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青云姥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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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刚过不久就是元旦了,不知不觉着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曾记得朱自清的《匆匆》里就有这么一句话,“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元旦公司是打算放假三天的,但碰巧元旦是周二,所以我们周六上班,周日,周一和周二休息,卢甜甜和我都各自回家了,小地方也把元旦看得比较重,回家路上只觉得一阵阵节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到家的正赶上中午的饭点,家里来了一群客人,姑姑还有岳父岳母都过来了,我有些奇怪,哪个元旦节也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后来才晓得,是我妈听了个算命的八字先生说,苗苗生后的一个元旦,一定要隆重一点,以后的每一年才能顺顺利利。

我本不愿意相信这些东西,可事关苗苗,我突然觉得,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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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这天表现很乖,大人们都喜欢得不得了,亏得他不认生,谁抱他都不哭,笑眯眯的,加上小孩皮肤嫩嘟嘟的,小脸圆圆,白胖白胖,活脱脱一小弥勒佛。

午间他们都在和袁琴拉家常,无外乎是带小孩的经验之类的,我先是靠在一旁听着,后来竟不自觉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卢甜甜一脸惊恐地站在我家门口,而袁琴则抱着苗苗站在楼顶上,苗苗哭得很用力,声音都见嘶哑了,袁琴大声地朝下面喊着什么,我站在院子中间却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得卢甜甜在一旁使劲喊,别,千万别。

我头疼欲裂,我怕楼上的母子摔下来,我心里使劲地叫着让袁琴别冲动,可是我就像哑了一样,叫不出声,然后我再转头,现卢甜甜不见了,可她站着的地方有一摊血迹。

再接着,我看到袁琴一脸正常地抱着苗苗站在我面前,然后对我说。

“你回来吧!”

大冬天的我惊出一身冷汗醒来,旁边一群人依旧言笑晏晏,袁琴舒眉展笑地抱着苗苗,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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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整个一下午,我眼前总是不断地闪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一会是卢甜甜满身鲜血的样子,一会是袁琴站在屋顶上歇斯底里的样子,偶尔还会有苗苗前一瞬间可爱地笑,下一瞬间嘶哑地哭,我有些崩溃了。

送走了姑姑和岳父他们,袁琴似乎看出来我有些有不太正常,小家伙玩闹了一天也累了,歪在她怀里睡着了,袁琴把苗苗放到摇床里,然后坐在我身边。

“是不是又头痛了,来,我给你按按吧。”

我听话地把头低下来,袁琴的手指力度恰好地揉按着,我这才稍微感觉好一点,我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不要太相信了,再说了,别人都说梦是反的,对,一定是反的。

晚上卢甜甜给我了条彩信,是她的照片,她站在她家门口的一颗树下,围着围巾带着帽子,旁边站着的是她弟弟,两人笑得很开心。

我依稀瞧了一眼她弟弟,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但身形确实是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男人一样,我继续接下翻键,下面有一行文字。

“我和弟弟下午照的,嘿嘿,帅哥美女噢!对了,你能一张苗苗的照片给我看看么?我想看看你儿子长什么样?一定很可爱吧!”

我怔住,随即了条短信,“苗苗睡着了呢!”

一分钟后,再次收到她的短信,“没事啊,偷*拍啦,睡着的Baby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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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短信我随即起身,走到摇床旁边,袁琴正在摇着摇床,见我拿着手机过来。

我朝她笑笑,“我给苗苗照个相,放在手机里没事可以瞧瞧。”

袁琴很开心地点头,然后我弄好照相机,选好角度,小家伙的嘴马嚅动了两下,一摊口水从嘴角流下来,袁琴伸手就要拿小毛巾去擦,我觉着这样最可爱,就按下了快门。

选择图片,送彩信,再选择卢甜甜的手机号码,确认送,不一会,手机提示已经送成功。

手机界面上再次显示着那张照片,一瞬间我突然现了一个问题,刚刚按下拍照键的时候,袁琴刚好伸手去给苗苗擦口水,所以她的手也被照了下来,手腕上那个镯子,金色而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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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起身走了屋去,院子里北风呼呼,我拿着手机看着屏幕,等着卢甜甜的质问。

五分钟,在我感觉起来好像有五小时那么长,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微微僵,冰凉浸骨,终于收到了卢甜甜短信。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打开她的短信,只有三个字,“真可爱!”

我一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她是没有看到罢,飞快地把短信删掉,然后回屋,门口碰上了袁琴,她手里拿着我的外套,见我进屋愣了一下,然后递给我。

“天气冷呢,外套可别总忘了穿。”

我讪讪地接过外套,穿上,然后和她一起跨进屋去,屋里开着暖气,冰凉的指尖慢慢热,袁琴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正在叠苗苗的衣服,小家伙睡着沉沉的,小手时不时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我就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回去,被子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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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来我感觉很不对了,从那一条“真可爱”的短信之后,整整昨天一下午到今天下午,卢甜甜没给我一条信息,也没有打过我的电话,我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袁琴手上的镯子,她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态度,我大概了解,反正不会好受。

天又阴下来,时不时地飘几滴雨,袁琴在外面洗衣服,我听到洗衣机的抽水,然后走出来,我看到她正抓着我的一件很厚的外套用衣架撑好晾起来,我急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撑衣杆,对她说。

“让我来!”

袁琴正要说话,我已经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往晾绳上挂了,她就没再说什么,接着拿二件,撑好衣架递给我,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把两大桶衣服晾好,晾绳上大多是苗苗的衣服,小裤腿小袖子,晾在那里煞是有趣,袁琴把脏水倒掉,然后收拾好桶子衣架什么,对我说。

“进屋去吧,外面冷。”

我放下撑衣杆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手通红通红,像红萝卜一样,是冻的,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鼻子一酸。

“大冬天的,洗衣服烧点热水,瞧瞧这手都冻成这样了!”我努力把语气调得很正常,对袁琴说。

袁琴笑笑,“哪里这么金贵了,平时不都是这么洗吗?”

平时,平时,她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平时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不会给她买饰,不会帮她洗澡,不会帮她晾衣服,我甚至都不会出来看,我心下暗暗决心,虽然没法给她爱,但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