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装副官的人说道。同时递给王先生一个本本，“这个是证件。”王先生接过打开看了看，合好放入怀中。

这一路行来，由于宵禁，在加上本身就是日本军车，虽然遇到过巡逻队，但都没有拦阻很是顺利的通行过来。在经过一个暗巷的时候，王先生拉开车门，将放着换下衣服的箱子仍了进去。车子一路向城门开去。

一路上，王先生和兰若雅等又互相对了对细节，很快车子来到城门通行口。

此时夜色渐深，但这里却有两个大探照灯左右照着，两队日本兵全副武装的守备在这里。

兰若雅也从这里走过几次，平日里这里没有戒严到现今这种程度，兰若雅也不觉得如何，可是现在看来，却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向王先生靠了靠。王先生伸手握住兰若雅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这个时候，车停了下来，两个日本兵走了过来，那个作为副官的人打开车窗，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同时用日语说了几句。一个日本兵接过看了看，还了回来。那做司机的人也递出证件，同样好似没有问题。那日本兵来到后门，看到王先生立即恭敬的敬了一个礼，用日语说了几句。

王先生咳嗽了几声，装作有伤在身的模样，缓慢的举起手要去拿证件。兰若雅忙按住王先生的手，自己伸手将那证件取了出来，递给那日本兵，同时一躬身。那日本兵也忙躬身，恭敬的接过证件，看了看。

忽然那日本兵眉头皱了皱，那动作轻微，兰若雅却看得清楚。兰若雅的心呼的悬了起来，莫非这证件出问题了？

那个装副官的也好似看出不对，忙用日语喝问了几声。那日本兵恭敬说了几句，拿着那证件向一旁的值班室走去。

兰若雅附在王先生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王先生也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可能证件有问题。见机行事。”

兰若雅想了想，摸出那通行证递给王先生。在更换衣服的时候，兰若雅将一干事物都放入这和服之中。当时事情变换太快，兰若雅忙于应对，反倒忘记了这通行证，如今想了起来忙取了出来。

王先生接过那通行证看了看，低声用日语喊了一句。那装副官的忙回身看了过来。王先生将那通行证递给他，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拿着那个通行证走了出去，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日本兵，呼喝了几句。那日本兵忙跑了回去。不一会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兵跑了过来，敬了一个礼。那副官将那通行证递了过去，并在那日本兵耳边低声说了一会。那个日本兵看了通行证又听了话，立即显得有些诚惶诚恐。恭敬将通行证递还，同时将王先生的证件也交还回来。那副官走上车。这个时候，那些日本兵将路障打开，打开城门。

看到如此，兰若雅松了一口气。汽车动，开了过去。车子正走的时候，那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那日本军官忙跑了回去。

“快开。”王先生低声说道。那车子加，冲了出去。还没有开出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呼喊之声，王先生回身看去，见灯光都向这里照射过来，那些日本兵正在向这里跑过来。接着，响了几声枪响。王先生一把将兰若雅拉得俯卧。那个开车的一踩油门，那车轮翻起烟尘疯跑了起来。

“把车灯关了。”王先生看到车灯还开着，忙喊了一句，那司机忙将车灯关上。“前面的岔道口我们走左面。”王先生吩咐道。

此时夜色深沉，四下里漆黑一片，那车灯一关更是看不清周围情况。但那个司机好似对道路状况极为熟悉，在这几乎如闭眼行车的状况下，车丝毫没有缓慢。兰若雅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情势，四下里黑暗一片，但车身颠簸，可以感受到车的度。

“放心，兰若雅，小李对这里的路是熟极了，这般开车他不是一回两回了。”王先生感受到兰若雅的紧张轻声安慰说道。

兰若雅笑了笑，可是笑完，兰若雅自己感觉好笑，在这黑暗当中自己的笑王先生何能看到。这个时候王先生握了握兰若雅的手。兰若雅感觉心中一暖。在这漆黑夜色之中，虽然是逃命，但兰若雅却想就此走下去。

这车在黑夜中飞的奔跑着，突然那动机出古怪的动静。

“坏了，没有油了，一定是刚才打中了油箱。”那个开车的说道。

“把车停下，我们下车。”王先生说道。那司机闻言停下了车，几个人下了车。

“小李，你把车向前开一段，我们从这里离开公路走，要是我们失散，就在小李庄见面。”王先生沉声吩咐道。

那个小李跳上车，向前开去。王先生伸手抓住兰若的柔荑，“兰若雅跟紧我。我们走吧。”说完，王先生拉着兰若雅下了公路向东走了过去。

“等等。”刚走几步，兰若雅就感觉这和服束缚着自己无法走快，忙说道。

“怎么？”王先生低声喝问。

“这衣服太紧，我迈不开步。”兰若雅也低声说道。

王先生松开兰若雅的手，弯下腰，摸到兰若雅和服下摆，伸手用力一撕，‘哗啦’一声，那和服的下摆被撕了开来。王先生直起腰，伸手拉住兰若雅，“行了吗？”

“等一下。”兰若雅忽然说道。

“怎么？”王先生不知道兰若雅又出了什么问题。

兰若雅还穿着高跟鞋，要这般徒步行走，这高跟鞋可是累赘了。兰若雅脚下力，将鞋跟扭断，“好了，我们走吧。”

当下那个装副官的人走在前面，王先生拉着兰若雅跟在后面，在黑夜之中摸索着一路行去。

这般黑夜行走，王先生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兰若雅却走得甚为吃力，要不是王先生拉着带着兰若雅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了。

很快兰若雅就走得气喘连连，香汗淋漓。王先生放缓了行走度，但兰若雅还是气喘吁吁。

“我们休息一下吧。”王先生说道。

“不用，我能跟上。”兰若雅知道王先生是怜惜她，但她不想拖累王先生，因此决绝。

“我来背兰小姐走，这里离敌人太近，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另一个人说道。

“我来吧。”王先生坚持带着兰若雅走，因此王先生不想让他人背负。

“你身上有伤，不要争了。”那人走了过来，“兰小姐，我背你。”王先生帮着兰若雅伏到那人背上。两个人快步继续走了下去。

如此这般三个人走了大半夜，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

“我们休息一下。”王先生看了看天色说道。

王先生把兰若雅扶了下来。王先生向四周看了看，眼见前面是一片庄稼地。此时南方庄稼已经收割，那庄稼地都已经光秃秃的，远处农家已经开始升起炊烟。

“前面就是小李庄，这里离公路远，我估计日本人一时半会难以追上来，我们休息一会，等一下小李。我去想办法弄几件衣服来，我们穿这个可是不行。”王先生和那个副官都是一身日本军服，兰若雅则是和服，夜晚行军倒是可以，可是白天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