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寒黎篇八
作者:安懒      更新:2022-08-17 23:22      字数:4808

早餐桌上,木青黎看到了曾经书里第二个她心疼的人,韩子歌。

虽然作者没有点明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但是读者们也早就猜到了是第一女主韩墨卿。

他爱着不该爱的人,他隐藏着那个他自己都没办法说出口的秘密,为她守护着韩府。

当木青黎看到韩子歌的瞬间,差点忍不住的跟他说,放下吧,算了吧。

可是在这一刻她没办法说,因为她没有资格去评论任何一个人的爱情。

“小舅舅。”夜洛寒几人自韩子歌进屋后便唤了人,见木青黎一脸呆愣的看着人,夜洛寒多说了句,“这是小舅舅。”

木青黎忙出声唤道,“小舅舅。”

韩子歌淡笑着点头,“你们大婚典礼结束后的当晚我就出了趟京城,昨晚刚回来,还一直没机会跟你见面呢。”

韩子歌除了眼睛跟韩墨卿有些相似以外,其他的地方看不出两人相像的地方。这大概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原因。

木青黎情绪有些低落的,不知道为何她好像能跟韩子歌感同深受,明明不会有结局都还是没办法放下。

夜洛寒感觉得出来自木青黎的低落,只是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会突然这般。

一顿早膳吃了近半个时辰,夜思天当真如她所说的吃了许多,若不是成兰亭后面一直拦着,木青黎觉得她要将这一桌子的东西都要吃了。

吃完后,木青黎跟夜洛寒就坐上马车回宫了。

回宫……木青黎长出一口气,回宫以后她就要想办法让他选秀了。希望能够顺利选秀,最好能一下子就遇到夜洛寒满意喜欢的,那她也可以早点离开。

木青黎,突然想起来件事,出来的这两天她结巴的那个情况好像一次都没发生过?难道说,只要离开皇宫她就不结巴了?

不对,也不是。她在皇宫里的时候也有不结巴的时候,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木青黎有些头疼,只有知道原因她才能想办法规避。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木青黎听到夜洛寒的声音抬头,才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而不是手里的书。

“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夜洛寒说。

木青黎想了想摇头,“没什么。”

夜洛寒听了没有说话的低头继续看书。

他是生气了吗?木青黎看着夜洛寒看不出表情的脸,虽然他的表情没变,但为什么还是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夜洛寒确实不高兴了,对于木青黎总是拒绝他的这件事,他很不高兴。

夜洛寒不说话,木青黎也不敢说话,一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二是她也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样办成选秀这件事。

回到皇宫后的第一晚,夜洛寒没有回木青黎的宫殿里休息。

第二三四五晚都没有,第六天晚上木青黎早早的上了床,找了本民间野书趴在床上,跷着双腿来回晃着,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别说,这古人写的小说比她看的这本小说作者写的精彩多了。

看完一本她将书甩到一旁,拿过一张纸,上面是张统计的表格。回宫的这几天,木青黎结巴的问题时有时无,她就自己做了张表格想从里面找出什么规律来。

她拿着纸晃着腿找着……咦?

木青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几天她结巴的问题总会在早饭后出现在一会,而这个时间……夜洛寒在上朝。

每一天都是,除天今天休息没上朝,而她今天早上也没有结巴的情况出现。

是因为上朝吗?

不对,夜洛寒没上朝的其他时候自己也有过这情况。她突然间很好奇,那时候夜洛寒在做什么呢?

木青黎像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脉般,一个想法从心里浮现,“系统君,系统君。”

【在的,圆梦官请说。】

“你只是不能主动告诉我,隐藏惩罚是什么,但是如果我发现了跟你确认,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是或不是。”木青黎问。

系统难得的沉默了会,然后才回答【按道理来说,是。】

木青黎才不管什么道不道理的,她只听得到最后一个‘是’字。

“那行我问你,我这个惩罚是不是跟夜洛寒有关?”木青黎问。

【是。】

“跟他上不上朝有关?”木青黎又问。

【不是。】

果然跟上朝没关系,木青黎又立即道,“最后一个问题,跟我与夜洛寒之间的距离有关是吗?”

问完木青黎心里忍不住的紧张。

【是。】

一锤定音。

木青黎开心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道,“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猜到了!我真的是太tm聪明了,果然这几天的记录是没错的,终于让我……”

余光中,木青黎看到了个人影,她吓的忙站稳看了过去。

刚才木青黎心想,不会是鬼影吧。而这一刻,她倒希望真的是鬼影了。

木青黎尴尬的慢慢的坐在了床上,看着已经有五天没见面突然出现的夜洛寒:“你,你怎么来了。”

夜洛寒反问,“朕不能来吗?”

哦,对,他是皇上。

木青黎干笑两声,“能,能来。”

夜洛寒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木青黎更尴尬了:“没,没什么。”

好像每一次他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给自己的回答都是这个。夜洛寒从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什么,说什么,可是这会他却忍不住想要强迫她说出点什么。

当然他没有那样做,也不可能那样做。她即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夜洛寒也没再多问,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你今天去找娘了?”

木青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件事等着呢,她点头回应。

夜洛寒又道,“你跟娘说,要给朕选秀?”

木青黎又点头。

夜洛寒脸色微沉,“暮顷璃。”

被连名带姓叫着的木青黎打了个冷颤。

“如果你是为了拭探或是想要个承诺什么,朕可以直接告诉你,朕不会选秀。这后宫里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皇后在。”夜洛寒面色阴沉的看着木青黎。

木青黎声音怯怯道,“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夜洛寒声音清冷,“你声音大点说。”

木青黎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不是拭探,是真心的想给你选秀。哪有皇上只有皇后一个人的,我一个人又哪里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夜洛寒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木青黎,“你是认真的要给朕找女人?”

木青黎低头搓着手,“都说三千后宫,皇上的后宫怎么能只有一人呢。”

夜洛寒静静的看着木青黎明不说话。

木青黎被夜洛寒盯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夜洛寒突然开口,“朕是真的一点也看不穿你。你不愿与朕亲近,但每次看到朕的时候又是一副雀跃开心之态。羡慕天儿跟兰亭的幸福,却又说要朕选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每个夫妻之间都需要有所谓的爱,但夜洛寒从小受爹娘影响,长大后又看到大哥跟天儿的幸福,总觉得就算没有情爱,既成了亲成了夫君,就该真诚相对,他愿意做到做为夫君应该做的,关心她,爱护她。但是好像,她并不愿意。

即便是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她也是排斥的。

可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她对自己又是有情的。

木青黎目瞪口呆的看着夜洛寒,自己每次看到他都雀跃开心?她,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待惊讶过后,木青黎有些愧疚的看着夜洛寒。

其实他是想好好的相处的吧,即便是没有爱,他也想好好相处。哪怕成为不了像成兰亭跟夜思天那样的神情眷侣,至少也做一对相儒以沫,相互扶持到老的正常夫妻。

因为他的父母,他兄弟姐妹,他身边最重要的那些人在男女情爱之间都那么幸福。所以造就了他对感情的认真,哪怕不是爱情。

可是……

她不是那个能得到他认真对待的人,她没办法是。

这大概是夜洛寒为数不多的情绪外露,可是当他说完后发现木青黎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着。

夜洛寒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他微无奈道,“既这般不情愿,当初可以不嫁朕的。”

木青黎心中一阵闷痛,她要怎么说,她不是他要的那个暮顷璃,她不过是个冒牌货,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夜洛寒说完没有等木青黎回答,他知道也等不到任何的回答,转身离开。

木青黎着急的赤脚上前,一把抓住夜洛寒的手。

夜洛寒回头,冷着脸,“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要生气。”木青黎没有底气的,干巴巴的说。

这四个字反而让一直隐忍着的夜洛寒生了气,“松开。”

木青黎犹豫了下握的更紧了,“你,你生气也可以,但不要难过,不在郁闷好不好。”

夜洛寒眼神复杂的看着木青黎,她这人怎么这么矛盾?

木青黎盯着自己握住夜洛寒的手,疑惑皱眉,抬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说完不等夜洛寒有任何反应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触手便是吓人的热度,木青黎担心道,“你在发烧?”

夜洛寒抽回自己的手,不在意道:“无事。”说着欲走。

木青黎忙一步上前拦在夜洛寒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这么烫怎么可能没事呢,叫医生来看看吧。”说完看到夜洛寒眼里的一丝不解,木青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说完像是怕夜洛寒拒绝般,立即对着外面道,“繁星,传太医。”

“是。”外殿的人听到吩咐应声走了出去。

木青黎拉住夜洛寒的手臂,半强迫的拉着人想将他拖到床边坐下,可是奈何夜洛寒不配合,她用力拉了几个人还在原地。

“繁星已经去叫太医了,什么事情都没身体重要。”木青黎尽量往大了说,“你要是倒下了,这夜玺国的江山谁管呀。”

夜洛寒没说话的走到床边坐下,倒不是她说的这些话,而是她眼底里真实的关心罢了。

“你要不要躺下?头晕不晕?”若不是自己发现了,他是准备离开这里后叫太医,还是说根本就打算直接硬抗过去:“你什么时候不舒服的?”

夜洛寒没有回答。

木青黎微撇嘴,“还说我总是不说话呢,你不也是问什么都不回答。”

夜洛寒感叹于她倒打一耙的厚脸皮,不过想着两个人确实不能什么也不说,“昨晚感觉有些不舒服。”

木青黎闻言即惊讶又难受,“昨晚就不舒服了?这都一天一夜了你就没叫太医?”

夜洛寒转头移开与木青黎对视的眼神,在没弄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还是别因为她的一些动作眼神误会才好,“习惯了。”

木青黎不赞同的皱眉,“哪有人习惯身体不舒服的。”

“朕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也是初冬,到了京城就发烧生病了,病了半个月才好。从那以后,每到入冬季节都会发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撑着几天自然也就好了。”这样的事情在夜洛寒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事,除了近身跟着的孟凉几人没人知道。爹娘,大哥,天儿,也不知道要,这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讲给身边的人听。

木青黎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看着夜洛寒指节分明放在膝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心里浮出一个想法,“你膝盖也有老毛病吗?”

夜洛寒闻言转头看了过来。

木青黎道,“疼?”

“十岁那年有次被先皇罚跪在御书房外。”夜洛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雪下了一夜,朕跪了一夜。后来落下了病根,阴雨冷天都疼。”

十岁……

木青黎没有在文里看到过这些,夜洛寒一个人在京城里做人质的那些年,不过是一笔代过。可是一个孩子,在这座吃人的皇宫里受过的伤痛,遭到的欺负又怎么是那一笔能够说清楚。

木青黎不用猜也知道,他不会对夜思天他们说这些。就他们问了,夜洛寒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