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手时，我把昨天哨哥送过来的兰姐特意为阿华编制的火红围巾给了阿华，阿华受宠若惊地双手捧着围巾。

“这真的是兰姐特意给我编制的？”

“骗你干什么？”

“太好了，太好了……”阿华双手虔诚地捧着围巾，瞬间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喂，喂，你怎么啦？你有神经病啊？”

“你，”阿华抹了把满脸的泪水，把眼一瞪，“你才有神经病呐！”

“那你嚎啕大哭什么？兰姐好好的。”

阿华一听又哭了。

“阿华，兰姐送你围巾可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

“谁说我不高兴啦？谁说我不高兴啦？”阿华再一次用力地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把围巾围上，然后把围巾贴在脸上，有些哽咽地说：“兰姐真好，她象妈妈，不，比我妈妈还好，我长这么大，一直希望自己有一条漂亮的围巾，这围巾是纯毛的一定很温暖。”

“你没戴过围巾？”

“那都是富人才能享受的，我们家穷的吃了上顿还要想下顿，天冷的时候都没有厚点的衣服。”

“你爸爸是个笨蛋，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起，还有脸娶老婆生孩子，还有你妈妈，生一个还不够，结果生一窝，跟耗子似的。”

“你说谁？”阿华抓住我的衣领，刚才还悲伤到了绝顶的他，突然间翻脸不认人，凶狠地一把抓住我摆出打仗的姿势，“你爸爸是个大笨蛋，你妈妈才是耗子，生了一窝又一窝。”

“呸，我亲妈妈只生了我一个，”我用力推开阿华，“在我十岁的时候她就死了，是我的那个后妈生了两个，她又不是我亲妈妈，我亲妈妈的家族是知识分子，怎么会跟你们家相提并论？”

“呸，你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好东西应该叫你继续读书。”

“他是有了后老婆。你呢，你的那个爸爸是后爹，他最不是东西，他应该只要你一个，然后供养你上学。你家本来就穷，再要一堆孩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我当然是管不着，可你还是被你后爸哄出来了。”

“你不是被你亲爸哄出来的？”

“我是初中毕业哄出来的，你连小学还没上完就哄出来了。”

“拓跋睿哲，当初我对你说自己的事是把你当哥哥，没想到你把这些当成把柄来威胁我，”阿华又扑上来抓住我，“今天我非得揍你不可。”

“靠，小破孩，还敢跟我支棱……”

说话间，我也抓住阿华的双肩，想把他搬倒，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蛮紧，竟然用力地抵抗过去。大概我俩都属于那种好胜的人都想把对方搬倒，为此不问青红皂白地打在一起。

“你俩这是干什么？”跟随着话音慧妈妈走进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正在交战的我俩一看是慧妈妈急忙放开对方。

“你俩究竟为什么？”

“他说我爸爸不是东西，我妈妈是耗子，说我家下的都是一窝一窝的耗子，他侮辱我妈妈。”阿华来个恶人先告状。

“我说了又怎么样？这是事实。”我把目光投向老板，“慧妈妈，他们家当时有他一个就够了，后面又生一堆，不是耗子是什么？再说了，中国人13个亿，198o年就喊着计划生育，他父母还生，如果生一堆精英我也不说什么，结果都是苍蝇这种垃圾。”我解气地说着，反正我俩翻脸了，既然翻脸我绝对不给他留情面。

“你才是苍蝇垃圾。”

阿华一听我说这话又扑向我，被慧妈妈拦住。

“睿哲，你这孩子啊，说话怎么这样没有遮拦？你要知道尊重别人也是在尊重自己，伤害别人就等于伤害你自己，你说是不是？”

我底着头，心里不服气地说：本来吗？他后爸没本事，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叫什么男人，就会一个劲儿生孩子，简直是制造人类的垃圾。

“不同意我的说法对吗？”慧妈妈和颜悦色地看着我，“睿哲，难道你愿意失去阿华这个好朋友？你们俩相识是缘分，这个你应该知道，对不？”

面对慧妈妈的问话，我只好应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