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京
作者:钟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79

尾张国那古野城评定间

「信家啊,经过这几年休养生息,我们总算是在尾张和西三河站住脚了,现在都是要为我家取一个大义名分了。(纯手打文字小说站信秀说道:「斯波武卫公经已决定隐居,并推荐本家担任尾张守护,这是武卫公的表章。」一旁的宿老平手政秀取出一分表章递予信家,「信家你是公家出身,本家准备了一些贡品上贡主上以及公方,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得到尾张守和尾张守护两职,日後也可以在周边大名面前交涉时也可出师有名,最不济的也要得到公方的认可。」政秀这时出声提点信家。

「臣定当全力以赴,为本家取得大义名分。」信家低下头说到。

「这次上京你不妨带同紫光丸去见识一下,」说完正事,信秀笑着指了一下紫光丸说到,「刚才前田利昌带了他的犬千代来见我,是个很有趣的小孩,你顺便带着他一起同行,和紫光丸作个伴吧。」

紫光丸随着父亲退出评定间,到了家中内库,领取上贡的贡物,一看之下,紫光丸再是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大吃一惊:黄金三百两,白银八百两,永乐钱十贯(一千两),津岛锦一百疋,名剑法华村正,名画夕阳朝山图,逸品茶具松花一件。紫光丸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织田家现在真是富得漏油,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紫光丸没想到,其实他的九条院家其实在这三年间也成了富甲一方的豪商,桂屋在这三年间经已越伊藤屋成为尾张最大的商屋,隐然成为东海道诸豪商之。

在三天的准备之下,九条院信家带同紫光丸,千鹤丸和小姓犬千代出到日本的都-平安京。

平安京自桓武天皇从长冈京迁至此地以後开始展。平安京是按照中国的样式设计的都市,四周被山所围,东临鸭川,西有桂川逶迤向南流过。内部模仿长安设计成长方形。现在的千本路既相当於当时的朱雀大路,正北是舩冈山。

随着平安律令逐渐式微,京都变成以鸭川和大内里御所为中心的都市,在经济上有所展。鎌仓时代政权因为移到了鎌仓,相对的政治城市的色彩减弱,而逐渐变为经济城市。室町时代因为室町幕府位於京都,其作为政治都市的一面又有复活,为了经济展,养成了由被成为是「町众」的有力市民的自治的传统。

京中有大量的商号,如角仓屋,茶屋,而堺市,近江商人和伊势商人都有分号在京都。而九条院家也在京中设立桂屋的分号。

这次紫光丸一行人以桂屋商旅的名义经伊势,伊贺,大和入京,他们一行人十一月出,经过了自由城市的桑名,刚进入了伊贺的国境。

紫光丸一行人在沿途看到不少流民,方知道几年前的伊势大旱还影响到大和,伊贺一带,流民饿死者,易子而食者不计其数,当中部分人加入了各地山贼党,成为各地大名头痛不已的隐患,另外一部分入了伊势一向一揆,有些则因为织田家的召募农民的政令而去了尾张和西三河。这次信家也对沿途的流民进行招抚,安排人手送他们到尾张新开辟的土地务农,而今日他们行至伊贺国的名张郡时,紫光丸觉前路好像有些异常。

「父亲大人,前面好像有械斗对峙的情况呢!」紫光丸对信家说到。

「看一方衣衫不整,好像是野武士,而另一方…」信家也留意了好一会,然後说到。「应该是伊贺流忍者。这群武士可在伊贺流土头也能打个平手,好可能是畿内有名的大和国武士,为何会出现在伊贺国境内呢?」信家思索到。

一旁的桂屋番头庄二郎这时说到:「大人,近来幕府中的三管领打了一场大仗呢。可能是战败畠山家管领下的大和国人众啊。」桂屋除了经营商务外,也为九条院家收集一些各地的情报,当然不是忍者收集的军事情报,而是各地商情,兼及一些地方大事而已。

「那我们上前去看看吧!」九条院信家这个「闲人」又去理他人「闲事」了,紫光丸心中想到。「可别看轻父亲大人这个『闲人』啊,犬千代!」紫光丸对一旁乾着急的犬千代说到。

「但是…但是…」犬千代一直以为九条院大人只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是一众织田家众人的对九条院信家的认识;其实信家的真正实力,只有主公信秀,平手家和紫光丸几个人知道而已。

信家带着紫光丸策马上前,对方两家都停下手来,看着面前两位看似文弱的父子。

伊贺忍者为的头领在一旁的忍者在耳边细说了几句,率先向信家举手示意道:「原来是织田家的九条院信家大人,久闻信家大人身为织田家家老机智过人而且一表人才,今日一见,原来传闻所言非虚啊。」为的忍者头领说到,「在下百地三太夫,见过九条院大人。」紫光丸看到百地三太夫虽然一头白,但是身体十分挺直,而且从他一举手一投足可以看到,他的关节十分柔软,是一个高手。另一方的野武士头领一听见信家的名字,也说到:「原来是在织田家颁布招民令的九条院大人,承蒙阁下的仁政,大和国的人民才不致於饿死啊,鄙人岛豊前代一众大和民众感谢大人济世救民之恩!」

「这个岛豊前在自己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依然能为自己的领民着想,实在难得。」信家和紫光丸不约而同的想到。

「岛大人太客气了,不才身为民部大辅,当然要为天子的子民尽心尽力,令百姓得以温饱。」信家丝毫不言自己织田家家臣的身份,而提及自己是天子下臣,看来是想招揽他呢。「但何以岛大人会在伊贺流连而不回大和呢?」

「现下幕府奸臣当道,主家被灭,领地被收,豊前现在只是一介浪人而已。」

岛豊前叹了一口气,面色灰败的说到,「鄙人本来想借道南下伊势,以求出仕的机会,不想到被伊贺众以为我等是野武士,不予放行,故此才有此对峙的情况出现,实令大人见笑了。」岛豊前苦涩一笑的说到。

信家听後,一言不,在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百地三太夫,接着说到:「百地大人,看在不才的面上,你接受了这锭银子,权充是岛大人的过路钱,你就放他一行吧…」未等信家说完,百地三太夫连连挥手,推回银子说到:「大人,你能如此仗义助人,我等乱民也不胜佩服,这次我们给大人面子,也佩服岛大人的武艺,放过他们一行人经过了。」

紫光丸这时也叫来番头庄二郎,取出一个钱袋,双手递给岛豊前,说到:「大人要远行伊势,路途遥远,这些…你就当是在尾张的大和领民的一点心意吧。如果大人在伊势有甚麽困难,可以派人到桑名的桂屋分号联络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力相助的。」

岛豊前看着紫光丸手中的钱袋久久不语,双眼通红。过了一会,他突然跪了下来,抱着双拳说到:「大人仁德,鄙人即使再世结草衔环也难报大人恩惠之万一,如大人不嫌弃鄙人是个无家无主之人,请求大人能收鄙人於大人阵前,鞍前马後,为大人效尽死力!」

信家一听到岛豊前的效命之言,两眼放光,并立即扶起他说:「大人言重了,以大人的武艺,为人家老亦不为过,何况要大人你委身我家呢,我信家誓,有我九条院家一日,一定会保岛家一脉周全,如有违誓,天人共诛之。」信家立时指天立誓,岛豊前见自己得遇明主,又想到自己一路上无主无家,受尽白眼的对待,也忍不住流下男儿泪,说到:「岛豊前在此立誓,此生不再事二主,如有违反,必家毁人亡!」

百地三太夫看到如此情况,也适时出来说到:「恭喜九条院大人收得如此猛将,也恭喜岛大人得遇明主,此时天色渐暗,不若到舍下暂宿一宵,容小民一尽地主之谊吧!」信家看一看天色,再看一看岛豊前的神色,岛豊前立即说到:「小臣绝无异议,唯大人马是瞻。」信家点一点头,就同意三太夫所请,由他亲自带路,进入伊贺流的山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