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脸色突变，跨前几步，“怎么回事？”年轻警察头上汗水直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回道：“刚才我去病房，现司机不在病床上。

慕容雪说过，司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在病床上说明什么？司机醒了。

醒了会去哪？

“有没有找值班护士问问？”慕容雪问道。年轻警察点头回道;“问了。护士说司机一直都没醒过，所以没有在意。”

“医院都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没有现司机的踪影。”

慕容雪沉思片刻，看向姬仁。姬仁本来在一旁闲着**路过的护士，在心里对她们品头论足一番，顺便打个分。看到慕容雪求助的眼神，笑笑，大有羽扇纶巾指点江山之感，“上次司机醒来做了什么？”

对呀，慕容雪眼前一亮。

人有种错觉，认为已经生过的事情不会再生，就好比炮弹不会掉进同一个弹坑一样。

“小李，你去通知局里协助，全市范围内监控所有19路公交车的行驶线路。”接着慕容雪对姬仁说道，“我们走。”

车上，姬仁问慕容雪去哪，慕容雪说去公交车公司车点，那里是所有公交车的起点站也是终点站。

车很快，连闯了十几个红灯，反正慕容雪是警察，办的也是公务，有权利藐视交通规则。姬仁坐的也很爽，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闯红灯，无视那些闪闪红光，心中很是痛快。

不能怪姬仁变态，曾经有一次他在十字路口摆地摊，那里人流量密集，生意好做点。后来城管来了，姬仁很有觉悟性，收起摊子就跑路。令他抑郁的是，正好是绿灯，来回的轿车死活不停，没办法，姬仁被罚了三百大洋，啃了半个多月臭馒头，那些还是从饭店里顺手捡来的。正因为这样，姬仁对红绿灯深恶痛绝。

十分钟的时间，红色小轿车停在公交车车点。找到值班员工，慕容雪亮出警官证，询问有没有19路公交车失踪。

得到的回答令慕容雪失望，值班员工说除了最后一班19路公交车刚刚驶出去，其余的都在。

慕容雪急忙问最后一班19路公交车的司机，是不是一直开那辆车的本人，值班人员想了想，不太确定的是不是，只是说司机带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庞。那司机对出车的流程很熟悉，手续办的很齐，值班人员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慕容雪又转向姬仁求助，似乎她把姬仁当成了走街串巷的赤脚大仙，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姬仁那厮扛不住慕容雪的双蛾颦翠眉，想了想，看到墙上公交车车规范——司机必须穿戴统一的工作服，于是建议去那司机的换衣间看看。

他们正要去，慕容雪的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好消息，有人投诉19路公交车不停站点，横冲直撞闯了好几个红灯。听到这个消息，慕容雪急忙叫着姬仁去追踪19路公交车。

突然轻微的呼喊救命声传来，慕容雪他们急忙顺着声音找去。一间小屋子里，一个被绑定的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包的中年男子，在死命扯着嗓子吱吱呜呜叫喊。

拿下嘴里的布包，中年男子恶狠狠的骂道：“妈的，老马居然偷袭老子。这笔帐老子记住了。”

老马就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司机，果然是他！

兵贵神。慕容雪让值班人员打电话报警，拉上姬仁就走。她有一个预感，今晚19路公交车上会出事。

今晚是19路公交车失踪的第七天。

车，快的让姬仁心惊，直为他的小命担忧。他觉得自己坐的不是轿车而是飞机，时可达14o公里。路上，警察局不时给慕容雪指出19路车的行驶路线。很奇怪，好像19路车知道它现在是众矢之的，行驶路线很是诡异，左拐八绕的，完全不是它的行驶路线。

不过还好，慕容雪有路边的电子眼作指标，很快就看到了19路车的车影。远远看去，车厢里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慕容雪加足马力，试图追上19路车。

红色轿车不愧是进口货，就是比19路车这样的国产货性能好的多，又驶出几里路，终于并驾齐驱。

慕容雪拉下车窗，对着19路车大喊：“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警察，马上停车接受检查。”司机没有反应，依旧慢悠悠的开着车。慕容雪怒了，司机居然不买她的帐，再次加足马力，想要强行截车。

姬仁眯起眼睛，摸了摸鼻子，慕容雪看不到车厢里的人，他却看的真真切切——车厢里有带着孩子的妇女、有坐在后排只露出半边脸的美女、还有个络腮胡子大汉。

上次坐19路车时，姬仁在梦里见过他们。

仔细扫视车厢一圈，姬仁并没有现梦里那对情侣。他们在哪？姬仁不知道，但他明白一件事情：19路车这样做必有其深意，要想知道车上生的事情，只有让它自己说。

“慕容雪，不用急。车上有你想知道的东西，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慕容雪不像姬仁一样有阴阳眼，但她毕竟出生道士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鬼物也不陌生。听到姬仁那样说，知道他看到了车上的鬼，“现在截车有什么问题？”

“车上的人还不全，少了两人。如果现在截下车，就打草惊蛇了。”

慕容雪点点头，职业敏感性她还是有的，打草惊蛇是处理案子的大忌讳，“我们现在怎么办？”

姬仁摸摸鼻子，看了下司机接着扫过车厢里的人，笑了笑：“等。”

“等？”慕容雪奇道。

“没错。我们现在只有等。”顿了顿，姬仁接着说道，“19路车的行驶路线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还有车上为什么少的两个人，这些问题，只有等19路车驶到目的地，我们才有答案。”

慕容雪点点头，唯今之计只有等。

姬仁又补充了句：“你不是说，现在还没有找到失踪的那辆19路车吗？如果我猜的不错，今晚就能找到失踪的19路车。”

慕容雪不知道姬仁做这样猜想的理由是什么，但她相信姬仁的判断。这是女人的直觉，不需要理由的直觉。

就这样，夜幕中两辆车并排驶向前方，残月慢慢移到正中，迷眼的霓虹灯也逐渐暗去，喧嚣一天的城市累了，垂下疲惫的眼皮，进入了梦乡。

19路公交车的下何地？

或许是地狱的第19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