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驴踢脑袋
作者:笑看风云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73

刘文一副“我是小媳妇”的模样,走到了这帮长安卫道士的面前。本来还在讨论问题的众人看到刘文来了以后,立刻甩袖子,眼睛望天,口中哼哼,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刘文赶忙道歉,打躬作揶,众医生才勉强接受,似乎陵阳公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大家也不在种痘上面过多地纠缠。在面子上能过得去以后,大家对于这匹巨大的马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对着它的“陈年旧疾”不觉技痒,议论纷纷,似乎想通过这匹马来一较高下,此时也不觉得失礼了。看来医生也如文人一般无二,都不甘心屈居人下。看着他们卷袖束腰,想黄鼠狼掀帘子——露那么一小手,刘文就有点幸灾乐祸,巨马会不会也用也用自己的后蹄给你们一脚呢。结果是令刘文失望了,那马似乎对身上带有草药味道的众人极为友好,不时地用舌头添着他们的手背,看得刘文一阵发酸,悄悄地走了,却又被陵阳公跟上来叫住了。

“文儿,据我所知你以前由于脑疾未能系统地学习过,现在有没有想过入学呢?”陵阳公问道。

上学?刘文一下没有拐过弯来,说道:“爷爷,您说什么?”

陵阳公说道:“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不好使唤?我想让你入官学去学习。你看,是上太学还上国子学。四门学和律学太次就不提了,太学是从五品以上官员子弟的学校,以你的身份完全合格了,而国子学多为三品以上高官以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高官的曾孙,如果你想去,老夫也不是没有办法,要是你能入国子学,对与将来的仕途大有好处。虽然你是年纪大了点,不过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很快地赶上去。再说了,三十才老明经,五十还是少进士,你才年方弱冠,学习的日子还很长呢。你也已经有了爵位了,无须再参加科举了,但是你为官以后每年还是要接受考核的,大唐可不会接受尸位素餐的官员。我还是和你母亲好好地商量商量。你也考虑考虑,做些准备吧。”

刘文已经学了半辈子了,如今一听说自己还要学习古代枯燥无味的文化,头就痛了。要自己从头学“人之初,性本善,狗不叫,性乃阉。”什么的三字经,还有什么《公羊传》,母羊传之类的东西,不活了。

“你,就你,打瞌睡流口水的那个,先把哈喇子擦干净,别流到书上,须知书本的得之不易,现在给老夫背《春秋五传》”“什么,你不会背?”“要知道,教不严,师之惰。你且把手伸出来,先打手心五十下,然后罚站两个时辰,回去以后罚抄一百遍。”刘文想到一个老古董这样对自己,浑身就哆嗦了一下,不去,就是打死咱,也不去。好好的刘家大少爷不当,去学习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和一帮子的纨绔子弟为伍不干。

一肚子心事的刘文赶忙找到了母亲。一进门就大倒苦水,对于陵阳公赏给他的板栗,表示了强烈的抗议,说什么把他的“人脑袋都快打成了狗脑子”了。在这个家里,最敏感的应该是刘文的脑袋了,家里面经年不断一些补脑的食物。要是现在有钢盔卖的话,刘母一定会买上十顶八顶回来,以策安全。以前因为刘文智力的问题,刘母怕自己死后无人照料刘文,特地给他娶(买?)来了四等世家,杨家的女儿绣云,为的就是在自己入土后,还有人照料傻子刘文,甚至能够得回县男的爵位。刘母能够在朝廷和二叔之间周旋数十年,可见本事。秦文功妄图追求绣云,她不知道?小环对自己儿子的恶劣态度,也能不晓得?不是她不知道。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刘文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话,刘母一定会把小环和秦“兽”两个人给送进大牢吃上官家饭。娶绣云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刘文今后的生活能有保障。就象朱元璋大杀功臣一样,刘母也会这样做的,给自己儿子找了一根拐杖,是想它能够扶着自己的儿子走好今后的路,如果这根拐杖上面有刺,即便是吃斋念佛的刘母,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介意拔掉的,所以小环和秦授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最终没有让刘母亲自动手。小环是因为沾了绣云的光,毕竟绣云是大世家的女儿,虽然象那叫松赞的干部娶文成公主花了五千两黄金和无数的牛羊一般的重金娶来的,自然是指望她能带来助力,当然要看绣云的面子,将来还要靠她呢;秦授则是过气的癞蛤蟆,没有绣云的接济,以他的消费能力,还不知道能在长安混上几天呢,刘母就假装不知道放过他,免得使绣云难堪。以刘母的精明怎么会不知道刘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他心里面的那几张筹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一口回绝了他妄图逃避学习的要求。并掉转枪口问他为什么到了现在绣云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刘文唯唯诺诺地点头说道,很快,很快就会有了。要不,能说什么呢,对于刘文所说的父母的健康关系到生育的后代健康的话,刘母是不会听得进,要知道刘家嫡传,人丁单薄,怎么能不使刘母忧虑呢。放下手中的针线,严厉地批评刘文的消极怠工,甚至扬言要亲自到刘文的房间指导夫妻生活,好让刘家香火得以继续延续,直说得刘文浑身冷汗,才知道今天来错了地方。暗呼流年不利,刘文在接受了了长达数个时辰的教育下,不但知道了自己的爷爷当年是如何的英明神武,父亲是如何的文采风流,兄长是多么的文武双全,大姐是怎样巾帼不让须眉,甚至还知道了三姐是如何的阴险毒辣等等,并且也证明了自己的庸庸碌碌。

在承诺在近期内一定让绣云怀孕以及去国子监认真读书后才得以逃脱的刘文,郁闷地走着,还不死心地想着应该如何拒绝、逃避入学。刘文想到房屋建造已经走上正轨,虽然已经画了图出来,但是自己毕竟不是学的建筑,要不是自己还有点见识,根本就插不上手,比起那几个由于太宗皇帝停建皇宫而闲置下来,给自己家帮忙的匠作来差太多了。看来这个借口是用不上了。对了棉花嘛,就是它了,本来因为棉花由于下雨生了霉病而烦恼的刘文一下开朗了起来,比起读书来,这更应该是刘家的头等大事,毕竟还要靠它作为晋升的条件,还有纺织机器的研发也要提上日程了,再也不能拖延了,不能因为没有动力系统就放弃,南诏六个奴隶主怎么能拿出这么多的棉花呢,实在是匪夷所思。据说有一船的棉花呢,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没有道理啊。

刘文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走在路上,迎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家丁刘乙,刘文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撒在了可怜的下人头上:“我说你急什么,脑袋被驴踢了?没有看到我在这里吗?”

家丁刘乙小声说道:“脑袋被驴踢的不是我``````”看到刘文生气的样子赶忙接着说道:“我不是说您呢,少爷您别误会,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门口来了个疯颠的人说要见您。我想找李护院把他赶跑。”

看着用手在自己脑袋上绕圈圈的家丁刘乙,刘文乐了,自己不正郁闷吗?正好找点乐子消遣消遣。刘文笑眯眯地说道:“跟我走,我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