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近乎于道的惊悚
作者:江南小白      更新:2019-08-27 01:56      字数:3145

霸道,忒霸道,老霸道了。

看着咱干妈出场这架势,我是既感动得想痛哭,又激动得要狂笑。

心说干妈啊干妈,您可真是咱的亲妈,话说您老人这样这么这么霸道,咱外婆知道吗?

干妈右手提着老王的脑袋,环顾了一下全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随后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正准备说什么时,身边传来了一阵疯狂的蜂鸣声。

“嗯?”也许是情绪被这作怪的声音给弄得不连贯了,干妈有些不乐意,左手随意地朝着旁边一划,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就见她的手掌好似融入空间消失不见,然后消失不见的手掌出现在张组长的身侧,也不见有何动作就只是一闪,当她再度把手臂收回身前时,手掌就连着手臂,之前的一幕好像只是我眼花看错了一般。

不过,当干妈重新摊开手掌时,掌心上躺着一只精巧的类似打火机造型的小仪器,而仪器本身正发出尖锐而又让人烦躁的声音。

“噗”的一声,随着干妈再度握紧手掌,车厢内安静了。

“谁,伤得你?”干妈问我。

尽管我觉得王组长更可恶一些,但咱是好孩子,绝不说瞎话,所以我看向那个二号。

干妈看了那二货一眼就再也不管他了,而是把手掌一翻,掌心向下。

之前的碎屑全部掉在了地板上,干妈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咯,咯咯,咯”不远处传来了二号牙齿打架的声音,打破了车厢的安静。

干妈眉头微微一蹙,右手的人头随意地丢开,左后保持着掌心向下不变,仅仅只是五指收拢,然后就见几步路开外的二号像是被这方空间给排斥了,身体与空间之间的界限变得尖锐而突兀。

二号脸上的惊恐这色越来越浓,不过是眨眼间,二号的身体由实化虚,由三维化成二维,由立体化为平面,接着一点一点地消失,仿佛天地之间有一块巨大的橡皮,把二号慢慢地擦掉了。

惊悚,莫名地惊悚!

也许听起来和普通,甚至在文字上表述起来也很平淡,但如果你真正地看到这一幕,就会感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的,淡漠而又疏离的,非人的惊悚。

我就这么说吧,如果干妈对二号的手段是向对老王那样把他搞得漫天血雾;或者更直接一些,把二号给一巴掌拍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就直接拍成皮影戏偶人那样的扁平;再或者把他化成一滩尸液而尸骨无存......等等,这些我都不会感到太可怕,因为这样的手段属于我能够理解的范畴。

抽经、扒皮、凌迟、炮烙、油炸甚至把所有你能想到,或者想不到的酷刑,再加上十八层地狱的各种手段都在二号身上轮一遍,我也都能理解,而理解了就不会太害怕。

但干妈的手段,非人而又典雅,冷寂而又疏远,不酷烈,却近乎于道,我不懂!

不懂,才觉得惊悚!

直到现在我才理解原来胖哥对厉鬼的那种描述,“亦真亦幻,穿梭于阴阳”,“真正的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厉鬼,可怕若斯!

做完这些,干妈把掌心再次翻转,除了小指以外其他四指弯曲收回,然后用小指在前方的空间一挑。

我什么都没看清,不知道干妈做了啥。

不过随后,她把手伸到了我眼前,掌心中多了一样无法形容的东西。

一个沙子大小的,像是光,又像是暗,介于虚实之间的“点”。

对,就是“点”!

而不是类似沙子,芝麻,针尖这种可以形容得出来的东西,仅仅是个“点”,简单的“点”!

“他太弱,道之真,好东西,少了!好孩子,你吃!”干妈看着我,带着关切。

这不是干妈!这绝逼就是亲妈!

得嘞,亲妈的意思咱也懂了,这二号尽管是二货,但架不住人是得了道家真传的啊。

我亲妈亲自出手,动动手指就把这货给弄没了,这个“没”不是指“死”,这个“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然后,这人是没了,但一点“道真”却被留了下来,亲妈把这玩意儿随手就扔给我了,让我当营养品补身体呢!

“啊呜”,我夸张地张大嘴一口把这个和针尖差不多大的“点”给吞了,心里美滋滋的。

咦?没感觉啊?

不对!感觉来了!

刹那间,哥们儿之前献祭的生命力和血液给补全了,连伤口都复原了,还多有富余。

我心说,这“道真”可真是好玩意儿,这要是咱亲妈到什么武当山,龙虎山上来一波搞几票,那是怎样一种体验?

别的不说,至少是有“妈妈以后都不用担心我再遇到鬼啦!”的那种赶脚!

算啦,这种好事只能在梦中想想。

亲妈见我恢复,就抬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然后,笑!

我不动,就让亲妈摸,把我的脸摸秃噜皮我才开心呢!

如今,我总算体会到了当二代的滋味,这种赶脚,爽!

少异具?亲妈给了!

闯祸了?亲妈兜着!

受伤了?亲妈给治!

被人欺负了?我就呵呵了!也不看看咱亲妈是是谁?

哎!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哥们儿都不愿下车啦!

看着亲妈笑,咱就傻乐!

亲妈看着咱傻乐,她就笑!

乐呵了半天,我总算把边上那几个货给想了起来,回头一看,嘿!这几位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发抖呢!

想了一想,我从地下把亲妈捏碎的小仪器残骸给捡了起来,然后走到张组长身边,把东西给递了过去。

“张组长,这玩意儿我不认识但可以猜到,应该是类似探测器之类的东西,也许就只能探测到厉鬼级以上的存在然后警告使用者的对不对?我对这玩意儿不敢兴趣,不过就是有些话要讲清楚。”

说的这里,我指了一下咱亲妈马上放下手,不敢一直指着怕不礼貌,咱可是好孩子来着,然后对张组长继续说:

“那位你看到了?您瞅准了,蓝天六必治......不对......那是咱亲妈,懂?她是咱亲妈的意思就是,咱是她亲儿子!她是怎么样的存在我不说,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所以我们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给句话就说行不行吧?”

握草,刚才一嘚瑟差点把牙膏广告给带出来,偷偷看了眼咱妈,她老人家没怪我,到底是亲的。

和老张说完这番话,我等着他的回答。

“一笔勾销,两不相干!”老张也是爽快人,这是同意了。

不同意也不行啊,咱亲妈搁哪儿看着呢!

其实我心里也不愿意和有关部门撕破脸,而且老张这人吧,说起来也还行,之前尽管办事儿有点不地道,但好歹还答应给我一个优待俘虏的待遇不是?

至于王组长这货嘛......这侄子不是儿,但看他们那亲热劲儿谁知道这老货会不会和他大嫂有一腿,别到时候弄出些狗血的事情,老王就是王组长的亲儿子,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到时候万一有这事儿,这老货的杀子之仇是报呢?还是报呢?还是报?

算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一起解决得了。

我看了王组长一眼,然后阿谀的对着咱妈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妈......”

咱亲妈是什么人?秒懂啊!

过程没啥好说的,亲妈手一挥,樯橹灰飞烟灭!

这下齐活了,二组全灭,一组幸存!

老张看着有些不忍,不过我想我的意思他应该知道,换谁来这么做都很正常,不过我还是决定卖个好,疙瘩是肯定存在了,但好歹别让疙瘩太大不是?

“老张,我不知道你们这次来到底是啥任务,又是谁安排的,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就待在这节车厢里得了,到站了一起下车你好我好大家好。”

才说到这儿,见老张有不同意见,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揍到他耳边压低声音。

“我亲妈你张组长可是看见了,她老人家是怎么样的存在就更不用我多说了吧,这趟车最后三节有啥谁都不知道,我亲妈住倒数第三节车厢,也是我唯一去过的那三节中的一节,这么跟你说吧,我亲妈上面还有个妈,就是我姥姥,懂?”

我这样说真不算是糊弄老张,那九奶奶的气势可比咱亲妈都瘆人。

老张一听也惊悚了,话也说不利落了,用手指了指天。

“你是说比这厉......厉那啥还......还高一辈儿?”

我点了点头,说,“不是高一辈儿,而是至少高一辈儿!”

老张傻了,沉默了很久,才长叹一声。

然后,坐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