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沙站在笼子面前，泪如雨下。

她捂住嘴巴，不想让声音流露出来。

面前的两个人，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鬓发上已经布上了冰霜，头颅微微倾垂着，两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但那微弱的气息告诉凌曼沙他们还活着。

感受到了动静，面前的夫妇微微抬起头，缓缓地睁开眼睛。

睫毛抖了抖，一点点冰霜落下。

“你是谁？”男子眯着眼睛抬头看凌曼沙，刚睁开眼睛，对于光线并不是太适应，只依稀能够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似是许久没有说话，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剩下就是比周围温度还有低的冰冷。

凌曼沙咬着下唇，喉咙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男子旁边，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情绪很是激动，眸中的光芒不断变动着。

惊异、不可置信、期待、盼望……

种种情绪在眼里变幻着。

“吾儿……是你吗……”云曦月颤抖着声音，她慌忙起身，却脚下一麻，跌回了男子的怀抱中。

母女连心，女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凌曼沙的身份。

凌曼沙脸上一急，下意识想要去扶住母亲，却被面前的笼子拦住了去路。

“爹，娘。”原以为这两个字很难喊出，可血缘上的羁绊真的很神奇。

这一刻，一声爹，一声娘，就这么脱口而出。

“吾儿……吾儿……”云曦月狼狈地想要爬过来，看一看她的女儿。

“小九……”凌映寒眼中的冰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慌乱，一个父亲，突然面对自己女儿的慌乱。

两人互相搀扶地走到凌曼沙面前，女子朝凌曼沙伸出手，眼中满是期盼。

凌曼沙红着眼，伸手握住了云曦月的手，那是一双冰凉的手，纤细的手指宛若是皮包骨，没有一丝血肉。

凌映寒站在旁边，男人的情绪一向不易外泄，可此时也落了泪。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云曦月声音哽咽，与凌曼沙有三分相似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我过得很好……”凌曼沙伸手拭去云曦月脸上的泪水，回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眼中是满满的温暖。

凌曼沙讲述着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一些不好的经历都是一笔带过。

即使如此，凌映寒夫妇还是能够知道其中的凶险。

“这些年，你受苦了。”云曦月心疼的抚摸着凌曼沙的脸庞，是他们的错，没有来得及在凌曼沙出生的时候解决身体的隐患，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我不苦。”凌曼沙收起眼里的泪水，这十六年，她过得很好，她有疼爱她的父母，还有师傅，还有天幽境的朋友们，还有，爱她的凰祁夜……

比起这些，爹娘在这冰霜之地受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爹爹，娘亲，我这就救你们出去。”凌曼沙吸了吸鼻子，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笼子上。

“没用的，小九。”凌映寒虽然不想打击凌曼沙的自信心，但事实如此，“这是万年玄铁，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