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宝觉得视线在逐渐模糊，还未来得及抹去嘴角的血，又被一击重打翻在地，之前安的假牙也从嘴里跌落出来，咕噜噜的滚老远。

莫力嘉用力揪着他领口，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脸，“行啊你，王得宝，把我玩得团团转。”

“嘉哥，你就给我个痛快吧”得宝深知今日大限已到，就只求能少受些折磨。

“你倒想得美！”莫力嘉又把他推搡到地上，顺手拖过旁边的凳子，用凳脚固定他的头，把一张纸举到他眼前，“这就是凌又于给你的拆家名单？”

得宝努力睁开打肿如核桃的眼睛辨认，费力的点头。

“我问你，是谁要杀凌又于？”

“是。。是我女友。”

“你女友？你女友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莫力嘉的预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个小角色跟他抢风头。

“为了我。她以为我吸毒是被凌又于逼的，想除掉他。”

“哈哈哈哈哈，你tmd唬谁呢，你当你情圣还是吴彦祖？”莫力嘉一脸不相信。

得宝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刻比亲手杀她时，更让他无法承受。

莫力嘉看他一脸追悔莫及的样子，因不想痛哭失声而强忍的表情，一时倒不能确定真与假，“那她人呢？”

“凌又于逼我杀了她。”得宝咬牙切齿道。

莫力嘉“哦”了一声，顺势坐在板凳上，看着躺在他胯下的得宝，摸摸眉毛道，“还有女人为了你这滩狗屎去当炮灰，啧啧，这世界太疯狂了，不像话。”他说着，又拿起一瓶红酒，喝了两口，其余全部倾倒在得宝脸上，“真像你这么说，你女友去杀他，他还留你狗命，还给你名单，他傻还是我傻？”

得宝被呛得胸膛剧烈起伏，断断续续道，“他。。。不傻，所以把我留给了你。都不用他出手，我都。。没活路。”他的脸已经辨别不出原本的肤色，血水混着红酒，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却笑了，使变形的五官更加扭曲。

“妈的，死到临头还骂老子傻吗？”莫力嘉听出他的意思，转念一想，又乖乖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哼，这个姓凌的是在侮辱老子智商，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居心叵测，奸出汁。”

边上的马仔一听莫力嘉又在说成语，上前道：“老大，好文采。”

莫力嘉踹了他一脚，“采你妈个头！”，马仔讪讪的退下了。

桌上的电子时钟跳动了下，已经接近凌晨了，莫力嘉吩咐一个小弟去买宵夜，又问：“今天跟来的那女的什么情况？是凌又于的新马子吗？”

得宝知道他在说萧然，他怀疑过萧然的身份，也正是因为怀疑她不是凌的人，所以他没有说实话，“新秘书，凌又于每三个月就换秘书，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她才来没多久。”

“精，他真是精。”莫力嘉感叹，似乎也打消了对萧然的兴趣。

过了会小弟买了宵夜回来，莫力嘉让其他人把得宝脸擦干净，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端了碗面，递到得宝面前，“来吧，吃吧，吃饱了，咱们的情圣王得宝先生就要去找他女友了，让我们祝福他们早日相见，来生再续未了缘，让我们一起欢送他吧。”

站在一边的马仔们都热烈的拍起了巴巴掌，好一个残酷又滑稽的画面。

得宝掉着眼泪，苦笑着，狼狈着吃起了面，莫力嘉又道，“无论凌又于目的是什么，你都得死。不是我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你太没用了。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记得不久前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要分一成的利，现在利呢，你是没得分了，分尸倒可以算上你。”

得宝哭得咧着嘴，面从嘴里掉了出来，裆部洇湿了一片，被吓得尿了裤子。

莫力嘉此刻语气温柔，跟逗小孩一样“别怕别怕，现在杀猪不都是先迷晕了再捅刀子吗，我还是很人道主义的。”莫力嘉笑笑，站起来对手下道：“交给你了。动作干净点。”

“是，老大。”

得宝终是难以承受临死的恐惧，用尽力气嚎叫起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嘉哥，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啊！”

莫力嘉被吵的烦躁，摸出兜里那张布满28个个人信息的拆家名单，用力揉成一团，递给边上的马仔，“把这塞他吃下去。”

马仔得令，狰狞着笑着掰开得宝的嘴，把纸团塞进去，用胶带绕着嘴巴缠了一圈，得宝目眦欲裂，却只能发出闷声。

莫力嘉没有回头，暗自埋怨着自己这次花了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却培养了个废物点心出来，得不偿失。

他又坐车去了酒吧，大白天的，酒吧内还是一副未苏醒的模样，他披着外套走进去，管事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莫力嘉抬手就赏了一个爆栗，“给我看好的人呢！！？”

“被一个叫菲菲的啤酒妹给带跑了。”管事的抱着头回复道。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还不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莫力嘉气得火冒三丈，他还以为毒品早就瓦解了他的信念，居然又给跑了，没了他，他就无法来挟制那个女警为他所用，这次又跟凌又于翻脸了，他不得不为之后做打算。

正头痛，手下递上手机道：“嘉哥，葫芦叔找。”

莫力嘉忍着烦躁接过来：“葫芦叔，我是嘉仔。”

“你搞错没啊你！阿于什么都跟我说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以为我在新西兰就拿你没办法吗？”葫芦叔对这个不听话的晚辈很是不满。

“对不住，葫芦叔，我一时被财迷心窍了。”莫力嘉直接道歉，心里骂了千遍万遍。

手下看见他的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变铁青，葫芦叔中气十足的骂声隔着电话都传了出来，最后莫力嘉陪着小心挂了电话。

手下犹疑的问：“嘉哥，葫芦叔是不是要回来清理门户了？”

“老家伙，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在那指手画脚，活着也浪费空气。”莫力嘉语气阴森。

“咋办啊，嘉哥，葫芦叔的薄面，其他几位叔父多少也是要给的，万一，万一把你。。”手下倒是先着急起来。

“没有万一，他回来也好，死前还能让我垫垫脚。”莫力嘉眼里露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