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五.
作者:皇家爬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20

六百六十加在‘猪头‘之前,谐‘鲁‘音,是当地的一道下酒名菜,把鲁师傅骂了个正着。鲁师傅抱拳告哀:‘黄科长,服输服输。‘

黄必树在心里得意地笑着,不说你姓鲁的大师傅服输,我黄必树能说会道,嚼遍天下无敌手,就连那些机警幽默能言善辩之人,又有几个是我黄必树的对手,不俯首称臣呢?

喝了一碗稀粥,一口气吃下三个肉包子,黄必树感觉饱饱的,便挺着微腆的肚腩,心满意足地走进三楼办公室。

办公室空空的,没来一人,黄必树有些落寞。黄必树是一个喜欢说事的人,哪怕一天到晚不停地说,他也不厌烦不口渴,只要能说他就高兴,只要有听众他就越说越带劲。此时,他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但苦无倾诉对象,他只能忍着,来到走道尽头洗手间里,操起一把拖把,在水龙头下淋湿,甩了几甩,便向办公室走去,水珠淋了一地,像铺就的一条鹅卵石路。

把办公室的地拖完,还是没人来,黄必树到水龙头下把拖把冲洗一遍,把水挤净,来到楼梯口,慢慢细细地背身从三楼往下拖着,一直拖到一楼。

他双手撑着拖把把,站在一楼进口处歇气。他知道马上是上班高峰了,所以他故意把气喘得很粗,装成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正在这时,局长景正中手提公文包,满面笑容地步入楼梯口,他赶忙哈腰打招呼:‘景局长早。‘

‘黄科长早呀,都把楼梯清洁做了。真是老科长,作风不一样啊‘景正中站在楼梯口,赞许道。

‘应该的,应该的。‘黄必树拾起拖把,在周边象征性地扫了几下,说。

‘我听说你有急事找我?‘景正中突然问道。

‘是的。‘黄必树立马反应过来,说,‘为工程招标上的几个事想给您汇报,以便您决策定夺。‘

‘好‘景正中爽朗地说,‘十点钟,我处理完事后,你到我办公室吧。‘

望着景正中步履轻松神情怡然地上楼而去,黄必树的心里蔫蔫的,看来昨晚自己的梦境和遐想全是臆想,根本不存在。张铜生、王麻子一伙直捣景府并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因为从景正中的言行举止之中没有读出任何异样,又失算了。最让人揪心的是他景正中竟然提示自己找他有急事汇报的信息,难道昨天小吴告诉他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景正中肯定要怀疑是自己向张铜生、王麻子一伙透信告密,那自己在交通局还待得下去吗?

不行,得找倪安平去商定应对之策。黄必树奔到三楼,放下拖把,轻悄悄地爬到四楼西头。他不想让景正中看见,景正中的办公室和倪安平的办公室在走道两头。他闪身走进倪安平的办公室。

‘完了,彻底完了。昨天的事姓景的已经知道了。‘黄必树一脸苦相地说。

‘看你大惊小怪的。‘倪安平指了指沙发让他坐,无关痛痒地说,‘死无对证的东西,他能清楚到哪里去?‘

黄必树一想,觉得倪安平说得在理,从心里对他的佩服增加一分,关键时刻,还是他倪安平稳得住神啦

景正中走进办公室。几天没到办公室,桌面上沙发上满是灰尘,他用湿毛巾将桌椅和沙发全部抹了一遍,正要泡杯茶,倪安平敲门而入,急匆匆的神色。

‘老倪,有事呀?‘景正中抬头问。

‘景局长,前几天汽运公司的职工上访闹到市政府,怎么也劝不回,万般无奈之下我没给你请示,就给职工们许了承诺。‘倪安平低声说,带着检讨的腔调。

‘你承诺什么了?‘景正中眼睛望着他,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说。

‘我承诺三天后给他们答复。‘倪安平垂下头,小声地说。

‘你承诺三天会给一个什么答复呢?‘景正中继续望着倪安平,平静地问。

‘当时情况紧急,为了迅速劝返他们,不致让他们滞留市政府,我慌不择言随口说了,也没想出个具体意见。‘倪安平说,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老倪,我得谢谢你呀。‘景正中笑着说。

景正中只能笑着,虽然他从倪安平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反常,但他不想把倪安平搞得太尴尬,刚刚共事就把关系弄僵,对今后相处和工作不会有利。所以,他要用‘谢‘的方式让倪安平不仅感受不到压力,而是感到一种轻松。

倪安平睁着疑惑的眼睛望着景正中,揣摸着他‘谢‘的意思。

景正中提起开水瓶,为自己泡了茶,又拿过纸杯为倪安平倒了一杯,坐到倪安平的身边,说:‘老倪,你承诺三天却没给答复,职工们可是等你的答复呢。他们找你找不着,就直接找我了。昨天晚上我前脚入门,汽运公司的几十名职工后腿跟到,简直就像事先有约一样。‘这话景正中是故意说给倪安平听的,并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倪安平故作惊讶地叫道:‘啊?这么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打110?‘

‘没那么严重。俗话说‘情字在心中,万事好沟通‘,那些职工平时看似很粗蛮很固执,但他们毕竟也是人嘛。‘

‘简直是逼人太甚。‘倪安平不满地咕噜一句。

‘老倪,不是他们逼人太甚,而是我们拖得太久。狗急了也会跳墙呀这正是我要感谢你的地方。你提出了三天时限,既给了工人们希望,同时,更给了我们局党委一个压力呀,逼迫我们必须尽快赶早解决汽运公司的问题。要不是你老倪提出这个时限,我还准备拖上个十天半月的,现在看来,解决汽运公司的问题刻不容缓迫在眉睫了。‘景正中很巧妙地把‘谢‘的意思表达出来。对于倪安平设的那个套给的那个时限,他不仅没表示半点责备,还赋予他一种新的意思;同时,他自然而然地把汽运公司的问题提到必须当机立断予以解决的首要位置。

‘要是能够解决,何须拖到现在哟。‘倪安平叹息道。

‘我就想知道,这件事中的纠结到底卡在哪里?‘景正中问道。

‘按照我们原来的设想,我们准备把汽运公司的80亩地拍卖,募得1个亿左右的资金,用6000万在南城征地兴建新的汽运公司,用3500万解决历史债务和职工的工资欠款,用500万打发一下银行。但是,这么好的设想却束之高阁,迟迟不能实施,因为陈佑胜怕得罪人。‘倪安平说。

关于那80亩地,景正中在科技局当局长时就听说过,按市场拍价,每亩地应该在120万元左右,但几个狠人插手其中把这件事搅乱了。先是省楚桥路建公司黄国俊总经理的弟弟黄国安要这块地,通过省交通厅的领导把招呼打下来,只肯出每亩100万元。听到这个信息后,市长李子林的连襟龚大发坐不住了,他也想得到这块地,并给汽运公司承诺,他出价不比黄国安少,同时可以找李市长减免一些规费,一气算下来可免几百万。本来两个人不好打发,谁知又插进一个主儿,那就是盘踞在汽运公司周边的黑老大关红举。他放出话来,谁也别想得到这块地,这块地非他关红举开发莫属。谁敢在他的地盘上开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他关红举手下的人搅也搅得鸡犬不宁不能开工。三个人,一个有势、一个有权、一个有狠,谁也不让谁也不退,暗中较劲,陈佑胜只能把这事搁下。

‘为什么不进入土地拍卖市场?‘

‘准备进入土地拍卖市场,党委会上定不下。黄国安中标就要得罪龚大发;如果龚大发中标就要得罪黄国安,两个人都得罪不起。何况两个人无论谁中标后进场施工,协调工作必由交通局来做,没谁能制服住关红举这个地霸恶棍,只会是抓把虱子往身上塞。讨论来讨论去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往后拖了。‘倪安平答道。。.。

“与犹未尽,即点下回,现章未续,即回,更多神书等您评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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