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违纪事件
作者:狮子双鱼      更新:2019-08-31 12:20      字数:2641

回到齐齐哈尔,冯庸便派人送孙存周去了萝北县老孙头家,也派人通知了在1团当排长的孙存善。同时冯庸也收到了罗兴中派人送来的战报“歼敌9800余人,俘虏20000余人,缴获各式步枪3万余支,马克沁、三八式重机枪8挺,子弹无数,缴获粮食40余万斤,军马近万匹,匪首金善摩逃往蒙古,我方阵亡1500余人,重伤640人。”

黑龙江境内匪患基本平定,冯庸开心的笑了,而在蒙古草原的车臣汗部,金善摩也与儿子汇合了,跟随在他身边的已经不到2000人马,年事已高的他这么一路狂奔下来,刚下马就口吐鲜血,进气多出气少,看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车臣汗部的多尔济帕拉穆郡王看到往日显赫一时的“四王爷”金善摩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内心也是无比震撼,满清已经彻底没落了,而哲布尊丹巴的自治又能坚持多久呢?

冯庸完成了剿匪大业,而中国南北的战事也有了变化,双方在湖南激战了一个多月后,11月14日,直系军阀王汝贤和范国璋不愿为皖系卖命,直行通电议和,撤离前线,20日护法军轻取长沙,桂系控制了湖南。与此同时,唐继尧为首的滇系军阀在四川也取得了胜利,攻占了重庆。其它各省的护法武装也相继而起,纷纷宣布与西南各省一致行动,护法运动的形势大好,孙大炮非常振奋,多次召集军事会议准备继续北进,攻占武汉、南京,最后攻取北京。

直系首领冯国璋一直同皖系首领段祺瑞争夺北京政府中央大权,他主张南北双方罢兵休战,和平解决南北问题。由于直系军队的消极作战,自行议和,段祺瑞的计划宣告彻底失败,他愤而向代总统冯国璋提出辞职。11月22日,冯国璋免去段祺瑞国务总理职务,任王士珍为国务总理,段祺瑞内阁再次倒台,直皖两系矛盾激化、公开分裂。

11月25日冯国璋颁布南北停战令,在护法阵营内部引起了不同的反响。孙大炮始终坚持护法,反对南北调和,然而以扩张实力和地盘为目的的桂、滇两系军阀在分别控制了湘、川两省后,便不顾孙大炮护法运动的宗旨,很快和北洋军妥协,宣布停战。

退居幕后的段祺瑞又召集13省督军在天津召开会议,冯德麟和张作霖都参加了,强烈要求冯国璋明令讨伐西南。冯国璋被迫让步,于1917年12月15日命令直隶督军曹锟、山东督军张怀芝兵分两路南下伐湘,18日任命段祺瑞为参战督办,皖系干将段芝贵为陆军总长,皖系又重掌中央军事指挥大权。当年张作霖与冯德麟合作将段芝贵排挤出东北的时候,张作霖唱白脸,冯德麟扮黑脸,冯德麟还截留了一批段芝贵收刮的财物,段芝贵对冯德麟是恨之入骨,冯德麟心里也清楚,所以得知段芝贵重掌大权后,他立马回到了黑龙江,而张作霖则配合段芝贵,着手准备组建“援湘军”。

随着“高老梯子”、“黑将军”的归附,“老北风”、“四王爷”的覆灭,东北大地上有实力的土匪就只有盘踞在吉林南部的“座山雕”和“天鬼”了,收编了不少溃散的残匪后,实力又有所增强。张作霖了解了冯庸独立混成旅的剿匪成绩后,又惊又嫉,对于他辖区内的这两股大土匪他也想剿灭,无奈这“座山雕”与日本人关系匪浅,“天鬼”本身就是日本人,日本公使多次暗示过张作霖要与他们和平共处,这个时候张作霖可不敢得罪日本人,只得任由这两股土匪发展,并开始把目光放进了关内。

黑龙江境内的战事告一段落,独立混成旅分别在萝北和呼兰休整训练,冯庸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左肩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伤疤。面粉厂、洋灰厂陆续投产,冯庸力主花大价钱引进了最先进的设备保证产量和质量,让母亲着实心疼了一阵,长河酒庄也收购了一个烧锅,准备扩大生产,麒麟车马行已经正式改为麒麟商行,刘河也派了两个精干的伙计刘栋和陈泉过来帮忙,第一单生意就是1000瓶“长河”高粱酒,买家正是齐正龙,他已经成为麒麟商行对俄贸易的总代理。

冯庸原本想等卷烟厂正式投产后再返回独立旅的,但收到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提前出发。独立营刚刚建立的时候人数不多好管理,基本没有发生过违反军纪的情况,后来陆续扩招、收编,半年之内人数达到了两万多人,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兵源素质良莠不齐,不少还是土匪出身的,自由惯了,打仗的时候还好,现在闲下来就开始出事了。教导队一直在抓思想教育,强调四大军规,让长官约束好各自的士兵,但连续发生了好几起恶性事件,王星文不得不通报了冯庸。

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马魁,冯庸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的神色,马魁是独立营的第一批元老,当初的500多人现在还活着的已经不到一半了,能活下了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1团和4团、5团都驻扎在萝北县,马魁是1团1营关禄善手下的一名连长,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候三,候三原本是佟俊“黑虎”军的,被独立旅收编后成为了4团的一名士兵,训练完毕正要回宿舍休息。马魁一时没控制住,上前抓住候三就是一顿暴揍,侯三的战友自然出手阻止,马魁的手下也不甘落后,结果引起了两方人马的混战,很快就有上百人参与,直到罗兴中和佟俊两人到场才制止住,但不幸的是侯三可能在争斗中撞到了后脑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4团团长佟俊也是个暴脾气,见到自己的兵被1团的人打死了,当场就要毙了马魁,罗兴中自然不干,强调要先搞清楚事由再说,两边人差点又掐起来,被王星文和邓智文两个教导主任死死拖住才罢休,最后由4团教导主任邓智文将马奎收押,等候冯庸前来发落。

相比之下另外一起违纪事件就简单多了,4团一名排长在休假的时候带着三个手下在镇上饭馆喝酒,结果喝醉了发酒疯,把人家店给砸了,被店家告到营地,邓智文也把几个当事人收押了。

“马魁,你知道自己错了吗?”冯庸沉声道。

马魁惭愧的低下了头,当时他看到侯三死了,两边的士兵也打得鼻青脸肿,两个团长都要掐起来,他心中就充满了悔意。“旅长,我错了,怎么罚我都行!”

冯庸转身面向操场上三个团的官兵,大声说道“大家都是通过了训练考核加入了军队,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干什么的,既然加入了军队,那么你现在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一名军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你身边就是你的战友,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有问题可以向你的长官、指导员反应解决,而不是拳脚相加、刀枪相向,我们的枪口是要指向敌人的,而不是自己的战友。打了几个土匪你们屁股就翘到天上去啦,军规都不放在眼里了,有本事你去杀老毛子、杀小日本啊!马魁的行为让我很失望,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

冯庸拔出了腰间的盒子炮扔在马魁面前,并示意给他松绑,尽量平静的说“马魁,我会永远记得我们一起战斗过的情份,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你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