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今天起来去收拾租住的房子，到中午算是收拾好了。我和哨哥又出去买了些生活用品，把我们放在原先租住房间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天就黑了。

感觉今天过的满快的。嘿嘿，我想去上班了，可是我的眼睛还没好，还是去不了。呆着真是无聊透顶。

我心太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家以后，心情总是乱乱的，跟一团乱麻似的，怎么梳理也梳理不开。我问哨哥他的心乱么？他说有钱心就不乱了，到那时跺跺脚，周围的土地都颤悠，想做的事情易如反掌，有了钱可以买官，买你用来享受的一切，怎么会心乱呢？

我想起民间流传的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对，只要给小鬼钱，他都可以帮着人推磨，更何况人了。只要有钱，没有买不下来的东西，房子、汽车，嘿嘿，买坦克、飞机都行……

我问哨哥他出来打工多年，是否挣了很多的钱？他听后拧着眉头拍拍我的肩膀，“小表弟，你太年轻了。”

“啥意思？”

“你以为这钱好挣？开始出来时我是靠给人家端盘子，打杂工，干了近十年攒点钱又给家里寄去盖房子，然后自己开始学厨师的手艺，本以为有手艺可以挣大钱，但满大街都是厨子，到处都充满竞争。”

“那你为什么不和兰姐结婚？你们都快3o岁了。”

“拿什么结婚？回老家吗？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张着手，等着我给他们交学费，父母有病等着我拿钱看病。家里是有点土地，可那是贫瘠的土地，种上粮食还要看老天爷的赏赐，这几年大旱，收获的粮食连全家的口粮都不够。睿哲，虽然你们家吃国家的底保，生活拮据，可比我们农村还是要好的多。你们毕竟饿不死，我们要是不拼早饿死了。”

“谁叫你父母生这么多孩子，要是只有你一个，你家早幸福了。”

“别坐着说话不腰疼，他们生了这么多，我能掐死吗？再苦再累也得咬牙扛下去。”

“中国人生孩子就像老鼠下耗子，生了一窝又一窝，你看满大街那些生游击队，抱着的，背着的，领着的，肚子里还躺着一个，如果生下来都是精英，为国家造福咱也不说什么，更多的是一群苍蝇。然后这些人又相互通婚再生一批小苍蝇，简直是恶性循环。现在咱们国家还是控制人口，要不然地球都是中国人了。”

“你到是很明白，可你妈不是也给你生了两个妹妹吗？”

“那是我后妈，”听哨哥这么一说我脸都气红了，“别跟我提她，我亲生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后妈又是什么样的人？她能跟我亲妈妈相提并论吗？如果，如果我亲妈妈还活着，我家的生活会比现在强的多，我还会上学，我现在正在读高三，明年可以考音乐学院，毕业后可以找份既稳定又有可观收入的工作。”

“你以为现在有了大学的本子就好找工作？你太幼稚，现在到处都是人满为患，你没看电视里关于大学生找工作难的报道吗？”

“那也比我初中毕业强，你不懂，因为你只是小学文化，一个人要是有展还是要有高学历，人只有文化才能有前途。没有文化不仅没有人看得起，而且很多的工作你不会做，很多的事情你不能干，空有鸿鹄之志。”

“呦，你听听，这么个小不点还给我讲起大道理来了。你才比我多读几年的书？”

“我比你多读了你一生都没有读过的书，你也知道，我妈妈为我留下了好多的书，我都读完了。”

“不是都说书里有黄金屋，书里有颜如玉吗？你的黄金屋在哪里？颜如玉又在哪里？请问，书能帮助你找到工作，还是解决你吃饭的问题？”

“可他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

“这些东西能换来钱买粮食吗？能换来稳定的收入吗？能换来你的栖身之地吗？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地活着，别眼高手底，自以为读了几本书有多么高深的知识。前些年报纸报道大学教授卖茶鸡蛋，你没听过吧？我认识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你知道他干什么吗？他开了个修鞋铺给人家修鞋。小孩，别生活在梦中，快快长大吧。这个社会不会把机会给你，而是需要你奋斗。我还要告诉你，在奋斗的过程中有的人成功了，有的失败了。为什么？因为老天爷不可能让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能够成功，你只有认命，因为我们天生是苦命，苦命的人只能这样活着。”

“我不认命，命在我的手上，我要他听我的，我要和命运抗挣。”

“好好，”哨哥讽刺地给我鼓倒掌，“我希望你能抗挣过自己的命运。”

“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握紧拳头，“我会抗挣到底。”

“象我们这样的人你再抗争，没有好的环境，没有好的机遇，没有好的背景，你能得到什么呢？除非昧着良心做恶事，规规矩矩安分守也想财？你看见过拾破烂的财，还是打工的财？别看那些小摊贩缺斤少量做点损人利己的事情，他们也不了大财？越大财者越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许你与那些昧着良心财的人不一样，可能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和才能财，你要是有那样的本事，算我小瞧你了。”

“你挖苦我也是没用，我相信自己的力量。虽然我现在落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富有的人。”

“你是大白天说梦话。”

“有志者事竟成。电视里不也说：思想有多远，我们的人生就有多远嘛！”

“好好，我不跟你书呆子争论。看来你吃的苦还是少，等你吃过无数的苦，苦得你不想活下去时，自然会知道锅是铁打的，到那时你只有承认自己是苦命之人。”

“我不认命，别人为什么能够吃好、喝好、穿好、住好、玩好，我为什么不能？凭什么同样的人有的人就永远富有，有的人就永远地贫穷？都是地球人，为什么有不一样的待遇？所以我就要抗挣到底。”

“好好，我不跟你磨牙，你出来也两年了，这两年你经历的也不少，受过多少罪也清楚。不相信命运的人当然具备别人无法攀比的智慧和能力，以后看你的了。”

“那当然，心灵是自己的殿堂。它可以成为地狱中的天堂，也可以成为天堂中的地狱。你感觉自己早晚要成功，那么总有一天你会成功，你感觉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跟失败连接在一起，那么你就是失败者。”

“喔，”哨哥把手放到我的脑门上，“书呆子，没高烧吧？”

“去，”我不高兴地掸开他的手，“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我可是大人了。”

“大人，好啊好，”哨哥假装很认真地看着我，“大哲学家，你毕业于哪所高等学府？”

“你，”我气恼地瞪起眼睛，“别小瞧人，世界上有很多伟大的人都没有读过大学。”

“好啊，我知道你是他们其中之一。”

“哼，”瞧着哨哥那种瞧不起我的表情很生气，可又不好意思跟他大喊大叫，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你知道尼采是什么？”

“泥彩，不就是用彩色的泥做的嘛！”

“哎呀，表哥太伟大了。”我开心地笑着一颠一颠跑走了。

哨哥简直是个大白痴，竟然把尼采说成泥彩，尼采是个大哲学家，是世界级别的大哲学家，他可是够无知的。不过，这也不能怨他，他小学没毕业就被他爸爸轰出来挣钱养家糊口了。我虽然是初中毕业，虽然也是被父亲轰出来闯天下的，可我与哨哥之所以不同，那是我储备了他所不具备的知识，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

我就不相信自己永远到处流浪？永远落魄，永远站立不起来。在学校我可是班长，我可以号召我们一个班，难道到了社会我就应该遭遇这样的命运？不，我绝对不服气。不，我绝对不认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杀富济贫，象美国电影《左罗》一样，专门跟那些有钱的，钱又不是好来的人对着干。这个社会不能没有英雄，这个民族同样不能缺少英雄。没有英雄的国家是悲哀的，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