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的表情渐渐由茫然变成了凶狠，而且越发地狰狞了起来。
它不再去试着理解眼前这个人类究竟在试图对它做些什么，因为林子晗把它给抱的太紧了。
这让小灰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
它偏过头来，眼神狰狞地盯着林子晗，姜哲见状只感觉心猛地骤然紧缩。
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冲过去把小灰从林子晗身边拉开，或者直接一平底锅把小灰给敲晕了。
这倒不是因为说在姜哲的心中，林子晗比小灰更加重要，而是因为姜哲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灰攻击人类，更不能让它再尝到血腥味。
若是小灰攻击了林子晗，并且成功地品尝到了她的鲜血，那么日后在小灰的眼中，林子晗的身份便不会再是朋友，反倒是更像猎物！
就算要面临激怒小灰，让它变得更加狂躁的风险，姜哲也在所不惜。
然而就在姜哲准备行动的时候，异变忽然发生了。
他猛然看见小灰的动作顿住了，凶恶狰狞的眼神又一次变得茫然了起来。
这可能是因为林子晗的缘故——在姜哲看来，眼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
林子晗依旧是紧紧地把小灰搂在自己的怀里，就好像是小女孩搂着一只巨大的玩具熊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林子晗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了下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滴落在小灰毛茸茸的身体上碎裂。
也许此刻被野性本能控制住的小灰听不懂人类的话语，但是它却明白眼泪的含义——因为动物也是会流泪的。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是在心疼自己吗？
她不是自己的敌人吗？
姜哲看见小灰的眼睛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神在凶狠与温和之间来回闪烁。
“小灰？”
注意到了小灰的异变，姜哲试探着问了一句，但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小灰眼睛中的血色还没有褪去，对林子晗来说，它还是有潜在威胁性的。
“这个人类的味道好熟悉啊。”
被林子晗紧紧地搂在怀里，小灰并没有听进去姜哲的话，反而用此刻有限的智商思考着想道。
感受着女孩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身体还有身上那淡淡的体香，小灰眼睛中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
“小灰，你没事吧？你不是被打傻了吧？你怎么一直没有反应啊！”
林子晗心疼地抱着小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伤心哭着。
这个傻乎乎的女孩直到现在为止，依旧只在担心小灰的身体状况，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处在怀里这个庞然大物的威胁之下。
但是好在林子晗温柔的语气和满是关怀的动作让小灰渐渐意识到她并没有恶意，而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和感觉，也渐渐把小灰从野性本能的控制中拉了回来。
姜哲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小灰突起的獠牙慢慢地缩了回去，眼睛中的狰狞血色缓缓消失，重新变得清明了起来。
而小灰身上一直炸起、竖立的毛发也缓缓地趴到了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变得柔顺了起来。
姜哲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不过心里也是在疯狂吐槽小灰真是一只白眼狼。
自己把它养这么大，这家伙却在发狂的时候从未因为感情而相信自己，从而变得混顺了下来。
几乎每一次，自己都是用武力制服小灰，例如把它打昏、五花大绑起来，直到这毛小子饿的受不了了屈服为止，可谓是得费尽功夫。
可没想到，林子晗竟然只用一个拥抱，流几滴泪，就能让小灰就范。
难道这就是“爱的眼泪”，是爱的力量？
“嗷呜。”
小灰温顺而又低低地叫了两声，大嘴巴咧开一个弧度傻笑了起来。
它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林子晗的脸，不过动作却什么轻柔。
要知道，这可怕的家伙要是在发怒的时候用力舔一下猎物的话，可是有可能把猎物脆弱的脸部给“舔”去一半的！
被小灰这么突然地舔了一下，林子晗非但没有嫌弃小灰臭烘烘的口水，反而还惊喜地睁大了美目。
“哇，小灰，你终于有反应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被可恶的姜哲给打傻了呢！”
林子晗欣喜地摸了摸小灰的头，充满爱怜地说道。
这丫头说完还不忘抬眼望了姜哲一下，眼睛里全是不满和责备。
姜哲见状无奈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忿地解释道：“子晗，我真的没有揍小灰，更没有虐待它！”
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在为这小丫头和小灰着想，到头来却是两头不落好。
小灰攻击他，林子晗还认为他是一个可恶的“虐待者”，姜哲真是感觉快要委屈死了！
而林子晗也果然没有相信姜哲的“鬼话”，她毫无信任地瞥了姜哲一下，然后把小灰给搂的更紧了，愤怒地说道：“你还说鬼话骗我，你看看，小灰的牙齿都被你打的突起来了，眼睛都充血了！”
“不行，我得带小灰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我可不像它那不负责任的主人，想它出什么问题！”
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好像他们是一家人，小灰是刚刚被爸爸给胖揍了一顿的孩子，而她则是溺爱孩子的母亲，担心父亲再一次虐待她的孩子而把孩子紧紧都搂在怀里。
而林子晗也看过一些主人虐待宠物的报道，她明白那样不仅会给宠物的身体造成危害，如果处置不当的话，还会给小动物们带来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
林子晗可不想小灰从一个活泼可爱的二傻子变成整日呆滞、畏畏缩缩的呆瓜！
不过姜哲这次可不会再吃哑巴亏了，反正小灰现在也没有危险了，他不用去担心那家伙会伤害林子晗。
“子晗，我真没有揍它，不信你看看它的模样，哪里像是被虐待过的？”
姜哲摊了摊手，作为“凶器”的平底锅早就被他给丢到一边了。
虽然林子晗并不想听姜哲解释，也不相信他，可还是把小灰毛茸茸的大脑头扭了过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这不看还好，一看，林子晗立刻就惊奇地“咦”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