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艰难的如厕】
作者:水朝三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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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歌醒过来,已经躺在医院里,上半身延伸至老二以上都包扎着纱布,头也被包了个齐全,只留下嘴鼻呼吸。谢子歌看向四周,然后看到老妈泪流满面的脸。

“你这臭小子!都快被人打死了,你都没死,你真是命大,这才像我的好儿子!”谢阿姨太过激动,语无伦次。

但谢子歌此时没有感动,他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还好吗?”

谢阿姨先是一愣,但还是原谅了他的忤逆,笑道:“她很好,我想问题不大,现在在做一些常规的检查。”

谢子歌欣慰的笑了,长长吁出一口气。他躺在床上,问老妈:当时的表现是不是很勇敢?”

“我又不是灵媒,我怎么知道你当时表现怎样!能看到你活着,我就别无他求了,我宁愿要一个没志气的儿子,也不要一个烈士。”谢阿姨如是说。

谢子歌险些再吐血,没想到老妈能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哲学。但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躺在那里不想动,感觉浑身酸痛,仿佛被肢解了一样,难受至极。

谢阿姨起身要去打饭,谢子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阿姨啐道:“你又不是无名氏,现在哪里死了个人,警察会找不到?通知了我,我就奔过来了,以为替你收尸,没想到你还活着。”

谢子歌苦笑一下,只是他的老妈看不见,只见他的嘴张了张,做垂死样。谢阿姨出了门,谢子歌就无法看到了,只能看着白白的天花板,想着刚从死亡线挣扎回来,还真是幸运,真要谢谢那个正义的保安。谢子歌对保安的看法也因此改变,觉得他们墨镜下的双眼其实很锐利的,只是平时不善于表现自己。

如果那个报案没有叫警察来,自己会不会真被打死呢?如果残废了,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他还是比较惦记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被打花没有,靠脸吃饭的可不能毁容啊。

“子歌哥哥!”旁边传来路小梦的声音,谢子歌可以听出其中的感激。

谢子歌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路小梦,微笑道:“你没事就好。”

路小梦笑着走过来,然后坐到谢子歌能看到的一边,也含情地看着谢子歌。谢子歌突然像是被电了一下,但又不是那种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女生有种惹人怜的诱惑,看到她受到伤害就想保护她,看到她微笑也想微笑。纯洁的女生,似乎能净化心灵,使人心灵透彻。

“子歌哥哥还疼吗?”路小梦似乎明知故问。

“还好。”谢子歌笑道:“不用担心我,你没伤着吧?”

“有子歌哥哥保护,没有伤着。”路小梦笑着,然后面露难色道:“我不能陪子歌哥哥了,学校快要关门了,我现在要赶回去。”

“关门?”谢子歌不解,然后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了。”路小梦还是黯然,似乎不想离开。

谢子歌没有想到自己昏迷这么久了,那老妈去打什么饭啊?夜饭?他赶紧说:“都九点六十了。那你快走吧,太迟就不好了,还会遇……去吧,有空再来看我,没空就不要了。”

路小梦似乎很犹豫,想走又不想走,她明天还有一场测验,不回去担心明天会通不过。于是站起身,扭捏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那子歌哥哥好好休养,我先回去了。”

谢子歌想点头,可是又无法点下去,于是笑了笑,表示同意。路小梦走后,谢子歌又只好看天花板,觉得人生很苍白。不知道那个胡人组长现自己早退后,会不会抓狂?也不知道韩梅知道自己偷跑出来,会不会暗中咒骂自己?后来又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很无趣。现在躺在这里,动也动不了,何必去担心那些看不到的呢?

老妈打完饭回来,扶起谢子歌,喂着吃了一些。谢子歌想到小时候老妈也是这么喂自己的,以前年幼记不起,现在长大了,越来越小的事都有了记忆,很神奇。估计自己老不死的时候,液态竞争的场面都会回忆起来。

看来,老妈还是很爱自己的。

吃过夜饭,谢子歌觉得身体又有了一些力气,只是不能动,仿佛被死死控着,就像之前生的一样。

谢子歌让老妈把手机拿给自己,然后想按下韩梅的电话,可是手被纱布包着,按不到,但又不敢叫老妈帮自己按,毕竟老妈对韩梅的印象极其糟糕,这要是让她按了,估计直接按到死机。平时很简单的动作,现在却比自杀还难,真是郁闷。

老妈好像现谢子歌的异样,于是关心地问道:“你要打电话给谁吗?”

谢子歌突然不想隐瞒了,便笑道:“我打给韩梅,她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下午跑了出来,担心她受难。”

谢阿姨的脸色果然变得铁青,但她的脸立刻瞬息万变,又是笑脸:“我帮你按吧。”

谢子歌把手机递过去,老妈便帮他找到韩梅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下拨号键,递给谢子歌。谢子歌把手机放到耳边,等待韩梅的接通。

接通后,谢子歌没有说自己受伤,而是说有事外出游玩了,暂时不能去上班。韩梅很怀疑和犹豫,但还是同意了,说会帮他顶住一阵子。

然后谢子歌又让老妈按了刘依的电话,也是同样的借口,希望她的父母下周三再过来。而对于童心怡,也是不变的借口,希望她的母亲下周再过来和解,本周末也不能过去了。江美凤和曾小晴等人就没有打电话了,毕竟暂时不需要见面,情急的时候再找借口。

打完电话,现世界突然清静了,只有一个陪自己一起降生的老妈。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像是同一个世界,同一对亲人,同一份牵挂。

老妈投来怪异的眼神,想将谢子歌看透,可是谢子歌被包得太严实,她最后也放弃了。她笑道:“你这小子,联系人都是女的!你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狗屎运?!”

谢子歌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母亲也看不到,于是故意提高嗓音道:“谢谢老妈的夸奖!比我当年得到唯一的一个‘学习进步奖’还高兴!不过想拉屎。”

阿姨也有些为难,毕竟不好处理。如果谢子歌是个没有长毛的小子,那无所谓,裤子一脱扔到一边就可以了,可是现在都这么大了,帮他脱裤子都有些尴尬。而且做这些事也讲究习惯,都十几年没干过了,真要这么做实在有些羞涩。

血脉相连的人,刹那的尴尬后,便恢复了正常。

谢阿姨扶起谢子歌,像搬木乃伊一样把他搬下床。刚才在床上躺着还好,这站了起来,便觉浑身酸痛无比,腹部更是隐隐作痛,那些家伙下手还真是狠。谢阿姨听谢子歌唉唉惨叫,一时不忍,竟哭了出来。

没事。”谢子歌忍着,想笑给母亲看,可是谢阿姨看不到,谢子歌很难过。

真的没事。”谢子歌又说了声,不想谢阿姨哭得更大声了,惊动了上级人员。

天使护士长赶紧跑过来,大声呵责道:“那么大声,哭丧啊!要哭回家哭,没看到别人在休息了啊!”

谢阿姨也觉得丢脸,便强忍着,脸部有些变形。谢子歌很想骂那个护士长,但看到老妈做出的努力,于是没有说话,而是强打精神,扶着墙壁往厕所走去。

那厕所门有些狭窄,谢子歌和谢阿姨两人并肩走,就没法通过,都卡在那里。谢阿姨让谢子歌先进去,可是谢子歌走了半步就畏缩了,因为脚实在太疼了,没有搀扶很难走进去。谢阿姨看谢子歌很痛苦,心又是一酸,觉得自己连帮儿子上厕所都做不到,实在对不起他。谢子歌则想自己连上厕所都要麻烦老妈,还害老妈被门卡,一时也是心酸,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谢子歌干脆往前一探,很艰难地摸到马桶边沿,然后挪动身子移了过去。还好着医院的厕所小得可怜,倒还能做这些动作。谢阿姨看到谢子歌就地待位后,才关上厕所门。

谢子歌弄了半天,终于开始了人生大急,头上的汗水也是大急,奔腾而下,蔚为壮观。然后下面似乎不服气,轰隆作响,每一炮都震撼天地,把谢子歌搞得乏力而羞愧。谢子歌艰难地俯下身一看,天哪,都见红了,估计内伤,这可真是要人命。真是“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关扫射,后面炮火连天”。可惜自己不是活在古代,用几道所谓的真气就可以医治,看来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这是他这一生最悲惨的一次大急,感觉浑身的劲都用上了。一来要控制好气力,防止爆肛,二来要强忍剧痛,仿佛身体的血都从心脏位置被往下**,越看越无力。

谢子歌结束长征,才挣扎着从厕所里出来,感觉又恢复了几分力气。老妈看到他出来,赶紧上前扶持,不想太过焦急,正好推到谢子歌的身上,谢子歌没能平衡,直接做落体运动,重重砸在地板上,然后再次习惯性昏厥。

许多时候,真的是有心的帮助,无心的伤害。

昏厥的前一刻,好像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