围那些龙套都无视了他从掌中射出一道绿光直直冲着安藤道彦而去。

安藤道彦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他像是有些淡然又像是有些哀戚但一瞬之后又回到了疯狂。“今天又将有很多弟子为了捍卫十方神宫为了捍卫血舍利而战死了。”

左林没弄明白安藤道彦的意思但忽然之间那些围在周围只有呐喊助威的份的弟子们成片地倒下然后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那些幽魂居然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逐出了他们原本的灵魂而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灵魂又被血舍利吸收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十方神宫多少代弟子誓死捍卫神宫的真相左林愕然他无法理解的是刚才战斗在最前线的那些能力强大的弟子们脸上的表情分明将这一幕看作是理所当然。被幽魂侵占了身体或许不够灵活。但能量和能力的施展却自由得多挥舞着灵幡和武士刀挥舞着十字枪这些“弟子们”冲了上来。札萨的攻击对这些具有了**性质家伙一样有攻击力只是少了几分威力。身体保护了这些幽魂札萨的拳头可以将幽魂打离身体但却无法直接消灭幽魂。而一旦幽魂脱离了身体。那身体就会立刻呈现着一种像是被浇了硫酸一样的状态冒出一团团的血雾蒸汽。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安藤道彦和那六个弟子站在大殿门口冷眼看着。左林手里射出的绿光射到安藤道彦托举在身前的血舍利一尺的地方就再也无法前进没有折射也没有被挡开只是单纯地像是被某种动地顶住了。

左林有些愤怒了。他飞身跃起瞄准着血舍利双拳砸了下去而札萨立刻以同样的动作配合着左林的动作。先祖之魂的透明的拳头和五林的拳头重合在了一起而爱弥尔焦急之下变形为熊也跳了上去一掌向血舍利拍了过去。

在碰撞生的一刹那那个小小的点仿佛化为了一个风口向着四面八方吹出仿佛刀刮一般的飓风空气的搅动和能量碰撞的余波撞击在一起将退缩在安藤道彦身后的那六个弟子也吹得飞了起来落在几米之外。

爱弥尔的准备有些仓促变形之后纯粹的力量也无法对抗能量冲撞荡开的波纹就在爱弥尔像是要被弹开的一瞬间左林拉住了她稳稳将她拉在了自己身边。左林的双脚已经扎在了地面上整条台阶从被踏裂到变成碎石到被这威力惊人的飓风吹开也仅仅只有一瞬而已但左林的脚已经踏足在了石阶里石缝里甚至长出了不少坚韧细嫩的枝条将左林牢牢固定在那个点上。

左林的另一只手还有札萨的双拳都和血舍利接触着。血舍利邪恶霸道的力量仿佛是想要用左林的手臂来当作导体来攻击左林身体的其他部分左林右手上的血管也纷纷暴涨开来而左林的脸上也尽是痛苦的表情。

一句熟悉的咒文被艰难但准确地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部分变形术?

爱弥尔惊讶地看着左林那变得诡异恐怖的右手变形了变形为更大的手掌更长更有力的手指变形为鹰的爪子从拳头和血舍利的小小的一点接触变为整个抓住了血舍利。只要能够将血舍利拉离安藤道彦的控制应该就能够解决这个难解的问题了。自然札萨也在配合着。

安藤道彦狞笑着和左林以纯粹的力量拼斗着。

爱弥尔缩到了左林背后用左林的背脊挡住了刀子一般的飓风变回了人形。激活术和清晰预兆术落在了左林身上用来寻找弱点进行攻击的清晰预兆术或许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却是此刻爱弥尔可以给予左林的少数的一些支援之一。爱弥尔知道左林今天有多努力知道这些咒术的使用尤其是连续使用还有她都无法了解的法术的施展会给左林的身体带来怎样的负担。她的脸颊紧紧贴着左林的背她的双手圈住左林的腰不仅仅为了稳定身体更是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

“……嘿嘿我还有帮手。”左林迸出这么几个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狠狠砸在血舍利上。瓶子里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还是液体被激得进入全开状态的血舍利仿佛是一个滚热的玻璃球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嗤的一声冒出一团蒸汽。在安藤道彦惊恐绝望的尖叫中血舍利破裂了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的碎屑像是红色的沙子一般从两人的指缝中落到了地上。

暴烈的风停息了四周安静得像是坟场。而惊破这寂静的是左林呛了一下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的声音。

顾不得任何其他的了爱弥尔变形为虎将左林驮在背上咬住逐魂权杖拔了起来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的度冲出了十方神宫。爱弥尔感觉到背上的左林生机是那样微弱居然连反抗她这种极为女权和独断的行为的力气都没有了。左林凌乱的心跳催动着爱弥尔的脚步他们刹那间就奔出山门钻进了莽莽林间。

十方神宫不想拦截?他们拦截不了直到爱弥尔离开站在庭院中间的札萨的魂体才带着满意的笑容慢慢消失……

153.煽风点火

十方神宫被攻击血舍利被毁的消息没多久之后就传到了龟仓雄策那里。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失手跌落了手里的茶盏。龟仓雄策并不是一个会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某个人或者某件法宝上的人血舍利对于他和他所组织的对抗德鲁伊的团队来说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可他同时也明白日本偏偏是一个将象征意义看得极为严重的国度。

将这个消息瞒着显然不可能到了大家6续集合的时候现安藤道彦没有到或者没带着血舍利来乐子更大。而且修行者中间消息比他更灵通的恐怕大有人在。安藤道彦觉得自己事先联络了几个其他有强大力量的门派暗中派人前来实在是神来之笔。到时候将这消息放出去足可以抵消大家因血舍利的损毁而产生的忡忡忧心。龟仓雄策的忧心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他立刻就召来几个在他组织的团队里担任分队长的家伙通报了此事。德鲁伊们预防万一杜绝以往错误再次生的行为被描绘成了对日本修行界的挑战龟仓雄策沉郁悲怆的语调又一次感染了不少人。

明知道德鲁伊们的目标是在广岛附近日本本土的修行者们开始渐渐向广岛市附近集结了起来。

但有趣的局面再度生了。落单的修行者中间不少人开始不明不白地死去有的是被刺杀而有的则是在经过短促的战斗后被格杀。是德鲁伊?还是其他什么人?看着那些诡异的伤口看着那些奇怪的手段并不像是德鲁伊的手段至少德鲁伊中间应该不会有人能够使用出非常正统的神道教式神法术吧?但龟仓雄策却巧妙地将这个情况隐瞒了下来。反正和德鲁伊的冲突不可避免。不同于十方神宫血舍利被毁这可能有另外一拨敌人的消息是无法核实无法确认的那么无论如何龟仓雄策都不会亲自去提醒这件事情。

德鲁伊们已经66续续来到了日本伯纳德和孙棣桂带着议会总部的核心战斗力量来到了广岛。气氛虽然紧张但这一次日本本土的修行者是不是还有先动攻势的勇气那就难说了。在接到来自爱弥尔的消息确认了血舍利已经被摧毁伯纳德和孙棣桂就带着一帮德鲁伊们像是旅行团一般来到了当年德鲁伊们驻扎着的地方。

索福克勒斯是当年惟一一个从那突如其来的战斗中逃出去的人多少年来翡翠之梦和持续不断的自然之力对身体的洗刷让他至少在表面上保持着几乎当年的样子。但他却已经成为了德鲁伊议会拥有最强大战斗力的个体。当年自认为只算是中能资质和能力的索福克勒斯对此也唏嘘不已。也只有在德鲁伊议会这种团体里像他这样有着强能力的人不会被嫉妒也很少有人来恭喜他一声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居然除了圆满解决当年遗留的事件之外也没有太多其他想法。此刻的他只是德鲁伊议会最忠实最强大的战士而已。

如果单纯是为了寻仇德鲁伊议会才不会兴师动众召集如此庞大的阵容来日本。也不会那么大张旗鼓似乎很有一番想要和对方以一场大规模的战斗解决问题的态势。他们来日本的确有部分寻仇的原因。但更多的则是为了救出那些被困在阵里的德鲁伊。

如果将索福克勒斯所知的内容告诉日本本土修行者或许都不会有人相信被困在阵里的1o名德鲁伊里应该有人还活着。在当时的战斗里当他们最后被引入日本本土修行者们严阵以待的陷阱里的时候一共有11个人索福克勒斯因为比较年轻头脑也相对灵活被赋予重任突围求救。而在大家为索福克勒斯轰出一条路送他离开的时候阵内的德鲁伊除了一人重伤之外还有另外9人都还保有相当的实力。但是阵法的危险大家都能感觉到为了保证最大部分人能够活下来索福克勒斯看到队伍中年龄最大资历最深也同时是能力最强的弥尔顿用德鲁伊的秘法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化为自然之力变为郁郁苍苍的以自然之力为滋养的原力之橡树庇护住了其他所有人。秘法一旦施展开来弥尔顿将自己融入了橡树成为橡树的一部分他的身体会迅木质化然后逐渐变为晶体变成一块硕大的树之心来源源不断提供这颗以自己生命所化的橡树生长和抵抗外界侵袭所需要的能量。

这是一种绝望的法术。从来没有一个德鲁伊曾经为这样的咒术命名——一般来说都是到了暮年不想再忍受病痛折磨的德鲁伊才会使用这样的法术用自己的所有能力为这个世界增添一片绿色将自己所有的从自然中获得的能量还给自然把自己交给自己深爱了一生的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德鲁伊会在施展这个法术的时候留手因为那是毫无必要的。而通常来说一个能力强如弥尔顿那样的德鲁伊施展这个法术所能够生成的树林是以公顷计算的。但弥尔顿却将所有的能量凝聚在了一棵原力橡树之内无论怎么计算这棵橡树都能够抵抗最为强大的阵法相当年。而那些被原力橡树庇护的德鲁伊绝不会辜负弥尔顿冬眠术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他们能够强制自己进入冬眠术以极为缓慢的度消耗自己身体内储存的能量。当阵法的力量侵袭到了他们休眠的内圈自然会有人继续挺身而出将生存下去的希望留给其他人而其他的德鲁伊则会继续进入冬眠术直到轮到自己去庇佑他人。对于德鲁伊来说绝不会在生死交接的关头犹豫过分珍惜生命本身也是一种对于生命的亵渎。如同在非洲的草原上那些老弱的羚羊和角马会毫不犹豫地以自己为诱饵引开狮群让健康强壮的后代能够继续生长繁衍。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早就成为了德鲁伊们的本能。

当年来日本的都是德鲁伊议会里相当有实力的一拨人无论怎么算这些人一定是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大家都没有计算过到底将一片树林的能量凝聚在一棵树里到底是什么状态到底会如何消耗可难道那阴毒的阵法那么多年下来就没有减损?时间不会那么不公平。

当年驻扎的那个地点规在已经成为了城镇的一部分而不再是一个只有一条土路和一个给水站的简陋的地方了。德鲁伊们明目张胆地包了几辆大巴驱车前往距离阵法中心最近的地点。

古斯塔夫已经向伯纳德和孙棣桂汇报了有另一拨人参与其中猎杀了不少日本修行者的事情。他之所以察觉是因为他在做同样的事情在左林和爱弥尔摧毁了血舍利之后他去接应了一下爱弥尔将受伤昏迷的左林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点为爱弥尔和左林准备好了给养。当然他还要负责把逐魂权杖和全套铠甲再带过来交给孙棣桂。

随后他就在到处寻找落单的日本修行者。对于他这样一个杀手来说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往往不是最重要的。这几天里他弄死的修行者中间至少有2个纯粹说修行水平是过他的但他不但解决了对手还没怎么受伤。可是他却现了有其他人在做和他一样的事情。他询问了已经到日本的德鲁伊询问了帮助安置德鲁伊的成迟确认了不是自己人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在其中捣乱呢?是守望者们?但看情况也不很像。但孙棣桂说:“那么多人在怕什么?是朋友最好是敌人就一起杀了。”

孙棣桂是郁闷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出现另外一拨人很麻烦。但这种麻烦不比他自己的内疚更麻烦。如果他不是隐居那么多年或许在这些年里会少牺牲几个德鲁伊。而他现在确实想要弥补但救了索福克勒斯之后他身体内的能量到现在恢复了一半还不到这就注定了他无论如何在这次的战斗中都只能是一个辅助性的角色了。

既然知道当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伙人蛊惑了日本本土修行者围攻德鲁伊现在说不定还是同样一伙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能够如何获益但这个世界上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没名堂的事情的人也不少。孙棣桂暗自下来决心不要让他知道那是谁不然他有无数种手段来让对方后悔自己居然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龟仓雄策先生您……是不是需要一点帮助呢?”当龟仓雄策在终于来到广岛从飞机上走了下来满脑子是如何一战的时候一个身着机场服务人员制服的青年殷勤地凑上来说。“……当然不是您的行李而是那些德鲁伊。”

青年的话让龟仓雄策一惊他立刻想到了那是哪边的家伙。“不了。你们杀了不少我们的人我不能信任你们。你说呢?”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也比我想象的愚蠢。”青年毫不坚持他笑着退开抛下了一句“我们会再见面的。”

154.细致

在爱弥尔细心地为五林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将换下了的染血的绷带放进一边的纸盒子的时候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正在生这样的对话:

“龟仓雄策拒绝了和我们有什么接触要不要我到德鲁伊那边去试试看?”

“算了那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其实这一次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可以看看两边争斗的结果再说。”

“是大人。……不过两败俱伤的场面对我们真的有利吗?”

“你低估了德鲁伊。不会有两败俱伤的场面出现的。”

……

假如成迟在场他一定会惊异地现对话双方居然都是他见过的人虽然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联系。但是此刻的成迟却忙于为左林送去一批药品。

知道左林虽然完成了任务却身负重伤的孙棣桂没有急于赶赴古斯塔夫为左林和爱弥尔找的那个景色优美人迹罕至的山谷去让左林这个毫无疑问战斗力很不错的家伙能够参与到他们的大战里去而是专心留在了伯纳德和大队德鲁伊那里。破阵需要他需要他这个学贯中西的德鲁伊需要他关于东方的修行体系的知识需要他出类拔萃的关于灵魂、诅咒等等类别的法术的见解。而且孙棣桂的盘算里如果不是要破阵救出那些德鲁伊。而是仅仅要破坏的话估计索福克勒斯一个人就够了。那么多德鲁伊和侍从来到日本虽然有着以防万一的意思有着威慑日本本土修行者的意思但造成的各种各样的麻烦也不少。

人数众多力量强劲的确对于日本本土修行者是个很大的威慑但同样也会引起日本的国家机器的注意。或许这种注意早就存在了能够迅召集那么多修行者摆出决战态势绝不是一些民间人士可以做到的。不摆出所谓的国家大义似乎不太可能。

孙棣桂并不担心。假如日本政府派遣军队等力量来对付德鲁伊那可就是违反了国际上关于修行者异能者与国家机器之间不成文的共识以后日本的修行者在国际上就彻底没了地位搞不好那些本来就蔑视权威的修行者和异能者还会来日本折腾那么一阵。

考虑着众多的事情孙棣桂知道左林虽然伤势沉重但却没有生命危险也就由得他去了。他只是托付一个侍从为左林送去一批药品还有给爱弥尔的一封书信写着照料伤员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

爱弥尔在附近镇上一个市的寄存箱里取出了包裹就急匆匆地赶回了他们藏身的地方。爱弥尔也没有忘记顺带买了一大堆的水食物和果汁。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洞口在一个山涧的边上一旦水流足够大这个地方就变成了水帘洞完全没有可见的洞口了。在洞里支起帐篷放好吸收潮气的几个药包虽然仍然比较潮湿了一点但已经不怎么影响左林的恢复了。

他们的行李里原本就有相当数量的天心莲药膏左林身上的外伤就不算什么。药力的强大加上德鲁伊自身恢复能力的强大他身上的伤口都基本愈合了。但伤害左林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些外伤而是血舍利的强大而邪恶的灵魂的力量对于左林身体内部的破坏。

没有治疗经验的爱弥尔无法判断到底那些邪恶的灵魂的力量对左林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但是她所掌握的简单的探查手段得出的结果已经让她觉得无比奇怪。她无论怎么探查都无法从左林身体内现任何自然之力的波动……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现象。德鲁伊身体内的自然之力的存在就和空气的存在对于地球一样是自然而然的。哪怕是普通人也只是体质不能保存自己身体生成的自然之力或者是不懂得保存和吸收自然之力的方法而已也不是没有自然之力。于是左林身体的这种情况对于爱弥尔来说就变成了极难理解的现象。

爱弥尔并不认为有可能出现这种现象因为这完全违反了常识。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对于左林身体的探查还不够细致的原因。一丝丝的自然之力在爱弥尔的操控下被送进了左林的身体顺着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经过了每一个脏器可自然之力在左林身体还是没有踪影。而没有了自然之力作为基础很多对于恢复很有好处的方法都没办法使用。比如激活术。对于激活术用于治疗和恢复有一个很不雅致的比喻那就像是给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注入一笔资金靠着这笔资金如果这个企业能活过来那是最好如果最后还是破产了那也没办法。可当左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自然之力这企业到底是不是存在呢?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伤脑筋。

爱弥尔并没有泄气她仔细地考虑着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左林的外伤在恢复中虽然几天没有醒来而一直处于昏迷但大脑的活动却比较频繁似乎是在做梦的样子。按照常理这种状态下自然之力应该是慢慢恢复才对。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说到特殊情况当天的战斗里实在是出现了不少比如那个漂浮在空中的伟岸而强大的虚影再比如那最后直接导致血舍利破裂成碎片的那罐液体……会不会有关呢?

一直洋洋得意地生活在大自然之中一直学什么都飞快几乎没碰上什么让自己头痛的法术和能力的爱弥尔都不记得到底是多久之前自己进行过那么细致地思考了。或许那是在她4岁或者5岁的时候她自己考虑到底自己的第一个变形术选择什么的时候吧?大家宠爱着她这个世界宠爱着她让她不需要为太多的事情担心。可是或许她并不需要为什么事情担心但现在却出现了左林——这个巨大的问题。

一边考虑着问题爱弥尔一边喂食左林吃了一点果泥巧克力和果汁什么的东西。身体的恢复是需要大量营养的。不知道是爱弥尔的恩绪钻进了牛角尖还是实在不甘心自己第一次的治疗实践就这样失败爱弥尔终于从自己所有看到过的咒术和法术中现了一种似乎可以用于这种情况的特殊的咒术一种据说是一个由黑巫师转职成为德鲁伊的前辈在2oo多年前创制的咒术——魔纹术。

魔纹术要用自然之力的良性导体制作成颜料在全身绘制复杂的图形这些图形类似于元素系统里的魔法阵加入一部分自然之力之后全身上下的颜料构成的图形会像是人体的第二套经络组织一样开始运转起来从四周吸收自然之力然后通过皮肤注入到人体中。这种法术最初是非洲一些部族用来加强部落最强战士的法术。通常是用刺青来完成可以让战士“吸收天地间的力量”等等。但调整了吸收的力量的属性调整了传导到人体的自然之力的转化率之后魔纹术能够很有效地用于救治遭受重伤的德鲁伊用外界吸收来的自然之力来补充身体。

这种法术在激活术被普及之后就逐渐被淘汰了。因为用这种方法进行治疗有着强烈的副作用——仿佛被坦克一遍遍从身上碾过的疼痛。和没有什么副作用的激活术相比大家自然更愿意使用激活术。

也幸好爱弥尔属于那种在议会里受到宠爱能够有大把时间翻阅像史诗故事一般的以往德鲁伊留下的记录和各类书籍才接触到了这个法术。

孙棣桂送来的那些药膏可能是现在最合用的颜料了。爱弥尔几乎是下意识地扒光了左林身上的衣服就着昏黄的帐顶吊灯在左林的身上开始了绘制图形的工作。整整持续了3个多小时爱弥尔才舒了—口气完成了这项极为精细的工作。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一丝不挂身上绘满复杂图形的爱弥尔才忽然现……自己似乎应该好好害羞一下的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的**而这还是自己扒的衣服。尤为让爱弥尔惊讶的是自己刚才居然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地用沾着药膏的手指“抚摸”了左林全身甚至包括那雄壮伟岸的下体。

“……反正左林给我治疗的时候也把我看光了。”爱弥尔无奈地这样想到而一旦羞涩过去剩下的居然是理所当然和理直气壮了。

“希望……这个能有效吧不管是真的治好还是疼得醒过来总要有个结果的。”爱弥尔轻声自言自语道她微微颔在心底为左林祝福之后就开始为左林身上的魔纹注入自然之力。

被启动了的魔纹散射出的居然是银色的光芒虽然微弱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小小的帐篷乃至于整个山洞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爱弥尔能够看到左林的肌肉随着自然之力的渗入而开始颤抖抽搐。她觉得那应该是魔纹在起作用却又担心是不是那据说极为可怖的疼痛在折磨着左林。她轻声吟唱起了恢复术的咒文虽然她并不专精治疗但那只说明她不懂得合理的治疗时机没办法准确将回复类法术投射到合适的人身上恢复的效果比不过那些专精于此的德鲁伊而已作为一种简单的咒文的恢复术在这种不到5o公分的距离上射无论如何是不会做不到的。

爱弥尔真诚地希望曾经好多次为自己减少了痛苦的恢复术此刻也能够挥同样的效力在左林身上。而让她失望并惶恐的是似乎起到的是反效果。

银色的光芒像是一个金属网将左林箍在了里面并不因为大量的汗液将药物冲刷了干净而消失。而这样的结果只能让爱弥尔更为惶恐左林鼻翼中喷出的粗重的气息和不时出的极力忍耐的哼声充分显示了左林此刻遭受到的痛苦。而爱弥尔似乎只能用已经越来越不干燥的毛巾一遍遍擦拭着左林的身体。而爱弥尔也有些惊讶即使是昏迷中即使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左林仍然没有呻吟痛呼却仍旧像是个英雄一般。这个只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的男子已经用坚强武装到了自己的本能了吗?

在爱弥尔度过了追悔的一个小时之后左林的身体又平静了下来心律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呼吸也平稳了好像他又进入了普通的睡梦。正在爱弥尔开始质疑这魔纹术的效用的时候左林醒来了。

左林的眼睛缓缓睁开当他适应了帐篷里的光线看到跃入眼帘清晰无比的爱弥尔他的嘴角挂起了一束淡淡的无奈的微笑他用虚弱的声音故作惊讶地说:“爱弥尔!你居然敢用魔纹术这种法术对付我。还有你不知道魔纹术是排斥任何其他法术的并行效应的吗?魔纹术加恢复术简直是……”

看到爱弥尔欢喜得似乎要流泪的双眼左林停止了自己的调侃。这个女孩救了自己。这个女孩关心着自己。被关心这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事情了。

爱弥尔像是犯错的小女孩一般低低地问:“真的很痛?”

左林讶然失笑他嘿嘿笑着说:“还好还好……要不要我给你来一遍试试看?”

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凉意左林想起了魔纹术的施法步骤。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意调侃的语句似乎是某种调戏或者用更时髦的词:性骚扰。

爱弥尔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自己受伤的时候被看光那是不得已医生和伤员之间的关系没有掺杂任何杂质。但是现在爱弥尔早已现自己并不讨厌左林而是对左林有着某种奇异的信任也相信左林给她的食物她放心左林安排的落脚的地方她赞成左林提出的那些或许并不怎么样的行动计划她在左林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安全感她相信自己对于左林的感觉不完全是一个下属对于一个上司更是一个少女面对着一个值得自己去争取的男子。于是简单的话语到了爱弥尔耳中再也没有不引起歧义误解的可能了。爱弥尔的羞怯持续了一秒随即她扬了扬眉毛说:“你敢!?”

155.无法答应的要求

“老师他们到什么地方了?”当左林得知了现在的日期后他知道恐怕这次他是要错过战斗了。

“应该……已经开打了吧。”爱弥尔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很清楚她可从来没有和外界保持联系的习惯。

“唉这下子可真是错过了。”左林有些可惜他并不真的那么好战只是那些很牛的德鲁伊们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战斗实在是很吸引他。尤其是索福克勒斯醒来之后的索福克勒斯已经是德鲁伊议会内最为强大的存在可他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呢?这也是个很有趣的问题。

爱弥尔撇了撇嘴她当然对于那样热闹的场面也很感兴趣但眼前的事情却没有比照顾好自己的同伴更重要的了。不过既然左林已经醒来那么她这些天苦思冥想的那么多问题应该得到解答了吧?

“你那天弄出来的那个幻影到底是什么?”爱弥尔好奇地问。

“那是先祖之魂萨满教的法术。不过在那柄刀上凭依的先祖之魂是萨满教里的级大人物——札萨。”提到萨满教的法术爱弥尔并没有什么表示德鲁伊兼修一点萨满教的法术防身司空见惯但提到札萨的名字爱弥尔却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左林不由得奇怪道:“札萨很有名吗?”

“废话!”爱弥尔叹道“那是欧洲的黄祸时代的噩梦啊。或许在你们那里不那么有名在欧洲札萨可是级有名的人。议会的图书馆里关于札萨的内容好多的。现在札萨成了你的先祖之魂?”

被左林的鲜血浸染的弯刀从此沾染了左林的气息只要左林不把弯刀丢弃基本上只有左林能够召唤札萨的魂体出来战斗或者在某种境界里提供些咨询的意见。要说札萨成了左林的先祖之魂。按照萨满教对于先祖之魂的定义倒也算即使左林和札萨之间既没有师承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

爱弥尔郁闷了一下。这基本上意味着左林掌握了萨满教整个体系的战斗方式先祖之魂对于能力和法术的传承的作用甚至远大于召唤出来进行战斗的作用。能够在德鲁伊和萨满两大体系里自由选择合适的法术左林的能力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更重要的是萨满的巫医技术虽然有血腥野蛮的一面但和德鲁伊的治疗术以及其他治疗手段相结合哪怕左林的经验不够也足以保证任何一个人不死。将保持鲜活的灵魂固定在身体内不飘散可是萨满巫医的不传之密现在左林已经是个萨满了这对他就不成为障碍了。

爱弥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可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自己的同伴强大了对于自己可是莫大的好事。“那么这几天为什么我没办法从你的身体里感觉到自然之力了?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明明就是违反常识的嘛。你在昏迷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没有?”

左林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并不是昏迷。而是自动进入了翡翠之梦。”

左林的话让爱弥尔气得想要跳起来打他一顿。是的这的确是爱弥尔失算了的确在这种状态下德鲁伊是有可能没有自然之力的。可是要进入翡翠之梦这种修炼方式的繁琐的准备工作让爱弥尔一开始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你是说……你现在成为了一个梦游人?”爱弥尔真的有些羡慕不是嫉妒了。梦游人就是可以自由穿梭于翡翠之梦和平时状态。不用受到强制进入梦境状态的药物和法术副作用的一种体质。通常来说这种体质是天生的是遗传的。由于进入翡翠之梦是一种极为强悍的修炼方式有着这种体质的德鲁伊一般都会非常强大。相比于爱弥尔可以让她轻松学会各种德鲁伊法术的自然之力敏感体质和更加常见一点的变形术适应体质梦游人体质要高端了好多。这可是和先天变形术体质能量导体体质并称为德鲁伊体系三大灵奇体质的自从上一代梦游人波德莱尔丧偶之后郁郁而终就失传了的强天赋啊。

左林有些不好意思他自然知道梦游人体质是多珍贵的东西。他小心地解释着:“其实……没有传说的那么夸张啦。只是睡觉做梦的时候当随机出现的梦境有一定几率会自动转化为翡翠之梦。”

爱弥尔摇了摇头说:“那你最后弄出来那罐液体是什么啊?看起来威力很大的样子。”

左林连忙说:“那是浓度12oo单位的圣水。”看着爱弥尔又开始狐疑起来的眼神左林嘿嘿笑着说:“就是和盔甲什么一起弄来的。是上海沐恩堂制作。”

不能怪爱弥尔觉得奇怪。能够做出12oo单位浓度圣水的现在在教廷的职位就算不是红衣主教相差也有限。其实当时左林的要求只是弄瓶圣水来玩玩当12oo单位浓度的圣水到手那精致的梨子形的玻璃瓶底花纹显示着“上海沐恩堂”的时候左林的下巴也差点掉了下来。在西藏路上在人民广场边上的这个教堂处于都市闹市中心在这种喧嚣和繁华里在那禁闭的铁门之后居然仍然有如此强大而虔敬的人在孜孜工作吗?想到沭恩堂大门上方“真理使尔自由”的红色字体左林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很让人神往。

虽然仍然有些惊讶但相比于刚才那接连扔出的重磅炸弹一般的消息显然这12oo单位浓度的圣水算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了。

左林只能将现在的结果说给爱弥尔听却无法讲述身在其中的自己到底经历了如何的凶险才挺过来。血舍利虽然破碎了但那里面储藏着的可是无数同样破碎了的灵魂那些凶厉的灵魂当时就顺着左林的手侵入了左林的身体。正当左林昏迷之后自然之力因捍卫身体的本能而自动自地运转动抵挡灵魂的力量对身体的侵蚀将一些比较弱小的部分剿灭的时候左林的身体几乎是在一刹那进入了翡翠之梦。在梦境里左林又非够以自己的意识能力和意志来自由操作自己的能力扫灭那数量庞大的灵魂怨灵幽魂等等不同种类的敌人。那时候左林就感觉到那仿佛是自己在指挥着自己真实身体中的能量在作战。他明白战死在翡翠之梦里会让身体遭受巨大的损伤哪怕不死也不会好多少。但在经过了险死还生的惨烈战斗之后左林仅仅留下了一口气赢得了战斗。随后他在翡翠之梦里四处游走却找不到这个玄奥的梦境的出口。如果不是爱弥尔使用了霸道无比的魔纹术为他的身体灌注能量以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他的身体恐怕他就会一直在梦境中游荡下去。而他现实中的身体会被人称为植物人。而当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的身体从此不同了。但这中间的过程显然说起来比较麻烦。

爱弥尔瞪着左林看了好半天。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家伙又像是想要重新认识这个家伙。一次重伤之后左林居然能力蹭蹭连连跃升了几个档次。虽然萨满教的能力或者梦游人体质的优势都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充分挥出来。但可想而知现在的左林已经完全配得上狮子的职位了而不再是一个战斗相对薄弱的辅助性的“狮子”。其实爱弥尔可从来没觉得左林是开始所听说的“战斗方面有些缺失”的样子。

爱弥尔的眼神让左林有些忐忑。他问:“怎么了?”

爱弥尔摇了摇头说:“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吧?”爱弥尔的语气虽然是软软的但她的眼神和表情显然不容许此刻的左林说出一个“不”字来。更何况爱弥尔救了左林也是事实。

“是啊。我要怎么感谢你呢?”左林温和地笑着说。爱弥尔此刻的表情像是个在万圣节冲上邻居家门讨要糖果的小女孩喊着“tnineteat!”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恐怕左林很长时间里日子都会不好过。

爱弥尔知道左林一向是蛮大方的。不仅仅在钱的方面在药物还有在修行上只要能帮助到别人他都从不吝啬。左林答应得那么爽快明显让她开条件的姿态让爱弥尔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她仔细想着到底问左林要什么?让他教自己一点萨满巫术?那不算条件平时问他就可以了当作条件太亏了。而自己已经算是左林属下想必行动经费药物和其他的补给也都不会亏待自己……一时之间爱弥尔居然想不出来她到底缺少什么。她是那样一个得天独厚又深受宠爱的孩子啊。

仔细考虑了半个小时之后爱弥尔的要求让左林恨不得自己还在昏迷。爱弥尔斩钉截铁地说:“嗯我决定了。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左林挠了挠头说:“当然要我能做得到的。”

爱弥尔拍着手说:“当然是你能做得到的。”

左林奇怪地问:“什么?”

“和我生个孩子!”爱弥尔的脸有些红但还是很坚决很果断吐字极为清晰地说了出来。

“……你……你……你……”左林几乎一口血喷出来他绝对不会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这个如精灵一般的少女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来?左林连忙说:“逮个……不行!这个我做不到。”

“你刚现了梦游人体质我就想和你生孩子觉得我太势利了?”爱弥尔显然没有捕捉到左林拒绝的正确原因但这句话却让左林梗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爱弥尔……你实在是……”左林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