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亲的兴奋
作者:潜心斋主人      更新:2019-09-11 06:09      字数:7566

第二天清晨,李振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刘梦洁早已起床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头,整理好了东西,坐在床沿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小懒虫,还是这样贪睡啊?” 刘梦洁将一缕秀发在他脸庞上轻轻地扫过笑嘻嘻的问道。

他揉了揉眼睛,呆呆的望着刘梦洁,惊喜的发现,就在一夜之间,刘梦洁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少妇的成熟。一夜的转变,不同的风韵,让李振邦一时间不禁惊呆了。

“小馋猫,还没看够吗?”刘梦洁嗤嗤一笑,在他脸蛋上轻轻地揉了两下。

“小馋猫?”李振邦微微一笑,“看来你对我称呼的词汇还挺多的嘛!”

“你本来就是一只见了鱼腥就得意忘形的小馋猫!”刘梦洁撇了撇小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要你再喂我一次!”李振邦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紧紧地搂住她,嬉皮笑脸地说道。

“讨厌,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来?”刘梦洁在他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慌什么,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还在乎这一会儿吗?”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在乎这一会儿吗?”这句话对于李振邦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他搂过刘梦洁,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重重一吻。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李振邦刚刚穿好衣服,床头的电话便震天嘹亮的叫了起来。

“喂!”

“小师弟啊怎么,还舍不得起床吗?”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天华和袁梅富有深意的笑声,“我们把早餐都弄好了,你和梦儿妹妹快过来吃吧!”

“师兄,我是想出来,但是没有练过穿墙之术啊!” 李振邦苦笑了两声:“还是麻烦你们先把钥匙给我送过来吧!”

“你还是先看看你的手机再说!”陈天华哈哈大笑起来,“分明就是春宵苦短,舍不得起床,还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快点,等你开饭了!”

李振邦打开手机短信一看,只见萧杰发来的那条“门已打开,可以出来!”的短信早在七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到达自己的手机。“没想到这年头老实人也学会了开这种玩笑!”李振邦摇着头苦笑了两声。

“难道你以为这事是萧杰干的?”刘梦洁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他。

“很难说!”李振邦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相信,就这事而言,陈天华和袁梅绝对是主谋!要不然他们两口子绝对不会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你!”刘梦洁上前一步,拉开了寝室门,从锁孔中取下了那串钥匙,自信满满地向李振邦解释道:“汪靖侠和程前二人肯定是知情者,甚至还是这事的参与者和策划者,至于萧杰嘛,我敢断言,他事先是肯定不知道这件事的!他只不过是被人利用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因为你和萧杰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生他们的气!”

对于刘梦洁缜密的心思,李振邦倒是第一次领略,他不得不朝他投去了一道赞许的目光。

“走吧,这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有利无害的,”刘梦洁将头靠在李振邦的肩膀上,秀秀的说道:“更何况你等着一天不是等了很多年吗?他们只不过是帮里你一个忙而已,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你又是咋知道的呢?”李振邦傻傻的笑了两声,顺手牵过刘梦洁那纤纤玉手,朝着陈天华他们宿舍走去。

“兄弟辛苦你了!”他们刚刚走到宿舍门口,陈天华就笑着迎了出来,“饿坏了吧,快,就等你们开饭了!”

“辛苦你个头啊?”李振邦苦着脸向陈天华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两口子的馊主意吧?”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天华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哥哥我只不过是上顺天意,下顺民心,成就一段美满姻缘而已,咋能说是馊主意呢?”

“看来你们两口子不去做红娘简直是屈才了!”李振邦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陈天华拍着胸脯说道:“像去年,孙婕老师刚刚到学校之时,就把我们的老戴看上了,而老戴呢又是一个老实人,虽说有意,但是却开不了口,还是我和汪靖侠两人把他驾到孙老师寝室里,将门反锁了让他们在里面共度良宵的!”

“你倒是整出经验了!”李振邦也哈哈大笑起来。

“梦儿妹妹,饿坏了吧,快多吃一些!”袁梅也向刘梦洁殷勤地说道。

“谢谢袁姐姐!”刘梦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碗就开始慢慢地吃起来。

“别客气,振邦是我们的小师弟,你就把我们当做是哥哥姐姐一样,不要过于拘束!随时欢迎你到我们这儿来玩。要不就在这里多玩几天!”袁梅看着刘梦洁那副可爱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个惺惺相惜之意。

“学校只准了两天的假,我今天就应该回去了!”刘梦洁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又来呢?”袁梅关切地问道。

“我看了看本学期的课表,我每周星期三都没有课,再加上这家伙不是那么勤快,看来我每周都要上来一次为他整理房间,清洗脏衣服了!”刘梦洁望了李振邦一眼,向袁梅说道。

“哇,兄弟,你好幸福啊!”望着李振邦,陈天华眼中流露出一道羡慕的神色。

“陈哥哥、袁姐姐,我要告辞了,谢谢你们对我们的照顾!”刘梦洁丢下饭碗,朝陈天华和袁梅二人微微一笑,拉着李振邦的手朝车站走去。

“妹妹,下次记得早点上来哟!”望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袁梅朝他们不停地挥手。

星期五的中午刚过,李振邦的母亲就赶紧忙完自己手中的农活,坐在家门口远眺这门前那条向远方弯延的小路。对她来说,丈夫没有休息几天就忙着赶回工地。女儿回来小住两天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匆匆赶回城里经营自己的生意,儿子上班又远在山的那一边,一个星期基本上不会回家,准儿媳妇学业未成,不能长时间陪在自己身边,就连外孙女都要忙着上幼儿园,不能回家陪伴左右!她最怕的就是工作日,从周一到周五,偌大一座房子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待在家中,一大群人匆匆而去???????她最盼的就是周末,这是欢乐的两天,也只有在这两天里,她才可以享受到短暂的天伦之乐。

“唉!不是说了要回来的吗?”她焦急地望了望那条小路,不时看看屋里,不时抬头张望几眼,拿出一个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正当准备按下那个拨出键的时候,右手的食指却停在了半空中,“还是别打了,他们都忙!”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伯妈(方言,对伯母的亲切称呼)!”一声轻轻地呼唤打断了她思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挽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笑吟吟地朝她走过来。

“振伟!”母亲惊讶地叫了一声,连忙笑着迎了过去,“雯雯也回来了,快来,快来坐下,挺着一个大肚子,千万别说累坏了身子!”母亲连忙从屋里端出两张椅子,用自己的衣袖使劲擦了擦,脸上堆满了笑容,“哟,看来等不到过年,就应该又有人叫我六奶奶了!”

“快乐,预产期就在年底!”李振伟连忙从母亲手里接过椅子,放在身边,扶着范雯雯坐在上面,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九哥(李振邦在家中兄弟姐妹中大排行占九)和梦儿妹妹要回来,就过来玩玩!”

“你怎么说话啊?”范雯雯在李振伟脸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微笑着向母亲说道:“伯妈,你老别生气,你这小儿子就是太不会说话了,其实我们是专程来看你们的!

“咋会呢?”母亲大方地笑了笑,“振伟和邦儿一块儿长大,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啊!振伟虽说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毕竟还是吃过我几天奶,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生气呢?”

“你看看你!”范雯雯在李振伟脸上轻轻地扭了一下,“一天到晚大而化之,不懂礼数,还多亏咱伯妈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那么多!”

“是是是!”李振伟连连点头,“还是夫人教训的是!”

“哈哈哈?????”母亲开怀大笑起来,“这孩子啊,和他哥就是一个秉性!”

“妈妈!我们回来了!”正在此时,刘梦洁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入了母亲的怀抱。

“我的宝贝,可把你给盼回来了!”母亲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将刘梦洁搂在怀中,轻轻地揉弄着那满头秀发。

“妈妈?”李振伟和范雯雯对视一眼,疑惑不解的望着她们,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振邦。

“九哥,你可回来了!”李振伟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抓住了李振邦的手。

“老弟,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李振邦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手中的包都还没有放下,就和李振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梦儿妹妹!”范雯雯也朝刘梦洁甜甜地叫了一声。

“哇!”看着范雯雯停着的大肚子,刘梦洁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是不是很快就又有人叫我梦儿阿姨了?”

“应该是吧!”范雯雯腼腆一笑,语气中带有一丝羞涩、一丝自豪。

“我看用不着叫你梦儿阿姨,干脆叫伯妈得了!”一旁的李振伟干咳了两声,扭过头对母亲问道:“你说对吗,伯妈?”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调皮!”母亲低下头朝怀中的刘梦洁朝怀中的刘梦洁投去了一道怜惜的目光,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对李振伟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梦儿妹妹从小脸皮就薄!”

“伯妈,依我说啊,要是他们俩没有念大学的话,恐怕早就有人叫你叫奶奶了!”李振伟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现在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只不过还没翻过那道坎而已!”

“就你嘴贫!”范雯雯狠狠地瞪了李振伟一眼,“待会回家的时候,我叫老妈把你的嘴给缝上!”

“你看,还是有人能克制住你吧!”刘梦洁朝李振伟扮3了一个鬼脸。

“这多正常啊!你肯定就是我九哥的克星!”李振伟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李振邦,只要刘梦洁和李振伟二人一见面,那就会有无休止的斗嘴事件发生,所以他只好岔开话题,微笑着向李振伟问道。

“刚刚到家!”也是经验告诉李振伟,每一次斗嘴的解决都是自己输得很惨,他也怕刘梦洁和他继续斗下去,连忙朝李振邦身边靠了过来,把李振邦拉开了几步,神神秘秘的问道:“九哥,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到时开主婚车的任务可别交给别人了!”

“这??????”李振邦望了不远处的刘梦洁一眼,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你看这是的难度系数很大啊,梦儿她不是还没毕业吗?”

“要不等她毕业了就把事情给办了!”李振伟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是想人叫我幺爹(方言,指血缘关系比较近的叔叔)都想疯了!”

“你都快当爹了,你还这么急!”李振邦微笑着向李振伟说道。

“梦儿妹妹,他们兄弟俩再商量什么事情啊?”另一边的范雯雯看见李振邦、李振伟兄弟二人如此亲密,一个偌大的问号在心里升起。

“别管他们,他们这叫物以类聚!”刘梦洁撇了撇小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从小到大,他俩在一起密谋就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不至于吧!”范雯雯惊叫道。

“不至于?”刘梦洁微微一笑,“在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看不惯班上的一位同学,两个就商量着利用你九哥的班长职务之便,把人家的作业本上做的作业给撕了,让人叫交一个空本子上去,最后让老师找哪位同学的麻烦!还有就是,把人家自行车胎的气给放了,让人家把车子推着回去。另外就是在读初中的时候,两人就伙在一起爬火车,当飞虎队!”

“天啊!”范雯雯惊叫了起来,“他们有这么厉害吗?”

“还有更离谱的呢!”刘梦洁顿了顿,点着头说道:“还是上初中的时候,有位女老师收拾了他们,他们就把一条打死的蛇放在了那位女老师的寝室中!”

“就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吧!”对于这一点,范雯雯倒是并没有感到惊奇,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轮到刘梦洁惊讶了。

“李振伟说的呗!”范雯雯娇笑起来,“他说这家是本来就是他干的,但是九哥出于一片兄弟情义,还是和他一起担当,以至于两个月都没有上成英语课。所以九哥各门功课都相当优秀,就是英语成绩见不得人!”

“你只说对了一半!”一谈及李振邦那可笑的英语成绩,刘梦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上初中的时候,李振邦那本英语书上面几乎全部密密麻麻地写上了汉语(只不过是将那上面的英语单词给音译过来),他的英语老师一气之下就把书给他扔了,这件事对本来就爱学习的李振邦无疑是一次重大打击,所以在以后他对英语一直就不感冒,直到后来,还要比自己矮了两届的刘梦洁来为他补英语课,“他的英语成绩不好怪不得被人,只怪自己的‘爱国情操’太高尚了!也是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和英语老师势同水火,发誓绝不学英语!但我相信,那件事情绝对是因李振邦而起,也绝对不会是李振伟一人所为,肯定是李振邦策划,李振伟具体操作而已!”

“还是梦儿对他们兄弟俩更了解啊!”正在他们谈得正欢的时候,另外一个系着围裙的农村妇女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我们家振邦和振伟兄弟俩啊那可是真正的穿连裆裤的亲兄弟啊,所谓打虎亲兄弟,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都一起干,绝不落单!”

“谢阿姨!”刘梦洁朝着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这丫头还叫我谢阿姨?”一股不满意的神色在那村妇的脸上表露了出来,“你都改口叫我嫂子叫妈妈了,再这样称呼我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啊?”

“幺??????幺妈!”刘梦洁俏脸一红,终于将那两字叫出了口。

“唉!”幺妈高兴地应了一声。

“妈!”李振伟走过去,趴在那村妇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说道:“人家梦儿妹妹脸皮薄,再说你有没有准备好红包,你家叫你一声幺妈岂不是白叫了?”

“你这小子,还这么没大没小!”幺妈在李振伟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还叫梦儿妹妹,人家可是你伯妈的儿媳妇了,你该叫嫂子!”

“可是她比我小啊!”

“她是你哥的未婚妻!”

“嫂子!”李振伟拗不过母亲,只好朝着刘梦洁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小弟弟乖!”没想到李振伟这一改口并没有让刘梦洁感到尴尬,反而朝李振伟投去了一道幸灾乐祸的目光!

“孩子他伯妈,今天是中秋佳节,几个孩子难得一聚,不如今晚就一起到我们家去吃饭吧,我把饭都做好了!”幺妈一边解开围裙,一遍走上前去拉住母亲的手微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以呢?”母亲连连摇头,“还是不用劳烦你们了!”

“怎么不可以呢?”幺妈在母亲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振伟和雯雯那可是一年都难得回家几次,振邦和梦儿也是每周才回家一次,平日里我们两家就只有你我妯娌二人在家,冷冷清清的,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几个孩子都回家了,我们正好聚聚。都是一家人,还用说劳烦这些客套话吗?”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振邦倒是脸皮厚,没等母亲开口,就向幺妈道谢了,“要不要我们过去帮忙一下!” “你小子啊!”幺妈指着李振邦,微笑着说道:“二十多年来,我就没见你进过厨房,帮什么忙啊?我都已经将饭给做好了,今天的饭菜全都是按照雯雯和梦儿的口味来做的。”

“这不公平啊,老妈!”李振伟望了望身旁的李振邦,哭丧着一张脸向他母亲说道:“儿子才是你亲生的,你在就偏向了媳妇!”

“还是老妈对我最好了!”范雯雯朝幺妈走去,偎依婆婆的怀里,撒娇地说道:“老妈比我亲妈还亲啊!”

“傻孩子,妈还指望你为我养老送终呢,能不对你好点吗?”幺妈怜惜地抚摸着范雯雯的头。

“以前只听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老妈见了媳妇忘了儿子!”李振伟摇了摇头,不停的叹气,“九哥,看来以后你我兄弟的名有点苦了!”

范雯雯和刘梦洁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了一道得意的目光。

“来,妈妈,我帮你洗脚!”刚刚吃完饭回到家中,刘梦洁就把母亲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二话没说,就帮妈妈脱掉鞋袜。

“还是我自己来吧!”母亲连忙抓住他的小手,慈祥的说道。

“妈妈,你养育了我十五年,为您洗脚是我的责任!”刘梦洁蹲在母亲的膝前,眼中闪烁着泪花,“只要您不嫌弃,天天为您洗脚!”

母亲双脚伸进桶里,伸出双手,将刘梦洁拉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道:“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女儿,妈妈怎会嫌弃你呢?小时候,你是妈妈的开心果;长大后,你是妈妈的小棉袄;现在你更是妈妈的心头肉啊!苍天保佑,没有人从妈妈身边带走你,你自始至终都还是咱老李家的人!”

“妈妈!”刘梦洁激动地叫了一声,泪珠儿迅速滚落了下来。

“唉!妈妈现在只有一个心愿,想这时间过得快一点,你早点毕业,早点把你和你哥的婚事给办了,你早点给我生一个孙子或者是孙女下来陪着我。然后你们俩安安心心就上班,我和你爸就带孙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那该有多好啊?”母亲望着怀中的刘梦洁,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希望、一种期盼和一个兴奋!

刘梦洁抬头深情地望着母亲,她在无意间发现,无情的岁月已在这个坚强的农村妇女身上留下了道道瘢痕。几十年的岁月沧桑,原本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珠子现在发出的光芒也是略显浑浊;额上那道道皱纹记录着这些年的岁月变迁。刚刚年年过半百的她,原本乌黑靓丽的一头秀发已经呈现出花白色,不难想象,在生产力如此低下的农村。她和父亲是如何用那双勤劳的手改变着自己、改变着三个孩子的人生轨迹。一家人的柴米油盐,三个孩子的抚养,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中还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巨大的经济负担就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重重的压在了他们两个老人身上。但是,在孩子们面前,在困难面前,他们没有放弃、没有退缩,更没有抱怨毅然决然的承担起了这幅重担。

一想到这些,刘梦洁不仅眼角一酸,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自己与这个家庭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扯得上一点的话,那就是她的父母是李振邦父母撮合的。但是,当自己的一家遭遇飞来横祸的时候,两位老人居然义无反顾的承担起了自己的抚养责任,而且,带自己还比他们的亲生子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怎么了?”母亲轻轻地拍了拍她,脸上的关切更加明显了,“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跟妈妈说,妈妈替你揍他!”

“没有,妈妈!”刘梦洁连忙擦了擦眼角,“哥他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打过我、骂过我,当我生气的时候还会顺着我、依着我!我这颗心早就是他的了!我的人也是他的了!”当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刘梦洁满面娇羞,声若蚊鸣,她不敢正视母亲,只好将头紧紧地靠在母亲的怀里。

“你说什么?”母亲的语气变得有点奇怪了,里面究竟是一种惊讶,还是一种兴奋,是一种疑惑,还是一种责备,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臭小子,难怪今晚迟迟不敢回家,原来是??????梦儿,告诉妈妈,是不是你哥??????”

“扑通”一声,刘梦洁重重的跪在母亲跟前,流着泪说道:“妈妈,你就别怪哥了,是梦儿自愿的!”

“唉!”母亲摇了摇头,也顾不得脚上是否还有水滴就连忙穿上拖鞋,把刘梦洁扶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妈妈不怪你,妈妈怎会怪你呢?你是妈妈的好女儿,也是妈妈的好媳妇,那混小子能娶上你这样的好闺女,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孩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妈妈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要注意,千万别做傻事,伤了身子,尤其是你,懂吗,孩子!”

“嗯!”刘梦洁轻轻地点了点头。

“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早点回来睡觉了!”母亲打着哈欠说道:“我先去睡了,你们慢慢聊吧!”

“你们慢慢聊吧!”刘梦洁仔细咀嚼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总觉得有什么特别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