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小石头仙道功法的事。言欢并没有隐瞒精武馆的过将近一年的接触，大家已经相互熟悉了解，除了涉及个人**的事，其余都是无话不谈。

少年人在一起，很容易消除隔阂成为伙伴。精武馆的五人，虽然出身、性格各不相同，却没有心胸狭隘之辈。同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纪雪梅仍是时不时的发表些不和谐论调，却和以前的性质完全不同。过去在“百”字馆时，他纯粹是为了鄙视而鄙视。而在精武馆，他的话却极有针对性。

言欢等人虽然常常受到他的鄙视，却能够及时看到自身的一些问题，少走一些弯路。

可以说，在精武馆内，带给大家帮助最大的，除了言欢便是纪雪梅。

几人对纪雪梅的眼光见识相当佩服，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早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除了阿姚有时心中不忿反驳几句外，另外三人都是完全免瘦那些鄙视字眼，只听话里的有效内容。

当然，因为经历的原因，言欢对沈小飞和阿姚感情上更亲近一些，但五人相互间的信任却是一样的。

一次晚上闲聊，阿姚提出让言欢帮着看看小草毒有没有念力天赋。随后沈小飞也提了相同的要求。

除了小石头外，另外四个小厮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根骨却算不上有多好。正如纪雪梅所说，将来也就是二、三重境界的修为，难有大的成就。

言欢知道二人都是为自已的小厮着想。索性和林昊锋、纪雪梅知会了一声，让四个小厮都学了下念力测试心法。

五天后结果出来小草莓等人均没有念力天赋。

拥有念力天赋的人极少，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谈不上失望。做这个测试的时候，几个小厮都不知情，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小石头的念力天赋很出色，言欢对他的期望也就高了起来，每天都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指点小石头修习，传授的内容比开始时多了很多。

仙道第一重境界的功法，共分控念、感灵、引气、冲玄、化灵、蓄灵几个环节，其中冲玄又分成五个部分。只有将这些环节全部贯穿起来，才能真正开始在玄海内积累灵息。

这当然不能一蹴而就。仙道的“蓄灵”有如武道的“蓄息”那是第十级的修为。言欢虽然不知道别人修习仙道功法的进度情况，但两厢类比，觉得修习一两年的时间才正式进入积累灵息阶段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对小石头的理论教学却并不慢，甚至可以说用的是填鸭教学方式，力争让小石头在短时间内掌握第一重境界的全部心法。

言欢这也是从自身经验出发考虑的。先把握全局再分步施行，会更有利于功法的领悟。虽然不能一下子便将所有环节都贯穿起来，但至少要对整体有所认识。

小石头则是言欢怎么要求他就怎么做。除了功法上不明了的地方，其余一概不问。靠着一股子狠劲，总算在二十天的时间里，将仙道第一重境界的功法全部吃了下来。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就能够慢慢消化之前所学的内容。

“砰！”

两拳相交，元息爆鸣，气流四下激荡。言欢和林昊锋各退几步，站定身形。

言欢道：“大林，松心了！”说着挥拳再上。

林昊锋摆开架势，凝神应对，感到言欢这一拳笼罩范围极广。虽然修为进入第三重境界后，身法变得极为迅捷，但不管如何变化，都难以摆脱言欢这一拳拳势所指。

旁观的阿姚、沈飞、纪雪梅三人，脸上都显出些凝重，深感言欢的战技不易应付。

他们五人这是在精武馆的庭院中，进行“例行”战技切磋。只不过往常这种切磋都在午后进行，这一天却是晨练回来后，言欢便张罗着开打。

另外四人都觉得，言欢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怕是在战技上又有了什么特别的领悟。待见到他和林昊锋过招，发现果然和前几天切磋时大不相同。

随着言欢的修为和大家越拉越近，战技切磋时的压制性越来越强。除了修为高出大家一截的阿姚，另外三人与言欢交手时很难占到上风。

但也只是难以占到上风而已，至少表面上还有来有往。切磋毕竟不同于真正的比试，旁边又没有修为高深的师长看护，大家都会留些余地，以防控制不好伤及对手。

可今天言欢带给人的感觉，却是充满了压迫感。就连旁观的阿姚等人都感到不好应对，身在战局中的林昊锋就更感吃力了。

林昊锋见言欢拳上青芒吞吐，时隐时现，背心不由一阵发凉。除了举起双掌硬接，强行封阻对方攻势，再没有第二种应对的方法。

“应运而生”的技巧，林昊锋已经完全掌握。此时虽然是采取守势，仍然不折不扣的使了出来。双掌上劲力重叠，前为“化劲”后为“寸劲”

言欢一拳直击林昊锋掌面，以“化劲”消“化劲”以“寸劲”对“寸劲”两股力道抵消碰撞同时，又生出一股力道透向对方掌中。

林昊锋感觉自已掌中所蕴含的两股力道，均被言欢以巧妙的方式化解，而不是像前一拳相交时那样硬碰。就好像伸手去抓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力道被卸在一旁，不由很是佩服。

这显然是对“应运而生”更为巧妙的运用，已经超越了刀法基础上讲述的范畴。林昊锋正自叹服，突然发现言欢拳中还有一股力道，不由大惊。此时他正是旧力用尽，新办未生之际，根本来不及运息相抗。随即却感到言欢拳中的那股力道在自已掌中一触即收，并未实质性的发出。

这一招交换之后，言欢收拳而立。林吴锋呆了一下，道：“这是“应运而生”还是“随心所欲小？”

纪雪梅道：“显然两种都是。”

林昊锋不禁“啊”了一声。阿姚和沈小飞也极为意外，轻呼出声。

他们虽然知道言欢一直在钻研这几种技巧，要将之融合运用。但小人二工听言欢说。系少年时间才能有所得，没想纠泄世快就做到了。

阿姚嗔道：“好啊，你偷偷练成了这么厉害的战技，还瞒着我们。”

言欢笑道：“我也是昨晚突然有所领悟，今天这才是第一次运用。我什么时候偷偷练了，又干嘛要瞒着你们？”

这一段时间言欢教小石头修习仙道功法，本着尽职尽责的态度，深入学习了不少仙道典藏。通过研究这些书籍，对念力的运用又有了全新的理解和体会。

仙道功法的修习，全部仰仗念力的运用。虽然与武道没有共通之处，却给了言欢不小的启发和借鉴。

要说通过教小徒弟来自查以求进步，言欢虽然教的是仙道功法，却是得到好处最大的。

就在昨晚，他突然生出一种明悟，战技基础通法的钻研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有道是十年悟道，一朝顿悟。这话其实包含两方面意思，一者首先要有足够的积累，二者突破也需要一些机缘。

当积累的足够时，却未必能迎来突破。有时候就差那最后一步，却往往穷数年之功而无法迈出。

言欢对战技基础通法的钻研，正是这种情况。从有了思路开始着手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每天他至少花三个时辰习练战技，这还不包括思考所用的时间。

对仙道功法的研究，正提供了一个机缘。虽然离言欢理想中的通法相差还远，但将“应运而生”和“随心所欲”初步融合，却是一个可喜的成就。

如今的野球拳，较之言欢网开始钻研基础通法时，又有了很大不同。外部招式基本没变，内里的元息运用，和入门功法中所载的心法已经完全不同。

其实战技之间的区别，外部招式只是次要末节，元息的运用心法才是本质。严格说来，言欢现在所使的野球拳，和过去已经是两种战技。

如果以元息修为的要求而言，现在的野球拳已经算是三阶战技。言欢在前两重境界时，是无法将元息这般运转的。要是考虑到念力的运用，恐怕修为再高也无法像言欢一样运使心法，这又不知道该算是几阶了。

现在的野球拳，已经锐变为全属于言欢一个人的战技。

其余几人的修习中还没碰到需要顿悟的情况，却也知道迈出这一步的不易，均为言欢感到欣喜。

阿姚”喜嘻一笑，道：“就知道你最了不起了。”对纪雪梅道：“这下你肯定不是我哥的对手了！”

纪雪梅不答阿姚的话，对言欢道：“我们来切磋一下。”

沈小飞惊道：“你已经有了应对之法？”林昊锋和阿姚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纪雪梅。

纪雪梅修为上可能还要落后沈小飞、林昊锋两人一线，但在战技方面的悟性却极高，是几人公认的仅次于言欢的人。

阿姚凭借修为等级高，能够压制言欢和纪雪梅。但单论战技方面的造诣，她知道自已是及不上这二人的。

三人都觉得，要克制言欢的野球拳不大可能，但纪雪梅使出一门战技或是用出什么特别技巧与之抗衡，却未必做不到。只是惊叹于他居然这么快便有了应对的办法。

谁知纪雪梅道：“白痴，我哪有什么应对之法。”

阿姚、沈小飞、林昊锋三人齐声道：“靠！”

“靠”之一词，为言欢在这个世界首用，最先被沈小飞学去随后不久便在精武馆内流传。如今大家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靠”和“噎死”两个感叹词，并能准确把握其间感情表述的不同。

沈小飞又道：“那你还打？”

纪雪梅丢给沈小飞一个白眼，道：“笨蛋，言欢这门新战技很是不凡，打上一场大有好处。

你贪图揍人的快感，干脆去地字十二馆找对手。”

沈小飞自动过滤掉纪雪梅的抢白，觉得他的话大有道理。

言欢悟得新战技，也正需要多找对手切磋，纪雪梅无疑是一个极佳人选。大家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也不需要什么客套，两人拉开架势便动起手来。

纪雪梅所用的战技，名叫“无风碎雪拳”乃是一门三阶中品战技，源自其家传。

雪花是极为轻柔之物，飘在空中好似浑不受力，要想以拳力将其击碎并不容易。往往拳还未至，激起的拳风已经将雪花带走了。

当然，身具元息的武道修士，要击碎雪花并不困难。这门拳法只是取其义而已。

无风碎雪拳的奥妙，在于元息的掌控。这门战技拳势极为凌厉，但挥拳之际不带风起，出拳无声无息，触敌之际突然发力，威力极大。

纪雪梅在进入第三重境界后。自已研习无风碎雪拳的同时也教了另外四人。说起来。除了言欢，其余四人差不多是同时修习这门战技的，但没有一个人能使得如纪雪梅这般好。

言欢因为钻研战技基础通法，并未在无风碎雪拳上花太多精力，但对这门战技却并不陌生。见纪雪梅出拳之际，造诣明显在他人之上，心中暗赞，仍以野球拳应对。

两人这番切磋，其刚才一场更为精彩。

纪雪梅的战技造诣，本就胜过林昊锋不少。单论对“应运而生”的领悟，并不在言欢之下，只不过没有起常的念力天赋，无法像言欢那样使出更多的变化。但在无风碎雪拳中辅以“应运而生”的技巧，却是相得益彰，威力大大增强。

阿姚、沈小飞、林昊锋三人一见之下都是叹服不已。在旁边观摩的同时，也把握到了这门战技中的一些关键。

言欢钻研的战技通法，本意就是要用于所有战技当中。这种融合也需要在实战中去体悟。与纪雪梅过招的同时。对无风碎雪拳的理解更深了一层，触发了一些之前没有想到的灵感，不由心中大喜，顺手就拿来用之于野球拳当中。

纪雪梅对无风碎雪拳的特点再熟悉不过，见言欢的拳法又有了新的变化，正是从他这门战技中演化而来，很是佩服言欢的机变之才。

纪雪梅出身不凡，本人又是聪明绝顶，打型养成了目中无人的傲慢性格品品他看卫眼的，少点又发自内心佩服的，更是联势川数，同龄人中只有言欢一个。

交手十来招后，言欢对新悟得的战技通法运用纯熟起来，野球拳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纪雪梅渐渐处于了全面下风。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言欢除了教小石头仙道功法以及自已钻研战技外，元息修为并没有落下。已经将第二级修至顶峰，过不久便可迎来突破。

纪雪梅、沈小飞、林昊锋三人也有很大进境，但他们处于第三级“肉”之一层的“贯”之一步，肌体力量提升极多，元息却没什么增长。单以元息积蓄程度而言，三人与言欢的差别已经不大了。

言欢对元息的控制力远在众人之上，另外第二重境界时，经脉强化提升所得的好处也比别人多。当初的中试，他和纪雪梅有着将近五级的差距都可以正面硬拼。此时若全力发动，可稳稳压制他们三人。只不过这种日常切磋较艺，没必要用那种拼命打法。

但战技通法本就是一种加强元息运用的法门，饶是言欢有意控制了一下元息强度，野球拳的威力也让纪雪梅有点招架不住了。

突然间，纪雪梅断喝一声，出招的风格骤然一变。虽然仍是无风碎雪拳，却带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随心所欲！”

旁观三人眼光也是不凡。一下子便认出，纪雪梅使出了战技基础三环节的另一种技巧。

从难易程度上说，战技基础三环节的技巧，“应运而生”最为简单，另外两种则要难了许多。这不仅指领悟方面，更重要的是临敌时的应用。

比如“因势利导”和实力强于自已的对手抢“势”真是谈何容易。要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就更困难了。或许平时自已独自修习已经有所领悟，但实战中却往往会方寸大乱，反被对手“夺势”

“随心所欲”也是如此，戏弄修为低于自已的对手，自是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与高手相争，对方的弱点、破绽往往一闪而逝，根本来不及把握。

只有“应运而生”不管对手强弱。运用因素全在自已身上。因此大家都从这种技巧入手。

精武馆的五人，对“应运而生”的领悟都差不多了。另外两种技巧也都在学习，领悟程度各不相同。

纪雪梅此时与言欢交战，也是突然间心有所悟，将“随心所欲”融入无风碎雪拳中。

言欢现在的野球拳完全是自创战技，心法运用固然巧妙，经历的实战却还是太少，缺点、破绽在所难免，这是短时间内弥补不了的。临敌之际的变化，总是不如无风碎雪拳这种流传许久的战技。

纪雪梅以“随心所欲”的技巧应对，虽然拳上的威力减弱了，但寻隙而攻，对战机的把握更见精妙，渐渐返回了一些劣势。

两人又拆二十余招，之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收招停手。

言欢对纪雪梅竖起大拇指，道声：“了不起！”

纪雪梅则是点点头坦然而受，道：“你更厉害！”

这种切磋，胜负并不重要。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东西，才是根本目的。

观战的三人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二人的精彩对战报以掌声。

突听一人道：“太厉害了！”声音发自大门方向。

几人朝庭院大门看去，见楚化成一脸惊佩站在那里，似半看了有一会了。言欢和纪雪梅过招，战局内外的人都很专注，竟然没人发现他过来。

“哎呀，你怎么有空过来？”沈小飞又惊又喜。

言欢也招呼道：“快进来！”

两人和楚化成出自同馆，算是不错的朋友，对这个访客相当热情。精武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但平常除了师长过来指点大家修习，根本没什么人过来。

阿姚和楚化成之前便认识，林昊锋和楚化成是中试时分组战的对过交道的，均向他出言道好。

纪雪梅则朝楚化成点了下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楚化成了解纪雪梅的为人，知道这已经算是礼遇了，恐怕还是看在言欢等人的面子上。

沈小飞入勋武馆后，楚化成就成了“申”字馆馆首，为馆内一号人物。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武生九级，距第三重境界仅一步之遥，两年后入选外院成为正式弟子不成问题。

沈小飞道：“张教习给你们放假了？”

楚化成道：“哪啊，我等会就要回去上早课了。”对言欢道：“掌院让我来向你传个话，让你即刻过去一趟。”

言欢一听掌院相召，不敢耽搁，道：“那我现在就过去。”

楚化成道：“我和你一起走吧。”向另外几人道了别，跟言欢一起出了精武馆。

精武馆这边虽然没有弟子过来，但言欢和沈小飞却时不时的去一趟“申”字馆，与楚化成、吴钧等人的交情并没有变淡。

路上两人聊点闲话，到了讲武堂前便分开。楚化成去习武场上早课，言欢则转到后面，进了中枢小院。进了掌院的房间，见过礼后，杜远宁拿出一个筒状信匣，端口以火漆封住，内里当是重要文书信函之类。

只听杜远宁道：“这是本门别院、外院新增弟子名录。你去一趟兴化府，把这个交到武备司去。”

言欢应道：“是。”接过信匣，心中有些疑惑。与武备司的重要文书往来，一般由外院弟子负责传送走动，这一回怎么交给他了？

杜远宁微笑道：“这是齐长老提议的，说你们几个整日在精武馆里勤修，总该到外面走动一下，多长些见识。”

言欢心下会意，道：“是。”

杜远宁又道：“你们整理一下，即刻便出发吧。交了名录，也不必急着回来，可在兴化府呆上几天。”随即又交待一些注意事项，言欢一一记下。