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海涛和郭华签订了合同，从而将郭华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划归自己名下。他帮郭华等人办理好出国手续，在郭华国外的账户上打了300万美金，送他们离开。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他的嘴角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本来想回老家，可惜跟郭华之间处理事情，一直处理到下午。没有办法，只好给王敏打电话，通知她明天再回家。

经过和郭华这场恶战，他感觉有些累。晚上去北方皇宫，在一楼，碰见几个女孩坐在桌子旁看节目，其中一个女孩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女孩看了他一眼，猛地起身，深鞠一躬，感激道：“我叫白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上一次在二楼包间……要不是你，估计我还被打一顿。”

凌海涛拍了拍脑门，忽然想起这女孩是上次和王凤娟她们闹别扭的那个。他淡然笑道：“没什么，救你其实是捍卫北方皇宫的颜面。在这里消费的人，理应得到保护”

“哦，白素，他就是你挂在嘴边的英雄啊？”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

“帅哥，我们家白素可是天天叨念你，差点害了相思病。”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白素的同学久混夜场，很自来熟的肆意调笑，她们仅把凌海涛当成普通人，如若清楚身边男人是北方皇宫的幕后老板，估计会吓得花容失色。白素唤过服务生，点足了酒水果盘，还提前掏腰包付钱，以此表达谢意，投怀送抱已有男朋友的她做不出来，且偏执的认为当初无条件救她的男人不是那类龌龊货色。

一桌四个风情各异的美女，唯独凌海涛一个男人，羡煞旁人，而且女生活泼奔放的做派很快吸引周围人的眼光，三个女孩一个接一个同凌海涛碰杯，大胆火辣的言辞搞得凌海涛颇为不自在，好在他混江湖大半年，来者不拒。

这个时候，董艳走了过来。看到凌海涛在和几个女孩喝酒，让服务员拿了把椅子。

“你不是这里的经理吗？有事吗？”其中一个女孩看来认识董艳，不由得惊呼。

董艳点了点头，笑着说：“我看你们在陪帅哥喝酒，我也来凑合热闹。没意见吧？”

“没意见。来，喝一杯。”女孩赶紧给董艳倒酒。

这时候，二楼斜对小舞台一角，三个男人扶着护栏，朝凌海涛那桌指指点点，不知是嫉妒，还是眼红，总之神色不善。

楼角落里的三个男人，看相貌都三十左右，他们的行头勉强算名牌货，千多块钱的皮鞋，**百的T恤，佩戴的手表虽非江诗丹顿、伯爵、百达翡丽，但也是天梭、波尔这类近万元的品牌货，滨江市月薪一两千的草根阶层没这实力，不过离有钱人的层面远得很，大都市里，三人属于年入十来万有资本让自己体面生活的阶层，觉得自己年少有为或事业有成，不怎么过分。

起码，北方皇宫里，他们还算可以。三十来岁的正当年，事业有成，狐朋狗友不少，关键时刻能互相帮点小忙，千万亿万富豪对于老百姓来说太飘渺，遥不可及，市井小民恰恰最羡慕他们这个层面。

正因为如此，这个层面的男人容易过分自大和自信，居中的男人留寸头，戴天梭手表，穿古驰皮鞋，肆无忌惮指点楼下几人，骨子里透着狂傲劲儿，笑道：“那几个妞儿不错，尤其穿白旗袍的女人，真够味儿。”

“穿白旗袍那妞儿是我的目标，谁和我抢，我跟谁急，为这女人插兄弟两刀我干得出来。”旁边手捏软中华烟盒的男人大大咧咧笑着，他们交际圈子里的哥们玩小姐习惯共享资源，不分彼此，为风尘女子伤了兄弟和气不值，但遇上董艳这种女人，未必干不出插兄弟两刀的事。

“我绝对相信你小子能干出来，跟你做兄弟，真是他娘的提心吊胆啊。”

三个老爷们毫不收敛的开着玩笑，紧临护栏保底消费五百元的卡座，三个女孩正摇骰子喝酒，其中一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孩输了，仰头灌进一杯五百毫升的破，动作相当豪放，她放下酒杯，直起身子探头探脑向楼下张望，随即酸溜溜道：“王哥，我认识她们几个，是我同学。”

“去叫她们上来喝杯酒。”

留寸头的男人边说边摸出钱包，一出手便是三张百元钞票，算是给女孩的劳务费，正泛酸的妖艳女孩立马眉飞色舞，喜滋滋接过钱兴匆匆下楼去了。盛情难却，凌海涛喝进四五杯破，轻松的跟白素她们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白素两个同学兴致高昂，几杯酒进肚，愈发奔放，摆出投怀送抱的姿态，拐弯抹角询问凌海涛底细，搞得白素特无奈，滨师的歪风邪气祸害无数人，摧残了一批又一批学生，男老师们挂科专挂漂亮的，身材好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些教书育人的家伙抱着什么心思，混日子的人谁不清楚？

至于每到周末，学院门口堵满高档小车的盛况几年前已经出现，人们司空见惯，白素做到独善其身已难能可贵，别人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边，董艳很少说话，目光偶尔掠过凌海涛脸庞，洋洋得意的笑。

“白素我有几个朋友想让你们去楼上坐一会儿，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子。”

凌海涛灌下第六杯破，不速之客挤过来，也是个漂亮女孩，露脐装，超级短的牛仔短裤，衣着暴露的不像话，该露的全露了，不该露的若隐若现，凌海涛抬头看了眼正藐视他的女孩，摆弄酒杯，不吱声。

“露露，我姐和我朋友在呢，我不上去了，改天有时间我请喝酒。”白素委婉拒绝，露露所谓的朋友啥货色，她心知肚明，要么是猥琐的中年大叔，要么是不入流的混子，没几个好人，露露闻言拉下脸，冷笑，弯腰小声嘟哝一句，酒吧里太吵，凌海涛和董艳都没听清楚说啥，然而白素神色立变，咬着嘴唇点头，要起身。

董艳何等精明，拿过烟灰缸，宁灭烟，道：“白素，坐着陪姐，这种地方没大不了的事儿，没了不起的人，假如天要塌了，你的大恩人肯定能撑起来。”

“这位姐，我介绍的这位老板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滨江市估计也没多少吧？我给白素介绍几个朋友，对她以后发展有帮助，您不能挡了别人的路子，对吧？”露露与董艳针锋相对，她看不惯比自己牛*哄哄的同性，也没把始终保持沉默的凌海涛当回事儿。

“露露，我不上去了。”孰轻孰重白素心里清楚，露露冷冷剜了董艳一眼，扭身离开，白素的两个同学张牙舞爪做鬼脸，小声骂了几句，北方皇宫的堂堂主事人董艳哪会跟不上道的小丫头片子计较，抿口苹果酒，道：“白素，她是不是威胁你？”

“我有一科挂了，露露和教那门课的王老师关系很好，她能帮我。”白素含糊其辞，凌海涛和董艳都知道“关系很好”意味什么，白素的同学恍然大悟，原来是滨师那些道貌岸然的牲口又想吃白食。

凌海涛转动酒杯，曾经最向往的一方净土被残酷现实冲击的支离破碎，混了大半年黑道，沾染了一身江湖气息的他仍然深感失望。

事情并未结束，二楼三男三女结伴下楼，不请自来，挤到凌海涛他们桌边，露露嘴里的王哥呼喊服务生递酒，接过酒杯后，无视凌海涛的存在，对董艳笑道：“小姐，你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赏脸喝杯酒怎么样？”

凌海涛被无视，乐的看好戏。董艳冷笑，端起酒杯，王哥两眼放光，伸直胳膊，想碰杯，董艳半眼没看他，手中酒杯轻轻碰了凌海涛手里的杯子。

“真不给面子。”

王哥笑着自嘲一句，心里有火，面上从容自若，三十岁的男人经历过磕磕碰碰，早没了年少轻狂动不动冲冠一怒大打出手的冲动劲儿，他绕过白素，拉把椅子，挤在凌海涛身边，笑呵呵端详，尽情展现成功男人优越感的同时问道：“兄弟，你是干哪行的？”

“胡混”

凌海涛表情玩味，人畜无害的笑容将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王哥不轻不重拍着凌海涛肩膀，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笑道：“看你还年轻，估计刚出校门没多久，不知道社会的水深浅，哥说几句实在话，胡混没前途，道上大混子，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现如今比不了**十年代，做点正经事吧，要是没门路想混出头，难啊，不过咱们在这里称兄道弟也算有缘，哥能提携提携你。”

董艳忍不住，笑了，提携凌海涛，放眼整个滨江市，谁有这个资格？

小马出行嫌路窄，王哥的家底同凌海涛比起来，别说是小马，恐怕是蚂蚁的级别，微不足道，只是他所处的层面，恰巧是升斗小民最羡慕的阶层，导致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习惯居高临下审视别人。

博得美人一笑，王哥心里乐开花了，表面仍不动声色，继续道：“我们哥几个都是过来人，滨江三教九流的人物认识不少。兄弟铁了心走这条道，我能帮点小忙。”

“你帮我忙？有点意思。不知道你都认识哪些大哥？说来听听。”凌海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的问。这年头，装X的人实在是太多，让他防不胜防。

“城区的二蛋，开发区的冯坤，还有金龙集团的三哥，范思明。你要是真的想走这条路，我可以帮你跟他们推荐一下。”王哥一听凌海涛这么说，顿时大大咧咧的说了起来。

“冯坤？薛志强手下的那个？好像不怎么样。至于范思明嘛，我好像也认识。你还认识你他们牛点的吗？”凌海涛慢条斯理的说。耍猴，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态。

“真假。你还认识范思明，小兄弟，不简单啊。不是吹的吧？”王哥的自尊心受挫，忍不住话里带刺。毕竟，他怎么都不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会认识道上的大哥级人物。

“跟你这种人吹，没劲。范思明是我三叔，王雪峰是我岳父，这家夜总会是我的。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吹的更没边了？”凌海涛对于他的挑衅无动于衷，继续开玩笑的说。

“我看你是喝醉了，吹牛皮都不打草稿。怎么样？你去别的地方玩，我们哥几个陪她们好好玩玩。”王哥笑着对凌海涛说。他已经吃定凌海涛是个小混混，用不着害怕。

“我数三声，从这里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凌海涛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的样子，冷冷的说。

“小兄弟，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王哥听完凌海涛的话，顿时变了脸色。

“一！”凌海涛懒得鸟他，只顾着数数。

“还真跟大爷装上了！我就不走，我还真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王哥很硬气的说。

“二！”

“三！”王哥跟了一句。“我帮你说了，有本事打我！”

“打你我觉得脏手。人呢？给我打出去！”凌海涛话音刚落，早就站在一旁的手下们如猛虎般，把王哥三个人弄了出来。

“大家继续玩！”凌海涛望着舞台上已经停止的钢管舞，笑着说。

“白素，有时间再陪你们玩。今天的酒水都算在我账上，一会去柜台把钱拿回来。艳儿，莹莹她们呢？叫上她们，回家。”凌海涛说完，站了起来。

白素和她的两个同桌直接傻了眼。搞了半天，凌海涛竟然是北方皇宫的真正老板！

“回见！”凌海涛望着目瞪口呆的白素等人，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径直走了出去。

“白素，看来你这位大恩人真是很厉害。以后要是有机会，攀上他这棵高枝，你可就发了。”白素的一位同学笑着说。

“别瞎说，我可有男朋友的。”白素白了她一眼，不过心里却是动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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