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技惊四座

秦允明看了一眼唐观礼和袁彤，只是哂笑了一阵，脸『sè』丝毫不见难『sè』。无弹出广告小说

唐观礼有些疑『惑』，问道：“秦大郎，你现还笑的出来？咱们身上的银子能够输几回？”

秦允明作势叹了一口气，道：“为何要输呀？曲曲小题，有何难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画颜舫上的客人们都沉思冥想，就连福禄舫上也是窃声议论，因此这话还是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心道这小子也太嚣张了！

一位邻桌的公子忍不住道：“这位小郎君既然作出，不妨就写出来让我等欣赏一番！”

秦允明微微笑了笑，答道：“下只是以为这题目不难，倒没说自己已经作出了。”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原来这小子果然是满嘴胡言。

秦允明却一副从容自若，又说道：“不过，待下先饮几杯酒，兴许就有灵感了！”

先前那公子冷笑道：“怕是这全舫的酒都给你喝完了，你才有灵感罢？”

秦允明笑而不语，托起酒杯就慢条斯理饮了一杯。

那些公子士绅们笑过之后便不再理会秦允明，只当这小子是打肿脸充胖子，于是又各自低头寻思灵感了。

然而秦允明饮完第三杯酒之后，立刻便高声唤了道：“来人，笔墨伺候！”

这喊话让所有人怔了一怔，不过随即都冷笑了起来。他们都以为秦允明是狗急跳墙，故意图一个第一，好引人注目。只是这小子实太嫩一些，殊不知第一名虽然能得，真是惹人心急。过了片刻之后，两人才知道这是一首词，上阙已经写完了。

唐观礼忍不住念了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雪一，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他刚刚念完，秦允明也正好收笔。

画颜舫上的客人听完这阙《菩萨蛮》后，全部都震惊不已，没想到这看似半瓶子嚣张的小子，竟然真有如此才学？不仅是应了苏姑娘的要求，而且辞藻之间有十足的意境！

只是也有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词分明是塞外思乡之作，秦允明不过十来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有这要的阅历？当中一些眼红嫉妒者，立刻就要脱口叫喊出来，声称这首词十之仈jiǔ是剽窃之作。

不过就这时，秦允明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说了道：“这阙词的灵感来自家严青年时北方行商的经历。家严当时是跟着阿公第一次出远行，那时正值chūn节，商队路过山海关，『露』宿雪原之上，所有人都思乡心切。不过为了能趁着chūn节的档口多赚一些积蓄，阿公、家严还有结伴而行诸多商号的老板们，都只能忍着佳节思念。”

说到这里，他感悟的叹了一口气，神『sè』充满了愁伤，接着说道：“家严经常对小子我讲述这个故事，目的就是要让小子我知道珍惜现拥有的一切。而小子我也对家严描述的这个故事也感触颇多，同时打心底也十分敬仰和尊重家严的辛勤。今rì便即兴作了这首《菩萨蛮》，让诸位见笑了。”

秦允明的这番解释，立刻就堵住了那些有异议之人的嘴。这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能说明秦允明果然是才思学敏之人，不仅反应快，还能举一反三、遥想丰富。

同时，许多年轻的公子听完这番话之后，各自流『露』出几分惭愧之『sè』。父母辛勤一辈子积蓄下来的家业，自己却外挥霍风流，情何以堪！

小丫鬟立刻上前，取了这首词，首先递给了正座的两位王爷过目。

小郡王对诗词本是没有兴趣，他此行只不过是为了陪伴皇叔端王，因此随便看了一眼便不顾了。不过端王看到这首词之后，立刻眼前一亮，他原本就是书法高手，虽然目前还没创出赫赫有名的瘦金体，但一手鹤体楷书已经京城风靡一时，此时见了秦允明这是独特的台阁体，顿时就被吸引了。

他将这首词平铺自己面前，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阵，要不是因为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早就忍不住抚『摸』过去了。他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评道：“词好，字也好。这一手字对仗工整，比划的粗细几乎一致，能写出这样一手字的人，只怕心力与腕力的造诣都是要求极高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立刻用惊讶的目光打量了秦允明一眼，对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笔力，着实是奇才呀。

画颜舫和福禄舫上的客人们都知道端王是书法行家，听到端王这样夸奖这小子，渐渐都心悦诚服。看来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是有道理，秦允明虽然年少，却才思学敏，还能写一手好字，不可不谓是钱塘县未来的名士了。

秦允明起身向端王鞠了一礼，谢道：“草民多谢王爷夸奖，然而王爷的鹤体较之草民的书法，那是天壤之别，草民可不敢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端王眉『毛』扬了扬，乐了起来，道：“怎么，你小小年纪也知道本王的鹤体？”

鹤体字其实就是瘦金体的前身，端王早年学习的是薛稷、黄庭坚的楷书，后来融合了褚遂良的笔风，将楷书写的又细又jīng神，便自称为鹤体。后来他登基九写的好呢！”

一时间，羡慕与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这些公子平rì里很自负，颇有文人的小心眼，但是真正的才子面前，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屏风后面的苏姑娘一直默不作声，但是内心中却是一片澎湃，她此时才知道秦允明的真实身份。难怪接到折扇的时候上面还残留着一股鲜的墨香，原来竟是对方即兴所作。她忍不住再次向了秦允明打量过去，只见秦允明与王爷对答的时候，依然从容雅然，甚是风度翩翩，不由的暗暗心动了起来。

这小郎君果然了得，师从秦少游，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才学，可敬可叹！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了几分爱慕，不过没多久却又自愧了起来。她现知道秦允明怀有真才实学，那先前对方那般冷淡想必确实是看不起自己的才艺了，难道自己大才子面前真的就入不了目吗？

她心头一酸，顿时伤感起来，自己从来都是江南第一才女的光环下享受着万人的追捧，今rì却才知道原来终归是一介风尘女子。

这时，端王欣赏完了秦允明的词与字后，便让那小丫鬟将墨宝递进屏风里面交予苏姑娘定夺。不过他看来，现场其他人已无能为力做出文章 遑论还能有出其右的作品，于是说道：“依本王看，众人也毋须再苦思冥想了，秦允明这阙词已然一枝独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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