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樱花凋零的葬礼
作者:青木江南      更新:2019-09-11 15:10      字数:6776

恐怕那并不是最后的防线,确实是人们脆弱心灵所必要的信念,如冲锋陷阵的骑士略同,他们大多数是为了自己的国王、骑士理念吗?

纯属投机的人可以算人类顶峰,而他们都怀揣独立的理念,而核心将会有心爱的人或许有感触最亲的人或物,这类人必定无视真理,无视家国,那也就不会将其他东西装进心扉。

但这并没有叫做狭心,而可称作高高在上的悲哀者,他们苦苦寻思可爱的地方却全无,因为什么可以取代走意想去实现的呢,从前美妙的呢,所以他们也可以认作为对虚幻回忆的追忆者。

误解在他们生命中当然常在,就因他们不反驳没必要反抗注定了的无聊粉饰,可是,假如某个阶段,他们接受了醒悟,需要崩坏现在震撼后生,那随之的悲哀配上欧美式稍微刺激的肺腑之音。

仅是圣歌的旋律凄美苍凉也动弹开他们麻木的坚锁扣,潸然泪中好比清酒下肚,姿态可以冥想来。

当是:双眼由于不理解而愤懑得充血泛怒红,须发由于终年凄悲,愁欲难解而银白透明,欲哭不满欲死不能,偏偏有信念的支持却愈见面部消瘦惨白,跟棺材结了缘似的,高傲孤冷人格暴露得淋漓尽致。

而这些截然不同的源头打通流来的正是心态异于常人的逆反。若有一天他们能仗剑冲向战火,火光淹没整座都市时,若有一天,他们在云端手攥染血帕擦拭剑刃,大地上的呼声却连绵之时,那才可以敬仰这样血腥的蜕变叫作怪物一般孤独的成长

【暗夜精灵广场?周围的森林中】

林间,约莫十万着黑衣面部斑驳的骷髅全副武装,缓缓向前开进。

为首有四人,如此奸邪之相。暗?孤夜,身着夜黑色长袍,乌发微卷搭在两旁和后脑,好似因许久没洗礼,但油光可鉴倒显得清洁,标志性地戴着银白色铁口罩,正好罩住暗紫色嘴唇,红色鹰眼同尼古拉的神似却更加凶狠,浓重的眼眶多夜未合眼似的。

他走得稳健且得意,在夕阳照着,光艳的深遂林子前停了下来,庞大的队伍随之停顿,他于是用微弱却带磁性的声音讲,“塔索隆,命令士兵放火烧了这片森林,包括林中的杂物,不要留活口。”

他感觉平淡无奇,“是,孤夜大人。”答话的人蓝眼睛白皮肤,着一身胸前到腰间装饰着淡黄色怪异图腾的白色贵族服。

塔索隆文质彬彬的,浮空飘向黑衣骷髅群前,昂首站立,小眼睛中珠子下垂,“你们听好了,本王有令发布。你们这些不中用的骨灰赶快去烧了前面的森林,免得影响视线,不从命的陈骨头拉去熬汤!”

仿佛野狼在远离村庄的山巅对月嚎叫,骷髅们腰骨左右扭得咯吱作响,更多的是上下颚残留着腐肉,一舒张一聚拢,无声地嘲笑着那个败北者。

塔索隆从腰间取下金色权杖,杖首雕铸着法老金首,只是颜面替换成了邪蛇,头冠两旁翠绿的横条吸收着闪光,白得刺眼的水晶蛇眼被衬托出诡异的光彩,他一挥权杖若配上埃及歌舞曲,浮想起黝黑皮肤舞动的女人,好似强大的古埃及黄金时代可以重现。

可怜如今的塔索隆也如松动的狮身人面像缺少了强健的四肢,兵败如山倒,塔索隆甚至没有了以往的蛮横残暴,失败后倾向于隐忍的懦弱。

孤夜吞水般放声大笑,斜眼回顾他的无助,“为何会变成这样呢?全是因为你败给了一个人,兰佩路基?尼古拉!明白废物的余生也就懂得了世界的凄惨。”又是极度轻低而凄婉的声音,听似同情实为鄙夷,之后他高昂喊道“放火,腾出战场!”

黑衣骷髅泥石流状涌向前去,顿时,锯木声浮出杂乱带均匀的擦挂,枝叶沙沙地齐齐落地,扬起的尘土轰的火炮似的直插云天,林间永恒的翡翠绿忽闪即灭,阴暗的色泽在根与根间,枝与枝间乱作一团糟,犹如汹涌澎湃的黄河飞逝到崖壁焦急地牵连着泥沙坠落而下,激起下层的浪花溅落四方,就像告知天下不安宁的无知群众,我将是释放自然的上帝,我将是冲击王座的国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先前还是狼烟四起,顷刻间,森林仿佛加冠戴上了篝火的帽子,左右震动着摇曳着,绥靖间,庞大的根基也沾上了火苗,大火点燃了黑森林,同时夕阳已在天边的一线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眼前的灭亡。

大火的颜色渐渐在红、黄、蓝、黑之中变换着,甚至花式追得上变幻莫测的魔术,这本来就是一股强劲的魔法,也许,这些就是暗?孤夜的性格罢,他惆怅状翻着青白眼“弟弟们,今晚的火海漂亮吗?”

其中一个塌着短而瘦的脊背,横长的尖长耳朵上套进一环指甲大小的骷髅吊坠,矮小的身子向前倾斜,布鞋已经被锋利的脚趾甲戳穿,大小不齐的眼球仿佛稍微一转就会风化似的,这样的丑态不是基因突变,也就是战争的伤残抹过的痕迹,他撕裂着嗓子别扭地翘着嘴角,“二哥的能力,弟弟们看在眼里了,可眼前的东西简直是鸡毛蒜皮,不值一提!”说完咳嗽得利害,鬃毛般发达的头发抖动得可喜。

另一位则是不逊色于孤叶仪表的美少年,天生一身冰晶蓝,晶莹得放星光的睫毛占下三分之一的蓝眼珠,显得虚幻不实际,但又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斩钉截铁的嗓音,杂糅着温顺和狡诈,看到他孤叶也微微闷笑“这火海正是象征着毁灭,是展西罗比亚的幻灭,也是新帝国的崛起。孤叶哥哥将成为那个世界的国王,这个大陆的火海。到时候,尼古拉只有如被挂掉头脑的苍蝇任由我们摆布,不,更像没有生命的棋子。复仇计划一定会实现,弟弟们也会追随您,站在王座旁边,——权利的顶峰的身边,让从前冷眼相视的愚蠢人民仰头跪拜,认认谁才是他们的国王!“冰?多鲁斯冰冷的笑声好比北国寒风的凛冽,不加半分诚意。

孤夜窒息的低笑挽回了气氛的分化,“说得好!今晚,大破城门,活捉尼古拉,世界更替的战斗将会终结。不过??????”暗?孤叶,回首望眼欲穿地盯死他们,远古的血眼透露出悲切,瞪大得其间的血丝忽明忽暗,他强制着低沉的怒音,但浓厚的鼻音反而愈加强烈,“权利的巅峰只有我一个人足以!”

恍惚间此地气压起伏不定,好似人的身体也随着它而扭曲,大有橡皮筋被外力拉扯出别扭的形态,顷刻间,异常停止。三人并无影响,可怜的是黑衣骷髅早已溃不成军,东倒西歪,有的死伤一片的。

多鲁斯先前虚成一条缝的眼睛瞪大,海蓝色眼球环顾四周,汗珠在白净的脸庞划过,仿佛要将他的脑袋割成两段,像年岁高龄的树杈脆弱而无力,谢罪般低矮着头,显出捆得成鸡毛状的深蓝细发。

塔索隆坐到掉落的头骨上,回过神一般郑重警告,“我再提醒一遍,不要轻敌!我们虽然将白如鸳除掉了,但尼古拉本身的战斗力,随着如鸳化成的妖魂灵的融合反而突飞。尼古拉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孤夜不语,气息也稍微平静,仰望着星空看星辰汇聚的漩涡处,无声长息。

思恋的女人穿着雪白单衣扶着金光璀璨的竖琴,乌发和衣角迎风飘动的画面多次在脑海中纠结着,仿佛优美的乐曲还在耳边,晃得一下现实的残破打碎了梦境。杀气凛凛的自己,无法面对过去,“卡罗丁,兰佩路基?尼古拉在‘月读’的视野之内吗?”孤叶低沉的声音近似即将断气。

卡罗丁猩红的长舌吐在外面,筛沙的沙沙声传出,“尼古拉并不在视野之内。”孤夜质疑地寻思着,卡罗丁喘口气接着说,“不过,我在他内心里读到了令人恐惧的反应,——宁静!”

他感谢上帝般张开双臂,堵着天空,蓬勃的心情正如胜利者狂妄得想要征服整个宇宙,本来光洁如白玉的面孔阴沉下来,血腥的气息漫过眼角,似乎流得出血泪,揭开银白口罩后恐怕是咧开獠牙的疯笑罢。

“四皇弟,不愧是我的眼睛。那么,现在进攻“他诡异地笑,旁人都无法理解。

大火悄无声息的,吞噬殆尽了整片森林,最后屹立的古树叹口粗气也就滑落了唯一的枯枝,光秃秃的扬起土灰,地面已是千层灰烬的墓穴,黑压压的森林里士兵的雄浑踏步声,惊动有利,埋没了过去,夜莺的绝啼。

兰佩路基?尼古拉靠着一棵樱树,水红的花瓣坦然飘飞,一壶清酒歪在草地上,他高举着安然无事的银杯,作势要痛饮,斜眼瞧见暗?孤夜的庞大军队,但旁若无人的一饮而尽,月光打得他鲜红的眼睛周围晶光忽闪着,杯里盛的七分是清酒,三分是被酒覆盖的眼泪。

在落樱中幻境般的世界里,仿佛这里不属于任何,也不是一片自然。

孤夜双眼瞪圆,叫精灵接下脱去的藏青色呢子风衣,花纹就如天边的云彩,留下异域的灰色骑士装,暗红色围巾的尾部随风左右,“终于你还是来了,我亲爱的弟弟。”阴森的面孔足以显出内心因为孤寂而产生的暗淡。

百万黑衣骷髅鬼又惊又怕,全身上下的骨骼乒乓作响,要散架了般的用力支撑着关节。

“我不想离开呢。如鸳被害死的地方!”他气息微弱,旁若无人似的。

暗?孤夜的表情变了样,脸色愈见苍白,手劈开空气怒指尼古拉,“尼古拉,你可别忘啦!你抢走了我的所有啊!包括维?清平!”

百万骷髅鬼肃立。在暗身后的皇室三兄弟,个个咬紧牙关,伪装着面对他的恐惧。

“哥哥。”他微弱的声音不能再谦卑了,好似夹杂着孩童的委屈,“可以回答我吗?”态度又转为斩钉截铁,“你拥有了什么和拥有过什么?它们那个重要呢。”他气息急促起来,好像是因为酒的副作用。

孤夜被震惊到,忍不住退后半步,多年沉积的精神打击虽然被遗忘了一段光阴,但此刻一触即发,“我拥有了——我拥有过——”孤叶也沉醉在精神悲痛中,若硬要揪出他美中不足的缺点,那么必然是心灵脆弱,完美的人往往会随自己的弱点而痛苦得异于常人。

尼古拉批判似的提高声调,头一次显示得格外雄浑激昂,“你拥有了庞大的帝国,而你拥有过某些人的爱慕。你拥有了创造安逸境域的权利,为什么还不死心,去伤害与这件事并无牵连的人民呢?”

尼古拉摔落酒杯,站起来面对那百万铁军,银光在翠绿的草地旋转着,而他身后仅有闭门的城墙,哦不!那唯一的心灵防线。

“我的心中唯有清平,没有了世界,她便是我的全部,我的世界。”

暗?孤夜单手捂住眼睛,那双与尼古拉同样美丽的眼瞳心伤却无泪,“尼古拉,你以这样的姿态让我想起了那位孤家寡人,——皇帝。那个为了权利而制约自己,为了力量而强加自己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像他过去那样呢?多可悲啊!弟弟,投降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救赎。”他说着,左右斜眼看看张开骨头嘲笑着的骷髅,以为自己已经打垮了尼古拉,而未发觉自己心灵才是真正的怯弱。

“我还有最后的防线。我不会屈服,也从不认输!”看似安慰自己却足以震慑敌人。好比,一只筋疲力尽的野狼偶然逮到体魄强健的马,若狼让马屈服,马却扬起马蹄一步千里,那匹可怜的狼就装不了凶,只能乖乖食野草充饥,好似一家里产的,吃了明年还能种出来。“你不才是跟他一样吗?为了证明自己,才要统治zy世界,你已经和疯子并无区别!“

孤夜抓狂着,平常强制制约的沉着早已烟消云散了,瞪眼的眼角开了,眼球表面像粉碎了的肌肤,从裂缝流出血来,“我们不一样!我宁可失去世界,也要要清平,她本来就是我的,我的!“清脆悦耳的低吟早已不被伪装,心灵的苦痛一处激发,撕裂的感觉过去了他的理智。

”百万大军听令!为了展西罗比亚世界的太平,为了帝国的强盛与繁荣,为了人民的呼吁而战!夺回旧帝国都城!——另外,杀了尼古拉的,封为新帝国将军!“”城内不留活口。“最后一句尤其凝重,同时他的神经格外紧绷,若有所思的反省似的,短暂的叹息。

骷髅鬼举起的战旗示意进攻,象牙号角无间断的吼叫,齐刷刷的手法是在捶打尸骨堆积成代表战绩的高鼓,一时间,杀声震天,闷雷断无声息地坠落,蜂拥般的大军开向尼古拉,贪婪的神情不需要嘴脸证实。

“你们都是孤夜摆弄的无辜者,也免不了作为他的牺牲品!“尼古拉挥挥衣袖,全身点燃起红蓝色彩调和的火焰,火焰烧断上半身左臂和右腹部的衣料,也露出了清洁的后背。

他如玉的左手永恒不能脱去的玄黑铁爪,就是由如鸳血祭而化作的”妖魂灵“,它会依恋着尼古拉直到死亡,上面汹涌的火焰透明抢眼,气势堪比之前的整个火海。

尼古拉向前飞步,肉眼仅仅瞧见一道电光闪过,刹那间,那耀眼而棘手的影子在骷髅群里闪现,同时,骷髅弱不禁风般顺势倒下。

此后,他单手掌天,灼热的蒸汽射线似的送向半空中,所踩的土灰地面因为高压而支离破碎,花纹样的图案呈现在脚下,目不暇接的火团从头上冲击而下,热风使所有骷髅屏着气,部分则窒息地后仰倒下化为一股黑烟,突如其来的现象打在骷髅身体,沉重得无法用铁骑盾牌遮挡,一阵黑烟与火光的交织。

孤夜的先锋败下阵来,但紧随其后的后援如浪花一般,前浪还来不及撤回,后浪已经抵达,冲上来的铁骑和甩腿骷髅基本被衰减,但任然有少数的接近尼古拉,后面任然是成千上万的”蜂拥“,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此刻,他的后背露出古昔的龙形图腾,发出耀眼的金光刺激着后方的骷髅,又是排排倒地不在起来,同森林的土灰一概掩埋。

尼古拉收回火系,周身虽然冒着滚滚白烟,但洁白的身躯并无痕迹,甚至不结一滴汗水,仿佛过往的战斗轻松优越,他放松站立,雪白的长发雪晶般飘舞,看气势的话,好似并不是本尊,红眼迸出的红光愤怒地扫过接近的敌人,血腥的“领域”开启,只属于他控制的”禁止世界“。

孤夜眼睛虚成一条缝,仿佛在回避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但是他全都揽入眼帘,满脸恶意的期待着,“要来了!——父亲的神之力。“只有那份力量才能让孤夜裸露出呆滞的感情,才能让他脱口而出叫那个人为父亲。

光芒刺激着孤叶光秃黑森林的混沌,那双血液所玷污了的血红眼瞳是今夜月色下唯一的焦点。

【展西罗比亚帝国?梵蒂冈圣彼得教堂】

“想知道,——怎样可以让这个世界结束,一切重新来过吗?杀死我罢。“老人邋遢地坐在国际象棋棋盘般的地板上,闭着那双闪烁的眼睛。

女人冰冷的,并没有作出反应,不敢相信地注视老人,沉稳中带有慵懒,天生的无神惹人怜惜,“一切会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也就是说包括记忆,大家的记忆?”

老人凭空一抓,“当“的拔剑声从不远处雕像骑士的剑鞘中传来,骑士剑笔直的飞向她,而清平娴熟地顺手接住,她双手紧握剑柄怕它会脱落一般。

老人满是皱纹的眼角流下凄婉的热泪,赞许地点点头,仰天依然紧闭双眼,好像无法面对现实,有存留接受现实的觉悟——但心里却早已做好时刻牺牲的准备。

回忆着过去对人们残暴的罪恶和无法尽到父亲本应该的责任的忏悔,梦中魇住他多年爱人的死和旧友的亡的画面占据最后的思想,罪过感在此刻接连爆发,他身体首次软弱的战栗恍若受伤的孩子。

“是我同意了‘五皇之战’这场闹剧,不曾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下个世纪的记忆,我是无法控制了,但我在意念中感知到,大家的记忆是零乱的,尤其是吾儿尼古拉的记忆,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所以,清平你的记忆可以保全,也就是说你的能力是不会更改。”老人抽泣着,而后坚定的说:“请你在尼古拉身边保护好他,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说着勾下身子痛哭。

清平一步一脚印地走上台阶,冷静地站在现在的老人,过去的皇帝面前,“给我个理由杀死爱人的父亲,给我一个理由杀死收养我的恩人,我怎么下得了手??????”她双眼迷离,剑指着老人,听得到剑身随风颤抖的微妙乐曲。

老人瞪裂了眼角,散乱的长发飘飞如狮毛,他忍痛抓住剑身用力拐向心脏处,鲜血淋淋,件已经将他刺穿,清平拿开剑柄,骑士剑犹如羽毛般不是利器掉落到地上,许久,清脆的作响声犹如孤叶的笑。

“不!”清平跪坐在倒地的老人身旁,他虚弱的微笑启齿,大有云淡风清的滋味,对于半身入土之人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早日安息。

“呵呵,傻孩子,我可是皇帝,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去吧,——见尼古拉最后一面。“老人咬牙血液从口中弹出,青筋暴露得像一条蠕虫,忽的一下,狂风在殿外大作,七彩的漩涡在天边聚合,无形的力量托起清平,一眨眼她被送入空中,裙摆飘飘恍若仙子,隔空只听到悲切的呼唤,那甜美的喊话也随风飘去,老人苦笑着,笑容那么的灿烂,笑容那么的悲伤。

每个人生下来就有罪,承担着不同的罪,也受着难忍的悔,买单的生死帐薄解禁时,古稀或花甲的过来人才明白,那是今生的陈规,留下的人还会寻觅着同样的轮回,也许,真的入土为安,才是历历代代向往的凄美。

十几号人从规模巨大的柱子后面出来,都单膝下跪,为先王送终。大殿尖而拱的门敞开着,门扇已经停止摇晃,荣耀的光通过艳丽的玻璃画透射进来,照明的是穿着修女服饰恬静的圣母玛莉亚,定格了冰凌的‘王之死’。

【暗夜精灵广场?樱花凋零之树】

由刀剑和枯骨堆积起来的土黑地面,死亡的丧钟在无力地咆哮。尼古拉站在其间,单手将最后一个骷髅鬼捏碎,洁白的皮肤依旧一尘不染,“这就是足以灭亡整个帝国的千军万马么?”

孤夜挡住准备冲上去的塔索隆、多鲁斯和卡罗丁,多鲁斯抽出冰雪锻造而成的“寒刀”,卡罗丁吐着长舌,而塔索隆却毫不在意,猜到最后结局似的。暗?孤叶慌了神,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不远处缓步而来的女人,——清平。

清平蹒跚着,身后有一股强风推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任然默不作声地导入尼古拉怀中。尼古拉双手颤抖着将清平紧紧搂住,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是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