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吗？”钱思远也懒得回头，伸出手高举着挥挥，就当是再见了。

剩下的时间就都一般，上课下课吃饭睡觉，钱思远在这段时间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空虚。他没有去找度小贩之类的聊天干嘛，甚至也没有去找吉发，就游戏也够他玩一阵了。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所谓白驹过隙，大概就是这样。

这天钱思远揉了揉眼睛，在床板上探出脑袋，就见之前约定的日子到了。虽然当时嘴里说着没什么，好像还是一副无所谓没关系，可现在，钱思远的小心脏是砰砰砰地跳，就好像小鹿在森林里到处乱闯。

这天下了课，钱思远就按着印象往那个神奇的酒店方向移动，路要比他之前的感觉近很多，当然这更多是心理因素，也不排除他在无意识里加快了脚步。进了门，这地方和之前的摆设没有什么不同，钱思远歪头去看柜台，也只是见那里多了个烛台，古希腊风格，和这四周情况格格不入。

女经理趴在柜台上也不知道算着什么，不过也好，钱思远有了相对比较长的时间，去打量着那个烛台。上面没有火苗，虽然记得上次没有见这玩意儿，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用过了的。表面没有新的那么有光泽，感觉好像还是有那么一段历史。钱思远舔舔嘴唇，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拿起来把玩。

“哎，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女经理好像才抬起头，笔尖一点，这就把钱思远的手吓得缩了回去。再去看这个女经理，她又是飞快地握住了钱思远的手：“最近有点忙，刚刚算东西呢，都没注意。”

钱思远还没开口，这就被拉开，离柜台越来越远。一时也不好说点什么，钱思远深吸一口气，努力挣开这大妈的手，这就昂起脸，声音很急：“那个，我就在门那做门童，不用进去了吧？再说你还有那一堆事情......”

“刚刚已经算的差不多了。”大妈倒是笑了笑，这脸让钱思远看起来感觉害怕，可又说不出来什么道理。大妈活动了活动脖子，又往前面走了一步：“你在想些什么啊？我要带你去厨房，门童暂时就算了，你先帮忙洗碗吧。”

“啊？喔，好。”既然这样也就算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样劳动强度就要高出不少。想到这一点，钱思远跟着走出几步，就又停了下来：“只是，有一个小小小问题我觉得需要了解一下。”

“报酬吗？”女经理看这钱思远点了头，就也跟着沉默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很快，这位大妈就做出了判断：“这并不是一个小问题。”顿了顿，她接着补充：“不过，我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给你提高一点，你看这样行吗？”

“那就还行。”看着钱思远说罢，女经理就笑了一声，转过身也不看钱思远，接着往下面说：“反正学生嘛，你看其实现在你的报酬在学生里面就已经是数一数二了，人也别太贪心，好好学习一些东西。”

这种道理让人头疼，钱思远对此有着不服就怼的良好习惯：“所以，我需要好好学习关于洗盘子的技巧？”

“喔不不不。”女经理这个时候已经带着钱思远走到了厨房门口，透过女经理和门的缝隙，钱思远已经可以看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厨房。女经理就在这个地方停住，好像是在做最后的入职讲解：“你要知道，在做门童的时候你要能自己找点事情做，你要耐住寂寞享受孤独，而在洗盘子的过程里，你也可以在机械的劳动中找到对于时间管理的艺术，并加以掌握。”

“这些句子我好像在鸡汤大部头里见过。后面大概还有，要从大海学到胸怀宽广，要从天空学习到天高地厚，要从石头学习到坚韧不拔，等等等等，这些我印象很深的。”钱思远跟着进了厨房，环境看起来不错，除了那水池子里泡着的碗碟。这就有点意思了，昨天应该是还没有营业，钱思远这就笑着转过脑袋：“那个，经理，应该今天才开始营业吧？这个，咳咳，你看能不能麻烦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女经理已经转了身，听见声音就又回过头：“嗯？喔，你说那些盘子啊。昨天怕你今天晚上过来的时候没事做就在这儿吃的晚饭，也没多少人，就十几个人吧，你慢慢先洗着，我去柜台那儿看看。”

“哦。”钱思远点点头，正准备群乖乖洗碗，在某一瞬间觉得有一点点不对。这种感觉很奇妙，钱思远很感激自己的大脑，这就仰起脸，却也不看那经理，只是放声问道：“那其他人呢？怎么现在就我一个？”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女经理探过来个脑袋，让钱思远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她很可爱的错觉：“我不知道你数学怎么样，或者说，经济方面的知识了解多少，不过有一点你应该知道吧？收入减去支出才等于我们这个酒店的盈利部分。”

钱思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虽然有经思考，不过还是得不出答案。在看到这个大妈嘴角扬起的时候，钱思远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种家伙很喜欢在学生跟前找乐子，如今，自己就是被找乐子的对象。所以，钱思远稍稍低了头，老实请教：“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工资也是支出的一部分。”大妈这就已经笑出了声，所谓的大学生也不过如此等等之类的嘲讽情绪都放在其中，钱思远感受的很清楚。大妈临走关上了门，声音很大，一点也不文明，末了还送了一句：“记得放洗洁精，然后洗干净点，多用力点，年轻人才力气用不完呢。”

“好好好。”钱思远这就答应着，头也不抬，继续洗碗，这注定是一个悲惨的夜。钱思远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八点多，这个时间很容易有各种联想，钱思远本就俗人，自然无可免俗。他的大脑策马奔腾：要是在家，这个时候，大概是在愉快的玩游戏吧......不对，钱思远一个激灵，还得找机会做点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