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算了一下，他们离乌镇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但日本人的追踪也越来越紧了。

这天晚上四个人正行走着。在前面探路的小李突然跑了回来。“前面有日本兵。”小李压低声音说道。

“多少人？”王先生低声问道。

“大约有十个人。”

“我们躲一下，看看情况。”王先生看了看老吴，见老吴点了点头便说道。

当下几个人找了隐蔽的地方藏起身形。不一会，就见手电灯光晃动，一队日本兵搜索过来。王先生等取出手枪，盯住日本人的行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搜索的日本兵其中的二个向着王先生和兰若雅藏身地方走了过来。眼看着越走越近。兰若雅感觉自己的手心里面满是汗水。王先生也握紧了手中的枪。但王先生也知道自己这面就三个有战斗力的，而对方却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只要这枪一响，自己这面恐怕很难逃脱。这个时候自己的生死倒是无关紧要，但那份文件却必须要送出去。因此王先生也极力忍耐着。

那两个日本兵越来越接近，眼看在走不上几步脚要到达王先生和兰若雅藏身之地，情况越来越危及。

声枪响，打破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惊得兰若雅手一哆嗦，而这个时候一个日本兵应声倒地，其他几日日本兵立即蹲了下来。接连两声枪响，又一个日本兵到了下去。那小李和老吴从两个方向开枪撂倒二个日本兵后喊了几声向两个方向跑了开去。那些日本兵也喊了几声举枪开了几枪，追赶了上去。王先生看准一个落在后面的日本兵，悄悄跟上，将手中枪**怀中，一伸手扣住那日本兵脖颈，轻轻一抖，那日本兵顿时象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王先生动作极快，其他日本兵都没有现，还向着小李和老吴的方向追赶了下去。

王先生知道小李和老吴这是为保护他才如此，如果自己在开枪的话那他们所做的就等于白费了。但敌人如此多，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能否能够安全逃出去。王先生咬了咬牙，回身对兰若雅低声说道：“我们走。”说完拉着兰若雅顺着河水摸索着走了下去。

但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点点手电光在四处晃动，王先生没有想到这里日本兵这么多。看他们向这面搜索过来，这要躲藏也难。

“我们下水。”王先生摸了摸怀中那份文件。那文件外面套着牛皮信封，一时间到是不怕见水。

若雅也低声的应承道。虽然兰若雅水性不好，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王先生拉着兰若雅下了水，王先生掰断两根芦苇，递给兰若雅一根。

“用这个呼吸。”王先生低声说道。

兰若雅接过那芦苇，咬在口中，随同王先生潜入水下。那兰若雅从来没有用芦苇如此呼吸过，此时闭住鼻息用嘴通过这芦苇呼气，感觉很是困难，那嘴角闭的不够紧，河水都渗进来，兰若雅感觉十分难过，但在这个时候只有拼命忍住。不一会，就见水面亮光晃动，那些日本兵搜索过来。兰若雅紧张的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看出破绽。

兰若雅透过河水看到一个日本兵正在用手电向河水照射。兰若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蹦出胸腔。那日本兵四处照射了一下，突然，那日本兵跳入水中，趟着水在水中开始搜索起来。兰若雅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整个身子僵硬，双目圆睁盯着那日本兵一举一动。

那日本兵四处趟着，很快那日本兵就来到了兰若雅身前。那手电晃动，那日本兵看到了水中兰若雅的眼睛，那日本兵刚想高声叫喊，忽然身旁一双手伸了过来，在他的脚上一拉，那日本兵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河水中，那日本兵摔倒的地方翻滚起起几道水花便再无动静。

由于这些搜索的日本兵之间距离拉开的也比较大，同时王先生的动作极快，虽然出声响，但并未惊动其他的日本兵，他们还在按照固有的队列向前搜索着，但很快他们就现了少了一个日本兵，互相呼喊之声在这片空间回响。

王先生拉了兰若雅一下，在水中向前缓缓走去。兰若雅会意的也跟着王先生一起在水中缓缓向前走着。

由于怕行走激起水花，两个人走的甚为缓慢，那含在嘴中的芦苇也缓缓的移动。身后几个日本兵开始搜索过来。过了能有几分钟，他们现了死在水中的那个日本兵。顿时呼喊之声又响了起来，同时那几个日本兵向四周的水面开枪。

兰若雅和王先生已经走出能有十多米的距离之外。王先生拉着兰若雅缓慢潜行，突然王先生身子一震，整个人身子一下倒了下去。这一下，把兰若雅吓了一跳，忙向王先生看去，只见一缕鲜血在水中升起。

这下兰若雅吓得，忙伸手拉起王先生。王先生摆摆手，向旁边一处芦苇指了指，兰若雅拉着王先生走到了那芦苇处。由于度加快，那水面翻起了水纹。好在那几个日本兵此时正看向另一面，那里正传来枪响之声，没有注意到不远之处翻起的波纹。

那几个日本兵捞起那尸体，又四下里开始搜索，但他们的方向去向了另一面，离兰若雅和王先生越来越远。兰若雅不由松了一口气。眼见日本兵去得远了，兰若雅浮出水面，吐出嘴中的河水，深深喘了一口气，但王先生此时还沉在水中。兰若雅忙伸手将王先生拽出水。

“王先生，你怎么了？”兰若雅注意到此时自己周围的水色都被鲜血染红。

王先生吐掉嘴中的芦苇，“我中弹了，必须要止血，我们上岸。”

一听王先生受了伤，兰若雅惊骇的简直要哭了出来，忙拉着王先生从河中爬上岸边。

“哪里受伤了？”兰若雅急切的四下寻找枪伤在何处。

“在腿上。”王先生伸手摸到伤口处，将伤口的裤子撕开，那鲜血还在汩汩的向外冒着。

在这夜晚，天上只有一弯残月，借着这若有若无的月色，兰若雅看到那翻涌的鲜血，鼻中闻到一股血腥气息，就感觉肠胃一紧，一股热气涌了上来，哇的一声轻呕。

“你没事吧？”王先生关切的问道。

“对不起，我有点晕血。”兰若雅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同时向四周看了看，见那些日本兵早去得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子弹穿了过去，来帮我按住这里的动脉，我要绑住伤口，要这样流血我会坚持不住的。”王先生轻声的说道。

“哪里？”兰若雅也轻声的问道。王先生拉住兰若雅的手让她按住伤口上面的动脉。“用力。”

兰若雅用力按了下去。王先生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下来，在伤口上的部位用力绑住，同时也用布条绑住伤口。

“好了。松开吧。我没事。”王先生做完这一切后轻声说道。

兰若雅松开手，关切的看了看王先生，“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